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全场尖叫，各种声音混着音乐不绝于耳。肖晴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逃离了livehouse。她喝的酒并不多，但是走路却有些踉跄。秋夜里的风十分刺骨，肖晴随手招来了一辆出租车，给林月月发了条消息后便靠在车后座上缓缓阖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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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内，灯光摇曳。
肖晴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橙黄的威士忌在玻璃杯之中泛起涟漪。
杯中倒映着她的脸，颇有几分支离破碎的美感。
“到底发生什么了？”
林月月看着自己的闺蜜这样，又心疼又不解。
闻言，肖晴微阖双眸，抬手按亮了手机屏幕，放在了林月月面前。
照片上的男人，是肖晴抛下一切付出所有的萧严！
而萧严身边站着一个妩媚的女人，鲜艳的红唇和金色的长发显得她趾高气昂，二人的手紧紧的挽在一起。
“三年了，他怎么会这样对我？”
肖晴的声音很轻，就快要被酒吧里的轻音乐盖过去。
她几乎自虐般的把这张照片设成了手机屏保，为的就是提醒自己。
萧严已经不爱她了。
“他怎么是这样的人！早知道当年你就不该和他在一起……”林月月被这样的肖晴狠狠地刺痛，愤愤不已。
肖晴苦笑一声，不想再多言自己生活的一地鸡毛。
酒过三巡，她跟林月月道别后，走出了酒吧。
室外大雪纷飞，寒意袭来，肖晴下意识的收紧了自己身上的外套。
她伸手随意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了家里地址便阖上双眸。
不一会儿，车辆缓缓停靠在了街边。
肖晴下了车，走路有些颠簸。
她拿出了钥匙打开了家门，一股yan味弥漫冲击着她的大脑。
就在这一瞬间，她清醒了不少。
肖晴抬眸望去，萧严正坐在沙发上，利落的黑色短发与深邃眉眼，恍然间似乎还是之前的那个少年。
萧严看着脸颊泛红的肖晴，蹙了蹙眉。
“怎么喝这么多？你知道我不喜欢你喝酒。”
肖晴将自己的包放在了门口的柜子上，上前两步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沙发十分柔软，她清楚的记得，这是三年前二人毕业决定同居时萧严亲自挑选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喝酒，也知道你不喜欢我。”
肖晴望着面前这个英俊的男人，脑海中倏地想起手机里的照片，鼻头骤然泛酸。
“你喝醉了，不要说胡话。”
萧严声音低沉，语调之中似乎还有一些不耐。
闻言，肖晴心中微窒。
这是她第一次听见萧严用如此不耐烦的语气说话。
客厅内的空气在这一瞬间像是凝固了一般，肖晴突然笑出了声。
自己飞蛾扑火地爱了整ᴵ个青春的男人，竟然变得这般陌生。
到底是什么从时候开始，他们的爱情开始变质？
“萧严，你记不记得当初和我表白时，你对我说过什么？”肖晴喃喃问道。
当年的那句情话，让她红着脸笑话他幼稚兮兮冒着傻气，如今自己却红着眼想要再听一遍。
“不记得了，太久了。”
萧严的声音依旧冷淡，冷峻眉眼之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看着他冷漠如初的样子，肖晴心中的最后一丝防线终于被击破。
“你说，爱我一万年。”
她红着眼将手机屏幕亮起，把照片放在了萧严的眼前。
“可她是谁？”
肖晴攥着手机的力道有些颤抖，她的目光直直望着眼前的男人。
不过一瞬，萧严微微拧了拧眉。
“只是一个工作上的朋友，你想多了。”
萧严嗓音冰冷，和当年那个抱着吉他给肖晴唱情歌的人大相庭径。
“以后别派人跟着我，更不要拍这种没有意义的照片。”
他说完，拂开跟前的手机，径自起身进了卧室。
肖晴看了看他的背影，心中宛如刀割一般。
一次是工作，二次是朋友，三次撞见还要怪自己想多了吗？
客厅之中寂静无比，犹如鬼魅一般正在吞噬着她。
良久，肖晴抬手揉了揉红涩的眼，走进了卧室。
萧严已经躺着了，宽敞的双人榻好似隔了一道海。
肖晴知道他并未睡着，只不过是在逃避刚才的对话。
思及至此，她心底涌上一抹涩意，熄了灯。
朦胧月色透过了窗洒进了房间内，带着一丝凉意。
肖晴无神地看着窗外，心情有些空寂。
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身边传来一阵温暖，那阵体温熟悉又陌生。
