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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云婠婠上前扶了她一下,讪讪的说,“都是自家姐妹,不必这么客气。”这女主看上去怎么像一个老学究,太讲礼貌,弄得她还挺不好意思的。正好在门口碰上了,她们就一起进去了。前厅里,云夫人高坐上首,看见她们进来,招了招手让她们过去。“母亲,这是?”云婠婠问道,萧玉淑也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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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李太后身穿朝服,头戴凤冠,一派端庄大气,在乔贵妃的搀扶下缓缓走来,花厅女眷纷纷起身叩拜。

这会儿离宴会开始还早,厅中李太后正在和皇室宗亲的夫人们寒暄,世家夫人也在寒暄。

云婠婠和萧玉淑坐在云夫人身后听着她们寒暄,云婠婠觉得无聊极了。

云婠婠周围都是一些小姐们,讨论的都是哪家的胭脂好看,谁家的衣裙精致,委实无聊。

终于,在云婠婠就要忍不住打哈欠的时候,时间差不多了,众人先一步移步宴会。

云婠婠紧跟在云夫人身后,被宫女引到位置上。

云婠婠扶着云夫人坐下,四下打量着,整个大殿几乎已经坐满了。

今天宴会上,男女是分桌而坐,女客在右,男客在左。

大安对男女之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避讳,女客这边不乏偷偷打量英俊公子的小姐们,男客那边虽然收敛,但也不乏偷看娇客的公子们。

云婠婠注意到右边上首有几张空桌子,想来是特意为使臣们留的吧。

“婠婠,收敛些。”云夫人拍了拍她的手。

“是,母亲,我知道了。”云婠婠不再往对面看。

就在这时,外头太监高唱:“陛下驾到——

太后娘娘驾到——

贵妃娘娘驾到——”

殿中之人纷纷起身行礼。

景文帝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威仪至极。

他坐在龙椅上,手臂微抬,“平身。”

众人起身落座。

李尚抱着浮尘上前一步,“陛下,诸国使臣都在殿外等待传召,是否宣他们进殿?”

“宣。”

“宣诸国使臣晋见。”李尚唱道。

殿外的大太监跟着唱道,“吐蕃使者,倭国使者,回纥使者到——”

“见过大安皇帝。”

“见过大安皇帝。”

“见过大安皇帝。”

大殿正中间站着三名使臣,云婠婠好奇地看着这三位使者。

其实这三位的身份能很好的识别出来,吐蕃是青藏高原的藏族,回纥是新疆的维吾尔族,倭国是岛国。

藏族和维吾尔族人的外貌特征其实挺明显的,至于那倭国,标志性的小胡子简直不要太搞笑。

景文帝:“平身,各位使臣远道而来辛苦了,快请落座。”

使臣落座。

“开宴!”

丝竹声响起,安排好的节目纷纷登场,看的人眼花缭乱。

美丽的舞姬翩然起舞,像灵动的蝴蝶。

美酒佳肴,让人忍不住多饮几杯,本来还有些局促的闺秀们,已经逐渐放开,看着殿中的舞蹈不时点头。

这次万寿节,有不少贵女准备了才艺,就是为了在这一展风姿,毕竟当今圣上仍然健壮,几位皇子也到了议亲的年纪。

云婠婠倒是什么都没准备,所以没有丝毫紧张,悠哉地看着表演,不时悄悄地打量着那几位使臣。

自己今天能不能如愿,就看他们给不给力了。

唐羽坐在景文帝下首,右手端着酒杯轻酌,因为饮酒的关系,丹凤眼眼尾微微泛红,眼神漫不经心,好似一切都不能入他心。

底下的大家闺秀们忍不住羞红了脸,太子真的是俊美无双。

殿中人众多,但唐羽一眼就看到了云婠婠,他顺着云婠婠的视线看过去。

被酒杯掩住的嘴角上扬,这云大小姐,有意思。

时间差不多,乔贵妃适时的便提出献寿礼。

这是固定环节,大家也早有准备,所谓的献寿礼,便是让各家的小辈在圣上面前露个脸。

早有传言说今年万寿节上,陛下会为皇子选妃,各家闺秀今天打扮的都格外端庄,就是为了此刻。

乔贵妃闻言便朝着威远将军府女客席位上看了一眼。

乔明媚一脸从容地出列,福礼:“臣女不才,愿为陛下献上一曲,祝陛下圣体安康,万寿无疆。”

景文帝看了眼身侧的乔贵妃,“这是明媚?”

