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这女子虽说被逐出宫了,到底在宫中犯过事,臣妾协理六宫,自是有权将其捉拿的。当初这女子滑胎时臣妾就觉得奇怪,好端端的养着,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怎么能滑胎呢,便命太医去查证。如今太医来回禀了,原来此女子根本未曾有孕,推迟了月信哄骗太子。陛下若是不信,尽可询问太医。」贵妃拿过太医的证词给皇帝和皇后。皇后怒道:「为了上位,竟将太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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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不可一日无君,为避免皇帝不幸遇难皇子们争抢皇位,须得在南下前立下太子。孟良洲是皇长子,且此次只能他在京中监国,如若陛下出事,唯有他可以顺利的接管朝堂。
「鑫儿,太子需要章家的支持,才能让朝臣们拜服,最大可能的减少夺嫡伤亡。」
爹爹轻声说道。
我僵硬地转身看向孟良辰,他双眼通红,紧咬着唇没说话。
我闭上眼,依然无法阻挡眼泪流出。心里疼得快要窒息,却无能为力。
这是我,是章家目前唯一的选择,别无他法。
我被封为灵毓郡主,赐婚给太子孟良洲,十六岁以后择期完婚。
皇帝率兵南下,我爹不放心跟着一起去了。
孟良辰带兵北上,我在城楼上看他身穿盔甲意气风发,心里泪流成河。
每日我都会拜佛抄经,祈求他们平安。
孟良洲被封为太子后,每日只睡两个时辰,在堆成山的奏章里治国。
我未曾去看过他一日,以前我以为和谁成亲都一样,现在才明白,心里有了惦记的人,其他人于我而言不过草木。
只是虽然我不情愿,他不积极,却有一人比我们俩都上心,那就是孟良洲的生母,德妃。
德妃从前是宫里的一名女使,因貌美被先皇赐给了彼时还是王爷的皇帝做妾,生下了长子后被抬为贵妾,皇帝登基后孟良洲成为了皇长子,她也顺理成章成为了德妃,在宫中位份仅次于皇后和贵妃。
德妃和从小锦衣玉食的贵妃不同,她从不在意自己儿子想的是什么,她眼里只有权力和地位才是最重要的。
我坐在贵妃宫里下棋时,被德妃请去小坐。
她用雨前龙井和梅花酥招待我:「你们章家什么都有,自是吃惯了好的。只是这梅花酥颇费功夫,须得采下除雪后初开的宫粉梅,碾碎再上锅蒸,一树梅花也只得一碗精华,而这一碗精华也只能做这么一小盘梅花酥。岚儿可得尝尝。」
我吃了一口梅花酥,淡淡的梅花香,勉强笑道:「谢娘娘好意,很好吃。」
心里却堵得慌。方才贵妃喝的茶也不过是普通白茶,贵妃笑得很牵强:「辰儿和陛下在边关打仗,已经十天了,却并未占据优势,可见这场仗要打很久。冬日粮草、衣物都消耗极大,如今宫中省些,将士们才能吃饱穿暖。」
「只是娘娘,这一树的梅花,也价值千两白银,吃得一次就没了。」我还是没忍住说道。
德妃却笑道:「岚儿你是章家的独女,区区千两白银算不得什么。待日后你成为太子妃未来成为皇后,便是一碟果子价值万两黄金,你也是吃得起担得起的。」
她以为用钱能讨我的好,却不懂体贴冬日苦战的皇帝,不心疼浴血厮杀的将士。
她只想把我巴结住,好让他的儿子能顺利地登上皇位。
只可惜,我章岚鑫向来是不守规矩的。
这个梦,我可以让她再多做一会儿。
临近年关,宫中毫无往年的热闹景象。
这场仗已经打了一个多月了,只勉强守住了现有的城池,已经丢了的城池还未赢回。
