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云未央眼前已经开始模糊,声音也黏糊在了一起:“没关系,我可以回房。”话没说完,额头便覆上一只冰凉的大掌。入手一片滚烫,霍寒川脸色当即沉了下来。这打个蛋在上面就能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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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登时冲了过去:“怎么了?”
云未央摇了摇头:“没事,痉挛了而已。”
那声巨响是卡槽砸在地上的发出的,还有一张游戏卡也被摔了出来。
霍寒川皱着眉捡起放好,屏幕里的游戏已经被强制下线。
望着额上冷汗密布的云未央,还有那捂着的手腕上的疤痕。
他心疼,皱眉道:“受伤了就不要再做高强度的练习了,这样适得其反。”
却不料,这句话才算适得其反。
云未央掀起眼帘,直直的看着他:“受伤了就不能继续玩游戏了吗?”
霍寒川被问得哑然,一时不知是哪惹了她生气。
车祸之后她便和职业生涯失之交臂,每个人都说你受伤了,再也打不了职业了。
可是云未央偏以另一种方式重新登上了赛场。
“我不是精贵的瓷器。”她取下护腕,那细瘦白皙的皓腕上,横穿着一道狰狞的伤疤,“我要的不是‘不要’,而是‘你可以’。”
那伤疤,就像是横贯在他们二人之间的深渊沟壑。
霍寒川看着,漆黑的眸子湿漉漉的,里面像是下了一场雨。
云未央抽回了手,她并不需要怜悯。
说罢,她也没了心情继续玩游戏,兀自回了房。
房间里依旧空荡,如个过客暂住的落脚点,像是承不住太多的杂物。
床头柜里,一枚精致的银环躺在里面。
云未央静静的看了一会,最终还是合上了柜子。
赛程一如既往的进行着,随着一场又一场的比赛过去,天气也离秋入冬。
摘星的积分目前位居第三,与前面的战队仅有一分之差。
训练室里,气氛沉凝。
云未央用指骨轻轻叩了叩桌子:“只剩最后一组比赛了。”
“最好的情况是我们两场都能赢,若是不能——”她微微顿了顿,扫了一眼这几张稚嫩青涩的脸庞,“全力以赴就好,来日方长。”
从一开始,我们必须要拿冠军,到如今全力以赴就好。
云未央的心态也经历了偌大的起伏与改变。
空调沉闷的吹着,云未央脑子昏沉不已,她强撑起精神,道:“抓紧时间练习吧。”
“贺冉。”她侧目喊道,“你跟我来。”
每到入冬,云未央总会要大病一场,这算是身体落下后遗症,他们也已经习惯了。
喊来贺冉,是要交接一下战队后续的安排。
她怕自己下一秒就陷入不省人事的昏迷中,来不及嘱咐。
云未央如数说完,身体已经是忽冷忽热的状态。
将贺冉唤回去练习,云未央伸着泛紫的指尖,操纵着轮椅回房。
二楼之上,霍寒川下落,迎面遇上上楼的云未央。
她的脸色明眼看得出不好,霍寒川折身跨上了台阶,蹲在了她的面前。
“你是不是不舒服?”
云未央眼前已经开始模糊,声音也黏糊在了一起:“没关系,我可以回房。”
话没说完,额头便覆上一只冰凉的大掌。
入手一片滚烫,霍寒川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这打个蛋在上面就能熟了!
他不由分说的横抱起人往房里去,刚一放下直起身,手便被紧紧的攥住。
云未央烧得六亲不认,迷蒙的眼睛十厘米外人畜不分。
可是她的手却抓得紧,死活不愿让他走。
忽然,一声细小的声音从云未央唇缝里泄出:“霍寒川,别走……”
细弱蚊蝇的声音,落在霍寒川耳里却恍若惊雷。
生了病的人也不知力气怎么那么大,箍得霍寒川手掌发疼,可越是疼,越是证明刚刚不是幻听。
霍寒川在床边蹲了下来,哄道:“你说什么?”
可云未央再怎么也不肯吭声了,只是紧紧的捧着他的手,凑在颊边当做降温冰块。
不一会儿,霍寒川的手就被焐热了,他从善如流的换了另一只手,火炉似的人欣然接受,发出了一声喟叹。
这么物理降温下去也不是办法,霍寒川又哄道:“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听到“医院”两个字,云未央生理性的厌恶。
她睁开不聚焦的眼睛毫无杀伤力的瞪了他一眼,接着松开了他的手,翻身拿背对他。
霍寒川忍俊不禁,笑出声。
他从来没见过云未央这副模样,以前但凡有点感冒发烧,她总是提前遏制,不露出一点怯。
床上的人脸红得像只番茄,神智早已经焚烧殆尽。
她背过身不过两秒,那心口不一的指尖又悄摸的探了过来。
像条懂得归家的蜗牛,缓慢的挪腾着钻进了他的掌心。
“好热,你抱抱我。”云未央哼唧着,“太热了。”
边说着热,却又要人抱,还要别人主动。
当真是个表里不一,死要面子的小熊猫,得小心供着。
霍寒川有求必应,登时脱了鞋子上了床。
从后面将人圈在怀里,抖开了被子把两人都裹了进去。
云未央缩在他的颈窝,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锁骨,霍寒川也觉得自己要烧起来了。
“你在做什么?”贺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霍寒川坦然的迎上他的视线,道:“如你所见。”
贺冉放下轮椅,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退烧药。
他冷哼:“趁虚而入。”
“你以为她想要留你,她只不过是看见谁就留谁罢了。”
霍寒川心里顿时不是滋味了,他不露声色:“她经常生病?”