乔贵妃笑着说,“难得陛下还记得,正是臣妾的侄女明媚。”

景文帝闻言点了点头,很快宫人便将琴抬了上来。

乔明媚落落大方地坐下,素手轻拨,琴声悠扬,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激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

柔情似水,又尽情激荡,使人听之愉悦,闻之赞叹。

但这一切落在云婠婠的耳朵里,就两个字:好听。

她向来对音乐没什么感知,只能听出好听和不好听,从周围人的眼神中,她能看出乔明媚的琴技十分高超。

曲毕,乔明媚款款起身,收获了许多赞美。

有威远将军府交好的世家们,出声赞叹道:“乔姑娘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琴艺果然名不虚传啊!”

附和者众多。

其他准备献艺的姑娘们纷纷松了一口气,她们知道乔明媚琴艺高超,特地避开了,幸亏,不然便是自取其辱了。

乔明媚微微一下,行礼退下。

来之前母亲已经跟自己说过了,姑母属意自己,想选自己作为儿媳。

起身时,她似不经意地抬头看向容锋方向,他的眼神并没有停留在自己身上,她的身形一顿,然后如无其事的回去落座。

云婠婠注意到她的眼神和动作,心里哇哦一声。

吃瓜,吃瓜使人快乐。

萧玉淑坐在云婠婠身侧,低垂着眸子,眼神微闪,身前交握的手攥紧,云婠婠转头是不经意看见女主的动作,眉心微蹙,女主这是怎么了?

萧玉淑准备了才艺,她偏头看了眼云婠婠,视线相交,萧玉淑低头错开视线。

攥紧地手无力地松开,她知道自己今天不能献艺,想到这里,她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她的嫡姐都没有献艺,母亲又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出风头呢。

云婠婠正沉思呢,云夫人放在桌下的手轻轻拍了拍她,云婠婠回过神来,云夫人给了她一个眼神,云婠婠知道该自己献礼了。

云婠婠起身上前,献上云夫人淘来的一本古籍棋谱,李尚接过棋谱呈给景文帝,景文帝翻了翻,是他最近正派人寻的那本,道,“有心了。”

云婠婠低头退下,她就是来走个过场的。

一旁的乔贵妃见景文帝赞了她一句,心下浮躁,陛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要将这个云婠婠许配给太子?

上首的太后将乔贵妃的表情看在眼里,老神在在,这么多年了,一点儿长进都没有,眼皮子浅的不行。

宴会之上,其乐融融。

就在这时,回纥使者突然起身,立于殿中,微微躬身,“我回纥公主想要为陛下献上一舞,恭祝陛下万寿无疆。”

“准。”

鼓声响起,回纥公主进殿,只见她身穿一袭绯红色舞衣,头戴银冠,脸上罩着长长的面纱,面容隐隐绰绰,赤足上套着银钏儿,踩着节拍翩翩起舞。

她的舞姿翩然,身形灵动,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无限迷人的诱惑,藏在面纱背后的唇角勾起,眼角上扬,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乔贵妃一脸警惕地看着殿中起舞的回纥公主,这个回纥公主到底想要干什么?她看了眼身旁的陛下,见他的眼神也在那个妖里妖气的回纥公主身上,脸色阴了下来,冷冷地注视着殿中的女人。

舞毕,回纥公主盈盈福礼,“塔莉见过陛下。”

“公主免礼,公主舞姿确实动人,请入座。”景文帝淡笑着说。

塔莉公主并没有入座,仍旧立于殿中,“塔莉此次来大安,是为了两国之间的友谊能够长存,父皇有意与大安结两姓之好,不知陛下认为如何?”

众人惊讶于塔莉公主言辞间的大胆。

“偏远小国,果然欠缺教养。”

“别说了,人家好歹也是一国公主。”

云婠婠听着周围传来的细碎声音,感叹,果然哪里都不缺NPC。

塔莉坦然地立于殿中,抬头看向景文帝和两位皇子所在的地方,她知道如今皇家适婚的皇子只有两位,一位是太子唐羽,还有就是二皇子容锋。

“塔莉公主所言之事朕已知晓,今日万寿节举国同庆,公主所说之事稍后再议。”景文帝淡淡地说。

一旁的乔贵妃闻言眼睛一亮,和亲好啊,回纥不过一小国,让唐羽把这什么塔莉公主娶了也算了了自己一桩心事。

“陛下,大安和回纥向来交好,陛下可得好好考虑考虑,必得挑选一个配的上塔莉公主身份的。”乔贵妃笑地一脸温柔。

景文帝淡淡地看了乔贵妃一眼,没有说话。

乔贵妃却是身形一顿,笑容微僵,索性景文帝很快移开的眼睛。

塔莉公主在宫女的指引下落座。

刚才的和亲风波还没有过去,倭国使者又站了出来。

他的口音略重,“今陛下寿辰,我皇特意命我进献倭国重宝玉连环。

此玉环乃是翡翠所制,是我国已故国师耗时一年零两个月潜心雕琢而成的。

如果不是为了恭贺陛下寿辰,我皇不一定舍得拿出来。”

