喻芷楚《神女魔劫》第17章大漠免费阅读

神女魔劫
近九月的漠北天气宜人,早晚温差大,旅游观光的人热闹非凡。
在这群人中有个男子应该与众不同,玉琢神朗,宽肩窄腰,一身浅白色意大利名牌休闲服,他一骑独自纵马草原荒漠,经常在日落黄昏时对着残阳似血的夕阳长久的伫立凝神。他年龄特征大约在三十左右,是个看尽花落也不会醉的男人,他面色阴郁,阴勾鼻如鹰隼,两眼光芒利锐如夜猫。
就是他,清风明月堂主,近十年在欧洲迅速崛起的一股国际黑帮势力,主营暗杀绑架。
他来漠北已有半月,是陪同他的胞妹钟美芹来观光旅行,她就快出嫁,他要在她出嫁前满足她与他同行的一个愿望,美芹喜欢大漠,喜欢那的传说。
他放下他手中的工作,也刚好放松自己。
他也是一直梦想大漠行的。
美芹每天忙着,挤在人群堆里,载笑载欢。
女孩子就是女孩子。他摇头笑。交代下人照顾好她,他就做自己的。
他放马由缰,碧草青青,鲜花烂漫,当的是艳粉娇红吹满地。他却并无心看花,山谷起伏,人心起伏。
声声马蹄只有他心的孤寂。
答应妈妈,一定要照顾好妹妹,伟男。
一场车祸,他的父亲和母亲双双去逝留下他和妹妹,那年他十五岁,妹妹十岁,十五年来他过着的是怎样的生活?怎样在生死边缘挣扎?
他没有流过一滴泪,坚韧地熬过每一日,没有亲戚没有朋友相助,他像头孤独乞食的野狼,饱餐饿一顿。
一天从餐厅洗盘回家,小巷深处碰上一个血污满身频临死亡边缘的男子一把拉住他,吓得他瑟瑟发抖,但他还是蹲下看他,这一看,他的命运就乾坤大转移,他背他回家,治好了他的伤,受伤男子问他需要什么酬劳,他摇头,说不要,只是问他如果他愿意可以告诉他是怎么受的伤。
受伤男人满足他,给他讲了他的故事,他眼神迷离注视他良久,说:“如果你愿意,我想学你这身功夫。”
他笑:“学会功夫未必是好事,你要想清楚。”
他极坚定地点头,不再说一句话。
男人欣赏的微笑,住下来教了他三年武功,剑术武道,忍术枪法。
等男人也在他手下败下阵来时,男人再告诉他一个惊天秘密。他侵吞了美国黑龙社一批冰毒价值上亿。他把藏毒地址告诉他,他自己从此遁隐江湖。钱对他来说远没有生命自由来得更为让他珍惜。他死过一次懂得生命还是活着好。
他接手了师傅的财产。
一夜间身价上亿,他做梦也想不到,从此走上一条不归路。他过着刀尖舐血的日子,十年内他集结了十大高手,组织遍世界。他的总部设在法国南方一座孤岛上。
不是美芹他不会让自己闲下来,美芹是他唯一的温暖,他不让她知道他的身份,他安排她进最普通的大学,结交普通的男生嫁普通的男人,只为她过平凡的生活。
她无忧无虑,她的男朋友家开间超市,一家小饭馆足可以丰衣足食,他很满足他给妹妹的。他放心把妹妹交给他。
他没有后顾之忧,除了他近身的两个护卫知道美芹是他妹妹,没有人知道他还有个妹妹,他小心谨慎地保护着她呵护着她,真的是个很不错的哥哥。
他自己却仍是孑然一身,形单影只。
不是没有女人,是女人太多。
就像这满地鲜花他挑不上眼干脆不挑干脆不看。
斜阳。
他长立风沙间。
迎着带血的沉阳,就像他最终的宿命,必定混合着血腥。
一声唳鸣。
在头顶,一对双雕在他头顶盘旋。
他不由注目。
一群归鸟不知要宿向何方,大概是前面一座山谷吧,他刚从那来,峭壁怪峰乱树丛生,环境森寒诡异,一般人不会上那。
再荒芜的地方也有人欣赏,冒险家,偷猎者和他这种人想必是同类人,寻找生命的荒芜,只为知道自己还有活着的必要。
他几是苦笑,向天空盘旋唳鸣的雕吹起口哨,双雕去了,他骑上马,一匹纯白的白龙驹。
没有人催他,他不必行色匆匆,他吹曲故乡江南小镇的小曲,江南的温柔与这里苍凉比真是人间天上地下的感觉。他的剪影在夕阳西下下,你不说,他不说,谁知道他是什么人?