孟良洲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皇后和贵妃每日忙于削减宫中开销凑钱支援前线,只有德妃,依旧摆着太子生母的款儿。
「娘娘,郡主,你们也不必如此焦虑,如今冬日边关易守难攻正常,等开春了咱们只等着陛下凯旋。」德妃喝着茶悠悠说道。
皇后白了她一眼:「北关有赵大将军和辰儿在,他们善战,自然不用愁。可南关冬日阴寒,春日潮湿,敌军骑象作战,咱们的马儿还未打仗便已经受了惊。陛下整日忧思,你却觉得不过是等些日子的事儿?」
德妃如今很是不服皇后,听到这话便撇过头去。
「再者,这仗打得越久,需要的粮草和兵器就越多,这些都得花钱。你那雨前龙井,也该停一停了。」
听到这儿,德妃扭头回道:「皇后娘娘这是眼红我洲儿成了太子,借着削减的名头来克扣我一人。娘娘您不必眼红,早晚您都是母皇太后。」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德妃娘娘说得对,无论谁做太子,皇后娘娘都是母皇太后,又何必眼红呢?」
德妃立刻笑着看向我:「咱们岚儿就爱说笑,太子已定,岂能随意更改?再者说了,你和洲儿情深意切,再没有比你们更合适的了。」
贵妃给我递了个眼色,我借口有事出来,后脚贵妃跟了出来。
「辰儿给我来信了,他说定会打胜仗,届时带着军功回京,让你等他。」贵妃拉着我的手落泪。
我鼻头一酸,点点头。
我知道,他肯定会回来。
刚过完年,边关就来急报,粮食不够了。
京中和宫中的存粮全数运往了边关,可是我算着日子,若是两个月内打不完仗,这些还是不够的。
百姓家中以防不测都会备存粮,过完冬后来年春日卖了。只是数量有限,一般收粮不会想到去百姓家中收。
我以高出市价两倍的价格收了京城及几座大城百姓们家中的存粮,同时承诺如若以后家中缺粮,可凭借收粮凭据到章家免费领取过冬粮食,百姓们既能赚钱又能为朝廷效力,各家都主动卖粮,不出一个月,收够了足够边关再吃三个月的存粮。
又派人从其他地方寻来铁匠,加量打造兵器,以备不时之需。
果然,开春时,边关来报,还需兵器和存粮。
孟良洲急得转圈时,我已经派人将兵器和存粮送往了边关。
「若没有岚儿,这次的粮草可真是要拖些日子了。」贵妃眼中含泪看着我说道。
皇后娘娘也一脸赞许。
德妃笑道:「岚儿是未来的太子妃,自然是为洲儿着想的。」
我浅笑道:「父亲时常教导我,章家永远效忠于朝廷。这些是身为章家女该做的。」
可别什么金都往你儿子身上贴。
德妃讪笑了两声,没再说话。
我如此积极卖力要帮的,不是他孟良洲的政绩,而是和良辰和皇伯伯一起,拼命护国的将士。
离我及笄礼还有十天时,皇后召我入宫。
「虽说如今边关战事吃紧,但陛下南下前千叮万嘱,要给你办一个盛大的及笄礼。」皇后拉着我的手说道。
我如今早已没了初冬时那样的期许,盼着在及笄礼上父亲会当众宣布我和良辰的婚事。
「多谢娘娘好意,及笄礼我想只和亲友们一聚即可。如今父亲和皇伯伯都在边关,请恕岚儿实在没有兴致。」
及笄礼在宫中举办,妃嫔们送了许多礼物。
德妃捧着孟良洲送的金项圈:「洲儿送的这金项圈,与岚儿甚是相配。」
我笑道:「是呢,太子年年送金项圈,为了配这些金项圈,我做了好几身新衣裳呢。」
贵妃捂着嘴笑了会儿,递给我一个匣子:「这是本宫寻人为你定做的,整幅翠菊头面。」
我打开匣子,材质和孟良辰送我的十四岁生辰礼的翠菊华胜一样。我强忍着眼泪,谢过了贵妃。
十五岁及笄礼,订婚许配的年龄,他送够了我所有他亲手做的首饰。
我又有何理由,不等着他回来呢?