“那就多谢了。”容锋起身拱手。

要说这倭国啊,地方不大,搞事的本事不少,总喜欢在大安的海岸线骚扰,碰一下又退回去,偏偏事后总会一脸真诚地道歉。

典型的恶心人。

其他百官也是百无聊赖,小小岛国,弹丸之地,能有什么珍奇之物。

倭国使者感受到自己不受待见,但他并不在意,他很喜欢大安的一句话,不被人妒是庸才。

“听闻大安地大物博,人才辈出。不知能否解的开这玉连环。”他打开身旁小厮捧着的盒子。

一枚精致的玉连环映入众人眼中,这倭国使者确实没有夸大其词,极品翡翠,雕琢技法也十分精湛,算得上鬼斧神工。

“臣不才,愿一试。”张五申起身行礼。

张五申这个人虽然谄媚,但也是进士出身,为人也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

倭国使臣笑着拱手,“请。”

张五申从托盘里拿出玉连环,“这有何难,看我轻松解决。”

云婠婠一脸无语地看着张五申,这就是送上门的炮灰啊。

这普信男,嗯,真自信啊。

张五申手上动作不停,但玉连环始终没有被解开。

他的额角沁出了冷汗,手也开始哆嗦。

景文帝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看来这位大人解不开这玉连环啊。”倭国使臣笑地一脸自得。

景文帝的脸阴沉了下来,大安重臣的脸色也都很难看。

“臣请一试。”

“臣想一试。”

……

大臣、公子上去尝试的人不少,但无一人成功。

云婠婠见时机差不多了,起身而立,“臣女想要一试。”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在了云婠婠的身上。

“你是?”景文帝开口问道。

云婠婠一派大方,“云劲松是臣女的父亲。”

“丞相的女儿啊。”景文帝看了一眼下坐的云劲松。

云劲松忙起身,“回陛下,此乃臣之小女,小女莽撞,还望陛下恕罪。”

云婠婠身旁的云夫人也被云婠婠的动作吓了一跳,她悄悄地拽了拽云婠婠的衣摆。

“婠婠,你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萧玉淑也有些惊讶。

殿中的倭国使臣一脸不屑地看着云婠婠,“难道大安已经没人了吗?竟然要让一个女人上来。”

唐羽一脸温润地看着云婠婠,摘下手上的扳指,把玩转动。

眼里幽光一闪而过。

云婠婠先向景文帝行了一礼,然后面向倭国使臣。

“倭国使臣是吧,你的言辞是看不起女人吗?

难道你没有母亲吗?

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你看不起女人,但你母亲就是女人,你是看不起你母亲吗?

你身为人子这就是不孝。

国家仁孝治国乃正道,你这般就是不忠,

也不知道倭国国主是怎么一回事,居然会让这么一个不忠不孝的人来当官。

难道这在你们倭国是常态?”

“你……你……你这是强词夺理,偷换概念!”倭国使臣被云婠婠气地浑身发抖。

景文帝却笑了,大安臣子和女眷们也没忍住笑了。

云劲松上前一步,素着一张脸说,“陛下恕罪,小女言辞不当,臣下去一定严加管教。”

“咳,云爱卿言重了,不过你这个丫头是得管管了,有些话私下说说就可以了。”景文帝说。

闻言,倭国使臣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又不是听不懂好赖话。

“臣遵旨。”

唐羽看向云婠婠的眼里满是兴味,有意思。

云婠婠注意到有一道视线一直灼灼地注视着自己,下意识地抬头看去。

好帅的一张脸,云婠婠呼吸微滞,她也是见过明星的人,却半点儿比不上眼前这人。

唐羽见云婠婠向自己看来,温润一笑,点了点头。

      云婠婠这才回过神来。

他下首是男主容锋,那他岂不是太子唐羽。

云婠婠猛的收回视线,唐羽!