夜漫漫袭来,寒风吹起,他仍骑在马上原地没动,星子填满幽蓝的宇空,一枚小月牙斜挂西天。
忽然几匹马纵驰而来,载着一个女孩子银铃似的欢笑,大叫:“我来了,我来了。”
“云裳,这就是你的漠北吗?好漂亮神奇啊,多灿烂的星子,多蓝的夜空。”一个少男赞叹着,追着她马并辔。
女孩得意的扬头拍马向前面的山谷。
他惊诧女孩的声音,美妙动听,从他侧身飞过,长长的云辫拂到他面颊,他莫名地惊悸,心评然跳动,不自主摸向面颊,目光跟踪过去。
女孩看来是在这带长大的,听她身后男孩子们问话不难猜出。
但是如此夜晚,毕竟不安全吧。
他催马跟上去。
女孩纵入山谷,笑声飞扬。
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遇到像他似的人,动了歪心只怕没个好。
女孩很快穿出山谷,后面三个少年郎紧随。
奔驰的感觉,放纵的身心。
他放漫了马,她没有危险了,回马了,眨眼,身影消失在草原深处。
他不觉又是苦笑,哪家女孩如此肆意胆大妄为?她的笑声真好听啊,他从来没有听过,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不是一般的香水味,他没有闻过这样醉人的女儿香,所以他停下马来,深深地呼吸,几近贪婪的试图将空气中弥漫着的所有她的味道吸食到体内。
这就是命运吗?他问自己,灿烂星辰照耀他的脸,他迷失了自己,弯弯眉月,一抹淡淡而温馨的浅笑浮向夜阑深寂。
传说中的钟伟男,清风明月堂主第一次这样动了柔肠呢。
他回到宿处,美芹早已睡着,他的两个护卫还在等候他,一见他立刻上前,他挥挥手:“没事,打点水来。吹了一脸风沙。”
一个护卫马上打来水递上。
他一面拧毛巾一面问:“刘松、田苍,美芹这天怎么样,还开心吗?”
“她很好,她买了好多礼物给您。”打水的叫刘松回答。
“是吗?她没说什么吧?”
“没有,她知道您不喜欢热闹,喜欢一个人游玩。”
他点下头:“她明天想做什么?说了吗?”
“说了,她明天想骑马,连马也租好了。”
“是吗?你们注意点,她从来没骑过马,别有意外。”
“知道,钟生。”刘松应一面问:“明天您要不要陪下她?看得出她其实很想你陪的。”
“不,明天我有事。”他拂拂衣上尘沙,田苍这时已帮他放好洗澡水。
他在沐盆中呆了半个小时。
他们是自带的帐篷,独居一隅,他沐浴出来散步帐外,刘松送上外套:“钟生,夜冷风寒,请您披上吧。”
他披上风衣,风衣随风飘,远处牧民的帐篷灯光尽熄,天簌之音在寂静中。
他在想什么?
刘松和田苍不敢靠近他,互相看彼此询问。
这时,他们的头回过头叫他们上前,问:“你们有相爱的女子吗?真心喜欢的那种。”
他们点头。
“她们是怎么样的?你们有打算结婚吗?”
