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池鸢浑身都是冷汗,没忍住哼了出来,怨恨烧得眼底通红。碾压的力道变重,指骨都差点儿被碾碎。“你能算计雅茹签下这份合同,利用的不过是她看重明朝的这份心思,可你在我面前,很透明,我让你生你就得生,我让你死,你也得死。”池鸢咬着唇,唇瓣都是血迹。池鸢被押着进入书房。书房内的椅子上坐着霍川,而霍川的身边跟着一个美艳的女助理。女助理正跪在霍川身边给他按摩大腿,场面十分奢靡。霍川的面前放着一大堆资料,他将其中一份,直接扔了过来。“池鸢,我以为你是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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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安承神色震惊,不可置信的反驳,“怎么可能,当时她明明处于昏迷状态,不可能知道那件事。”
黎烨轻轻摇头,苦笑着拆他的台,“你为什么觉得昏迷之后就什么都看不见?你太低估一个孩子的想象能力了,她只是一只以来都掩饰得很好,没让你们发现‘不对劲’罢了。”
池安承语塞,深深地望向处于昏迷状态的妹妹,心情复杂。
他竟然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妹妹心病了这么多年。
是他这个做哥哥的不够格啊!
池安承挺直的脊背微微佝偻,用力抓着池鸢的手,眼圈微红,“为什么不告诉哥哥?是因为知道我没用,保护不了你吗?”
“别自责,我想池鸢之所以选择不说,是因为知道伯母离世已经给你们都造成很大的伤害了,不想你再为她担心。”
黎烨心中轻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识趣的离开了卧室。
将这短暂的情绪流露,留给了他们彼此。
深夜,卧室里一片静谧。
皎洁的月光穿透白色的窗帘,静静的洒落到床上沉睡着的人身上。
池鸢暴露在月光里的身体微微颤抖,眉头也一点点蹙了起来,额间沁出细密密的冷汗。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身后好像有一头怪物在追赶着自己。
为了不被追上,只能拼命向前跑,耳边呼啸的风声不知不觉间变成了母亲凄厉的惨叫。
她痛苦的捂住耳朵,却堵不住那一声声凄厉的催促。
渐渐地,前面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裙的女人,用她熟悉的温柔的微笑向她招手,
“池鸢,跟妈妈走吧……活着太痛苦了,妈妈带你去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不,你不能来,你是那个男人的孩子,你滚!滚……”
女人的声音突然尖利,愤怒的打开她伸过去的手,身上的白裙沁出点点血红,微笑变成了冷笑,血泪从空洞的眼眶里流下,红艳的唇冷冷的开合——
“你就是孽种,你身上流着残暴的血,你不配跟我走……”
女人一边说一边后退,两人之间忽起大雾,将女人的身影一点点笼罩。
池鸢顾不上害怕,疯了一样的朝她跑去,想要抓住她,
“妈妈,不要……不要抛下我……”
池鸢尖叫着从床上坐起来,努力向前伸出的手心里抓了一把空气。
她怔怔的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感觉脸上有凉意,伸手去碰,竟然是满脸的泪水。
脑海里,梦中发生的一切宛若走马灯一般回放。
被抛弃的梦,她已经好多年都没做过了。
“妈妈,你是在讨厌我吗?怪我不该回来的,对不对?”
“不对,这里就是你的家。”
房门被‘砰’地一声从外面打开,池安承大步流星的走进来,伸手抱住她,沉着声一字一顿道:“瑶瑶,欢迎回家。”
池鸢愣愣的看着突然进来的池安承和黎烨,好半响才回神,第一反应就是抬手捂脸。
黎烨挑了挑眉,一脸揶揄的欣赏她惊慌失措的样子。
等欣赏够了,才不紧不慢的开口,“池鸢,如今回到了这里,你的心结也该解开了。”
在池鸢昏睡的这段时间,池安承大概了解了她的心理情况,正是心疼。
听见黎烨这么说,他忙不迭的也正色道:“当年妈妈是因为抑郁离开我们的,那段时间,她的精神状态已经很差了,无论她说了什么你都不该记着,因为她的死跟你没有关系,你不需要为此担负责任。”
池鸢眼眸一颤,眼泪再次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
这次,她顾不上去想丢脸这件事了。
她紧紧抓着池安承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小心翼翼的确认,“真的吗?”