唐羽看清了云婠婠刚才眼里的惊恐,指尖在桌子上轻点。

眼里有些疑惑。

“既然这位姑娘想试试那就试试吧。

毕竟大安男子都不行,可能大安女子比男子强也说不定呢。”倭国使臣冷笑着说。

此话一出,男客那边的脸色一变。

云劲松的脸色也很难看。

倭国使臣的这个手段很low,但显然很有用。

所有人都知道他这是在挑拨离间,但男人什么时候也不会承认自己不行!

萧玉淑看向云婠婠的眼神也很微妙。

倭国使臣这一句话说的很妙。

如果云婠婠解不开这玉连环,大安的里子和面子显然就都没有了。

但如果她解开了,大安朝堂也不会念她的好,毕竟她这就算是踩着他们上位,他们心中怎么可能毫无芥蒂呢。

云婠婠看着倭国使臣不屑一笑。

“听说倭国只是一个岛国,国土面积非常小。

看来见识也不大。

我大安男子都是国之栋梁,学的是治国安邦之策,你这些小玩意在他们看来只是浪费时间的东西。

他们没有碰过,自然不懂。

但我们大安的女子就不同了,治国安邦有他们男子。

我们女子除了治国安邦,其他的,无一不精。”

殿中众人都笑了。

右侧席位上的男子觉得丞相府这位小姐说的对,他们每天忙于国策,哪有时间理会这些精巧之物。

左侧席位上的女子也认为云婠婠说的对,她们女子半点儿不比男子差。

倭国使臣看着云婠婠脸上不屑的笑容,气的他的肝都疼了。

“大话谁不会说,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解开。”倭国使臣的气定神闲没有了,一脸恶狠狠地看着云婠婠。

唐羽看向云婠婠的眼里兴味越来越浓,这位云大小姐很有意思啊,感觉也很有秘密呢。

云婠婠上前随意转动了两下玉连环。

众人的视线都追随着她的动作。

“哼!这大话谁不会说,就连我倭国最聪明的智者解开这玉连环也需要半个月,你?哼!”倭国使臣一脸冷笑。

其他人看向云婠婠的眼里期待与紧张交织。

只见云婠婠举起玉连环,用力地掷在地上。

玉连环应声而碎。

“你!”倭国使臣的脸色一变,眼里满是惊惧。

其他人也被云婠婠的动作吓了一跳。

“这不就解开了。”云婠婠笑地一脸无害。

众人看着地上碎裂的玉连环,愣住了。

呃,确实解开了。

“你居然敢把玉连环给摔碎了!”倭国使臣怒气冲冲地看向云婠婠。

“倭国使臣,是吧。

我知道这玉连环是你们的国宝级存在。”

“那你还敢……”倭国使臣努力遏制住心中的怒火,但是并没有用。

“但你看我这不是解开了。

至于国宝,这玉连环在我大安属实算不上什么宝物。

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们大安街边的铺子里都能找到不少比这玉连环成色更高的籽料。

大安技艺精湛的工匠也不少。

我自己就可以做主送你一个一模一样的,当然了,质量会更好的,到时候让你拿回去继续当国宝。”云婠婠一脸认真地说。

“哈哈,我也可以送你一份。”张五申一改刚才的颓糜,笑着说。

“我也可以。”

“没错,我也可以。”

“这种料子,我家库里有不少,倭国使臣要是想要,我可以给你一车,你都拉走。”云阳侯王肃爽朗一笑。

云婠婠看了一眼说话的人,一旁的云夫人悄声说,“那位是云阳侯王肃。”

云婠婠微微点头,眼里了然,这位云阳侯王肃真是典型的老阴阳人了,没看见倭国使臣的脸已经黑了嘛。

“好了。”景文帝出声打断殿中的纷杂。

“倭国使臣,玉连环已经解开,快入座吧。”

“哼!”倭国使臣冷眼看了一眼云婠婠,气冲冲地坐了回去。

但宴会上的气氛并没有因为他的生气而变差,反而更加热闹。

“云家丫头,你叫什么名字?”景文帝问道。

“臣女云婠婠。”云婠婠一派大气。

“婠婠,好名字。”景文帝笑着说,“你想要什么赏赐?”

乔贵妃听了景文帝对云婠婠的夸奖,心里一咯噔,陛下他不会是想要把这个云婠婠赐婚给唐羽吧?

“谢陛下,臣女希望求一份圣旨。”

“哦?什么圣旨?”景文帝好奇地问。

唐羽也好奇地看着立在殿中的云婠婠。

云夫人皱眉有些担忧,婠婠今天这是怎么了?

