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云未央想了想,道:我们好聚好散了。霍寒川见不得这个词,下意识地“啧”出了声,同时也把这个语气词发了过去。偌大静谧的训练室陡然出现这么一声,云未央下意识的抬起了头。恰好对面的人也抬起了眸子,四目相对,短暂的对视之后,又迅速的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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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音的暴动过于突然,霍寒川甚至来不及出声。
他望着那柄锋利的蝴蝶刀,毫不犹豫地点头:“好,我答应你。”
所有的脏水都可以泼到他身上,没关系,他可以忍受。
“有什么事你好好说,我都可以做到。”霍寒川试图商量。
苏音眼睛里折射着贪婪的光:“我还要五百万,现在就打在我的卡上!”
霍寒川立即掏出了手机,道:“没有问题。”
他指尖飞速的点进页面,却又听见她说:“我还要你娶我。”
指尖倏然一促,霍寒川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可以。”
苏音顿时乐了,笑声在逼仄的走道里回荡,震耳欲聋。
手里上刀刃颤动着贴近皮肤,划破了出了几道浅浅的血痕。
陡地,苏音狷狂的笑声戛然而止。
伴随着一道电流声,薄瘦的的人影登时瘫倒在地。
一直安静着没有出声的云未央平静的收好电击枪,和声提醒:“报警吧。”
霍寒川目光震惊,他指了指她的包:“那是什么?”
云未央淡定的回答:“电击枪。”
她这种体型和残疾,让她比旁人更多了被欺负的理由。
所以为了保护自己,云未央特意买了电击枪,没想到在这里用上了第一次。
作为被害人,二人一同上了警车去录口供。
录完,是季文来接的人。
心理医生看了看云未央,又看了看霍寒川,最后落在了云未央脖颈的血痕上。
“不错,又给战队的履历增添了一分传奇的色彩。”
摘星战队作为新人战队,却像匹黑马,将所有人都撞得七荤八素。
于是流传的传闻也多如牛毛,个个故事都编的鬼神难辨。
没在意他的挖苦,霍寒川主动将云未央抱进了车里,而季文只分到了搬轮椅的活。
直到回了基地,云未央领着霍寒川到了一处无人的角落。
她问:“你知道刚刚在通道里,你都答应了苏音些什么吗?”
霍寒川诚实的点头:“知道啊。”
这般坦诚,倒叫云未央喉头一噎,她接着问:“如果我没有电击枪,你是不是当真打算兑现对她的承诺?”
“如果能反悔的话,不会。”霍寒川回,“如果不能,我会。”
云未央皱眉:“没有任何人值得你这么做。”
“有。”霍寒川反驳,“你。”
这断然地语气让云未央没了谴责地底气,她只好偃旗息鼓的按下了心中的烦闷。
半晌,她才无力的说:“霍寒川,你要知道,你即使这么做我也不会回心转意的。”
霍寒川点头:“我知道。”但是我不介意。
后半句他藏在了心里,没有说出来。
云未央怕承担太多的责任与愧疚,那么他就要懂事的不给予那么多。
二人的谈话算不上和平解决,可以说是无疾而终。
云未央推着车往训练室走,却在半道被季文截了胡。
他倚在门框上,道:“来都来了,聊聊吧。”
云未央抬头,她还没从那晚的季文中走出来。
“不了吧,我觉得我已经好很多了。”她婉言拒绝。
不过她说的是实话,自从跟严敬聊过之后,她的心态便截然不同了。
季文没有说话,只是端详了她一阵,才敛下了目光。
“稀奇。”他语气寡淡,“自己把自己治好了。”
云未央浅浅一笑,不予回复。
但季文显然没想放过她,再次拦了下来。
“既然公事谈完了,咱们再聊聊私事吧。”
他挎着手,眉目冷峻:“你要是不喜欢霍寒川了,就把他赶出去。”
云未央当成了耳边风。
越过了季文的胳膊,走出一米后忽然顿住了。
她若有所思的回头:“你对霍寒川有敌意,是因为在他身上看到了你自己的影子吗?”
那晚季文的异样,结合他说的那些话……
好吧,云未央承认她在瞎猜。
但不过她好像猜对了。
季文故作冷峻的眉心闪过一丝恼怒,接着走到了云未央的面前,掐着她的脸颊狞笑道:“好孩子不要乱猜哦。”
他用的力没留情,云未央吃痛皱眉。
季文手里有分寸,几秒钟后边撒开了手。
几天后,季文便递交了离职报告,拍拍手撒腿走人了。
云未央在心里嘀咕:这半吊子的心理医生,正事没干好,自己私事也糟糕。
但是这件插曲也不妨碍战队的日常,毕竟平时训练已经够吃力的了,哪还有时间去心理室啊。
霍寒川这些天也安分了许多,就好像已经接受了她不会再回头的事实。
两个人宛如最普通的同事,除了公事之外不会再有他话。
而警方那边,苏音的处罚也下来了,——依法追责,有效徒刑一年。
一切都走向了正规,一切都归于了平静。
这天,训练难得下得早。
临近十点,训练室却还亮着灯。
云未央好奇的过去一看,是霍寒川。
他坐在里面的位置,似乎是在打游戏。
见到她来,霍寒川打了声招呼:“还不睡?”
云未央没有过去,只是停在了他对面的机位前:“在打游戏?”
