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陆宴尘没说话,只是看着她。一时间,屋内气氛有些压抑。突然,门被敲响,小昭在外禀告:“大人,夫人,宫里来人,说让您们二位去接旨。”听到这话,两人对视一眼,皆有些疑惑。片刻后,陆府正厅。叶倾怀与陆宴尘跪在堂中,只听宣旨太监声音尖锐。陆母并没有逼叶倾怀,只是字字恳切。却也让叶倾怀,无法拒绝。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叶倾怀一直挺直的背脊慢慢弯曲下来。小昭满眼心疼:“夫人,老夫人她……她怎么能这样!”叶倾怀是笑着的,眼里却溢满了苦涩。“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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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陆宴尘的名字,叶倾怀喉间哽了哽。
如若没有意外,这次狩猎许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待日后和离圣旨一下,她与他便再无关系,也没了再见的必要。
如此想着,叶倾怀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几日过后。
宫外皇家狩猎场。
“今日,以银狐为彩头,谁若是能猎得银狐,朕许他提个承诺。”皇上的心情甚好,“另外要是猎得最多,亦有重赏。”
能得皇上一诺,王公贵臣们都沸腾了起来,纷纷摩拳擦掌。
只是银狐本就难寻,要能得彩亦不是很容易。
随着一声号角响起,众人都四散而去,好不热闹。
看着这场景也是大为震撼,从前她不曾见过此等壮观的景象。
这些日子,叶倾怀都没怎么笑过,贵妃见她终于展颜,不由得问:“情儿可想去感受一下狩猎?”
“儿……儿臣并不会骑射。”贵妃突然发问,叶倾怀有些发怔。
她从小体弱,不曾接触过什么运动。
但每次见陆宴尘策马奔腾的样子,她都很是向往。
贵妃将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她款步走向皇上,向他请旨,让叶倾怀也下场去感受一番。
自古以来,鲜少有女子可下场狩猎。
但皇上亦是打心眼里宠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自然没有拒绝,只是有些担心她的安危。
皇上沉思了一会儿:“场上多有危险,便由几个锦衣卫保护嘉宁。”
“那就陆宴尘吧。”贵妃忙说,“由他保护嘉宁,臣妾才安心。”
陆宴尘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其武功确是当朝第一,皇上并不想二人和离,有意撮合,便
唤来陆宴尘:“就由你保护嘉宁,若是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朕唯你是问。”
“臣遵旨。”陆宴尘上前领命。
贵妃将叶倾怀带到他的身边,仔细嘱咐:“切记,要寸步不离地照看好公主。”
“是。”陆宴尘抱了抱拳,对叶倾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皇上的话已经出口,叶倾怀也不好回绝,只好硬着头皮,率先走了出去。
陆宴尘立马跟上。
待走远了些,陆宴尘这才开始细细打量叶倾怀。
自上次宴会后,这还是他们二人第一次相见。
叶倾怀身着一袭青色长裙,画着淡妆,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当真是好看。
感受到他的视线,叶倾怀回过头来,对上了他的眼睛。
突然的对视,两人都有些发怔,有默契地同时别过了头。
“咳……”陆宴尘率先反应过来,“公主且先在此等候,臣去牵马。”
陆宴尘的速度很快,当他穿着飞鱼服牵着马向她走来时。
有那么一瞬间,叶倾怀恍惚觉得他的眼里是有自己的。
直到陆宴尘向她伸出了手:“公主,臣扶您上马。”
听到他冷冰冰的声音,叶倾怀这才反应过来,他是来接公主殿下的,并不是自己。
若自己不是公主的身份,想来,他们应该也不会任何交集了吧。
她在陆宴尘的帮助下成功骑上了马,坐稳后,便松开了他的手。
在她松手的瞬间,陆宴尘有一丝的失落,向来不许她靠近,他忽然觉得其实并不是很讨厌她的触碰。
陆宴尘牵着马的缰绳,缓步向前走去,时不时地瞥向她。
他忽然觉得,就这么带着她一直走下去,也不错。
想着,陆宴尘不自觉地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些笑意。
这一幕刚好被叶倾怀看到,但转瞬即逝,她只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他从来没对她笑过,向来都是冷着一张脸。
陆宴尘也有些惊讶,自己为何会产生那样的想法。
叶倾怀与他本就不是一路人,如何能一同前行。
他向来善于隐藏情绪,刚刚那抹笑意好像从未存在过。
过了一会儿,叶倾怀率先打破了沉默:“陆大人,不知我姜府一案可有进展?”
