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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七月流火,横江别墅。池鸢坐在沙发上,目光在桌上《月光下的倒影》的剧本和手机上徘徊。屏幕中是霍寒辞好友陆锦川刚发的朋友圈。照片里,热闹的包厢到处洋溢着欢乐。她的丈夫霍寒辞身边坐着一个陌生女人。搭配的文字:“最好的重逢是最初的遇见。”突然,手机铃声打断了池鸢的思绪。七月流火,横江别墅。池鸢坐在沙发上,目光在桌上《月光下的倒影》的剧本和手机上徘徊。屏幕中是霍寒辞好友陆锦川刚发的朋友圈。照片里,热闹的包厢到处洋溢着欢乐。她的丈夫霍寒辞身边坐着一个陌生女人。搭配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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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横江别墅。

池鸢坐在沙发上,目光在桌上《月光下的倒影》的剧本和手机上徘徊。

屏幕中是霍寒辞好友陆锦川刚发的朋友圈。

照片里,热闹的包厢到处洋溢着欢乐。

她的丈夫霍寒辞身边坐着一个陌生女人。

搭配的文字:“最好的重逢是最初的遇见。”

突然,手机铃声打断了池鸢的思绪。

是助理。

她掩去眼底的落寞,按下接听键:“喂?”

“池导,剧本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池鸢看了眼剧本上,没有立刻回答。

《月光下的倒影》是个毫无亮点的三角恋剧情,但女配的故事与她何其相似。

甚至连男主的人设经历,都和霍寒辞如出一辙。

池鸢抿了口酒:“约一下作者,见过她我才能决定。”

刚挂了电话,门就被推开。

霍寒辞回来了。

他见送池鸢拿着手机,嗓音淡漠:“每天守着,你不累吗?”

嘲弄的语气刺的池鸢喉头发紧。

他们婚前约定过,无论有什么事,晚上必须回家。

她以为这样两个人就可以多一些相处的时间。

可在霍寒辞的眼里,这不过是对他的约束。

霍寒辞坐到沙发上,酒气随着他的靠近越来越浓。

池鸢起身去厨房倒了一杯蜂蜜水,递给他。

霍寒辞接过,并没有喝:“酒会为什么不去?”

池鸢一顿:“剧组事有点多。”

敷衍似的回答让霍寒辞面色一沉:“随你。”

池鸢垂眸,心中涌起丝苦涩。

他从不知道,他的酒局不会有人告诉她是何时何地。

而她也知道,抱怨只会惹来霍寒辞更多的厌恶。

无言了一阵,霍寒辞起身准备上楼,池鸢突然开口:“我看到陆锦川拍的照片了。”

她顿了顿,声音染上丝沙哑:“你身边的女人,是周丹雯吗?”

霍寒辞停住脚,没有说话。

这么久以来,池鸢头一次问他的私事。

半晌,他才点点头。

池鸢忘不掉这个名字,因为它是霍寒辞心底的刺,是她无法触及的过去。

“她回来,你应该很开心吧?”她扯出个略显惨淡的笑容。

“你什么意思?”霍寒辞蹙眉,言语间已透出几许不悦。

气氛突然变得压抑。

看着男人沉下来的眉眼,池鸢知道他生气了。

“你早点睡吧!”她默默拿起蜂蜜水杯,朝厨房走去。

霍寒辞看了一眼她的背影,转身上楼,丝毫没有注意桌上的药。

卫生间。

池鸢照常将一把白花药丸咽下。

她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面色,耳边突然回响起医生的话。

“池小姐,您的癌细胞扩散的很快,作为医生,我建议您最好尽早住院治疗!”

池鸢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又能陪霍寒辞多久。

但她知道,自己会先一步离开他的生活……

次日。

池鸢按照助理约好的地址和时间,找到了约好的咖啡厅。

指定的位置上坐着一个长发女人,正低头翻看着杂志,一副端庄温雅的模样。

似有察觉,女人抬起头来唇角勾起一抹笑:“池小姐,好久不见。”

看到那张脸时,池鸢整个人僵在原地。

对方合上杂志,朝她伸出手:“我是《月光下的倒影》的编剧,周丹雯!”