作为名义上的太子妃,及笄礼后我还是去了趟东宫。
刚到书房门前,就听到了林容微娇滴滴的声音。
「殿下,郡主好大的威风,如今人人都称赞郡主料事如神,知道未雨绸缪,殿下您辛苦了几个月他们却瞧不见。」
孟良洲淡淡道:「本宫为国为民,不是做给人瞧的。日子久了,他们自然会看得到。」
林容微又道:「殿下说日后定会护我周全,可是我听说郡主在皇后跟前,把德妃娘娘的话头都堵了几次,硬是没给德妃娘娘留面子。她仗着身份尊贵,连婆母都敢如此欺辱,更何况我一区区女使。」
说着竟然抽泣了几声。
孟良洲的语气立刻软了:「你放心,本宫定会护着你。打从那时在行宫看到你在花前起舞,便觉得你不属于那儿。后来得知你从前也是娇小姐,只觉得更心疼了。有本宫在,她不会欺到你头上。」
说完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她从小被娇惯,任性得很。自幼就爱黏着我,有一回她非要送绿豆糕给我吃,我不吃,她便哭,隔天父皇就把我打了一顿。自那以后,她做什么我都得跟在她身后,假装呵护着她。心里却烦透了她身上那股子疯劲。不通诗词不学女德,整日里爬树下河,没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不像你,温柔可人懂规矩。」
我推开门,两人正在榻上一块儿抱着。
「呵,堂堂东宫之主,与一婢女搂搂抱抱,便是有规矩了?」
被我这么一说,孟良洲脸面上挂不住,板着脸道:「贵女可都懂得,偷听无德。」
「不偷听,我怎会知道你如此厌烦我呢?又怎会知道你已与婢女私订终身呢?只是不晓得德妃娘娘知道这些后,太子殿下还能有安生日子过嘛?」
若是给德妃知道这些,只怕要闹得满皇宫不得消停。
「如今我看到你,只觉得如同看到蛆虫一般恶心。只是惦记着皇伯伯,暂且忍你些日子。你若是个聪明的,就知道该怎么做。」
即使到了如今,我也没想过要与他们二人为敌。
没有任何律法规定,他孟良洲必得将我章岚鑫捧在手心里。
只是虽然我有此心,孟良洲却并未领我的情,似乎是铆足了劲要与我作对。
我每日和孟良泽忙着遍寻名医和药草送往边关时,孟良洲忙着为林容微抬高身价。
他封林容微做了东宫管事,便是连我也要她同意后才能进入东宫。
把我章家的颜面狠狠地踩在脚底。
不过我不急,我要的就是他把林容微再往高抬一些,捧得越高,跌得就会越疼。
我故意去了趟东宫,按照预想一般被拦在了门外。然后派人不经意间把消息传给了德妃。
德妃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带着人风风火火地杀到了东宫,把林容微带到了司奴库一顿毒打。
自小便被德妃严加管教给予厚望的孟良洲,在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母妃如此欺辱后,心疼不已。当即把林容微收入房中,做了通房伺候的。
但这,远远不够。
林容微一如当年的德妃,她想重复德妃的路,赶在太子登基前为他生下第一个儿子,以后位分自然尊贵。
而孟良洲不满德妃的严厉教导已经许久,他的隐忍稳重,都是为了成为储君而被迫养成的习惯。
德妃,自己从女使做到了妃位,却不许自己的儿子和女使往来,也实在是好笑。
这三人凑到一块,我只需点把火,就会燃起来。
我假意放低姿态,带着林容微到贵妃宫中一同吃茶:「到底已经是太子枕边的人了,早晚是有位分的,那便是姐妹,今日特带来让贵妃娘瞧瞧。」
贵妃笑道:「模样倒是好看,是个美人坯子,细细瞧似乎不输当年的德妃呢。」
「那想必以后也能如德妃娘娘如今这般尊贵。」我附和道。
「只是,德妃当年好歹是妾,林姑娘如今还没有位分,恐怕日后最多也只是嫔。」贵妃叹息道。
