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面对眼泪汪汪的我,她只会递给我一张纸,然后拍拍我的肩膀,让我回教室。等着上课时,她会当着全班人的,对陆旭厉声斥喝,「陆旭,你不准再欺负苏琪了,不然我可就请家长了,下课后,跟苏琪道个歉……高中了,同学们要抓紧,现在开始上课……」自然,下课时,陆旭送给我的绝不会是道歉,而是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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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是同情又厌烦地瞧着我:「老师知道,陆旭很任性,喜欢欺负人,可是,你是高中生了,不再是小学生,你要学会调节矛盾,不然,日后你走出社会遇见这种事,你也来找老师吗?」
面对眼泪汪汪的我,她只会递给我一张纸,然后拍拍我的肩膀,让我回教室。
等着上课时,她会当着全班人的,对陆旭厉声斥喝,「陆旭,你不准再欺负苏琪了,不然我可就请家长了,下课后,跟苏琪道个歉……高中了,同学们要抓紧,现在开始上课……」
自然,下课时,陆旭送给我的绝不会是道歉,而是耳光!
老师这边靠不住,我求助爸妈,可我妈一边拿着刀切羊肉,一边说:「你躲着点不就行了,惹不起还躲不起?」
那些难听的辱骂,重重的拳头,滚烫的烟蒂不是落在他们身上,他们真的不懂。
所以在我哭着嘶吼,「妈,帮我转学吧,不然我会疯掉。」
我妈惊讶道:「开什么玩笑?那得花多少钱?」
我爸更是抬腿踹了我一脚,「你知道我为了让你读这所高中,花了多少钱吗?那是我烤多少羊肉串才能攒出来的?
「转学?你以为钱是大风刮来的,我就纳闷了,你班上那么多人,为什么他就欺负你,你肯定哪里做得不对。」
我心想,一校之长应该是明事理的,我把我手上被烟蒂烫伤的伤口给校长瞧,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让他吓了一跳,然后他对我说:「赶紧去医务室买点药擦擦。」
我以为他会帮我。
可是,他像所有人一样,只是劝我的时候,会语重心长一些:「学校的图书馆、食堂都是他爸爸捐钱盖的。
「还有整个学校的助学金,也是他爸爸赞助的,你也有拿的。
「你别理他,安心学习,学校对你是抱有厚望的。」
挺可笑的,不是吗?
于是,我不顾事情是否会闹大,只能报警。
警察来了,把涉事的学生都带走谈话,可没有一个人作证,他们说这是我的一面之词,除了我自己,没有人能够证明我身上的伤口是陆旭弄的。
他们说:「跟你的老师、家长说说,有什么矛盾,彼此调节一下。」
「你们不管吗?」我想我那个时候的表情,一定比一夜之间成了孤儿还要无助。
可警察只是告诉我,「我们怎么不管了?这不是出警了吗?」
他们出警没有解决任何的问题。
反而让我成为众矢之的。
连说话对我稍微温柔点的校长都抱怨我,「你非要觉得学校有人欺负你,那你干脆退学吧!」
校长要给我爸妈打电话,是我求着他不要打的。
可我爸妈还是知道了。
当天晚上,我爸拿着夹炭的铁钳子打我,骂我:「一天到晚的,只会给我惹是生非,我就说,这根本就是你的问题,人家为什么欺负你,校长为什么要你退学,还不是你欠……」
那天,我爸打我,骂了我一夜!
把我骂醒了。
是啊,我越是反抗,他们下手就更毒辣,所以,我干脆就逆来顺受了。
可,这样根本满足不了陆旭那变态的心理。
他说,他欺负我的事,被他父母知道了,他父母要求他对我道歉。
他说,只要我去他家吃顿饭,让他父母相信我跟他已经和解,他从此就再不会找我的麻烦了。
我当然不信。
可我有的选吗?!
