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从卫生院离开,已经到了中午。许知知回村时,顶着一头纱布,一路上耳边充斥着村里人的闲言碎语。“刚结婚就砸破了脑袋,多不吉利啊,我看八成就是报应!”“这许知知仗着自己阿妈是妇联主任就胡作非为,可怜陆知青和宋兰玲了,那两人才叫个般配。”一直到院子门口,身后依旧有人指指点点,许知知装作没听见。她很清楚,自己只是对照女主的倒霉女配,越是反抗越能制造书中所谓的‘爽点’,只要不危及生命,忍一忍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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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知捂住伤口再抬头时,陆景山和宋兰玲已经离开了。
她转身回家,却迎面撞上了出门的阿妈,满额头的鲜血可把对方吓坏了:“咋成这样了?我去叫陆景山回来,带你去卫生所!”
许知知连忙拦住人:“阿妈,景山还得为咱家赚工分,我自己去卫生院就行。”
她依稀记得,小说里的自己也是在这一天碰破了头,阿妈去叫人,但陆景山不仅没回来,还气晕了要强了大半辈子的阿妈。
她不能在眼看着悲剧上演。
说服阿妈歇了叫人的心思,许知知便独自去了卫生所。
挂号问诊拿药,这些流程她上辈子一个人重复了几十年。
明明早该习惯了孤独,可重来一次,心口的心酸却接踵而来。
许知知深吸一口气,对着缴费窗口的玻璃窗,为自己强行扯出一个微笑。
加油啊,许知知!
既然上天给了重来一次的机会,既然自己能从小说中觉醒意识,她也一定要把这辈子过的好才对。
从卫生院离开,已经到了中午。
许知知回村时,顶着一头纱布,一路上耳边充斥着村里人的闲言碎语。
“刚结婚就砸破了脑袋,多不吉利啊,我看八成就是报应!”
“这许知知仗着自己阿妈是妇联主任就胡作非为,可怜陆知青和宋兰玲了,那两人才叫个般配。”
一直到院子门口,身后依旧有人指指点点,许知知装作没听见。
她很清楚,自己只是对照女主的倒霉女配,越是反抗越能制造书中所谓的‘爽点’,只要不危及生命,忍一忍就过去了。
但她不搭理人,有人却变本加厉的嚷嚷:“人啊,就是不该肖想不属于自个的东西,陆知青结婚第二天就不要你,现在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了吧。”
这时,许母气势汹汹的从院里冲出来:“乱嚼什么舌根,我女婿在挣两份工分,女婿心疼知知,特意让她休息,他们关系好着呢!”
议论的姑婆们瘪嘴不信,但碍于许母妇联主任的职位,也没谁敢接茬。
许知知垂头拉着许母进屋,反而被许母安慰:“她们就是嫉妒你有个城里老公,别理那些话。”
许知知点头,勉强笑笑:“阿妈,我进屋躺一会。”
房门一关,许知知强装的若无其事顷刻消散。
她无力靠在门板上,看着窗户上贴着的大红‘囍’字,心里的苦楚控制不住蔓延。
曾经有多欢喜这场婚礼,她现在就有多后悔。
上辈子这个时间点具体的发生什么她其实不太记得了,但她知道如果不改变剧情,阿妈会被自己牵连而死。
陆景山,她不敢再爱了,也爱不起。
这辈子,她只想保全自己和阿妈的性命,安安稳稳过一生。
转眼,夜幕降临。
院外传来几声狗吠,同时还有敲门声。
许知知去开院门,一入眼就是陆景山和宋兰玲靠肩站在门外。
宋兰玲不亏是书中的女主,就算是夜色浓浓,也遮不住她精致的小脸,和甜美的笑容。
只听对方解释:“知知,我今天不小心崴了脚,陆知青特地送我去卫生院,所以才回来晚了。”
许知知望向陆景山,他毫无解释的意思,好像守护宋兰玲就是理所当然。
哪怕知道女配和女主不能相提并论,但心还是被他的漠然刺痛。
深吐出一口气,许知知按耐心里刺痛,淡淡应声:“……进屋吧。”
