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可是现如今,陆知宴笃定她在撒谎、她已经怀孕,而且马上就要做更精密的检测,孩子的存在瞒不住的。沐秋烟睫毛飞颤,“我没哭。”她这样回答。陆知宴捏住她的下巴,用另外一只手的大拇指捻了捻她的嘴角,“湿的。”他将指腹贴在薄唇上,“真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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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红线!
沐秋烟瞳仁收缩。
“怎么会是两条红线?”
“我……真的怀孕了?”
沐秋烟之前一忍再忍的眼泪瞬间从眼角流淌而下。
捏住测孕纸的手不停颤抖着。
“不对不对,一定是测错了!”沐秋烟将那张测孕纸冲进马桶,然后一遍遍重新测。
结果,不管测多少遍,都是两条红线!她真的怀孕了,怀上一个注定了命运多舛的可怜孩子!
沐秋烟无力地塌下肩膀,小心翼翼地触碰小腹。
吧嗒吧嗒——
沐秋烟无声落泪,豆大的泪珠一颗颗往下砸。
“宝宝,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沐秋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遍遍给肚子里的宝宝道歉,她并没有发现,浴室的门没关,外头门口隐匿着一个人,正透过门缝偷窥这一切。
许凝月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屏住呼吸,蹑手蹑脚转身离开。
半个小时后,沐秋烟从浴室出去,她找到碘伏和纱布,胡乱包扎好伤口,便离开医疗室,回到卧室。
晚上,陆知宴回房,他冷眼扫过侧身背对着他的沐秋烟,“别装死,什么结果?”
沐秋烟睁开眼,她咬住下唇,屏息几秒,回答:“一条红线。”
“没怀?”陆知宴凉声,“你最好是想清楚。”
沐秋烟坚定道:“我没骗你。”
“骗没骗,明天便能见分晓,如果明天测出你已经怀孕,那你可以想一想,我会怎么惩罚一个撒谎的骗子。”
仅仅一句话,沐秋烟的身体便僵硬了。
她无法预料到陆知宴会怎样惩罚她,毕竟他的手段层出不穷,事到如今,她在他手底下遭受过的折磨都没重样的。
但沐秋烟完全能猜到陆知宴的惩罚会有多严苛多痛。
可是,沐秋烟并不打算改变答案:“我没骗你。”她仍旧重复刚才的四个字。
沐秋烟一直都是背对陆知宴的,陆知宴只能看到一张削薄的后背。
以前陆知宴从没关注过,直至今日,他才意识到,沐秋烟的确是个尤物,那张精致近妖的脸就不用说了,原来连她的背都完美到极点。
肩胛骨纤细漂亮,直角肩形状更是赏心悦目。
这让陆知宴不可避免地想到五年前曾被清清救下的那个深夜,那天夜晚,朦胧的夜色下,清清艰难地将他从荒郊背到一栋小木屋。
当时,他的前胸紧贴在清清的后背上,清楚感应到清清肩胛骨的形状。
现在想来,大概清清的后背也像沐秋烟这么漂亮吧。
可惜,他从没注意过。
如今他想好好看一看了,却再也看不到!
因为她死了,离开了繁花锦簇的人间,在屈辱和折磨中孤零零撒手人寰!
陆知宴的心硬了又硬,沐秋烟赏心悦目的后背就像是一根针,刺在他的心上。
沐秋烟有什么资格拥有像清清一样漂亮的肩胛骨?!
陆知宴眯眼,似笑非笑,“沐秋烟,明天的惩罚,我想到了。”毁了这么好看的肩胛骨,沐秋烟岂不是便不再拥有?
撂下这句话,陆知宴不再多说,转身离开卧室。
“砰”得一声关门声,沐秋烟的身体狠狠一抖。
她到底还是怕的。
沐秋烟屈起双腿,抱住胳膊,蜷缩在薄被下,直勾勾凝视窗外那轮圆月。
看着月亮,沐秋烟想到司落所说的“白月光”,继而想到脑海中飞过闪过的那一幕弹钢琴的画面,她不由地好奇,失忆前的她具体是什么样子?