咖啡厅,空调冷气十足。

“久等。”池鸢落座,她的态度客气又疏离。

周丹雯笑了笑,将点好的咖啡递过来:“没关系,我也想找池小姐聊一聊。”

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无形的硝烟弥漫。

“我听寒辞提起过你,过去这五年谢谢你一直陪着他。”

周丹雯没有提起《月光下的倒影》,却挑起了一个更加尖锐的话题。

池鸢看着她,声音不疾不徐:“那周小姐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谢我?”

周丹雯笑容一僵,掩下眸底的怒意。

她确实是想借剧本来试探池鸢,但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接。

“我们都是亲身经历过《月光下的倒影》的人,所以才能更加了解故事中人的感受。”

周丹雯放下咖啡杯,看向池鸢:“爱情和婚姻也许会是两个世界,但相爱的人,一定都会在原地等待彼此。”

听出她话里的嘲讽,池鸢冷声开口:“周小姐的心意,霍寒辞知道吗?”

周丹雯没有回答,但已经摆出了胜者的姿态。

忽然,一股热流涌上鼻间。

紧接着一滴殷红砸向桌面,破碎后又很快晕开。

周丹雯看着鼻尖突然涌出鲜血的池鸢,眸色微变:“你流鼻血了。”

池鸢抬手摸去,才知道自己不知何时竟流了鼻血!

她忙从包里抽出纸,狼狈收拾着手上和鼻间的血迹:“老毛病了。”

“剧本我会再考虑考虑。”

抛下这一句话,她起身快步离开。

炎炎夏日,午后阳光更加炙人。

池鸢走在街边,呼吸间空气炽热得让她窒息。

她忙从包里掏出一把白花花的药片干咽下去。

苦涩充斥喉间。

池鸢强撑着走到街头长椅边坐下休息,闭眼间耳畔却不断浮现周丹雯的话。

天边太阳慢慢西沉,她也恢复了力气,起身朝律师事务所走去。

接待池鸢的是位姓许的年轻律师,在听到池鸢要立遗嘱时,他脸上满是诧异:“池小姐……”

“这份遗嘱我希望许律师在我死后才公布出来,另外我今天的到来希望贵律所同样保密!”

池鸢犹豫半晌才继续开口:“我死以后,霍氏的股份物归原主,而我个人所有财产捐赠社会……”

直至晚上八点,许律师才停下敲键盘的手。

此时遗属上已是密密麻麻的字迹,池鸢确认过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横江别墅。

刚打开门,冷气袭来,池鸢心里那股窒闷才得到缓和。

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的霍寒辞抬眸看向她:“池鸢,这次是你没有遵守约定,你去哪儿了?”

面对他的质问,池鸢脚步一顿,随后她径直走到男人的对面坐下。

她定定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嫁了五年的丈夫,徐徐开口。

“我去见了周丹雯,她还写了本书,是你和她的爱情。”

霍寒辞微愣,脸色顿时不悦:“你非要抓着过去不放?”

池鸢苦笑。

知道再说下去,他们又会吵起来,这一次她没有辩解。

她已经明白他把爱情留给了最初的遇见,独自面对了自己这个婚姻枷锁五年。

所以,纵使结婚五年,他们也始终是两个世界的人。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传来一阵阵响动,打断了池鸢思绪。

她拿起点开微信页面,就见霍寒辞儿时玩伴们建的群聊在不断刷屏。

满屏的都是艾特霍寒辞的消息。

而群里最活跃陆锦川:“霍寒辞赶紧出来,你白月光来了。”

“白月光”三个字让池鸢呼吸一滞。

他们说了很多,唯独没有提及自己。

好像霍寒辞的那些朋友,已经习惯遗忘她这个真正的霍太太。

这一瞬,池鸢想了很多,可脑海里却一片空白。

她扫了眼时间,恰好看到屏幕里弹出了霍寒辞的回答:“嗯。”

