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萦牵住皇后的袖摆,哽咽道:“母后,您一定要替儿臣做主。您不知道,太子殿下昨夜离开,究竟去了何处。”
皇后深吸口气,眉心紧蹙,“太子昨夜到底去了何处?”
“昨夜,太子殿下去了御花园,和虞悠在一起,有人亲眼所见。”杜萦没有说出是锦儿所言,锦儿常服侍在慕渊身侧,她还要借助锦儿,日后好知道慕渊的行踪。
“又是虞悠!太子怎么这么糊涂,那虞悠是个废人,他怎么可以跟一个废人纠缠不清。”皇后气的胸口不停起伏,沉声道:“太子跟虞悠之间的关系,究竟是怎样?又是谁看到的,都看到了些什么?”
“回母后,所看到之人儿臣真的不能说,但是虞悠勾引太子,却是事实。”
皇后眉心拧成疙瘩,吸口气道:“既然如此,本宫就再去会会这个虞悠,必须要让她明白,她和太子之间是绝对不可能的。若是她不听,本宫就只能先跟太后说说,赶紧把她送出宫。”皇后说着,已经站起身往外走去。
杜萦也抹了抹眼泪跟上,朝着永寿宫行去。
虞悠静坐在书桌旁看书,眉眼平静温和。
菱儿着手整理桌案上几本散乱的书籍。
虞悠放下书,开始回味当日安淑妃和慕靖的对话,既然他们有谋反之心,肯定会用到兵权。可是眼下慕靖拿不到虞国公手上的兵权,也不可能只是需要虞国公手上的兵权。也就是说,还有别的兵权,已经在慕靖手心掌握。
那日他们提到兵部尚书的女儿-林凝萱。很有可能,林尚书已经为慕靖所用。
虞悠微舒口气,淡声说着:“如果是这样,能够动的了林尚书的人,只有太子。”
“虞小姐,您在说什么?”菱儿大惑不解的望着她自言自语。
“没什么。”虞悠浅然一笑,望向外面已经是银装素裹的天地。
暗黄色彩凤刺绣的身影越来越近,菱儿也随之看过去,已经听到外面的高宣之声,“皇后娘娘驾到。”
虞悠心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
杜萦和慕渊新婚,皇后就来找她,想必昨夜的事皇后有所耳闻。这次来,很有可能是兴师问罪。
菱儿推着虞悠出来,皇后已经近了房门处。
虞悠与菱儿各自行礼。
皇后冷淡道:“菱儿,去请太后过来。”
“回皇后娘娘,这个时候,太后娘娘应该在佛堂,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本宫让你去!你就去。”皇后睨了她一眼,口吻暗含着威严沉重。
菱儿转头担忧的望了一眼虞悠,皇后故意把她支开,肯定是要为难虞悠。
“菱儿,快去吧!”
虞悠吸口气,神色平静。
菱儿皱着眉,心知只要她一走,皇后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有人传出去,虞悠也只能默默忍受。
“还不走?”皇后盯着菱儿,眼神冷若寒冰。
“是。”菱儿极不情愿的应了一声后,折身往永寿宫正殿走去。
皇后的贴身宫女一声吩咐,将附近所有的宫女奴才都支走。整个园子中,除了虞悠外,全是皇后带来的人。
杜萦眼神怨毒的盯着虞悠,对皇后道:“母后,虞悠身为国公府嫡女,不知廉耻,实在不适合再留在宫里。”
“萦儿,你说说吧!昨夜她和太子,都干了些什么?”皇后眼神冷鸷的盯着虞悠,唇角是阴冷的笑。
虞悠面色平静的望向杜萦,看她究竟要如何血口喷人。总之今日是逃不过一顿责罚,她也不需要慌张。
“昨夜,有人亲眼所见。太子殿下去御花园散心,虞悠不知廉耻,勾引殿下去月来亭小坐。其间与太子殿下举止亲昵,不顾礼节,简直有违女德。”杜萦勉强怨忿无处发泄,言辞也是相当激烈。
虞悠仍是神色平静,淡声问:“敢问太子妃娘娘,这些可是您亲眼所见?”
“虞悠,你别想狡辩!”杜萦恼怒的指着虞悠,恨不得冲上前打人。
“虞悠,你怎么解释?无论太子妃有没有亲眼看见,传言总非空穴来风吧!”
“回皇后娘娘,臣女若是要解释,只有一句话,臣女与太子殿下之间,清清白白,并不想太子妃娘娘说的那般不堪。”
“虞悠,本宫一再提醒你,与太子最好保持距离,尽量不要见面,省得宫中流言四起,对你对太子对皇家脸面都不好。今日不管你怎么解释,你也该明白。宫中女子也不少,单单太子殿下跟你总是纠缠不清,本宫不得不罚你,也好顾全皇家脸面。”皇后声音清朗,冷然盯着虞悠。
虞悠早有预料,淡声道:“皇后娘娘的意思,臣女明白。可如果今日皇后娘娘罚了臣女,皇家的面子倒是顾全了,可国公府的面子,怕是要有所受损,还请皇后娘娘三思。”
“虞悠!你不要说这些危言耸听的话给本宫。本宫乃六宫之主,如今你在后宫之中,本宫自然有权利责罚你。”皇后一时恼怒,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虞悠,你勾引太子,皇后娘娘责罚你,也是替国公大人好好教训教训你。好让你记住身为女儿家的该有的德行。”杜萦冷笑,其实是巴不得虞悠捱不过刑罚,死了才好。
虞悠垂眸,低首道:“既然皇后娘娘执意责罚,虞悠无话可说。”
皇后冷笑,扬眉道“来人!”