贺冉熟练的挤出几粒药丸,径直跪在了云未央的身侧。
那双好看的瑞凤眼直直的盯着他,道:“嗯,每次在她身边的人,都是我。”
说着,他便想要给人喂药,云未央下意识的后缩躲过。
下一秒,贺冉手里一空,水杯和药丸皆落入了霍寒川的手里。
不等他夺回,就见男人将药丸扔进了嘴里,含着一口水直接渡给了云未央。
贺冉瞳孔放大,看着霍寒川用指腹拭去云未央嘴边的水渍。
他咬着牙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卑鄙无耻!”
对于他的震怒,霍寒川毫不在意,只是微微皱眉:“你压到她了。”
贺冉闻言立即扯开了一步,和紧贴的二人拉开了距离。
“这就是你我的区别。”霍寒川声音淡然,“我可以是她的后盾,但你会是她前进的阻碍。”
少年脸色煞白,胸腔不甘愿的剧烈起伏着。
这时,云未央嘤吟了一声。
服药之后的困意让她安分了许多,鼻尖下是熟悉的木质香,让她难得多了分安逸。
贺冉看着云未央惬意的神情,气息凌乱。
少年狼狈的爬下床,慌不择路,落荒而逃。
霍寒川承认自己双标了,由他亲口赶走情敌的快感原来真的很舒畅。
痛快之后,霍寒川作为打工人照旧还是需要下楼上工。
他将云未央稳妥的放好,出门关门,门还未合上,就见床上的人坐了起来。
霍寒川怔在原地,傻愣的就着门缝,看着云未央一件接着一件的脱下了身下的衣服。
光洁的肩头,白皙细腻的长臂,匀称漂亮的锁骨……
霍寒川轰然空白的脑袋骤然回神,在云未央脱下最后一件的时候,猛地冲了进去用被子将人裹成长虫。
云未央双腿无力,上半身又被禁锢,半点劲都使不上。
她扑簌簌的开始掉眼泪,费力的睁开眼想要看清罪魁祸首。
待看清是谁后,她带着哭腔谴责:“霍寒川,你又欺负我。”
霍寒川拿后脑勺看她,小声的哄着:“是我不好,我是大坏蛋。”
高烧的云未央智商直线下降,听着霍寒川自己辱骂自己十分受用。
不用一会,便是真正的睡了过去。
霍寒川念着清心咒给她换上了睡衣,便下楼陪练去了。
云未央病来如山倒,起初还能认人,最后干脆昏迷不醒。
倒数第二场比赛在即,瞿时业也不管年末结算的公司,成天蹲守在训练室,让成员压力愈发的大了起来。
贺冉也心不在焉,显然是被那天刺激到了。
霍寒川扫了一圈训练室,状若群龙无首的虾兵蟹将。
他拎着贺冉出了门,语气和善:“你们要想自暴自弃,现在就可以弃权。”
贺冉横了他一眼:“谁说我们要弃权?”
“你们教练对你们期望很高。”霍寒川难得说人话,“别让她失望。”
寒流从窗户灌进,将已经进门的霍寒川的话卷在了原地。
“别轻言放弃啊,不亲耳听见她的答复,就不算结束。”
摘星对于霍寒川而言没什么特别的涵意,两者之间的维系仅有云未央。
可就是因为云未央,霍寒川怎么说也不能让摘星在这个节骨眼上掉链子。
他理论与实践过硬,陪着看了几场对方战队的比赛录像,心里就有了大概的方向。
霍寒川没有越界,他将自己的思路写下来转交给了贺冉。
拿着这厚厚一沓纸,贺冉眼神复杂:“你为什么不自己说?”
不当教练之后,霍寒川浑身都泛着懒。
他眉间透着无所谓:“你才是队长,以后带着摘星走下去的人,是你。”
贺冉眼神一闪,这句话,云未央也说过。
手里那沓A4纸瞬间变得沉甸甸,少年的唇抿成了一道线。
最终,所有的话语都泯在了这条唇缝间。
山城体育馆。
霍寒川看望了云未央后,才慢慢悠悠的往体育馆去了。
结果在门口,却看见了个出乎意料的人。
贺冉等在大门口神色不耐,见到霍寒川他眉心一蹙:“怎么现在才来?”
霍寒川挑眉:“这还没到观众入场的时间呢,我算来得早的了。”
话音刚落,一只临时工牌递了过来。
贺冉不自然的说:“戴上。”
霍寒川视线往上瞟了一眼,上面写着:代理教练。
懒散的目光陡然一凝,他故作随意的说:“我只是个陪练。”
“现在不是了。”贺冉将工牌塞进了他手里,“废话什么,快点进去了。”
霍寒川握着那方方正正的牌子,心里发笑,不愧是云未央带出来的。
嘴硬心软,心口不一倒是如出一辙。
他将工牌戴好,双手揣进兜里跟着走进了休息室。
不大的房间里塞着六个队员,见到他来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这架势,比在VI时还要隆重。
霍寒川揣口袋的双手不知何时拿了出来,那微佝的背脊也打直了。
“走吧,让我们去拿下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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