许知知收回目光,一步步回到房间。
不久,陆景山也推门进来。
听到动响,她缓缓抬头,凝望着门口的男人。
只见陆景山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径直走向衣柜。
上辈子,他也是这样,对她一直冷着脸。
从前,她还想争一争,可如今知道自己只是书里一个女配,许知知明白,自己得认命。
她酝酿一会儿,才缓缓冲着陆景山的背影道:“我们离婚吧。”
话落,陆景山随即转身,沉眸向许知知望去。
四目相对,他清晰睨见她眼底的沉痛,这样的许知知跟他印象中的她,判若两人。
可想到她拿名誉做局设计两人结婚,他又把这一瞬的诧异压了下去。
只微微蹙眉:“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许知知却摇头,语气和缓坚定:“没闹脾气,我是真的想离婚。”
说完这话,房门猛的被推开,只见许母怒气冲冲的进来。
还没等许知知反应过来,许母一巴掌就拍在她左手腕上,一边还骂着:“离婚?谁给你的胆子,哪有昨天结婚今天离婚的道理!”
“你要是真离婚了,我们许家的脸就要被你丢尽了!”
许母对许知知又打又骂,而身后的陆景山听到这些话后,表情漠然。
许母见此,又是一个眼刀甩向许知知:“成天想一出是一出,不许出来吃饭,看能不能把你饿清醒!”
说完,许母喊上陆景山出去,哐的一声把门关上。
房内昏暗,许知知抬手按住左手腕,被打的地方其实不疼,可她眼眶却止不住湿润。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阿妈解释,他们的世界其实只是一本书。
如果不和陆景山离婚,她们母女两人结局注定凄惨……
也不知道呆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许知知渐渐睡去,不知道陆景山什么时候回房的,早上醒来的时候,他人已经不见了。
许知知顶着红肿的双眼从床上爬起来。
下床后,却发现房内书桌上居然放着两个褐色鸡蛋。
这种表皮褐色的鸡蛋是大队发给做苦力活的,自己阿爸早年去世了,家里做苦活的只有陆景山。
这时,许知知的肚子恰好不争气的响了起来,天气炎热,鸡蛋放着不吃肯定是会坏的。
她将鸡蛋拿起,心想等会自己吃了,下午陆景山回来再还他两个。
吃完鸡蛋走出房间,就见阿妈喜上眉梢走来:“景山一大早就去队上了,还自个说这几天你在大队上的活他来做。”
许知知狐疑,陆景山会这么好?该不是阿妈逼着他去的吧?
可看见阿妈喜悦的神情,许知知只好把询问咽回肚子。
只是一天而已,应该不要紧,等晚上收工的时候,她再去跟陆景山把话说开。
转眼,就到了傍晚。
许知知在路口踌蹴徘徊,手里揣着两个热乎的鸡蛋,时不时踮脚眺望前方。
这时头顶上方的广播喇叭发出喂喂的试麦声,许知知觉吵,往旁边挪了挪。
而后,她终于看到陆景山出现,只是在他身边还跟着锦鲤女主宋兰玲,他们手里拿着书,有说有笑朝喇叭这边走来。
哪怕隔着这么远,许知知依旧能看清陆景山的笑意。
她忽然想起,上辈子就是今年恢复了高考,陆景山和宋兰玲考上了同一所大学,他们就是并肩走过这条路,一起离开村里,再也没有回来。
而自己被莫名诟病婚外情,被抓起来严打送去劳改,和陆景山的婚事也被作废。
阿妈也被她连累,丢了妇联主任的职位,还被车撞断了腿,很快撒手人寰。
想到这,许知知全身忽然冒冷汗。
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一阵广播声:“同志们,在1977年10月21日的今天,中央决定,全国恢复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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