乔贵妃放膝上的帕子被她揉的不成样子,难道她想要的赐婚圣旨?

唐羽还是锋儿?

乔明看向云劲松的眼里一片深思,难道云劲松这老狐狸是要站队了?

想到这里乔明的眼神不免有些沉重,如果云劲松真的站到太子那边了,那对他们来说属实不是一个好消息。

“臣女想要一块免死金牌。”云婠婠一脸平静。

丝毫不知自己的话给殿中的人带来了多大的刺激。

免死金牌这个词顾名思义,所有人都听懂了云婠婠的话,但又不太懂她的意思。

“你要免死金牌干什么?”景文帝今天心情很好,对云婠婠也很有耐心。

唐羽看向云婠婠的眼神也越来越深,这云婠婠,真的很有意思。

“请陛下先恕臣女无罪,臣女才敢说。”云婠婠立得板正,眼里一派清明。

“婠婠,不得无理!”云劲松起身告罪,“陛下,微臣教女无方,还请陛下恕罪,臣……”

景文帝伸手打断云劲松的话,一脸兴味地看向云婠婠,“朕恕你无罪,说吧。”

云婠婠深吸一口气,定下心神,“臣女想要免死金牌,是为了给家人要的。”

“家人?难道你家有人犯了大安的律法?”景文帝说着看了眼云劲松。

云劲松被云婠婠的话惊的一头冷汗。

“当然不是,臣女父亲为了大安矜矜业业,从来不敢有任何懈怠。”云婠婠肃着一张脸,眼神里满是骄傲。

“那你是为何想要为家人求免死金牌?”

“这是臣女身为人女的一份心意。

臣女的父亲是大安的丞相,臣女也一直视父亲为骄傲。

但臣女近日听了些风言风语,虽然失真,但臣女也深感害怕,所以想求一份心安。”

云劲松偏头看着自己的女儿,突然发现她有些陌生。

恍然间发现她已经长大了。

“什么风言风语?”景文帝眉头微蹙,到底是什么样的风言风语,能让丞相之女想求一个免死金牌保全家无虞。

这背后到底是不是有什么阴谋的存在?

云婠婠面露担忧地看了一眼云劲松,然后开口,“臣女听人说,父亲虽然是大安的丞相,陛下的肱股之臣。

但为人过于刚直,只做纯臣,从不站队。

他们说,父亲这样早晚会出事。

不论哪一方都不会放过父亲。

丞相这个位置很重要,所有人都想让自己人在这个位置上。

栽赃陷害,他们总会把父亲拉下来的。

所以我想要免死金牌!”

云婠婠的脸上先是担忧,然后是坚定。

她就像是在一个士兵保卫国家一样,她想要保护她的家人。

听了云婠婠的话,景文帝脸色一变,但到底顾及着有使臣在场,没有多说什么。

大手一挥,“准。”

既然有人这么想,那自己就打破他们的想法。

景文帝看了下边坐着的众人,看来有人已经安耐不住了。

一旁的乔贵妃闻言松了一口气,不是想要嫁给唐羽就行。

云劲松板着脸,众人看不出什么端倪。

但他们严重怀疑这些话,都是老奸巨猾的云劲松教他女儿说的。

云婠婠的话这么一说,免死金牌一赐,以后谁想要动云劲松都得想想了。

一次弄不死他,还会有第二次机会吗?

谁先动手就是谁主动把云劲松推向了自己的对手。

众臣看向云劲松的眼神微妙,这一招,高啊!

“臣女谢陛下赏赐。”

“老臣谢过陛下。”

“平身,今天是万寿节,大家都不要这么局促,坐吧。”景文帝开口说。

云婠婠和云劲松都坐会了各自的位子上。

云婠婠一落座,云夫人就紧紧地拉住了她的手,“你刚才吓死人了,你怎么那么胆大?”

萧玉淑一脸陌生地看着云婠婠,她变了。

云婠婠能感受到周围众人打量自己的眼神,其中还有一抹熟悉的感觉。

云婠婠知道那是唐羽,她并没有抬头与任何一道视线接触。

她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她今天的目的已经达成。

免死金牌已经到手,自己已经为以后可能发生的事情做好了铺垫。

谁要是再想动丞相府,就得好好考虑一下了。

想到这里云婠婠忍不住笑了。

唐羽看着下方的小狐狸笑了,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

……

一场万寿节总算是有惊无险的结束了。

回程的路上,云夫人拉着云婠婠的手,“婠婠,你今天在宴上真是吓死娘了。

你胆子真是大,万一陛下责怪下来,你让娘怎么办?”