“已经有些眉目了,再有三日,便可有结果了。”陆宴尘回头看她,“还有一事,上次忘了说,臣之前已经命人安葬了姜恒夫妇,有机会臣带公主前去拜祭。”
原来是他,怪不得自己怎么也寻不到他们的尸首。
叶倾怀一时不知该不该恨他,说到底陆宴尘也只是奉旨办事罢了:“劳陆大人费心了。”
见她如此生分,陆宴尘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你当时在姜府,是如何逃过的?”陆宴尘看向她,比之前好像又清瘦了不少。
“许是我中箭太多,他们以为我死了吧。”叶倾怀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幸而遇见姜大哥救了我。”
“姜大哥?”陆宴尘第一次从她的口中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心中有些不悦。
“嗯。”叶倾怀并未听出他话里的意味,也不想多说什么。
忽然一道白色的身影略过。
“那是什么?”叶倾怀惊呼。
“是银狐。”陆宴尘很快认出了它。
“银狐不就是父皇要寻的彩头吗?”居然这么巧地让他们给遇上了。
但见陆宴尘没有丝毫要捕它的意思,叶倾怀忍不住问道:“陆大人不去捉它吗?”
“臣的职责是保护公主殿下。”陆宴尘不以为然。
听他如此说,叶倾怀并未多想,他也不过是公事公办罢了,只是这银狐当真有些可惜,应该很难遇到吧。
见她的神色,陆宴尘开口:“你想要?”
“嗯?我……”她从未见过银狐,但看它通体雪白,比寻常狐狸可爱许多,确实有些想要。
看她的样子定然是想要的,陆宴尘没过多思考,便从马背上拿下弓箭对准了远处的灵狐。
“小心些,别伤着它。”叶倾怀瞧他这架势,应当是会错了她的意思。
听到她的话,陆宴尘这才调整了角度。
银狐很警惕,感受到危险的气息,一直在左右躲闪。
它的速度很快,又不能伤到它,陆宴尘一时也不敢轻易出箭。
两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银狐的身上,未曾发现有人正在慢慢靠近。
来人正是叶芷吟,自陆宴尘带着叶倾怀离开,她便一直悄悄跟在他们身后。
看着两人的举止,她的眼中燃起了一股杀意。
都是叶倾怀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她绝不会让叶倾怀好过。
见陆宴尘的注意力被银狐吸引,叶芷吟悄悄扔了一记暗镖在了马的屁股上。
马儿吃痛,扬起了前蹄,疯狂地朝树林深处狂奔。
坐在马上的叶倾怀吓得不轻,她从未骑过马,不知如何是好,脱口而出:“宴尘,救我!”
陆宴尘听见她的呼救,立时扔了手中的弓箭,向来百发百中的他,第一次脱了靶。
来不及管银狐,陆宴尘立时用轻功追去。
这马可是有名的汗血宝马,加上受伤,受了刺激,速度极快。
“不好,前面便是悬崖了。”陆宴尘踩着树,奋力一跃跳上了马背,他立刻抓紧了缰绳,向后勒去。
但为时已晚,马儿已经越向了悬崖。
两人一马一同跌落了下去。
就在这千军一发之际,陆宴尘一把抱住了叶倾怀。
踩着马,一手搂着她,一手抓到了一旁悬崖边上的藤蔓。
陆宴尘好一会儿才稳住了身形。
从未受过如此惊吓,叶倾怀心跳得很快,这才慢慢平复了下来。
她整个人都被陆宴尘圈在怀里,没有别的可以支撑,她只能下意识抱住他的腰。
叶倾怀从未如此近距离地与他靠在一起过,觉得不妥,又想离他远些。
“抓紧了。”陆宴尘将她又搂得紧了些。
藤蔓似乎松了几分,叶倾怀立时不敢再乱动,她小心地抬头,便看见他坚挺的下颚和严肃的神情。
没有时间再想其他的,叶倾怀靠着他:“这藤蔓应当撑不住两人的重量,你放开我吧。”
只要没了她这个累赘,以陆宴尘的身手定然能安然上去。
陆宴尘皱了皱眉:“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眼看藤蔓快要撑不住,叶倾怀有些急切:“我反正也活不长了,你快些放开我!”