萧严反身抱了过来，低沉的嗓音透着令人沉沦的声线。
“不要多想，好吗？”
肖晴一愣，随后有些晃神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她乖巧的回应，萧严心满意足地睡去。
……
翌日。
肖晴起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荡。
想到昨天晚上萧严在自己耳边的低声呢喃，她自嘲一笑，起来洗漱。
一番整理后，肖晴去了剧场工作。
她在大学时主修的是舞蹈专业，毕业之后萧严做了职业乐手，她为了离他更近，放弃了深造机会，也选择了做一个职业舞者。
过两天肖晴在剧场上有一个演出，这几天的彩排时间很密集。
“安老师，早。”
“早。”
肖晴笑了笑，和剧场的朋友们打着招呼。
舞台灯光打在肖晴的身上，她如一只夺目的黑天鹅在聚光灯的照射下翩翩起舞，引人夺目。
彩排结束时，肖晴在观众席上看见了林月月。
“你怎么来了？”
肖晴的语气之中藏着惊喜，这几年她的生命之中几乎只剩下了舞蹈和萧严，再没有别的东西。
“怕你昨晚想不开……”
林月月刚调侃开口，就看见刚才还在舞台上熠熠生辉的肖晴，表情突然变得痛苦了起来。
“你怎么了？！”她慌张问道。
“胃病犯了……”
肖晴的声音颇为虚弱无力，林月月见状也不敢耽误，扶着她匆匆去了最近的医院。
医院。
肖晴的冷汗簌簌而落，脸色苍白。
林月月搀扶着她在急诊科坐下，又心疼又气：“你说说你，知道自己有胃病还不好好吃饭？”
肖晴抿着唇，一时没有接话。
萧严乐队忙碌，常常昼夜颠倒，为了附和他的作息习惯，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按时吃饭了。
肖晴看着林月月一脸愤恨又无奈的样子，知道她是怪自己不争气。
“月月。”她刚要说话，倏地觉察到一道清冷的目光扫了过来。
她抬眸望去，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过来。
男人目似点漆，口罩挡住了大半张脸，可是即使挡住了脸肖晴也能从那双狭长眼眸清楚的分辨出来他是谁。
“好久不见，肖晴。”男人冷冽的声音从口罩后边透了出来。
肖晴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自己还会遇见他。
“好久不见。”
眼前的男人，是和肖晴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傅司。
“进来吧。”
傅司朝诊室走去，话语中的情绪掩在了口罩内。
肖晴点了点头，在林月月的搀扶下入内。
傅司看着病历上的记录，眉头微蹙：“胃病反复了三年，你都不采取治疗，为什么？”
“没时间……”肖晴声音很小。
傅司看着她闪烁的神情，叹了口气。
他和肖晴两家世交，双方父母本有意让两人交往。
可是一切的变化都出现在萧严之际。
萧严刻意抢在傅司之前表白，一举多得芳心。
于是傅司精心照料着的人就这样被萧严带走，并把他视若绛珠仙草的珍宝摧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在肖晴和萧严交往后，傅司将自己最喜欢的音乐变成了副业，出国主修了医学。
没想到再次遇见肖晴，会是这种情况。
想到这里，傅司的双眸暗了暗。
他没再说什么，而是在病历上写写画画，随后拿给了一侧的林月月：“去拿药缴费。”
林月月出去后，傅司摘下口罩，看向肖晴的眼神有些深沉。
“最近怎么样？”他问道。
听到关系你的话语，肖晴心底涌上一抹难以言说的情绪。
她苦笑一声当做回应，正要说话，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人是萧严，肖晴正要拿起却被对面的傅司率先拿过接通。
“患者家属？来趟医院。”他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
不知电话那端的萧严说了什么，一向温和的傅司语气骤然怒了几分。
“肖晴痛成这样了你还没时间？！你怎么做她男朋友的！”
傅司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肖晴见状，整个人有些发窘，脸色也倏地苍白。
她没有想到自己狼狈的感情会在傅司的面前暴露无遗，萧严的那句“没时间”像是一把刮骨刀一般，一点一点的剜着她的心脏。
……
另一边。
林月月正在医院取药窗口排队，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
她没多想便接了起来，耳边却传来了萧严的声音。
“你是不是和肖晴在一起？”
林月月闻言，冷冷应道：“是。”
“你们在哪儿？”萧严紧追着问。