霍寒川笑了笑:“整天陪练看着心痒,所以有时间就玩玩。”
云未央点点头,忽然想起她也有很久没有进过游戏了。
从包里拿出游戏卡插进卡槽,云未央戴上了耳机。
进入游戏,她首先看了眼好友列表,剑客已经上线了,甚至等级也提高了不少。
不一会儿,剑客的消息便发了过来:好久不见。
这一声“好久不见”宛如一个老友,轻描淡写的恭迎着她回家。
这种不经意的感觉,像是涂上了一层江湖意。
云未央利落的敲着字:好久不见。
剑客:峡谷,刷boss?
神枪手:OK。
云未央赶往峡谷和剑客碰面之后,boss还没有刷出来。
两个人便蹲在巨石后闲聊起来。
神枪手:上次你说要去找喜欢的人,结果怎么样?
剑客:无疾而终,她依然没有接受我。
云未央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好道:抱歉。
剑客:你有什么好抱歉的,话说你呢?
云未央想了想,道:我们好聚好散了。
霍寒川见不得这个词,下意识地“啧”出了声,同时也把这个语气词发了过去。
偌大静谧的训练室陡然出现这么一声,云未央下意识的抬起了头。
恰好对面的人也抬起了眸子,四目相对,短暂的对视之后,又迅速的分离。
霍寒川心里发苦,这时boss刷新出世。
剑客二话不说提着剑便冲了上前,周围还要不少等着抢boss的人。
神枪手紧跟其后,举着沙漠之鹰为剑客掩护。
那些等着抢boss的玩家被枪线逼得竟是近不了身,更别说抢怪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击杀。
这么压枪线对于操作者的能力有着很强的考验,不一会,云未央的手腕便开始抽筋了。
随着游戏里一声轰鸣,boss被爆。
陡地,另一声巨响在耳机之外炸开。
霍寒川抬头望去,只见云未央捂着手腕,面色惨白。
他登时冲了过去:“怎么了?”
云未央摇了摇头:“没事,痉挛了而已。”
那声巨响是卡槽砸在地上的发出的,还有一张游戏卡也被摔了出来。
霍寒川皱着眉捡起放好,屏幕里的游戏已经被强制下线。
望着额上冷汗密布的云未央,还有那捂着的手腕上的疤痕。
他心疼,皱眉道:“受伤了就不要再做高强度的练习了,这样适得其反。”
却不料,这句话才算适得其反。
云未央掀起眼帘,直直的看着他:“受伤了就不能继续玩游戏了吗?”
霍寒川被问得哑然,一时不知是哪惹了她生气。
车祸之后她便和职业生涯失之交臂,每个人都说你受伤了,再也打不了职业了。
可是云未央偏以另一种方式重新登上了赛场。
“我不是精贵的瓷器。”她取下护腕,那细瘦白皙的皓腕上,横穿着一道狰狞的伤疤,“我要的不是‘不要’,而是‘你可以’。”
那伤疤,就像是横贯在他们二人之间的深渊沟壑。
霍寒川看着,漆黑的眸子湿漉漉的,里面像是下了一场雨。
云未央抽回了手,她并不需要怜悯。
说罢,她也没了心情继续玩游戏,兀自回了房。
房间里依旧空荡,如个过客暂住的落脚点,像是承不住太多的杂物。
床头柜里,一枚精致的银环躺在里面。
云未央静静的看了一会,最终还是合上了柜子。
赛程一如既往的进行着,随着一场又一场的比赛过去,天气也离秋入冬。
摘星的积分目前位居第三,与前面的战队仅有一分之差。
训练室里,气氛沉凝。
云未央用指骨轻轻叩了叩桌子:“只剩最后一组比赛了。”
“最好的情况是我们两场都能赢,若是不能——”她微微顿了顿,扫了一眼这几张稚嫩青涩的脸庞,“全力以赴就好,来日方长。”
从一开始,我们必须要拿冠军,到如今全力以赴就好。
云未央的心态也经历了偌大的起伏与改变。
空调沉闷的吹着,云未央脑子昏沉不已,她强撑起精神,道:“抓紧时间练习吧。”
“贺冉。”她侧目喊道,“你跟我来。”
每到入冬,云未央总会要大病一场,这算是身体落下后遗症,他们也已经习惯了。
喊来贺冉,是要交接一下战队后续的安排。
她怕自己下一秒就陷入不省人事的昏迷中,来不及嘱咐。
云未央如数说完,身体已经是忽冷忽热的状态。
将贺冉唤回去练习,云未央伸着泛紫的指尖,操纵着轮椅回房。
二楼之上,霍寒川下落,迎面遇上上楼的云未央。
她的脸色明眼看得出不好,霍寒川折身跨上了台阶,蹲在了她的面前。
“你是不是不舒服?”
云未央眼前已经开始模糊,声音也黏糊在了一起:“没关系,我可以回房。”
话没说完,额头便覆上一只冰凉的大掌。
入手一片滚烫,霍寒川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这打个蛋在上面就能熟了!
他不由分说的横抱起人往房里去,刚一放下直起身,手便被紧紧的攥住。
云未央烧得六亲不认,迷蒙的眼睛十厘米外人畜不分。
可是她的手却抓得紧,死活不愿让他走。
忽然,一声细小的声音从云未央唇缝里泄出:“霍寒川,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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