池安承见状,心里又是一酸,忍不住重新抱住她,温声安慰:“对,妈妈没有抛弃我们,她只是太累了,去了另一个地方看着我们。”
池鸢闻言,身体轻颤了一下。
几秒后,又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伏在他肩膀上放声大哭。
……
那一夜,池鸢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就是轻松。
好像一直以来,压在灵魂深处的一块石头碎掉了,她得到了喘息,从不见天日的黑暗里走了出来,得到了解脱。
经纪人过来跟她商量工作行程的时候,立刻就发现了。
“发生了什么好事情,感觉你好像一下子有生机了。”
池鸢眨了眨眼,视线无意的扫过不远处新设立的池母的遗照,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道:“大概是因为终于见到了光吧。”
经纪人一头雾水,见她不愿多谈,只好将注意力放到正事上。
“电影已经进入了后期制作阶段,给你接了个访谈,当是宣传作品了,你也可以趁机放松一下。”
“让我放松,不是该给我假期休息吗?”
池鸢挑眉,很是不理解这到底哪里给她放松了。
经纪人冷笑,毫不客气的质疑,“电影的剪辑还没完成呢,你肯放手让别人来吗?”
那必然是不能了。
池鸢无奈的耸耸肩,接受了她的安排。
想了想,她又上来翻了个笔记本给她。
经纪人拿着沉甸甸的笔记本,一头雾水,“什么?”
“我最近在写一个剧本,这是开头,你看看,不出意外的话,下部电影应该就是它了。”
经纪人瞪大了眼睛,一边吃惊她又要忙剪片子,又要忙宣传,到底哪来的已经写新剧本,一边激动的翻开了笔记本的封面。
她从前就是池鸢的经纪人,这些年她一直为池氏工作,池鸢身体恢复之后,池安承就告诉了她真相,并将她派去国外协助她。
对于池鸢的才华,她对再清楚不过。
如果说电影是一部作品枝繁叶茂后的呈现,那么剧本就是它的基石,最粗的枝干。
池鸢恰好在这方面都很优秀。
不过她只看了两页,脸色就白了,“池鸢,你疯了?拍这个题材,你是想碰高压线,被封杀吗?”
池鸢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但她不怕。
她将笔记本抢回来,指尖珍惜的抚过那一行行用墨水亲手写出来的故事,声音温柔而坚定,“如果因为题材敏感,就选择当个哑巴,瞎子,聋子,那么我和别人也就没什么不同了,这个国家的电影也就真的完了。”
“你……”
经纪人脸色难看至极。
“你清醒一点,就算你敢,这个项目又有谁敢给你批!”
说着,她激动的抓着池鸢的肩膀摇晃,似乎要将她晃醒一般。
池鸢无力的随她的力道晃动,神色却没有丝毫犹豫,“在国内拍不了,那我就去国外拍。”
“除非你是想这辈子都别回来了。”
经纪人毫不客气的泼冷水,见她仍然没有改变的意思,只觉得头疼,忍不住提醒她,“池总不会允许你胡闹的。”
她搬出池安承,池鸢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她抿了抿唇,脑中闪过那个人当初鼓励过自己的话——“既然知道自己可以,为什么不试试呢?”
池鸢眼眸微闪,几乎要被动摇的心重新坚定下来。
“我知道我可以,作为一个导演,我必须坚守我心中的正义与底线。”
经纪人:“你……”
“你知道艺术家为什么往往被称为疯子吗?因为他们的眼睛看见了世间的悲苦,却不被承认,无法感同身受,所以他们从悲悯的神变成了疯子……”
经纪人嘴唇翕动,半响才干涩的挤出一句,“你也要去做那个‘疯子’吗?”