“娘,这不是没事吗?”云婠婠笑着说。

“你还笑!”云夫人拍了云婠婠一下。

“你老实告诉我,那些话你到底是从哪里听到的?”云夫人一脸严肃地看着云婠婠。

“就上次去法华寺的时候,我无意间听到的。”云婠婠解释说。

“法华寺?”云夫人眉头紧蹙,一脸担忧,“他们没发现你吧?”

“应该没有,不过今天之后应该就发现了吧。”当然不会发现了,因为那些话都是自己编的。

“长姐,你今天太冲动了。”萧玉淑冷静地说。

云夫人看了她一眼,难得赞同她的话。

“芊芊说的对,你今天在宴会上做的太冲动了。

你这丫头也是,心里怎么这么能藏事,你应该把这些话直接告诉我和你父亲。”云夫人生气地说,刚才吓坏自己了。

“母亲,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云婠婠笑着抱住云夫人。

“你呀!”云夫人佯装生气地推了她一下,“下次不许这样了。”

“嗯。”云婠婠笑着应下。

萧玉淑看了眼撒娇的云婠婠,低头沉思,云婠婠她好像真的变了。

她今天在宴会上的表现虽然看着冲动,但显然那只是看上去。

她一定早就做足了准备,所以宴会上的事情都是在她的预料下进行的。

自己这个长姐,真的长进了。

靠在云夫人身上地云婠婠松了一口气,成了。

马车缓缓行驶在路上,突然后边传来马车疾奔的声音。

车夫驾马靠边停下。

墨色的马车飞快地驶向远方。

两车擦身而过时,墨色马车的车帘被风吹起,完美的下颌一闪而过。

“夫人,太子的车驾。”马车外的翡翠靠近马车车窗,低声说。

“走吧。”云夫人沉默了一瞬,然后开口说。

“太子?”云婠婠抬头看向云夫人,“母亲太子这人怎么样?”

萧玉淑低垂地头,眼神里幽光一闪而过。

“你怎么对太子好奇了?”云夫人低头看着云婠婠。

云婠婠坐直身子,“没有,就是这不是遇见了嘛,所以问问。”

“最好是这样。”云夫人看了云婠婠一眼,“太子这个人深不可测,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是,我知道了。”云婠婠笑着说。

但她的心并没有放下来,刚才在殿上,唐羽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这不是一个好的信号。

希望他只是一时兴趣,自己现在还不想对上他。

萧玉淑一路上都低垂着眸子,没有说话。

本来有消息说今年的万寿节上,陛下会为皇子们赐婚,但今天宴会上并没有。

有可能是因为那些使臣们搞事的缘故,也有可能之前的消息是谣传。

……

不小心?”云劲松不是云夫人,他不相信这是云婠婠不小心听见的。

谁会光明正大的在外边谈论这种事情,还那么巧被云婠婠听到。

云夫人听出云劲松语气的怀疑,一皱眉,“怎么?难道你认为婠婠在说谎?”

“当然没有,我这也是为了婠婠好,今天她在宴会上大出风头,已经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了,万一其中就有说话的人,那……”

云劲松的话还没有说完,云夫人就用力地拉住了他的胳膊,一脸担忧。

“那不会有事吧?难道他们还敢找婠婠的麻烦?”云夫人面露慌张。

云劲松拍了拍云夫人的手,安慰地说,“放心,我会解决好的。”

云劲松不欲和云夫人多说些什么,怕她多想。

“真的没事吗?”云夫人犹豫地问。

“真的,陛下不是已经赐了婠婠免死金牌了,还能有什么事情。”云劲松宽慰地说。

云夫人这下才把心放回肚子里,“不过婠婠今天也是太大胆了,我已经说过她了。

以后遇到事情还是应该先和我们说,她已经认错了,承诺下次不会了。”

云劲松打算明天单独找婠婠谈谈,这件事情肯定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他的眸光幽深,自己坐在丞相这个位置上,确实让很多人眼热。

……

第二天,云婠婠一大早就醒了,整个人神清气爽的。

用过早膳,云婠婠本来打算带着红柚她们出去逛逛街的。

刚收拾好,云劲松身旁的小厮春荣就来了。

他只站在院外,并没有进来,红袖过去和他说了两句。

“小姐,春荣说老爷让你去书房找他。”红袖回来说。

“小姐?老爷为什么让你去书房啊?”红柚不解地问。

昨天大殿上发生的事情她们并不知晓。

云婠婠没有说话,意料之中的事情,“走吧,先去书房。”

……

云婠婠轻叩书房的门。

“进来。”里边传来云劲松的声音。

云婠婠推门而入,上前福礼,“父亲。”

云劲松本来站在书架前找书,闻言转过身来。

“婠婠,你知道我今日叫你来所为何事吗?”