池鸢按熄屏幕,不想再看会让她难过的话语。

霍寒辞越过她,径直走向衣柜拿了件外套便要转身出门。

池鸢攥紧手,扯开嘴角:“等等。”

“霍寒辞,等等。”她忍不住喊了一声。

霍寒辞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能带我一起去吗?”池鸢咽下情绪,声音轻缓。

想到她几乎没有跟着自己去过聚会,霍寒辞心里虽然疑惑,但也没有拒绝:“走吧。”

三十分钟后,东溪会所。

霍寒辞推门而入那一刹,包厢里的热闹到达了顶峰。

但在看到池鸢时,瞬间只剩一片静默。

除了大荧幕里传出的歌声,好像没有人看好她的出现。

陆锦川瞧着这幕,冲着霍寒辞招呼:“傻愣着干嘛,来的这么慢,要罚酒!”

冷下去的场子又热了起来。

池鸢视线扫过去,陆锦川身边只有一个座位。

还是在周丹雯的旁边,这含义不言而喻。

霍寒辞看了她一眼:“坐吧。”

池鸢知道,在这个空间里,根本没有她的位置。

她不想扫兴,只能故作轻松:“你去吧,少喝点酒。”

说完就找了个角落坐下。

气氛慢慢回温,一群人玩得不亦乐乎。

池鸢就坐在角落,被这场热闹隔绝在外。

所有人都围着霍寒辞与周丹雯,而她像是被人无视的空气。

心中的压抑让池鸢有些疲倦,默默起身走出了包间。

阳台风拂过,池鸢终于得以喘息。

可没多久,一道熟悉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五年了,你还是融不进寒辞的圈子。”

她回头一看,周丹雯款款走来。

空气中也随之染上了浓烈的香水味,让池鸢皱起了眉。

她屏住呼吸,不露声色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周小姐,再怎么说霍寒辞也是个已婚人士,希望你能自重。”

周丹雯轻蔑一笑:“池鸢,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不然也不会成为炙手可热的大导演。”

池鸢眸色渐沉,没有打算回应。

然而周丹雯接下来的话,让本就不和的气氛更加僵凝。

“如果爱情是你想抓就能抓住的东西,你也不会五年都走不进寒辞的心里。”

她顿了顿,言语越发尖锐:“你用商业联姻禁锢了他五年,让他无时无刻不活在痛苦里,不觉得自己恶毒吗?”

看着池鸢雪白的脸色,周丹雯唇角弯起抹得意的弧度,缓缓靠近池鸢耳畔——

“忘了告诉你,寒辞的吻技进步了。”

看着周丹雯离开的背影,池鸢的耳膜都在疼。

但又觉得那句话从对方嘴里出来,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半晌,她才缓和情绪,准备回包厢。

可刚到门口,就听见陆锦川说:“寒辞,当年丹雯要是没走,你们孩子都快上小学了!”

池鸢浑身一僵,进去的勇气也瞬间消散。

她目光渐黯,转身仓促离开。

横江别墅。

光线昏暗,池鸢靠着吧台,翻看着五年来和霍寒辞的聊天记录。

都是她的报备和关心,霍寒辞的回复寥寥无几。

她坚持了五年,哪怕知道霍寒辞不喜欢自己。

苦涩霎时淹没池鸢的心,她抓起桌上的红酒,一饮而尽。

忽然,门被推开。

她抬头看去,是霍寒辞回来了。

看到池鸢手中的酒,霍寒辞眉目一拧:“回来不说一声?。”

冷漠的质问让池鸢想到了周丹雯的话。

两情相悦……

为什么她和霍寒辞就不能日久生情?

下一秒,池鸢突然上前勾住他的脖颈吻了下去。

唇间触碰让霍寒辞眸色一怔,却还是把人推开:“你干什么?”

看着男人眼底的愠怒,池鸢心如针刺:“我们是夫妻,接吻不是很正常吗?”

霍寒辞沉默,目光晦暗不明。

“霍寒辞,周丹雯说你吻技进步了,你跟她接过吻?”