听着他貌似担忧的语气，林月月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照片，心底观感极差。
“第一人民医院，肖晴胃病犯了。”
她没好气说完，径直挂断了电话。
取了药后，林月月回到急诊大楼，发现诊室里站着一个不速之客。
一身黑色铆钉衣的萧严看着身穿白大褂的傅司，语气透着不悦：“傅医生？你真的很阴魂不散。”
傅司没有搭理他，接过林月月手中的药，嘱咐着肖晴服药注意事项。
萧严有些噎，但还是面不改色地走到肖晴身边。
他看着肖晴有些泛白的面容，心情有些沉闷。
“好些了吗？”
肖晴吃着药，微微点头。
闻言，萧严也不想再让她待在傅司这儿，上前牵住了她的手。
“我带你回家休息。”
说完，他没再管诊室内的另外两人，带着人直接离开了医院。
肖晴的手腕被他攥得有些生疼，本就虚弱的身体更为不适。
“萧严，你松手……”她拧眉挣脱。
停车坪内，萧严松开她的手。
“下次看病，换个医生。”
说完，他径直上了车。
肖晴微滞，只觉得他的话无比荒唐。
但身体的状况让她无力解释，沉默着走到另一侧，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但门开都有顺，她呼吸骤然一沉。
副驾驶上，坐着昨天照片上的那个女人。
她对着化妆镜涂着口红，俨然女主人般对肖晴打招呼。
“你好，我经常听言哥提起你，我叫许心橙。”
许心橙的声音传进了肖晴的耳里，犹如雷声贯耳。
她看着戒指上刻着的‘0524’那串数字，只觉得心底被什么豁开一道口子，呼呼刮着冷风。
迎着许心橙挑衅的目光，肖晴唇瓣微张，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她拿起了身边的包，起身走出了咖啡厅。
自己又能说些什么呢？
她和萧严从大学时期到现在，整整五年。
那个男人从来都没有和她规划过未来，也没说过想要结婚。
昨天看到那枚戒指，她还以为他们的感情有峰回路转之时。
没想到，不过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肖晴双眸渐红，她随手拦下了一辆车，回到了家中。
空荡荡的客厅里充斥着肖晴这些年来和萧严的回忆。
泪水几乎是在瞬间盈满了肖晴的眼眶，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肖晴回过神来，接起了电话。
“安老师，今天的舞蹈彩排你不来了吗？”
肖晴一愣，声音还有些嘶哑：“不好意思，我现在过来。”
她挂断了电话，随后便收拾好了东西走出了家门。
剧场内。
肖晴匆匆换好了衣服，便上了台。
“安老师，今天怎么觉得你脸色不太好？”同事问道。
她笑着摇了摇头：“没事，我们开始吧。”
舞台上的肖晴依旧还是那个熠熠生辉的黑天鹅，最后一束追光打在了她的身上，仿佛神灵降临。
彩排结束，肖晴的状态还算不错。
“明天的演出可别迟到了。”同事提醒她。
肖晴点头，随即换了便装离开剧场。
秋夜温度骤降，肖晴今天出门的时候急，并没有带外套。
她拢紧双臂，随后上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家中。
……
入夜，晚上九点。
肖晴回到家的时候，萧严已经坐在了客厅之中。
他坐在地毯上，手上抱着一把吉他，修长手指随意的拨动着琴弦，旋律十分动听。
肖晴愣了愣，现在这个点，平时萧严基本上都不在家。
她想起下午和许心橙的见面，心中涌上了一阵苦涩。
萧严看见肖晴进屋，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
“在剧院彩排，明天有演出。”
肖晴淡声回应，上前两步在萧严的对面坐了下来。
见她突然靠近，萧严蹙了蹙眉：“怎么了？”
肖晴怔住，一时之间有些说不出话。
以前都是萧严抱着吉他说要给她唱歌，可是现在，就连她靠近都要问怎么了。
“我很久没有听你唱歌了。”肖晴的嗓音透着几缕沙哑，“能为我唱一次吗？”
闻言，萧严只觉得莫名其妙，但是也并没有拒绝。
一曲作罢，肖晴似乎松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
“阿言，明天你会来看演出吗？”
最后听一次歌，那再最后看一次舞吧。
萧严看着她，有些愣神。
肖晴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唤他，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好像也已经不记得了。
客厅里陷入了一阵冗长的寂静。
良久，萧严开了口：“你把地址和时间发给我。”
肖晴点头，随后起身走进了卧室。
萧严抬眸望着她的背影，眼底的情绪有些翻涌。
翌日。
演出时间，肖晴在化妆间换上演出服，时不时透过幕布看向嘉宾席。
