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从南山寺回宫的路上,我捡了个人。少年衣不蔽体,浑身血糊糊地倒在路边,只一双眼睛带着清亮的光泽,好似脆弱琉璃,透过凌乱发间,恰巧在风掀起车帘的一瞬与我对上。我定了定神:「停车,将路边那人抬上来。」随行的陆云州淡漠道:「公主三思,此人来路不明,一身伤口实在可疑,不如处理了便是。」「陆大人。」从南山寺回宫的路上,我捡了个人。少年衣不蔽体,浑身血糊糊地倒在路边,只一双眼睛带着清亮的光泽,好似脆弱琉璃,透过凌乱发间,恰巧在风掀起车帘的一瞬与我对上。我定了定神:「停车,将路边那人抬上来。」随行的陆…从南山寺回宫的路上,我捡了个人。少年衣不蔽体,浑身血糊糊地倒在路边,只一双眼睛带着清亮的光泽,好似脆弱琉璃,透过凌乱发间,恰巧在风掀起车帘的一瞬与我对上。我定了定神:「停车,将路边那人抬上来。」随行的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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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山寺回宫的路上,我捡了个人。
少年衣不蔽体,浑身血糊糊地倒在路边,只一双眼睛带着清亮的光泽,好似脆弱琉璃,透过凌乱发间,恰巧在风掀起车帘的一瞬与我对上。
我定了定神:「停车,将路边那人抬上来。」
随行的陆云州淡漠道:「公主三思,此人来路不明,一身伤口实在可疑,不如处理了便是。」
「陆大人。」
我嗤笑一声,「你事务繁忙,想必忘性也大。若是三年前你晕在路边时我也这么处理了,何来你今日的平步青云?」
那段过往太过难堪,是陆云州最不愿提及的。
于是他冷着脸,命禁卫军把人抬了上来。
少年应该是受了极重的伤,就这么移动了一下,他就偏头吐出一口血来。
马车内血腥气弥漫,我犹豫了一下,伸手轻轻一拽。
一声清脆的撕裂响声后,我傻了。
入目是大片玉一样素白的色泽,上面是交错的红色伤痕,染血依旧不掩肌肉线条的漂亮。
更重要的是,从腰腹一路往下……他……
「看够了吗?」
我红着脸,猛地偏过头去,手忙脚乱解下披风,盖在他身上,又硬着头皮解释:
「我只想看看你身上的伤,没想到这衣服这么脆弱——」
他拢紧披风,幽幽道:「穷人家穿的衣裳,小姐见笑了。」
「你别担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说到做到,我将他带回去治伤,接着入宫回禀了一声,他就这么成了我公主府中第一位面首。
出宫时,我恰好在路上遇见陆云州。
他一袭靛蓝朝服,玉冠高束,衬得长身玉立,的确是俊美非常。
只是他厌恶我至极,一见到我,立刻摆出冷脸:「身为公主,不可言行无状。」
我垂了垂眼,拢着袖口轻笑:
「怎么,本宫收用个面首便是言行无状,那陆大人以势压人,擅自悔婚,又算是什么?」
陆云州表情僵住,半晌才道:「……强人所难,非君子所为。」
其实在被封为公主前,陆云州与我,是有婚约的。
三年前,他赶考途中遇上山匪,奄奄一息地倒在林中。
是我把他捡回家,悉心照料,又卖了两头猪、十只鸡,凑够了他需要的盘缠,陪他一同上路。
作为答谢,他与我定下婚约,许诺若金榜题名,便迎娶我过门。
那一年,陆云州高中探花,入朝为官后,又与宋太傅的嫡女宋明芝互生情愫,于是回来找我退婚。
任凭他和宋明芝软硬兼施,我就是死攥着合婚庚帖不肯退回。
那一日,在我家门口,陆云州与宋明芝并肩而立:
「乔一盏,天下怎么会有你这般死缠烂打、厚颜无耻的女子?」
宋明芝无奈地摇头叹气,似是好心:
「乔姑娘,女子合该矜持,你尚未出阁,给自己留点体面不好吗?为何要纠缠一个对你无意的人?」
入目所及,皆是街坊邻居对我指指点点。
我捏着庚帖,心尖痛得发颤,仍然强撑着笑道:
「好啊,退婚可以,三年前我救了你,又变卖家产送你进齐都,这钱你要怎么还?」
大约是为了羞辱我,宋明芝十七岁的生辰邀我前去,说要当着众人的面还钱,令我和陆云州彻底一刀两断。
谁料,她的生辰宴上竟有宫中来人,且一眼就认出,我与多年前宫变时故去的苏贵妃生得一般无二。
我就这样,一跃成为了本朝新晋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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