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我把这情况跟王铁山和王大娘说了。大娘开心得直拍手,「哎呀这女娃好啊,总算碰上个看得开的了,听说还是什么名牌大学毕业的,会读书,以后给我们王家生的娃也聪明!」「铁山,快去播种洛!」王铁山坐在门口抽烟,「不急,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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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被拐来一个漂亮女大学生,她和别人都不一样,不哭不闹也不跑。
她只要撒个娇,就能上桌吃饭,只要嘟嘟嘴,就不用干活锄地。
她好像很懂得男人喜欢什么。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常常盯着她看。
她脸上笑容乖甜,「姐姐这么看我,是觉得我想逃跑吗?」
「姐姐,那你觉得我跑得掉吗?」
我也是被拐的女人,今年是来这的第三年。
家里前几天刚买了一个媳妇,长得白净水灵。
王大娘让我去跟她说说话,开导开导她,让她安心待在这里,给她儿子生个大胖小子。
开导成功自然是好事,也会有些脑子不开窍的死活不听劝,整天想着逃出去。
王铁山新买来的媳妇,就是个不开窍的。
我整日整夜地去陪她,终于取得了她的信任,便尝试引导她,跟她说王铁山多好,跟她说生了孩子就没事了。
可她就是不听。
她反倒告诉我,她藏了一把铁钩子,之前试过很多次,能把她身上的锁链打开。
她还说,想明天晚上逃跑,问我要不要一起走。
我朝她笑笑,说我不会走。
我给石天柱生了个孩子,虽然是个女娃,但是石天柱爱我啊,我怎么会走呢。
她看着我皮肤上深深浅浅、蜿蜒可怖的伤痕,似乎不太相信。
我又说:「这是我自己犯错误才挨打的,不是石天柱的错。」
石天柱是买我的男人。
她眼里的惊讶又多了几分,
「姐姐,他就是伤害你了,你怎么还为他开脱啊,打你的男人怎么可能爱你!」
我很生气,石天柱不可能不爱我,没有人可以这么说!
离开关她的黑屋子后,我将她要逃跑的计划和时间,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铁山和王大娘。
王大娘卷起袖子,抡起木棍就要往黑屋子里冲,嘴里嚷嚷着要把那女人打死。
王铁山拦下她,
「等那娘儿们真有胆跑的时候再把她抓回来,把她丢到何瞎子家做妓,赚点钱买下一个。」
深夜,村里狗叫声此起彼伏。
据说是王铁山新买回来的媳妇跑了,村里人一块儿出动去找她。
我也被石天柱硬生生从床上拽起来,说去帮忙一起找。
也就我到王铁山家的功夫,那个女人就被抓了回来。
在大庭广众之下,她被剥光衣服。
村头何家的光棍在她身上喘着粗气,不停地起伏。
何光棍完事了,又轮到覃瘸子。
村里的男人一个接一个,他们有的还没买到老婆,有的老婆就在人群中看戏。
石天柱也递给王铁山 5 块钱,在我面前脱下裤子,趴在那个女人身上。
那女人像个死人一般,不喊不叫一动不动,目光呆滞地看着天空。
男人们看得异常兴奋,欢乐地拍手叫好。
女人们连忙跑回家,我也回了家。
村子吵闹了一晚上,直到凌晨才安静下来。
大清早,我起床去地里干活,特意从王铁山家前绕过去,看到王铁山跟王大娘扛了一个尿素尼龙袋子往后山去。
王大娘跟我打了招呼,「天柱他媳妇儿,这么早下地干活啊。」
我点头,看着那尿素袋子,「死了?」
「不听话的玩意儿,活该死了,吵了我一整晚!」
王大娘啐了一口,「晦气,我们先拿去后山埋了,待会儿再去你家。」
我干完地里的活回家,刚进门就闻到一股肉香。
婆婆难得对我露出笑脸,招呼我放下手里的工具。
「铁山她娘送了半只鸡过来,说谢谢你提醒。」她笑得合不拢嘴,往嘴里塞鸡肉,「好吃,好吃。」
石天柱也笑嘻嘻地揽着我的肩膀过去坐下,夹了一块鸡肉放到我碗里,
「多吃点,下次继续,抓住逃跑的女人就有肉吃。」
我开心地点头,他好久没给我夹菜,也好久没这样搂着我的肩膀了。
我要更努力地去举报那些要逃跑的女人。
这不是我第一次举报要逃跑的女人,我自己都记不清举报过多少人。
总之每举报完一个,都会收到些水果鱼肉之类的谢礼。
每当这个时候,石天柱和婆婆就会对我好一些,让我上桌跟他们一起吃饭。
所以我开始喜欢上这件事,甚至成了村里公认的干这活的人。
谁家里刚买回个什么媳妇,都让我去跟她们交朋友。
先骗取她们的信任,再尝试给她们做思想工作。
思想工作做不下来的,就盯着她们,套她们的话,看她们要什么时候跑,然后举报给买她回来的那家人。
村里人甚至还封我为「妇女主任」。
我的男人和婆婆为此自豪,觉得我给她们家争光,于是我更卖力地做这件事。
村尾的破庙有个疯女人,我有时从地里回来的时候,会顺便给她带上一些野果子。
她会笑哈哈地跟我说,「错了,错了。」
这个人也是被我举报,然后抓回来的。
她被抓回来的那个晚上,其实喊的是「畜生、畜生」。
后来被折磨得实在受不来了,就下跪磕头跟那家人认错,嘴里都是「错了、错了」。
逃跑前她十分依赖我,说我比她亲姐对她还要好,觉得遇见我是她被卖到这个村后唯一的温暖。
我当时想,真是个傻姑娘啊,怎么能将我当作你的依靠呢?