德妃被提及了最不愿提起的旧事,脸色很难看。
林容微被恭维了日后的尊贵,脸色满是喜悦。
两人唯一的共同点,便是同样蠢,都坚定地认为,孟良洲以后会继承皇位,是一件板上钉钉的事。所以,德妃断不会留林容微在东宫,只要她在,就会让德妃想到自己被耻笑的出身。
而林容微,在听完贵妃那番话后,更不会轻易离开孟良洲。
这一场戏已经拉开序幕了,我只需安静看戏即可。
德妃,德不配位。
孟良洲,作为储君,才不配位。
林容微,身为罪臣之女,能够免罪在行宫做婢女,已是皇恩,却不思悔改,隐瞒身份,妄图攀附皇子。
那日听到孟良洲说林容微本是娇小姐后,我便觉出不对劲。
行宫伺候花草的婢女,连品级都没有,从前却是娇小姐,只可能是罪臣家出来的。
我着人去查证后,才知道林容微的父亲便是十年前查抄的贪官,年年贪污当地的赈灾款,收受贿赂,任由恶霸横行,当地民不聊生,百姓日子过的苦不堪言,甚至没人能逃出他管辖的区域。遇到敢上京上奏的,抓回去直接打死。若不是我爹那一年乔装打扮去探访,当地百姓们还不知要受罪多久。自那以后,我爹和皇伯伯每隔一两年,就会去微服私服体察民情。
林容微的父亲被斩首,家眷全部流放,只听说其中一个女儿在流放途中死了。没想到却是拿钱买通了官差,送进了行宫做了婢女。
看来林容微早晚都会想办法勾搭上孟良洲,她的目标不仅仅是荣华富贵,她一次次挑唆孟良洲,为的就是打击我章家,报复我爹当年查证他父亲。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孟良洲坐上皇位。
我故意让人传出一张偏方,声称这是当年贵妃能生两子的秘方。
果然,林容微想办法拿到了这张方子,每日琢磨着如何有孕。
其实这是张假孕的方子,前三个月会推迟月信,有怀孕的迹象和症状,便是太医也查不出来。三个月以后,月信便会正常。
与此同时,我爹来信说南关不好打,需要给马匹做战甲,武器也要加强,将士们需要借力跃至对方象背上作战。国库里的银子恐怕支撑不住,章家的银两也在此前打造兵器购买粮草和药草时花去了许多。我填了许多凭证,让人送去了各大店铺,许诺他们现在捐银两,战后章家的货船和镖局,他们可免费使用。同时,日后需要帮助,章家会竭尽全力。
这日,我正在清算各家店铺捐赠的银两时,宫中有人来报,林容微有孕了。
皇后冷着脸坐在东宫正厅,一旁是压抑着怒气的德妃,贵妃坐在左边下首,见我来了马上拉着我的手开始抹泪:「岚儿,你可别气,有什么事自有皇后娘娘为你做主。况且德妃也在这儿,我相信她定不会容那狐媚子这样糟践你。」
林容微如今没有名分,却抢在太子妃入主东宫之前有了身孕,传出去于皇家于章家,名声上难听,颜面上挂不住,礼数上不合规矩。
「把那贱人送去司奴库,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放出来。」皇后命令道。
林容微哭喊着不愿,正闹着孟良洲冲了进来,护住林容微道:「皇后娘娘,容微有的是儿臣的第一个孩子,司奴库那种地方,她进去一遭只怕孩子便保不住了。」
不等皇后说话,德妃怒吼道:「要的就是保不住,让她生下孩子来,你如何给章家交代,如何向你父皇交代!」
我低头暗喜,德妃总能说出我想听的话。
孟良洲看了我一眼:「我堂堂太子,做事还需向章家交代?怎么,日后娶了她章岚鑫,我便不能纳妾了?」
我抬头看着他笑道:「自然是可以纳妾的,但即便太子,也该守着礼法,正妻未入门,如何纳妾?不是妾室,林姑娘这孩子生下来连个名分都没有。既如此,又何必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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