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何暖又是一阵急咳,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红,很是难受的样子。
“暖儿!”邱子谦大急,忙弯腰去帮何暖拍背,同时转头冲何瑾吼道:“没看到你姐姐难受吗?还不赶快放血!”
许是不满何瑾的磨蹭,邱子谦一个箭步冲过去,抓起那只何瑾那只没受伤的手腕,另一只手拿起匕首毫不犹豫的抹了下去。
尖锐的刺痛让何瑾脸上迅速沁出一层薄汗。
鲜红的液体再次滴滴答答落到了下方的那只空碗里。
真疼啊!
这个男人下手可真狠,半点怜惜之意都没有。
疼的她又是一阵恍惚。
鲜血入碗,邱子谦端着小心翼翼的走回床边扶起何暖,柔声道:“快喝,喝了就不再咳嗽了!”
袖口处一片黏湿,何瑾压着眼底泛起的泪花,用另一只捂住伤口,转身朝外走去。
没人理会她,或许他们都忘了她的存在。
就连满屋的奴婢在看她时眼里都透着几分鄙夷。
走出门外,鼻尖落下一丝清凉。
何瑾抬起头,点点的雪花落了下来。
“下雪了!”
双腕上的剧痛一阵阵袭来,她连伸手去接一片雪花的力气都没有。
身后的婆子木然的催促道:“二小姐还是快回去吧,若是着凉得了风寒,怕是要影响夫人的医治了。”
呵!
何瑾眼底一片讽刺。
夫人,又是夫人!
所有人都只惦记着姐姐的身体,没人去管她痛不痛,心情好不好。
她就是一副行走的药!
回到她的院子里,屋里果然生起了火盆,烧的还是上好的银丝碳,半点烟气都没有,温暖如春。
被褥都是崭新的,柔软又舒服。
是怕她冷着冻着得了风寒,她的血就不好喝了吧?
何瑾拿布包裹了伤口,掀开被子躺到了床上。
满眼的清泪再也拢不住,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淹没在她的发丝间。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曾经那么温和的一个人,竟会有恶魔一样的嘴脸。
“或许他早就有此一面,不过你自己不肯承认罢了!”何瑾心里淌过一抹苦涩,思绪回到两年前。
她喜欢狗,姐姐喜欢猫!
有一次她得了一只纯白的小奶狗,姐姐抱着逗弄了一会儿就还给了她。
这一幕恰好落在去何府的邱子谦眼里,他以为何暖也是喜欢狗的,几日后便欣喜的抱了一只小狗去送给何暖。
何暖婉拒了,告诉邱子谦她妹妹喜欢狗,她更喜欢小猫。
邱子谦出了何府就将那只小奶狗狠狠的摔在了墙角处。
这一幕恰好落在了外出逛街刚回到何府门前的何瑾眼里。
对上何瑾略带惊恐与震惊的视线,邱子谦露出温和的笑容,柔声道:“瑾妹妹回来了。”
何瑾便觉得自己先前看到的那一幕纯属错觉,邱子谦应该不是故意的。
邱子谦离开后,她将受伤的小狗抱回了院子里,悉心照料,把小狗救了回来。
那或许就是隐藏在邱子谦心里的恶魔的吧?
正院里,喝了血的何暖气色真的恢复了不少,她饮了一杯果茶漱了漱口,这才责备的看向邱子谦,嗔怪道:“你刚刚对妹妹是不是太粗鲁了?本来喝她的血治病我心里就愧疚的很,你又这般对她,叫我这心里如何好受的了?”
“你呀,就是心太善,你忘了去年花灯节她拿走了你的披风,自顾她自己暖和,却让你着凉引得胎疾复发差点丢掉性命了?如此自私的人哪里值得你同情?”邱子谦温柔的替她掖了掖被角,面目上一片温和。
何暖的眼睛有些微微的湿润:“姐姐让着妹妹不是应该的吗?再怎么说以后她要受这样的苦楚,我们应该对妹妹好点!”
“你对她好,怕是她要登鼻子上脸了。”邱子谦冷声道,“此次若不是岳父岳母强行绑了她来,你怕是连今晚都过不去,她如此不顾你的死活,哪里值得你半分好?”
“好了别说了,你的命最重要,她若好好配合,等你身子痊愈我自会打发她几两银子,给她配个小厮嫁了。若一味的不知好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哎……”
何暖似是满心的话要说,最终只落了一句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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