“你在说什么胡话。”陆宴尘没有理会她的话,反而收紧了手臂,思考以现在的处境,要如何才能借力上去。
见他不为所动,情急之下,叶倾怀一口咬上了陆宴尘的肩。
陆宴尘实在没必要陪自己去送死,只有他活着才能继续为自己查明姜府一案的真相。
陆宴尘骤然吃痛,也只是闷哼了一声,并未放开。
但就在这时,悬崖上突然有几枚暗镖袭来。
“小心!”陆宴尘忙带着叶倾怀转身躲避,而飞镖自然将藤蔓割断了。
悬崖之下,还带着完全不会武功的叶倾怀,饶是陆宴尘武功再高,也不能全然躲避这飞来的暗镖。
叶倾怀趁机松了手,从悬崖跌落了下去。
见状,陆宴尘也顾不得了其他,接着峭壁的力,追上了下跌的叶倾怀,一把抱住了她。
他奋力翻过身,与她调了个位置。
两人一路下跌,好在这悬崖之下有一池潭水,他们这才捡回了性命。
叶倾怀不会水,落水后一直下沉。
陆宴尘立刻向她游去,将她搂住,吻上了她的唇,为她渡气。
出于求生的本能,叶倾怀搂住了他的脖子,从他的口中吸取空气。
好一会儿,叶倾怀才迷迷糊糊地从他的唇上移开。
陆宴尘这才带着她,奋力向上游去
好不容易出了水面,叶倾怀身子本来就弱,又呛了水,一时无法站稳。
陆宴尘只好打横抱起了她,带着她向岸边走去。
过了好一会儿,叶倾怀才缓了过来,见自己被陆宴尘抱着,她刚想有所动作。
便听见他一声低喝:“别乱动。”
陆母并没有逼叶倾怀,只是字字恳切。
却也让叶倾怀,无法拒绝。
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叶倾怀一直挺直的背脊慢慢弯曲下来。
小昭满眼心疼:“夫人,老夫人她……她怎么能这样!”
叶倾怀是笑着的,眼里却溢满了苦涩。
“她说的也没错,是我没用。”
连自己夫君的心都抓不住。
“咳咳!”
心情郁结下,叶倾怀突然咳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像是要将心肺都咳出来般。
看得小昭也跟着揪心,却束手无策。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倾怀才缓了过来。
被搀着坐在软榻上,她望着窗外徐徐飘落的雪,想起了陆宴尘。
“宴尘他还没有回府吗?”
闻言,小昭沉默了瞬,如实相告:“大人今晨回来过,只是陪着老夫人用过早饭便走了。”
叶倾怀眼神黯了下去。
三年了,陆宴尘其实总是如此,只是她总是会存着些期望,盼着他能来看自己一眼。
可惜,三年,从未。
叶倾怀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些难受,朝小昭吩咐道:“我去做些吃食,你替我送去拱卫司。”
她清楚陆宴尘不想见自己,也不想惹他不悦。
“可是夫人,您的病……”
叶倾怀摇了摇头:“没事。”
说着,她看着小昭突然沉默了,片刻后才重新开口:“我得病之事,你不准同任何人说起,尤其是陆宴尘。”
小昭不解:“为什么?”
叶倾怀却不再回答,一人朝着门外走去。
等一切做好,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日头正好。
叶倾怀目送着小昭出了门,脑海内又想起今日陆母来时说的话。
她站在桌旁,垂眸看着桌上的宣纸,却怎么也抬不起手去拿那狼毫。
只要想到与陆宴尘和离,往后再无牵扯,心里就像有刀在扎一般。
挣扎了半晌,叶倾怀终于抬起发颤的手去拿那笔。
突然,门被人从外推开。
陆宴尘从外走进来,而小昭就跟在他身后。
将手中明显还未动过的食盒放在桌上,小昭便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卧房内,顿时只剩下叶倾怀和陆宴尘两人。
叶倾怀收回手,不知松了口气还是什么,她看向陆宴尘:“你怎么过来了?”
陆宴尘只是将那食盒往前推了推:“日后莫要再做这等无用之事,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
叶倾怀喉间一哽,说不出话。
掩在袖中的手紧了又紧,她声音沙哑:“我们非要这般生分嘛?我与你,是夫妻。”
“该说的,三年前我便已说清。”
陆宴尘声音冷淡,像对待一个陌生人,“若你不满足,那便自行离去,我可给你一封放妻书。”
放妻书!
听到这三个字,叶倾怀眼眶发烫。
晨起,他母亲来逼她和离,如今,他又要给自己放妻书!
叶倾怀指甲紧掐着掌心,刺痛骤涌。
“你这般急着让我离开,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
闻言,陆宴尘眉头微皱:“什么?”
“那日在拱卫司,给你上药的那女子是谁,与你又是什么关系?”
成婚三年,这是叶倾怀第一次直白的问出心中疑惑。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儿来的勇气。
陆宴尘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一时间,屋内气氛有些压抑。
突然,门被敲响,小昭在外禀告:“大人,夫人,宫里来人,说让您们二位去接旨。”
听到这话,两人对视一眼,皆有些疑惑。
片刻后,陆府正厅。
叶倾怀与陆宴尘跪在堂中,只听宣旨太监声音尖锐。
“皇上有旨,命锦衣卫指挥使陆宴尘与姜家之女叶倾怀即日和离,不得有误,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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