话音落,皇后身后的贴身宫女并着两位姑姑已经走出来。
皇后吩咐道:“虞悠勾引太子,本宫念其是国公府嫡女,从轻处罚,杖责二十。”
“皇后娘娘,这虞小姐千金之躯,会不会受不住……”
“照本宫吩咐去做就是。”皇后不听姑姑提议,又是一声喝令。
贴身宫女和两位姑姑只好应了声“是”,走至虞悠身侧将她拉起来。
虞悠抿了抿唇,已经被她们押着毫不客气的丢在地上。她却是一声不吭,望着姑姑拿了板杖,高高扬起后,重重打落在她后背之上。
她忍疼咬牙,紧抿着双唇,因不住重力击打,痛苦的皱着眉。
皇后冷冷道:“你们是不是打的太轻了些?”
姑姑一咬牙,更加用力的打在虞悠身上。
虞悠仍然一声不吭,沉闷的疼痛自后背蔓延至四肢百骸,每一次的击打,都疼的揪心。
菱儿在永寿宫正殿等了一小阵,最终还是担心,偷偷溜出永寿宫园子,心急火燎的朝着东宫太子府跑去。
到了东宫,菱儿直奔太子府,锦儿此时刚好从大殿内走出,抬头看到菱儿便问:“菱儿,你跑这么急干什么?”
“锦儿,太子殿下在不在?虞小姐出事了,我要见太子殿下。”
“虞小姐出事,关太子什么事?菱儿,你别望忘了,每一次虞小姐出事,都和太子有关。太子殿下越是护着她,她就有越多的苦头吃。既然虞小姐出了事,你应该找太后娘娘帮忙才对。”
“话是这么说,可太后娘娘如今正在佛堂,不允许任何人打扰,我也只能来找太子。”菱儿神色焦急,越过锦儿就要往里面冲。
锦儿伸出双臂拦着,挑眉道:“你别进去了,太子不在。”
“怎么会?”菱儿心急如焚,手心也冒出冷汗。
“菱儿,你怎么回来了?”此时自后方走来的,是唐墨一,甚是不解的望着菱儿。
“唐侍卫,我要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去了何处?”
菱儿这么一问,锦儿脸色变了变,忙道:“今日太子殿下很忙,菱儿,你还是改日再来吧!”
“锦儿,让菱儿进去吧!她本也是东宫的人,既然回来,肯定是有什么急事。”
“太子殿下不是不在吗?”菱儿瞪着眼,困惑的望着唐墨一。
“太子殿下今日没有上朝,一直没有离开过。”唐墨一皱眉,望了一眼锦儿。
锦儿忙低下头,再不多言。
菱儿心有疑惑,可也顾不得多问,赶忙越过唐墨一和锦儿往殿内跑去。
慕渊正低头翻看书籍,听到动静,抬头望向正急匆匆跑进来的菱儿。
菱儿慌忙跪下,急道:“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和太子妃娘娘带了人在虞小姐所居之处,还把奴婢支开。奴婢担心,皇后娘娘会责罚虞小姐。”
慕渊慌忙站起身,什么也没再问,直接赶往永寿宫。
杖责的二十大板已经打完,虞悠脸色苍白的趴在地上,气息也是虚弱不堪。
皇后冷漠道:“扶虞小姐进去躺着。”
“母后,不必了!”慕渊沉声停在皇后面前,言语中少了平日的恭敬。
“放肆!身为太子,你是怎么跟本宫说话的?”皇后脸色阴郁,没想到慕渊竟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儿臣所说的不必,是儿臣会亲自带她进去。母后既然已经责罚过了,儿臣也想问一句,究竟为什么要责罚她?”慕渊走近,抬头冷然望向皇后。
“本宫听人说,你昨夜抛下新婚的正妃,在御花园和虞悠私会。太子,你可承认?”皇后吸口气,言语冰冷。
“儿臣昨夜喝多了酒,在御花园碰到虞悠,多说了几句话。如果这也算私会,母后可否给儿臣一个解释,又是谁说的?”慕渊沉下声音,对于虞悠所受的伤害,他不愿隐忍。
彼时,唐墨一和菱儿已经将虞悠扶起来,搀扶着坐稳在轮椅上。
皇后望着慕渊沉郁的双眼,压低声音道:“你为了一个虞悠。连本宫都要反驳吗?”
“儿臣不是要反驳母后,而是清楚,这话该是太子妃所说。也希望母后明白,杜萦身为太子正妃,如果没有容人之量,那么,这个太子妃,她也不配做!”慕渊沉下声音。眼神冰冷的盯着杜萦。
杜萦不安的望着慕渊,忐忑道:“太子殿下,臣妾没有。只不过,虞悠是个废人,您不能……”
慕渊紧盯着杜萦,毫不留情的质问:“不能什么?你又看到了什么?流言蜚语,真的就可以蒙蔽你的眼睛吗?”
皇后和杜萦顿时哑然,无言以对。
慕渊垂眸,淡声道:“今日的事,儿臣不想让父皇知道,也是为了母后的颜面。只希望母后不要再难为虞悠,她本就双腿残疾,若是母后还为难她,只会逼的儿臣离她越来越近。因怜生爱,也是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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