她好想好想找回失忆前的记忆啊。
“秋秋是女神,洁净高远,神圣不可侵。秋秋还是宝贝,是哥一生的坚守。只要哥活着一天,就永远不会让秋秋受欺负!”耳畔忽地闪过一道痞里痞气的男声,桀骜极了。
沐秋烟记忆力很好,在她这五年的记忆里,生活中从没出现过这道男声,这是谁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她仅仅只听了这一次,嗓子里便发酸发苦?
沐秋烟抹了下眼睛,她一怔,居然是湿的!
她流眼泪了……
这一切的反应,很熟悉。
就如同当初她脑海里闪过“陆知宴”侧脸时,一模一样!
所以,这个声音的主人究竟是谁?!
是陆知宴吗?
沐秋烟当即摇头,不是的,绝对不是,陆知宴的声音偏清冷,不是这样的!
沐秋烟搜肠刮肚地想,结果什么都想不到,满脑子一片白茫茫。
忽然——
“嗡嗡——”手机震动,闹钟响了,到沐秋烟提前设置好的时间了!
沐秋烟确定自己怀孕后,就想要做一件事,如今,时间到了!
沐秋烟分得出轻重缓急,没再继续沉浸于那道奇怪的男声上面,她深吸一口气,放缓脚步,下床。
她赤脚走到窗户前,用最轻微的声音打开窗户,然后回身抽出床单。
紧接着,沐秋烟将床单系在围栏上,她拽了两下,确定足够结实,纵身跨上围栏,紧攥住床单制成的绳子上,一点点往下。
沐秋烟的右手粉碎性骨折仍在恢复,没办法,她只能用重伤的左手,由左手紧抓住床单。
这样一来,几乎是整个左手承担了沐秋烟身体的重量。
当她双脚踩在平地上时,手上又出血了,纱布上都是血。
沐秋烟没管,她左右张望,趁着没人,快跑两步,藏在大概三米远以外的灌木丛下。
以沐秋烟的观察,以她的房间为核心三米范围以外,信号都是正常的。
“嘟嘟嘟——”
果然,电话打出去了!
沐秋烟的心跳得极快,努力掩藏起身体,生怕被人看到。
接电话啊。
沐秋烟没办法了,她这通电话是打给苏云声的,她知道将苏云声牵扯到她和陆知宴之间很自私,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肚子里的孩子一生下来就痛苦悲惨,甚至还没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就死掉。
沐秋烟的计划是,她想拜托苏云声帮忙,在明天的血HCG结果上动动手脚,将怀孕改为未孕。
这样,陆知宴就不会知道她肚子里孕育着一个孩子!
后续,她再想办法找到妈妈的下落,就可以带着孩子和妈妈远走他乡,永远地离开陆知宴!
可沐秋烟想法太理想化了,且不说找到妈妈的下落、再逃离陆知宴的操纵有多难,就是联系上苏云声,就是一个大问题!
她的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对方一直处于通话中的状态。
打不通。
苏云声一直没接。
“啊哈,真困啊,闹钟铃声响了好几遍,我才想起今天是我值下半场的夜班。”这时,不远处有保镖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保镖的声音,还有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清苑夜班排表分为上半夜和下半夜,分别是两批人巡查,沐秋烟恰好是利用这两批人中间换班的时间偷偷行动的。
现在看来,巡查下半夜的保镖上岗了!
沐秋烟眉头一皱,轻轻咬住唇瓣,着急地反复拨打苏云声的电话。
可惜,直到最后关卡,电话都没打通。
除了放弃,沐秋烟没有其他路可以选择。
举着手机僵硬地站了几秒钟,沐秋烟惨笑,老天爷对她是不是太不友善了啊,怎么每一条路都要给她堵死呢。
如果爱过陆知宴是罪,那么惩罚她一个人就足够了,为什么不给她肚子里无辜的孩子一条生路?
沐秋烟心情沉重地按照原路返回。
回到卧室,沐秋烟没上床,她倚靠着落地窗的窗户玻璃,安静坐在地毯上。
这一坐,便是两三个小时。
仲夏天长,东边天空翻出鱼肚白,天快亮了。
沐秋烟遥望东方的微弱的亮光,眼里血丝遍布,她紧紧捂住眼挡住脸。
她一点动静没有,只是肩膀在颤,一下接着一下。
她在哭。
上午九点,陆知宴准时带着沐秋烟去往医院。
踏进医院大门那一刻,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大概是味道太刺激吧,熏得沐秋烟眼睛泛酸。
陆知宴冷眼看着她,嗤笑一声,抬手覆在沐秋烟的小腹上,“在为肚子里的小孽种哭吗?”