“我们的命是您救的,我们不会离开您。”他们异口同声。
“你们就没想过她们想和你们过平凡的生活,就像我想美芹过平凡人的生活一样,不想她掺和进我的世界,这是对家人的爱,你们懂吗?”
“懂,但是……”
一个血腥的男人突然讲起温柔,刘松和田苍有点不适应,不知道如何回应,他到底是在试探他们还是出于真情?他们狐疑的目光他如何不明白?钟伟男淡淡的笑,他心中深沉的悲凉谁会懂,过往的恩怨纠缠在他现实的生活里,他无以退缩,他沉默,隐藏于黑暗中,为的不过是个温饱不寄人篱下,他用他的方法对待这个不公平的世界,仅此而已。他的未来是怎样他从来不敢想,今夜他想,他开始恨命运,那沉淀了十五年的愤怒冷漠一夜间泛起波澜,在他内心深处漾起涟渏,曾经完全不清的表情今夜分外清晰。
“怕回答吗?”钟伟男莞尔,眼睛却看向另一边。
刘松、田苍斯斯艾艾,两眼盯着他。
“走上这条路情非得已,”钟伟男点燃一支雪茄深吸几口,吐出浓浓烟雾,那是经过他的肺过滤的烟,辗转空间,袅娜不见。
清风一缕,惆怅一缕。
每个人都有他想守候的东西,他也有,他不是个天生就是嗜血的人,他明白,他也曾有个幸福的家,他也曾是个乖巧聪慧的的孩子,那年他读高一,正是青春正好,不幸是怎么发生的?
他根本无从问,这个世界太过冷酷,冰冷的他只有和妹妹互相取暖,有谁向他们伸出温暖的手?如果有,就是那饭店老板娘也就是妹妹现今的公婆,她让他在她饭店洗碗碟挣口饭吃,客人吃剩的剩菜剩饭可以打包回家给妹妹吃。
他就是这样熬过了艰难岁月,他半工半读,好歹中学毕了业,他没有进一步上大学,只为他有更大的事业要做,他不能错失良机。他为师傅杀回黑龙社,一举夺下黑龙社更名清风明月堂,主营绑票暗杀,瞄准的其实都是些肮脏的家伙,比他,他们更为杀人不眨眼,挣他们的钱容易且好做。
谁比谁更清白呢?他常这样自我嘲笑。
“钟生?”
钟伟男静静的抬眼他两个属下,面上是少有的淡淡的温和。
他们惊诧他突如其来的好脸色好态度,其实他不过是位居高位,习惯于凌厉威严,一旦转身谁会知道他本心原本温柔?不是这样当初他又何曾会救下落难中的师傅?他有十五年是过着快乐无忧的生活啊。
灾难一夜来临他挡也挡不住,过去从此经纬分明,他做不了自己。
他重重一声息叹。
“钟生,您不是不想着美芹出嫁也起了有家室的念头?”刘松大着胆子问。
“也许是吧,我也三十了,我还没有看过女人一眼,说谁也不信啊,不是吗?”他自我戏谑:“你们看,我够美男型吗?”
“您真会开玩笑,您认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您就是美男中的极品。”刘松并不夸张的说。
他笑:“我最多也就第五,你没听过李天泽和他的情敌卢枫吗?又有李天泽的外甥杨逸飞,老慕容飞雪家的慕容飞雪。”
“他们帅过您吗?”
“曾会过李天泽和他外甥一面。”他凝眸,“人要有自知之明,不可妄大,否则……”他不说,一阵风刮来,夹杂些乱叶碎花,他轻扬手,夹住一片落花:“干我们这行,要了解世界形势经济状态,那可攻那可取,那不可动那不可为,否则就是自寻死路,你想活得长久些最好睁大眼。”
“是,钟生。”刘松应,顿下看眼他:“您还是歇息吧,都凌晨三点多。”
“我没有睡意,你们休息吧。”他转身继续向黑夜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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