池鸢转头看着她,重重的点头。
“对。”
疯子也好,悲悯的神也罢,她没想那么多,只是想做到力所能及,完成应该遵守的承诺。
……
下一部戏已经在写剧本的消息,池鸢直接在访谈上提了。
杂志主办方没料到她会这么大方的送他们一个新闻,得知剧本由她亲自操刀之后,越发激动,连采访重心都发生了些微的偏移,忍不住打听起新戏的题材。
池鸢扔了个炸弹,见经纪人那一脸惨白,随时可能气晕过去的脸色,见好就收,主动将话题圆了回来。
“今天的惊喜属于《魇梦》,我想大家应该更期待它的最终呈现,而新戏的消息则属于惊喜里彩蛋……”
完美的应付了主持人之后,话题重心逐渐拉了回来。
访谈结束之后,池鸢正在休息室里卸妆,身后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霍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霍寒辞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他皱眉,低头看了池鸢一眼,又看向几个保镖,“看着她,别让她发出什么声音。”
保镖停下了解皮带的手,恭敬点头。
霍川缓步走下楼梯,看到霍寒辞坐在沙发上,而霍寒辞的身边跟着简洲。
这还是霍寒辞第一次上门,他这人素来冷淡,和霍家其他人更是交流极少。
这会儿陈雅茹已经十分客气的端上了水果,瞥到霍川下来,身边没有那位女助理,她松了口气。
霍川不是第一次将小三带进家门,最开始她因为这事儿很不体面的闹过。
闹得霍家人尽皆知,然而迎来的是霍川更疯的报复。
陈雅茹早些年是全职太太,但意识到霍川对她有些不耐烦后,就开始自己折腾公司。
有霍氏在背后做靠山,公司发展得倒是不错,但是那点儿年收入不值一提。
后来她便想通了,只要管好明朝这个儿子,她就能挽回霍川。
毕竟霍川就算在外面夜御数女,也没弄出一个私生儿子。
明朝是霍川唯一的儿子,自然会被看重。
陈雅茹的脸上挤出微笑,“寒辞大晚上过来,难道是公司出了什么事?”
霍寒辞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茶,没急着开口,倒是身后的简洲点头。
“陈夫人,晚上有人拦总裁的车,是个孕妇。”
话音刚落,就有人带了一个大肚子的女人进来。
女人苍白着一张脸,在看到陈雅茹的时候,瞳孔瑟缩。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转头看到霍川,才哭了出来。
霍川的脸色很不好看,而且根本不记得这个女人是谁。
陈雅茹的脸色也很难堪,声音冷了下去,“这是什么意思?”
她看向霍寒辞,唇瓣咬紧。
心底的恐慌却是放大了。
霍寒辞放下手中的杯子,声线充满寒意,“从霍氏回来便一路跟着我,胆大到拦我的车,原来是二哥你惹出来的情债。”
女人哭得嗓音沙哑,奔向霍川,“霍先生,我一直想见你,可是霍氏根本不让我进去,你的夫人也一直在从中作梗,甚至想让我打掉这个孩子。”
说完,她怨恨的瞪着陈雅茹。
陈雅茹的喉咙发紧,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抓了又抓。
霍老爷子从不管这些儿子床上的那点儿事,就是弄出私生子也无所谓,只要这个孩子足够优秀就行。
但是陈雅茹决不允许有人觊觎明朝的位置。
这个还在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
但没想到对方会拦霍寒辞的车。
霍川气得半死,给了门口的保镖一个眼神,立即有人将女人拉走了。
他笑道:“寒辞,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二哥的后院,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霍寒辞的语气淡淡的,扫了一眼女人的背影,最终又停在陈雅茹身上。
明明眼里什么都没有,却让陈雅茹觉得难以忍受。
“我不希望下次还有女人抱着我的车轱辘鬼哭狼嚎,霍氏的股票也决不能因为董事的私生活有任何影响。”
他笑着,气场压得霍川冷汗冒了出来。
眼下霍川已经没了在池鸢面前的盛气凌人,只觉得被冰凌刺中了脚掌,硬生生的定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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