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出,震惊四座。
谁也不曾料到木晟兮竟然这般大胆,这般、不要脸,这些话都能就这么风轻云淡地说出来,简直、简直真是……
“你……”宗漠看着木晟兮,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哪家闺阁小姐回将自己给比喻成狐狸精的?这个女人太过不要脸,他还是生平第一次见。
要脸?她就是太要脸了,才会将自己一步步送上绝路。
“皇上。”木晟兮冲着皇帝磕头,“臣女所说句句属实,没必要为了四个毫不相识的人毁了自己的名节。”
“你还有名节?”宗漠迅速拉回思绪,咬牙切齿地道。
“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再怎么逼真也只是捕风捉影的传言。”木晟兮不紧不慢地道,“可现在由我嘴里说出来,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大皇子觉得这两种程度是一样的吗?”
宗漠再次被堵得哑口无言。
“皇上。”木清安面色痛苦的出列,“微臣相信自己的女儿不会胡言,还请皇上为小女作主。”
“来人。”宗政厉声令道,“将这四人给朕押去慎刑司,听候发落。”
“是。”
“你这个贱人。”被拖着往外走的白衣男子突然冲着木晟兮狰狞地道,“明明自己就是个烂人,装什么纯洁圣女。你快告诉他们,我们是两厢情愿的,当时你看到我们兄弟别提有多高兴了,你快说啊,你个贱人,你倒是说啊。”
木晟兮垂首不语,对于男人的话充耳不闻,不见害怕也不见愤怒,仿佛一个局外人一般冷漠、无所谓。
“拉下去。”宗政冷了脸色。
“皇上饶命啊,皇上……”
四位父亲一同喊冤请罪,心里再骂孽子,那也是他们的儿子,不可能完全不管啊。
“谁再敢喊冤,同责。”皇帝冷眼一扫自己的四个臣子,“丢人现眼的东西,连儿子都教不好,还谈什么治国?滚下去。”
张到一半的嘴巴不得已地闭上,一边告罪一边退回自己的位置,心里再是不甘也只能暂时接受。
“谢皇上。”木清安带着木晟兮谢恩,正要退下,一直坐旁上观的宗济却是突然地开口。
“等等。”
宗济起身走到宗泽身边,面露不忿地开口,“父皇,儿臣觉得虽然那些贼人受到了惩罚,但是对于木小姐而言,如今毁了名节,相当于毁了一辈子,这对木小姐不公。”
宗泽转头看了眼宗济,眼底情绪不明。
“怎么,难不成还要让朕将她同时嫁给那四个人?”宗政怒瞪着宗济,他要敢说是,他就立刻叫人将他给扔出去。
这可是木清安的女儿,是宫家的外孙女,好在宫佐今日不在,不然依他那不管不顾的,这里早就血流成河了。
“木大小姐身份尊贵,岂是那四个贼人能肖想的。”对于宗泽那一眼,宗济理所当然地当成了太子皇兄对自己的支持,顿时更加毫不客气地将那四个大臣的脸扔在地上踩,继续道,“只是若不是大皇兄为了保护自己羽翼咄咄逼人,木大小姐何至于如今这般难堪?”
“宗济,休要满嘴胡言。”宗漠恨死了这个宗泽的走狗,抓着机会就逮着自己咬,急忙跪下请罪。
“父皇明察,儿臣只是想要弄清楚事情原委,不想要让清白之臣含冤。至于三弟说的羽翼更是无稽之谈,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云浮上下皆是父皇的臣下,几位大臣也不过是看在父皇的面上才给儿臣两分薄面,何来羽翼一说。”
“皇兄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宗济嘿嘿一笑,“父皇,刚刚是儿臣读书少,用词不当,嘴笨说错了话,您别见怪。”
“知道嘴笨就少说话。”宗政显然见不惯他。
宗济的生母是个宫女,对宗政来说不过一场美丽的意外,若不是他皇嗣稀少,断不会将他给养在皇后名下,保他一条命。
“是,儿臣谨记父皇教诲。”对于皇帝对自己的态度,宗济早就习惯了。
虽然他是皇子,但是母亲出身卑微,加上不受皇帝待见,在这趋炎附势的皇宫内,可想而知他的下场会是怎样的。
本来,在十年前他也应该死了的,可是奈何他命大,被路过的宗泽几次救了他的命,所以对于此时的宗济而言,宗政这个父皇在他心里比不上宗泽重要。
“只是儿臣觉得,既然是大皇兄将木大小姐逼至这般田地,那么,大皇兄就应该对木大小姐负责才是。”宗济义正言辞地开口,一身正气。
“三皇子……”梁贵妃怒而起身。
“贵妃。”皇后截断贵妃的话,“让济儿说完。”
梁玉珞恼恨地看着皇后,皇后却是不管,她和贵妃敌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对着宗济道,“继续。”
“是,母后。”有了皇后的肯定,宗济更添了几分志在必得,“父皇,母后,儿臣觉得,刚好大皇兄还没有正妃,木大小姐无论是身份、年龄、容貌还是才学,和大皇兄都是绝配啊。”
“皇上,不可,这木氏女名声狼藉,怎可担得起皇子妃?”宗济的话让梁玉珞激动地站起身,大声地开口反对道。
“只是皇妃罢了。”皇后嗤声接口,“以后也就是一个闲散王妃,以木相对朝廷所作的贡献,怎么就担不起了?”
闲散王妃当然可以,进了王府丢在一旁不管就是了,可是梁玉珞想要宗漠君临天下,她儿的正妃以后也是要母仪天下的,木晟兮怎么配!
“父皇……”宗漠祈求地看着宗政,他若是娶了木晟兮,他离皇位就又远了一步。
“皇上。”皇后直视着宗政,带着压迫,“济儿说得对,木相为国鞠躬尽瘁,皇上可不能寒了功臣的心啊。”
立嫡还是立长,自古就是一个难题,虽然在宗政这里是偏向长子的,但是皇后是缥缈阁阁主的女儿。
缥缈阁现今在四国中的声望巨大,他就是再见不惯缥缈阁,却也不敢现在就兵戎相见。
宗政看向木清安,“木爱卿,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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