云婠婠抬头看向云劲松,和聪明人谈话从来不需要过多的掩饰。

“是为了昨天的事。”

“昨天你为什么要在宴会上那般说?”云劲松皱眉看着云婠婠,昨天的方法虽然奏效了,但那显然是一步险棋。

“父亲,我认为我昨天那样做是最好的方法。”

云婠婠并不认为自己昨天做错了,自己接触景文帝的时间并不多。

像昨天那般好的时机也并不多。

如果自己错过了,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了。

云劲松看着云婠婠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这件事情你可以先跟我和你母亲说,这不是小事。”

“是,女儿知道了,这次是女儿冲动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云婠婠低眉顺眼地说。

云婠婠心里真是这么想的吗?当然不是了。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她深思熟虑的结果。

她当然可以把事情直接告诉云劲松,那样的话云劲松一定会暗中派人去查探。

但他能查到什么吗?

大概率是什么也查不到的,毕竟幕后黑手现在还没有出手。

“婠婠,你知道那天说话的人是谁吗?可曾看见他们的面容?”云劲松眉头一蹙,问道。

“女儿真的没有看见他们是谁。“如果自己知道凶手是谁就好了。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云劲松摆摆手,“最近出去多带些人,万事小心些。”

“是,女儿知道了。”云婠婠行礼退下。

云婠婠走后,云劲松蹙起的眉头并没有任何放松的意思。

那些使臣来大安显然都各怀鬼胎,目前最重要的事先把他们安全的送走。

但礼部那边已经传来消息说是,几大使臣都带了不少勇士来大安。

他们都想要和大安勇士比一场。

大安的武官们到都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但从昨天万寿节上的情形来看,他们显然来者不善。

得好好计划一下。

……

“小姐,没事吧?”云婠婠一出来红柚就迎了上去,满脸焦急。

“没事,多带上些小厮,咱们出府去玩。”云婠婠笑着说。

解决了一桩大事,是得好好放松一下了。

“是,红柚这就去。”红柚见小姐面上无恙说。

云婠婠看着红柚小跑着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

这丫头。

红袖跟在云婠婠地身后大门口走去。

她们本来就打算要出府,马车已经等在门口了。

云婠婠到大门口的时候,红柚和小厮已经站在门口了。

云婠婠在红袖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小姐,我们今天去哪儿啊?”红柚掀开车帘向外探出头去。

“去当阳酒楼。”云婠婠兴致勃勃地说。

当阳酒楼据说是长安最大的酒楼那里汇聚着大安各地所有的美食。

去过的人无不流连忘返。

云婠婠自打听说以后,就一直想去看看。

“二毛,去当阳酒楼。”红柚对外边赶车的小厮说道。

马车调转车头,向当归酒楼驶去。

不多时,马车停下。

“小姐,到了。”二毛勒住缰绳。

云婠婠在红柚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她抬头看向面前这座奢华高大酒楼。

不愧是长安最大的酒楼,还未到用饭时分,已经宾客众多了。

云婠婠让红袖打发小厮和车夫先去附近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吃些东西。

她只带着红柚和红袖进了酒楼。

一进酒楼,店小二就迎了上来,笑的一脸灿烂。

“小姐,可要用饭?”

“嗯。”云婠婠边应边打量着这座酒楼。

一楼是大厅,已经有不少桌子上已经满客了,有男也有女。

只是女子少些,大多是男子装扮。

云婠婠一挑眉,当初看电视剧的时候,她就严重怀疑女扮男装这梗怎么就没人揭穿呢。

明明怎么也不像个男人,却有那么多人看不出来。

也许就跟自己现在一样吧,不是没有看出来,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楼上有包间吗?”云婠婠收回视线问道。

“有,我带您上去。”小二引着云婠婠向楼上走。

“小姐,这是牡丹阁。”小二推开牡丹阁的门。

云婠婠走进去坐下,红柚和红袖站在她的身后。

“小姐,您要点些什么菜?”小二恭敬地问道。

“你看着上些你们这的特色菜吧。”云婠婠只是听说过这里的菜好吃,但具体哪些好吃她并不知道。

“好嘞,那小姐您稍等,菜很快就上。”小二说完关上门走了出去。

“你们两个也坐吧。”云婠婠还是不习惯自己吃让别人看着。

“小姐,奴婢惶恐。”

