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阿宝,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无论什么,我希望你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哪怕是依旧留在徐望身边守着一段没结果的爱情也行。「你要……快乐。」替我快乐。「小婳,小婳醒醒,有没有什么话,要对司年说啊……」童念在我身边呜咽着说。我的意识开始恍惚,灵魂好像被抽空,我只能僵硬地摇头。说什么呢?相爱的时候说够了甜蜜的话语,不被爱的时候说够了挽留的话语,心死的时候又说了那样多冷酷的话语。我还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呢?我这一生,能对他说的,早都说过了。原来走到终点,我们无话可说。「阿宝」,我还是勾起嘴角对她笑。「是晴天呢。」是我最喜欢的,温暖的晴天。黄泉路上,也不会冷了。童念的唇颤抖着,泪珠止不住地砸在我的手上,她连声说着:「小婳……别走……小婳……别走!」我们都做惯了大人,已经很少说出这种话了,成长的路上最不该的,就是说着孩童话。但是生死之间,一切都可以被原谅。我看着…童念的唇颤抖着,泪珠止不住地砸在我的手上,她连声说着:「小婳……别走……小婳……别走!」我们都做惯了大人,已经很少说出这种话了,成长的路上最不该的,就是说着孩童话。但是生死之间,一切都可以被原谅。我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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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赢,行了吧?」
「到底需要我做什么?给你多少钱?你需要多少钱?」
司年沉默着将我的手放进被子里,伸出手握住了输液管,对着我笑,「睡一会吧?」
「你别这样」,我对着他摆手,「这样吧,你直接把转让合同写好我签字,然后你滚蛋,行吗?」
司年咬着牙瞪我,「林水婳,你这张嘴早晚把我气死。」
我冷哼一声,「不好意思,那可能是要死在您前面了。」
天上下刀子,司年流眼泪。
「我还没死呢你这么快就猫哭耗子假慈悲上了?」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心更堵了。
「小婳,我后悔了,你别吓我好不好?」司年通红着眼睛伸出手来勾我的手指。
这么多年,他还是知道怎么哄我我最心软。
上学的时候但凡他惹我生气,只要坐在我面前低着头勾我的手指放缓了声音说:「小婳小婳,小婳小婳别生气嘛,小婳最好了,我最喜欢小婳了,别生气了好不好嘛?」
「滚蛋!」我气得狠了猛地起身踹了他一脚。
我最厌烦他装作 18 岁的样子来讨我欢心,每每在我原谅他之后就带着那双 18 岁时的眼睛做伤害我的事。
我更厌烦自己,总是心软。
司年像是伤透心了似的站起来,「我就在门外,你要是……想我,就叫我好不好?」
「滚!」多一秒钟,我都能流下眼泪。
怎么不想他呢?但是再想,也见不到 18 岁的司年了。
·28 岁的司年,我想也不敢想。
小周护士要回家过年了,她贴心的叮嘱我:「好好吃药,好好输液!不准拔针,不准乱跑。」
我乖乖跟着她背诵,「好好吃药,好好输液!不会拔针,不会乱跑。」
小周护士很满意,我趴在台子上问她:「能多开点止痛药嘛,晚上好痛好痛呢。」
小周护士摇头,凑近了说:「你要不就让那人进去,让他陪陪你,也是过年嘛。」
我努努嘴说不,就是因为他在门口,想想就难受。
心里痛,身上就更痛。
年三十这一天,司年不在我的病房外守着了,我也不在乎,自己溜达了一圈就跑回房间看电视机去了。
外面的鞭炮声「噼啪」作响,我站在窗户边上蹭了个喜气。
「梆梆。」
「小婳,新年快乐。」司年眨着眼看我,嘴角带着笑意手中捧着蛋糕,夜色里只有蛋糕上的烛火闪耀在他的眼里。
「小婳,许个愿吧。」他兴冲冲地将蛋糕往我面前推。
我手扶着门没动,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司年,你真没意思。」
我「呼」地吹灭了那根蜡烛说:「两年前的大年夜,我说一个人过年孤单想让你陪陪我,你回来了,然后晚上 11 点的时候你说要走,说有什么大项目,合作伙伴的老总不过新年!你得去加班。」
「什么加班?我都听到了,乔心说她好害怕,她想让你陪陪她。」
童念的唇颤抖着,泪珠止不住地砸在我的手上,她连声说着:「小婳……别走……小婳……别走!」
我们都做惯了大人,已经很少说出这种话了,成长的路上最不该的,就是说着孩童话。
但是生死之间,一切都可以被原谅。
我看着她流眼泪,却没有力气帮她拭去。
「阿宝,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无论什么,我希望你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哪怕是依旧留在徐望身边守着一段没结果的爱情也行。
「你要……快乐。」
替我快乐。
「小婳,小婳醒醒,有没有什么话,要对司年说啊……」童念在我身边呜咽着说。
我的意识开始恍惚,灵魂好像被抽空,我只能僵硬地摇头。
说什么呢?
相爱的时候说够了甜蜜的话语,不被爱的时候说够了挽留的话语,心死的时候又说了那样多冷酷的话语。
我还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呢?