用所有人的话说,我得乖一点,不能不懂事。
于是,我去了,可他爸妈根本就不在家。
这一次,他在茶杯上下了药,等我清醒过来,看到的便是一段色彩视频。
那药不是让人昏迷,而是令人神志不清,他们拿着镜头对准我,笑声都掩盖不住了。
在药力的催化下,我给他们表演一段脱衣舞。
此后,他用这段视频多次威胁我。
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
而且他让我做的事情,越来越过分。
他答应我,只要我听话,高考完就把视频删了。
可从看到那端视频的那一刻起,我就想杀了他。
所以,我设计了缜密的杀人计划,学习解剖。
为了让整个案子天衣无缝,我还看了许多法医方面的书籍,学习如何让血液骗过检验机器。
傅予安听完后,淡定了点点头,「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你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如此充足?」
他又将一根烟蒂直接捻在桌案上,我明显地感觉他的手在发抖。
我内心讥笑他,以为他会一直冷静,不过如此嘛。
「最后一个问题,」他站起身来,背对着我,「为什么不把血衣直接烧了?」
我轻轻牵扯着唇,「你没听过锁灵吗?」
锁灵,顾名思义,就是把一个人的灵魂锁住。
传闻把死者的衣物埋在天竺桂树下三米处,可以禁锢他的灵魂,令他永生永世不得轮回转世。
「我要他做鬼都不安宁,」我突然露出了一个恐怖的笑容,「孤魂野鬼是要被欺负的,他活着对我所做的一切,死后也该承受千遍百遍。」
傅予安没有回头,可镶在墙壁上的那面特殊的镜子上,有我的影子,也有他的影子,我们都能清楚地瞧见对方的神色。
我再不慌张了,该惊慌失措的是他们。
既然我已经承认了,接下来便是指证现场、寻找作案工具,寻找剩下遗体的程序。
即便警方封锁了消息,可媒体无孔不入。
据说,案情被捅到网络上后,连网友都不敢评价了,全部都是「双手合十」的表情包。
大家把「闻风丧胆」打在屏幕上,令人「触目惊心」。
听说陆旭的妈妈送到医院后,出现脑梗、心梗,醒过来之后,整个人都神志不清、疯疯癫癫的。
不过,即便我把一切都说出来了,可警方依旧有疑虑。
「只用一把刀,就把一个人在林子里解剖了?」
他们不相信我能做到,可我也不能为了证明我能做到,就给他们解剖一具尸体吧?
另外,他们也不相信骨头都被我用炭火烤成灰了。
真是感谢我家的羊肉串摊,让我有这样的条件。
最后,我被警察带到我家。
发生这样的事,我家的摊肯定是摆不了了,所以工具都被搬回了家,烤羊肉串的炉子被放在墙角。
这件事,对我爸妈的刺激也不小,警察刚押着我到我们家的出租屋,我爸就拿着一把刀冲了出来,不由分说地朝我的方向劈了过来。
他扯着脖颈朝我嚷道:「你做了什么,你都做了些什么?你对得起我们这样起早贪晚地供你读书吗?」
「我巴望着你考大学,巴望着你成才,你就这么回报我?」
幸亏来的警察反应快,急忙把他手中刀给夺了,我妈从屋里冲出来,一把抱住了我爸的腰,嘶哑着嗓音:「老苏,别这样,孩子是被欺负得没路了,怪我不好,我总以为只是孩子间的小打小闹。」
接着他们就哭成一团了,我爸爸那样一个大男子主义的人,这一刻好似全垮了,我妈更严重,一头乌黑的头发白了一半。
等着指证完了,警察要带着我跟证物走的时候,我爸爸突然就双腿一曲跪在了一群警察面前,胡言乱语地说:「人是我杀的,都是我干的,你们把我抓走吧,我女儿还小,她的人生还没开始啊!她是我们全家的希望啊!」
我不懂,他是好面子,还是……真为了我这个女儿。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翻案。
但,我终究还是忍住了。
我被关进了拘留所。
等着他们梳理完案情,提起公诉。
法院判决下来之后,我就会被转移到女子监狱。
不过,这个过程会很漫长。
我等待着也很是煎熬。
同一房间的女囚也不敢招惹我,她们都说我是个狠人,小小年纪,这样的心狠手辣。
每一天,我都是数着时间度过的。
大概过了七八天,案子梳理完了,张队拿着一大堆的文件给我,其中很多是我的笔录,在公诉之前,他们要再次找我确认。
我签字的时候,张队突然问:「听说陆旭做过一次心脏搭桥手术,里面的支架,你扔到哪里去了?」
我一惊,抬头道:「他那身强体壮的样子,怎么会做过心脏搭桥手术?我没有看到支架。」
话音刚落下,我便对上了张队满是讶异的目光,我补充道:「他没有做过手术,你不必套我话了,我这不都已经承认了吗?你们也可以交差了。」
