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在城市的另一个区找了份有员工宿舍的新工作,工资待遇不错,只不过工作压力比在林清俞的公司要多好几倍,一周两次通宵是跑不掉的。高强度工作让我没有时间思考别的,倒也不是坏事。倒在工作岗位的时候,是在一个深夜,心口疼到似乎要炸开。那时和林清俞的过往走马观花地闪过。「林总这么好的男人,她不珍惜,活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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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市的另一个区找了份有员工宿舍的新工作,工资待遇不错,只不过工作压力比在林清俞的公司要多好几倍,一周两次通宵是跑不掉的。
高强度工作让我没有时间思考别的,倒也不是坏事。
倒在工作岗位的时候,是在一个深夜,心口疼到似乎要炸开。
那时和林清俞的过往走马观花地闪过。
「林总这么好的男人,她不珍惜,活该呀。」
在疼到昏迷的那一刻,我突然笑了。
是啊,我活该呢。
那就不活了吧,就没什么该不该了……
我恢复点意识时,感觉有人在按压我的胸口,那人呼吸粗重,但仍然在坚持抢救我。
我听到仪器嘀嗒嘀嗒的声音,纷乱的脚步声,医生护士的交谈声,还有……我最不想听到的。
我妈妈和别人吵架的声音。
「赔钱!我女儿是在你公司上班出的事,你们压榨她,让她连续加班,她已经 24 小时没休息了……我可怜的女儿呀……」
我不知我妈妈这哭声中有多少真情,我躺在病床上被抢救,她在向老板讨赔偿。
黑心老板这时说话倒也没敢强横,「我说大婶,这人我们第一时间送到医院抢救了,医药费我们公司承担,我们也没推卸责任。你刚进医院,不问你女儿的现在的状况,先来跟我吵架,要赔偿,这不是一个正常母亲该有的反应吧?躺那里面的,是你亲生女儿吗?」
「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怎么不是我亲生的?」
「你们别吵了,医院里要安静。病人心跳正常了,抢救过来了,要进 ICU 观察,你们谁是家属?医生有话要跟你们谈。」
在 ICU 的日子,我分不清白天黑夜,只知道同一个病房里,不时有人被宣布,抢救无效。
我听着逝者家人的痛哭的声音,我在想,若是这次我没活下来,谁会真心为我哭泣呢?
我如此近距离的面对死亡,心境和之前大有不同。
从鬼门关走一遭,觉得那些情情爱爱,纷纷争争都变模糊了,只有自己的身体从剧痛到缓解到恢复正常,这个感觉是清晰无比的。
我出院时,妈妈和弟弟来接我,我婉拒了,上了朋友的车。
弟弟骂了句,「好心没好报。」
我没有回头看。
自此,我只为自己而活。
住在朋友家是无奈之举,好在朋友不是上班族,在家做主播,能随时照顾我。
我对她的感激无以言表,也很庆幸,我还有这样一个知心好友。
我和朋友是曾经合租的室友,那时我们都是刚毕业的学生,抱团取暖。
后来,她买了自己的单身公寓,和异地恋的男朋友感情也越来越好。
而我……
这是我咎由自取,不够果决,才被家人吸血至此。
不过以后不会了,身体好了以后,我要好好努力,早点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我打开手机,里面有一些未接电话,有认识的,也有骚扰电话。
但我仍在众多号码里,一眼就看到了一串熟悉的数字。
换了手机以后,我没存林清俞的电话,可是,哪怕手机里不存,脑子里也忘不了。
我苦笑一声,心底有些许无奈。
我没给他回电。
这个时间,他应该还在蜜月旅游,他说过,不是工作的事,让我不要打扰他度蜜月。
没过一会,他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挑了下眉,按了通话键。
电话刚一接通,耳边就传来他愠怒的声音,「我不在公司的时候,谁允许你离职的?」
还未痊愈的心,此刻微微疲惫,我沉声道:「我是个打工的,有离职的权力,离职手续符合公司规定。」
「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林总,您在度蜜月啊,可能大家觉得,这么点小事,不必跟您说了吧。」
「你叫我什么?林总?李妍月,你好样的!」
林清俞的声音怒火更盛,我和他在一起多年,极少见他有这样生气的时候。
上次他这样发火,还是在接亲现场。
我不知道他在恼怒什么,我在公司的时候,他视我为无物,现在我离开了,不是更好?
他还要再说什么,那边白雯艾的声音打断了他。
「蜜月还没旅游到一半,你就急匆匆的要回来,我还以为公司出了什么大事。不就是李妍月离职了吗?她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
林清俞挂断了电话,我不知道他怎么安抚的白雯艾,也不想知道。
不管我多么遗憾,我和林清俞已经没了关系,我要学会的是,慢慢把他从心里抽离。
出院后,需要适当运动,有助于身体快速恢复。
吃了晚饭,朋友会搀扶着我在楼下走走。
我坐在花坛边,等着去垃圾分类点丢垃圾的朋友回来。
有一只流浪猫来到我的脚边,「喵呜喵呜」地向我讨吃的。
可我两手空空,啥也没拿。
我很想摸摸可怜兮兮的流浪猫,刚蹲下,它就跑开了。
放佛再说:「哼,都没喂我吃的,还想摸我?想得美。」
我想起了森森,不知它现在过得怎么样。
它都不知道,妈妈差点永远见不到它了。
我扶着花坛边缘,缓缓起身,再抬头时,我看到了裹挟着一身寒气的林清俞。
他漆黑的眼眸泛起寒光,攥住我的手腕,把我扯到他面前。
我闻到林清俞身上有浓重的酒味。
他咬着后牙槽道:「李妍月,你不觉得你太残忍了吗?」
「你就没想过主动找我解释一下?」
「我们的多年的感情,在你眼里,比不上 40 万!你跟我在一起,就是为了钱,是不是?」
林清俞的眼底染上嗜血的红,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我心里也不好受,我不是不想找他解释,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我当时是被家人绑起来了?