“小姐,奴婢惶恐。”

红柚和红袖都是一脸惊讶地看着云婠婠。

云婠婠一脸无奈地说,“这有什么好惶恐的,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小姐,奴婢是不能和主子一起用膳的。”红袖说。

红柚也附和道,“对啊,小姐,我们是在小姐用膳的时候服侍你的。”

“我又不缺胳膊,吃饭哪里用的着你们伺候。”

“小姐,这样不合规矩,红袖是万不敢这般的,夫人知道也会罚我们的。”红袖直接走出来跪在地上,一脸愁死。

红柚见状也跪在她身边,“小姐,奴婢也是万万不敢。”

见她们这个样子云婠婠也知道她们是肯定不会听自己的,索性摆摆手,“行了,你们起来吧,你们不爱吃就看着我吃。”

红袖和红柚这才起来,红柚还好,红袖看着云婠婠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深思。

酒楼上菜的速度很快,不到一刻钟,云婠婠的桌子上就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

小二一脸骄傲地介绍菜肴的名字,“小姐,这道是在天愿作比翼鸟。”

云婠婠[蚊香眼.jpg]:这不是烧烤乳鸽吗?

“这是红嘴绿鹦哥。”

凉拌双拼?

“燕草如碧丝。”

炒三丝?

“秦桑低绿枝。”

青椒牛肉。

“漠漠水田飞白鹭。”

小白兔苋菜羹。

“阴阴夏木转黄鹂。”

虾炒蛋。

“凤凰台上凤凰游。”

五香烤鸡。

“黄鹤一去不复返。”

火腿莲子鸡汤。

“姑娘看上去面生,应该是第一次来我们当阳酒楼吧,您可一定得尝尝我们这的这些特色菜,绝对让你久久不能忘怀。”小二笑着说。

云婠婠楞楞地点了点头,确实久久不能忘怀。

她确实没想过古人也这么能玩花花。

她还记的自己在现代的时候,有一次去饭店,好奇菜单上的荷塘月色究竟是什么。

于是就点上了,结果一上菜——京酱肉丝。

那可真是记忆犹新啊。

小二说完就退下了。

被镇住的不只是云婠婠,关上门之后,红柚也是一脸懵懵的。

“小姐?刚才那小二说的都是什么啊?”

“不重要,你们端两盘去一旁的吃吧,不用在这伺候我了。”云婠婠说。

这次红柚和红袖没有再拒绝。

云婠婠也开始享受自己的午餐。

虽然这里的菜名起的挺花哨的,但味道确实很好,不愧是长安最受欢迎的酒楼。

半晌。

酒足饭饱后的云婠婠向后靠在椅子上,不免有些惫懒。

红柚和红袖早已经吃好了,站在一旁侍候着。

云婠婠揉了揉小肚子,站起身子,“走吧。”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能把时间都浪费了。

云婠婠刚走到包厢门口,红柚还没来得及开门。

就听见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扔出去了。

红柚的手一抖,不免有些惊慌,“小姐?”

“先别出去。”云婠婠说着后退了一步。

包厢里的主仆三人一时间都屏住了呼吸。

外面的闷响声过后就嘈杂了起来。

二楼只有包间,本来是很安静的。

此刻却乱的不成样子。

“你是谁?哪来的王八羔子,知不知道我是谁!”说话的人倒吸了一口气。

应该就是刚才摔出去的人。

“呵,王八羔子说谁呢!”少年语气不屑,却又充满朝气。

“你……”乔耀祖指向付唯安的手被气得颤抖不已。

乔耀祖已经认出付唯安来了,刚才只觉得一股大力把自己掼了出去,他都没看清是谁。

“认出小爷来了?”付唯安冷痞地看着他。

“付唯安!”乔耀祖的眼里冒着冷光,“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付唯安看了眼躲在自己身后的姑娘,挺直腰杆看向乔耀祖,“你欺负这个弱女子,我怎么就不能管了!”

“弱女子?”乔耀祖看了眼躲在付唯安身后的女子。

她面容娇弱,两弯似蹙微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如黛玉一般惹人怜爱。

“这是我买来的奴婢,我如何对她用得着你管?”乔耀祖冷哼一声。

付唯安身形一顿,“他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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