我这一生,能对他说的,早都说过了。
原来走到终点,我们无话可说。
「阿宝」,我还是勾起嘴角对她笑。
「是晴天呢。」
是我最喜欢的,温暖的晴天。
黄泉路上,也不会冷了。
「小婳!」有人声嘶力竭地跑向我,我抬眼去看,像是怀里抱着粉玫瑰的司年。
他踉踉跄跄的向我跑过来,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恍惚之间,我仿佛又看见了那年春季,有穿着白蓝校服的少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里捧着路边匆忙捡到的野花花束。
他羞得红了脸,却还是直视着我说:「小婳,能不能……做我女朋友?我保证!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我只是笑,笑着接过花对他说:「好吧,那说好了,你可不准食言哦!」
司年,你可不准……食言呢。
是你食言。
那颗说好永不落下的泪,还是顺着眼窝滴落下来。
春回大地,我长眠不醒。
「你不想见我,是不是?」
墓碑不讲话,照片上的人只是笑,我却有点怀念她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骂我的样子。
哪怕……就只是拎着棍子把家里砸个稀巴烂也好。
可惜不能。
「你多心狠啊,一句话也不留给我。」
最后一面也不让我见,只留下一块自己早就买好的墓地。
「小周护士哭得可惨,她说她永远也不看那最后两集电视剧了,她答应你,要一起看的。」
孩子哭得凶,把眼睛都哭肿了。
我摆弄着那一大束玫瑰花说:「你给她的钱,她都捐出去了,你的眼光一贯比较好,小周护士是好孩子,她说她本来就是治病救人,这些钱要去更有意义,更需要帮助的人手里。」
除了爱我,你都认准了人。
「童念跟徐望分了手,徐望婚也没结就每天守在她买的那一小家店铺面前,童念也不见他。」
我想,肯定是小婳跟童念说了什么,她也不会告诉我。
「小婳,你怎么一次也不到我梦里来?」
我还是伸手摸上她冰冷的照片,「也是,你应该怪我。」
我给自己开了一瓶酒,「小婳,我也怪自己。」
「一开始只是新鲜,新鲜嘛,怎么后来走着走着,就回不去了呢?」
「小婳,我从来不想跟你离婚,你肯定不信,但我不想跟你离婚,我以为……」
以为你永远不会走。
你一直在我身后,只要我回过头你就在我身后的啊,怎么会走呢?
我跟司年闹不和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乔心更是大张旗鼓的给他送爱心便当,司年也有意思,为了恶心我就真的将乔心安排进公司,做我的助理。
不过没多久她就回家去了,司年开始跟我离婚。
我没再去过公司,很少有人会叫我林总了,面前的青年是唯一一个。
我翻开协议书在最后一夜上签字,「林总,可以再看一看的。」
「不用了,没什么好看的了。」
我笑着将协议书递给他,「转告你们司总,一个月之后民政局,他可别迟到。」
别耽误我最后的时间。
「是。」青年礼貌的告辞,我们一前一后出了门。
司年不想让我留在 C 市,我自己也不想留在这里,落叶归根,我想回家乡。
一路畅通无阻的到达了目的地,我站在了青城的土地上。
想想,我已有近五年没回来过了。
我先去了一趟墓地,「爸妈,爷爷奶奶,我来看你们了。」
司年说得对,我实在孤单。
我靠在墓碑前面坐了下来,我年幼时爸妈就出了车祸,大学毕业之后爷爷奶奶相继离世,我将他们葬得很近,我觉得这样方便祭拜。
「我在这附近也给自己买了一块,一是我实在是有些想你们,二是……我觉得这块风水挺好的哈哈。」
我没坐太久,初冬的天气已经开始冷了,有细碎的雪花飘下来我觉得有些冻脚。
「行了,我先回去了,很快咱们就见面了,到时候再好好说话吧,我非要跟你们好好说说司年这个王八蛋这些年都干了什么。」
我絮絮叨叨的拍拍衣服,转身离开了墓地。
正是放学的时间,我路过青城中学,在那儿停了停。
穿着校服的孩子们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上学的时光里放假是最值得开心的事情,哪怕只是周末这样小的假期。
我在门口站了很久,还是抬脚往学校里去。
「哎,你干什么的?」校门口的大爷拦住我,我着急地说:「老师找家长,大哥我实在有点着急,一会老师急了。」
可能是我眼角泛红,也可能是我演技精湛,看门大爷还是让我进去了。
我长舒一口气,慢悠悠的在学校里晃。
有学生拎着扫帚在打扫,调皮的男生攥起一个雪球塞到女生的怀里,被姑娘拎起扫把追着跑圈。
我笑着看他们,好像一晃眼,就能看见年少的我……和年少的司年。
我晃晃头走近了教学楼,寻着记忆找到了高三五班,还在一楼,教室里没人,我轻轻拉了拉门锁,「咔哒」一声,门开了。
我一步一步的走进教室,像是能透过陈旧的气息捕捉到旧时的记忆。
我数着数,坐在那时我的位置上,将头埋在臂弯里。
「一、二、三」,这是上学时候我的绝招,只要数到三,司年就会出现在眼前。
我抬起头,面容晴朗的少年就站在我的桌边伸出手,「小婳,我们回家吧。」
一天之中最耀眼的夕阳洒落在他身上,像是给他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
「一、二、三」,我睁开眼,梦境在眼前破碎。
我舒了口气驱散了心中那点不该有的幻想,起身走了出去。
临走之前,我最后一次回了回头,满室寂静中,抬起头的少女笑着搭上少年的手说好。
眨一下眼,就如泡沫般消散。
都是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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