那张她特意留给萧严的座位，空荡荡的没有人坐。
直到演出结束，肖晴也没有看见那个男人的身影。
谢幕时间，雷鸣般的掌声此起彼伏。
肖晴在聚光灯下最后看了眼第一排的那个空座位，眸色死寂地退场回到了后台。
看着化妆镜中的自己，她双眸逐渐泛红，泪水溢出眼眶，一点一点的晕开了精致的眼妆。
这些天的事情一幕一幕的在她心中重演，压的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萧严的电话。
对面很快便接听了起来，可传来的却是许心橙的声音。
“言哥，这套婚纱好看吗？”
肖晴没有等到萧严出声，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抬头看向了镜子中的自己，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笑话。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拿起化妆棉一点点抹去脸上被泪水晕开的妆容。
回到家。
肖晴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倏地觉得冷清的感觉深入骨髓。
她将客厅的大灯打开，随即蜷缩在沙发上，用双臂抱住双膝。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传来了动静。
萧严推门进来的时候便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肖晴。
他先是一愣，随后缓缓开口：“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闻言，肖晴抬眸看着神色淡漠的男人，悲寂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今天我有演出。”她的声音很轻。
萧严神色一闪，随即蹙眉：“我今天临时有事，所以没有去。”
“我知道。”肖晴回答的很快，她自嘲般的笑了笑，“婚纱好看吗？”
秋夜寂静，肖晴的声音在客厅之中显得格外的清晰。
萧严一怔，随后嗓音沾染上了些许不耐：“上次是让人拍照，这次又是让人跟踪我？”
听着他的训斥，肖晴心如死水。
“我没那个兴趣，也没那个精力。”
她顿了顿，声音有些嘶哑：“萧严，很多话我不想点破，只不过是要给我们之间留些体面。”
大抵是现实太残酷，每一句话从嘴中出来，都让她如针扎。
“你要结婚了是吗？戒指，婚纱，都在准备了，那我算什么？”她笑得有些荒芜。
萧严看着她，上前两步在沙发一旁坐了下来。
“最近乐队里有人要结婚，今天下午的时候大家都律绉在婚纱店。”
他眸色带着几缕不耐烦，想结束这场对峙：“事事都要解释，我很累，以后别再无理取闹。”
肖晴看着面前的萧严，只觉得荒唐。
是她在无理取闹，还是他的解释太过苍白？
“我也累了，分手吧。”
肖晴清澈而又冷清的声音，一字不落的传进了萧严的耳里。
萧严呼吸一顿，半响没有回过神。
这是他第一次听肖晴说这样的话。
客厅中，陷入沉默。
良久，萧严站了起来，脸色有些难看：“不要胡闹。”
说完，他便径自去了卧室。
肖晴没有说话，也没有起身跟进去，一整夜，她都在沙发上躺着。
窗外月色皎洁，却冷得令人发颤。
第二天肖晴睁开眼的时候，身上披了件萧严的外套。
桌上还有一张字条，上面是萧严苍劲有力的字迹——
“这两天我要去外地，你在家照顾好自己，不要多想。”
肖晴看完，心绪复杂的放下了字条。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肖晴刚接起，林月月的声音便从电话那边传来。
“出来聚聚。”
肖晴架不住林月月的软磨硬泡答应了下来。
到了晚上，两人在一家地下livehouse门口碰了面。
嘈杂的音乐声不绝于耳她们走进去后便找了个靠近舞台的地方坐了下来。
灯光闪烁，但肖晴却有些心不在焉。
就在这时候，livehouse突然安静了下来。
舞台上打上了一束追光，人群中响起一阵阵欢呼。
肖晴顺着众人视线望去，瞳眸骤然紧缩。
站在舞台上扶着麦克风的人，正是说去外地了的萧严。
他穿着黑色铆钉皮夹克，身上背着电吉他，痞帅模样透着不羁。
肖晴的目光直直的盯着他，心中一直在叫嚣着一句话。
为什么要骗我？
一曲结束，整个大厅的气氛推上了热潮。
这时，身穿铆钉小黑裙的许心橙走上舞台，亲昵地挽上了萧严的手臂。
随即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上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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