池鸢努力控制着呼吸,让自己冷静。

然而霍寒辞只是云淡风轻地回了句:“只是借位的大冒险而已。”

坦然有敷衍的回应似是刀子扎进池鸢的心里,痛而无奈。

她只能安慰自己,至少他解释了。

就在池鸢想结束话题时,霍寒辞话锋一转:“霍氏投资了丹雯的剧本,由你来拍。”

闻言,池鸢一愣。

两人虽然都是从事影视行业,但彼此的工作没有任何交集。

霍寒辞不投资她的作品,只说不希望谣传她背靠霍氏,坏了名声。

池鸢从不怀疑,可他现在这样公然投资周丹雯的作品,又算什么?

“我不接。”

霍寒辞眸中多了丝不满:“我和丹雯都认可你。”

丹雯!

为什么这个名字总在她耳边回荡?

“你能不能别提她?”池鸢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

霍寒辞面色一沉:“你又在闹什么?!”

话里的寒意像浪潮侵袭而来,让池鸢有些站不稳。

她深吸了口气:“一直提她的人,不是你吗?”

霍寒辞解下领带,黑眸泛着冷意:“别忘了,我们只是商业联姻,你这样跟我闹,有意思吗?”

这一瞬,池鸢脑海轰的一声,耳畔突然陷入一片寂静。

霍寒辞好像又说了什么,可她什么的听不见。

她看见他不断张合的薄唇,以及冷漠离去的背影。

客厅里,落地钟指针还在转动,摆轮摇晃,却死寂无声。

池鸢痴痴地站在原地,后知后觉地抬手抚上自己的耳廓。

次日。

从医院出来,池鸢抓着检查单的手不断颤抖,脑海中回荡着医生的叹息。

“出现间歇性失聪,证明你的鼻咽癌已经恶化到了严重的地步,哪怕手术成功也会引起并发症,恢复几率非常渺茫。”

良久,她拿起手机,拨通了霍寒辞的电话。

几声嘟后,那边传来男人淡漠的嗓音:“有事?”

池鸢沉默了会儿,哑声回答:“我们……分开吧。”

气氛顿时凝滞。

池鸢抓着电话的手收紧,心中很是忐忑,霍寒辞会答应吗?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终于传来霍寒辞不耐的声音。

“池鸢,霍氏和池氏的联姻,在你心里就是这么儿戏?”

他冷漠的质问,像砸在池鸢心上的一记闷锤,伤得她痛不欲生。

她一向喜欢霍寒辞的冷静自持。

可当他把这份冷静用到她身上时,却又伤得她痛不欲生。

池鸢知道霍寒辞一向公私分明。

五年来,他们之间没有丝毫感情,有的只是家族利益,只有她还妄想着时间能够改变一切。

沉默间,池鸢看着熄灭的屏幕,原来霍寒辞早已挂断。

她唇角扯出一抹苦涩,他对她向来没有足够的耐心。

铃声再次响起,她拿起手机是许律师。

“喂!”

刚接通,许律师的声音就从话筒里传来:“池小姐,遗属相关资料已经整理妥当,有些细节需要您再过来一趟!”

律师事务所。

接待池鸢的依旧是许律师。

“池小姐,这是霍氏的股权转让书。”

池鸢接过转让书,直接翻到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最后一笔落下,她心里顿觉空落落的,像被人剜走了一块

“您的个人财产,想以什么方式捐赠?”许律师的提醒,让池鸢陷入沉思。

她死以后,股权还给了霍寒辞。

似乎他们之间唯一的交集,就是自己是他死去的前妻。

突然,池鸢想要留下些什么,让霍寒辞记得她曾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

“我想成立一支叫相思慈善基金。”

属于她和霍寒辞的慈善基金!

回到家。

池鸢先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周丹雯的剧本,我接了。”

死亡临近,她想通了很多。

这部影片是她临死前,唯一和他有关并能在荧幕上留存的记忆。

哪怕她在里面是恶毒配角,至少让他不要把她忘的那么彻底。

助理虽然疑惑池鸢突然的转变,但还是应下:“好的,那我马上安排。”

当晚,助理组好酒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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