陆知宴可从来不信沐秋烟的话,他一直认为沐秋烟在撒谎,实际上,她肚子里已经有个小孽种了!
沐秋烟从头到尾都是冰凉的。
孽种。
因为带着她一半的血,即便这个孩子是陆知宴的孩子,陆知宴依旧称其为孽种!
这让她怎么心安理得地将孩子生出来!
可是现如今,陆知宴笃定她在撒谎、她已经怀孕,而且马上就要做更精密的检测,孩子的存在瞒不住的。
沐秋烟睫毛飞颤,“我没哭。”
她这样回答。
陆知宴捏住她的下巴,用另外一只手的大拇指捻了捻她的嘴角,“湿的。”
他将指腹贴在薄唇上,“真咸啊。”
“听说眼泪越咸,越是痛苦。你现在很痛苦吧。”陆知宴微笑,“很好,这就是我想要的。”
残忍的话音落下,他扣住沐秋烟的手腕,忽视沐秋烟眼中的悲痛,强行拽着沐秋烟去做检查。
沐秋烟垂下眼帘,眸内一片悲哀,她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任由陆知宴拽着走。
一步步逼近,沐秋烟的心在淌血。
这一层是妇产科,一般都是一对对小夫妻一起过来。
“老公,我真的怀孕啦!”有个跟沐秋烟差不多大的女孩从医生嘴里得到结果,开心激动地冲进丈夫的怀里。
她的丈夫不比她沉稳到哪里去,直接将女孩拦腰抱起转圈圈,“我要当爸爸了!天呐,我要当爸爸了!老婆你好棒!”
女孩满脸幸福,笑靥如花。
沐秋烟的视线落在小夫妻的身上,之后,就再也挪不开。
这对小夫妻的孩子该是多么幸福啊,TA将在父母的爱意和期待中降临人间。
而不像她的宝贝,没出生时被亲生父亲喊孽种,出生后将面临各种残忍。
“羡慕?呵,在你当初苦心孤诣抢走陆太太身份的那一刻,就注定你永远得不到这些!”陆知宴解开袖扣,优雅挽好袖子,“现在遭遇的一切,都是你活该!”
沐秋烟张张嘴,解释的话就在喉咙里,她却没说出口。
没必要啊。
她解释过太多次,她嫁入陆家是家庭的命令,陆知宴不信。
“21号,沐秋烟,请做好准备。”呼叫铃突然响起。
沐秋烟的小手指抽搐两下,呼吸都好似停下了。
“别磨蹭。”陆知宴斜睨她。
在陆知宴的逼迫下,沐秋烟恍惚起身,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究竟是怎么进入检查室。
大概是怕她从中作梗,陆知宴紧跟着她进去。
抽血、检测、等待结果……
之后近两个小时,陆知宴都很恶劣地在沐秋烟身边,防止沐秋烟做手脚。
“来医院之前,你打算偷偷买通医生,让医生陪着你一起撒谎,谎称你没怀孕,我说得对吗?”陆知宴清晰地说出沐秋烟的心思。
沐秋烟眼里血丝一条条交错在一起,过于痛苦的原因,她的嗓子特别疼,喉管里好似横亘着一块刀片,说出的话格外嘶哑,“陆知宴,你好狠!”
陆知宴说:“对你,再怎么狠都不过分!”
沐秋烟快崩了,人间怎么能这么冷呢?
“陆总,陆太太,”昨天那名家庭医生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份化验单,“检查结果出来了。”
沐秋烟后背僵硬,双腿却发软,身体摇晃两下,向后撞在墙壁上。
她极缓极缓地看向医生手里的化验单,绝望地闭上眼。
陆知宴斜了沐秋烟一眼,瞧她绝望的样子,冷冷一笑,“什么结果?”
医生将检查结果交给陆知宴,回答:“很遗憾陆总,太太没怀。”
“你说什么?”陆知宴愣了,“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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