那么林清俞就会回心转意吗?
如果林清俞回到我身边,对白雯艾是多么大的伤害。
况且他们结了婚,度过了新婚夜,我能做到毫不介意吗?
我自知我做不到的,我太爱林清俞了,我接受不了我们中间横亘着另一个女人。
放弃林清俞固然是痛的,可我去挽回他,也不会幸福啊。
泪水从眼眶中流出,轻轻地滑落到嘴边,我垂眸道:「对不起……」
他眸子里碾过一丝伤痛和愤怒,他猛的将我推开,「一句对不起,就是你给我的答复吗?」
我摔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呼吸紊乱。
身体的不适让我的身子一点点地佝偻成一团。
林清俞似乎也很难受,背对着我,弯腰干呕着。
不远处的一辆红色宝马上,下来一个高挑的女人。
她快步走来,走近了,我看清了女人的脸,是白雯艾。
白雯艾怒气冲冲地指着我破口大骂,「我跟清俞都结婚了,你还来勾引他,你真是不要脸!」
林清俞背脊僵了下,抬眸看向白雯艾。
白雯艾这时换了一副难过的表情,眼里含泪,委屈地和林清俞对视。
林清俞愧疚地低下头,「雯艾……」
丢完垃圾返回的朋友见我倒在地上,她冲过来跪到地上,将我搂进怀里,「你没事吧?」
我艰难地开口回答,「还好……」
朋友对林清俞和白雯艾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呀?妍月就算有错,你们也不能把人往死里逼呀。」
「她已经离开林家的公司,为了还林家的 60 万,没日没夜的工作,差点死掉。」
「她刚出院,你们行行好,放她一马行吗?」
林清俞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可置信的看向我。
「你住院了?」
朋友一边轻抚我的胸口,一边没好气的回答,「是啊,你跟小青梅度蜜月的时候,妍月在 ICU 待着呢。」
朋友总是无条件的维护我,即便我有错再先,她还是为我说话。
这就是闺蜜的情分。
林清俞喃喃道:「我不知道……」
白雯艾眼神闪烁了下,拉着林清俞的胳膊,不让他上前看我,「老公,我们回去吧。这次你背着我来看李妍月,我原谅你一次,希望不要有下次了。」
林清俞脚步没动,但喝醉了他,禁不住白雯艾用力拉扯,他被白雯艾拉到了车子旁。
他转头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被白雯艾推进车内。
我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体力。
散步的事只能作罢,朋友一再确认我确实无大碍后,扶我回楼上休息。
过了会,门铃响了。
朋友打开门,我妈拎着保温盒站在门口。
保温饭盒打开后,煲的鸡汤香气四溢,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大鸡腿。
她把汤端到我面前,我没喝。
以前妈妈炖汤,鸡腿总是要留给弟弟的,我吃剩下的鸡肉,妈妈和爸爸最多喝点汤。
可爸爸去世后,妈妈满心为弟弟打算,钻进了钱眼里,没有一分母爱分给我了。
大部分父母都不是十足的恶人,他们有冷血的时候,也有让子女感恩的瞬间,否则子女不会一再念旧情。
人心不是一下子被伤透的,却是可以一瞬间变得绝情。
这迟了 28 年的鸡腿,对我已经没有了意义。
我脸色沉了沉,「你现在讨好我,我也不会再给你一分钱了。」
妈妈怯怯地说:「妈妈来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不是来问你要钱的。」
我哼笑一声,「可我现在每次看到你,都觉得你在张着血盆大口,要把我压榨地骨头都不剩。」
「你害得还不够惨吗?还想在我身上获得什么呢?你走吧……」
妈妈眼圈通红,「你就这么想你妈吗?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弟他不争气,你这个做姐姐的不帮他,还有谁帮他呢?」
这辈子我最讨厌的话就是「手心手背都是肉。」
我恨恨地攥紧了沙发边沿,呼吸急促。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你走……」
朋友怕我出事,扯着我妈的胳膊,「阿姨你快走吧,妍月刚出院,你让她静养一下,好吗?」
我妈还张嘴还要说话,朋友顾不得礼节,捂住了我妈的嘴,把她拽了出去。
我看着我妈的样子,既滑稽,又可悲。
妈妈不会再改变了,几十岁的人了,她的观念根深蒂固,我对她不报希望,只想远离。
那天以后,妈妈和弟弟没来打扰我。
林清俞来找过我一次,他从我弟弟口中问出我生病之事的始末,还套出了婚礼当天我被绑起来的事。
他整个人有些失措,来见我时,胡子都没刮。
他平日很注重外表,不曾有这样失态的时候。
他眼中噙着泪,反复说一句话,「我当时要撞开门就好了……我当时要撞开门就好了……」
我咬着唇,喉咙生痛,发出的声音微微嘶哑,「不是你的错,是我一开始就错了。」
「有些错可以弥补,而有些错,注定只能能为遗憾。」
「婚事过后,我想了很多,但只有在医院里时,我的思想才是最清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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