「可他做过手术,」张队指着自己的心口说,「这个地方,有一道长达六厘米的疤痕,是他赛车的时候摔的。」
我签字的手,又开始发抖了。
「谁值得你用整个人生来顶罪?」张队目光如炬地盯着我问,「你选择顶罪的时候,想过你的父母吗?」
正说着,外面进来个警察,在张队耳边说了一句什么,他顿时脸色大变,急匆匆地出去了。
过了大概十来个小时,我才得到消息,有人提着陆旭的头骨来自首了。
他是屠宰场的员工——小伽。
小伽是个苦命的人。
他天生不会说话,生来就受到歧视,他几乎没什么朋友,我也许是唯一的一个。
因为我经常去屠宰场拿羊肉。
一来二回的,我们就很熟悉了。
我知道他不会说话,所以经常把心底的话说给他听,那些我对别人说不出口的话,我全部告诉了他。
他没法用语言来安慰我,但,总会用行动来哄我开心,有时是给我一个棒棒糖,有时是给我摘一朵小花。
我也会投桃报李,夏天会给他带冰西瓜,冬天会给他买烤红薯。
在找到血衣的那一刻,我大概猜测是他做的。
因为我们曾经一起看过一场电影,里面就提到「锁灵」,加上,他在屠宰场主要是负责解剖羊的,各种刀具都会,而且最擅长骨肉分离。
事发后的第三天,他送给了我那个十字架,我当时只是单纯地认为这是他对我的祝福,希望我不要因为陆旭的事而烦心发愁。
血衣被发现后,想到「锁灵」的情节,我就知道陆旭已经死了。
是小伽干的。
而那条十字架项链,是仪式,
——是让我不用再害怕陆旭带给我的伤痛,却也成为了唯一的罪证!
小伽跟陆旭无冤无仇,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于是我做好了帮他顶罪的准备,可是他……为什么,偏偏要出现呢。
小伽不能说话,所以他只能把过程写出来。
他写的过程就比我写的要详细得多,他有陆旭的头骨,以及提供了解剖的所有工具,指证了解剖的真正地点。
那真凶是谁,已经不是我说了算了。
他的自白里写到他喜欢我。
他早早就想结果了陆旭,只是找不到机会。
那天,他看见陆旭带着我进了林子,就一路尾随着。
他看见陆旭在追我,就直接冲过去把他给杀了。
之后,完成了解剖。
但,他并没有把肉送到烧烤店,他在林子里进行解剖,只是想把尸体从林子带走。
肉,他都用来喂狼狗了。
骨头,他先放在炭火上烤,然后敲碎变成了灰,随意地扬了。
唯独头骨,他还来不及处理。
案情已经清晰明朗了。
小伽进去了,我被放出来了。
临了,我们见了一面,但,他什么也没说,因为他不会说话。
他通红了双眼朝我挥了挥手,意思是让我走,走得越远越好。
我以为我可以走出公安局,可我发现我的脚步太沉重了,我根本就迈不出去。
我被指定为凶手的那一刻没有崩溃,在面对一轮又一轮的审讯也没有崩溃,在面对我父母的时候也没有崩溃.
可这一刻,我实在是支撑不住了。
我在公安局里大闹了一场。
我朝所有的人喊道:「陆旭就是该死,他对我所做的事,足够他死上一千次、一万次。
「让他死的动机是我,杀了他的是小伽,可是他的父母、学校的老师,包括你们警察全部都有责任。
「我明明告诉过老师,我明明报过警,他的父母明明知道他欺负我,可是你们不管,你们全部都不管。
「他是坏人,他死了,凭什么让我们偿命?凭什么?」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脱下来我的上衣,我的前胸后背,全部都是伤痕。
有些是被烟头烫的,有些是被拳头打的,还有一些用肉眼看不到的,是用针头刺的。
我的行为,太令人震惊了。
整个公安局都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个女警拿着衣服过来将我的身体盖住。
我的眼睛扫过他们所有人,他们神色各异,彼此面面相觑,却谁也说不出话来。
「小伽是个苦命的人,他没有父母,他不能说话,他没有机会读书,他从小受尽了这个社会的不公平待遇,他是个好人,他不该有这样的结局,如果必须有一个人为陆旭偿命,让我来偿吧,到了阴曹地府,我绝不会再怕他了。」
他们试图带我走,可我不,我挣脱了女警的束缚,「既然这样,那就多来几个人陪葬吧,我手中有证据,有他们凌霸我的证据,都是他们自己拍下来的,我要告他们,我要他们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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