你的依靠应该是你的男人啊,只有让你的男人爱你,你才有好日子过。
后来,她知道是被我出卖的时候,恨不得冲上来撕咬我的皮肉,满嘴诅咒我不得好死。
现在人疯了也老实了,见我也不想打我了。
甚至还笑嘻嘻地对我说错了错了,也没说过要逃跑的话了。
我看着她大口咬野果,不由得想起今天被王铁山扔到后山的尿素麻袋。
要是那姑娘听劝多好,听劝了就不会死了。
再不济被抓回来的时候,磕头认错讨好讨好王铁山也行。
毕竟家里是男人说了算,王铁山要是开口,村里的男人也没人敢动他的女人啊。
就是骨头太硬,老想着逃跑,才让自己命都没了。
过了几天,这个被扔到后山的女人已经被人遗忘。
王铁山又从别处买了个姑娘,据说还是名校毕业的大学生,聪明,长得还漂亮。
我照样被叫去做这个姑娘的思想工作,却发现这个姑娘,跟其他被拐卖到这里的女人不太一样。
她长得很漂亮,是我们村目前拐卖来最好看的女人。
醒来的时候也不哭不闹。
我给她送饭的时候,她还主动跟我搭话,问我这是什么村,现在是在哪户人的家里。
我给她说了,我们村叫富庶村,这户人家的主人是王铁山。
她眨着大眼睛问我,「姐姐,我是不是被卖到这里了啊?」
她问我的时候很冷静,好像就是问我王铁山家有几口人啊,几头牛啊。
我都有些惊讶。
之前那些被拐卖来的姑娘,哪个醒来的姑娘不是哭着喊着求我放了她,自残的,绝食的,什么方法都用上。
到最后只是折磨了自己。
「是啊。」我说,「但是你不要害怕,阿姨也是被拐卖到这里的,现在也照样过得好好的,只要我们乖乖听话,好好伺候男人,就跟结婚一样,这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她大概是听到了我也是被拐卖的,立即过来亲热地搂上我的胳膊。
这招百试百灵,之前那些姑娘也是因为听到我是被拐卖的,认为跟她们是同类,所以放下戒心跟我亲近。
她的嘴很甜,「我看你不像阿姨,我叫你姐姐吧。」
我确实还不到当她阿姨的年纪。
但因为下地干活风吹日晒,导致皮肤粗糙暗沉,头发发黄枯燥,整个人形如枯槁,所以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十岁。
「姐姐,我叫辛南蓉,你可以叫我蓉蓉,我爸妈都是这么叫我。你可以给我说说,你当时是怎么被拐卖到这里的吗?」
我就当给她讲故事,「当时我在找工作,有个中介跟我说有份朝九晚五,年底双休还月薪过万的工作可以介绍给我,这对只有大专学历,也不是什么好专业的我来说,简直是一块巨大的甜美蛋糕,于是就跟他上了车。没想到……醒来以后就在这个村里了。」
辛南蓉似乎很心疼我,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水汽,「那姐姐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没想过要逃跑吗?」
有些场面在我脑海里飞逝而过,身上的某处陈年伤口似乎开始隐隐作痛。
我笑着摇头,「没想过,我很幸运,买我的男人很爱我,我也很爱他,我给还给他生了个可爱的女儿,现在我们一家四口很幸福。」
听到我这句话的时候,辛南蓉的目光跟其他人一样,瞟到我身上露出的丑陋伤疤。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抹掉眼泪,
「那姐姐真幸运。村里还有被拐卖来的女人吗?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我借机给她打预防针,
「这里穷乡僻壤,很少会有人愿意嫁过来,所以村里的女人大多数都是拐卖来的。认命的就留下来结婚生子,跟自己的男人好好过日子,不认命的,想逃跑的,都被抓回来了。」
「抓回来会怎样啊?」
「死的死,疯的疯,有的被关牛棚,有的被关猪圈里,跟牲畜一起生活,过着跟牲畜一样的日子。」
我还将王铁山上一个买回来的女人的惨状,详细地描述给她听。
她紧紧搂住我的胳膊,眼里尽是恐惧,还有点我看不懂的情绪。
她害怕地缩进我的怀里,小声地问我,
「这么多人,都被抓回来了吗?村民们好聪明啊,像是提前知道她们要跑一样。」
我眼神闪烁了一下,不说话。
「姐姐,我什么时候可以见买我的男人啊?」
以前被拐来的姑娘都巴不得见不到买自己的人,辛南蓉倒不一样。
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你不害怕吗?」
她呆住,然后一脸娇羞的将头埋在我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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