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暴富(枸杞珍珠)小说全文免费阅读_非典型暴富小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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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枸杞珍珠》主角是单橙,该小说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第三人称的写作视角,带来极佳阅读体验:沈恬雅愣了一下,随即面色瞬间泛起青白,但她还是硬着头皮道:「你在说什么?」「阮盛,都叫你走了,你没听明白吗,别在这自取其辱了!」人事部想把事情闹大,又要上来拉我,部门经理却开了口。…

免费试读

徐振宸戴上痛苦面具,他试过给许琪琪讲题,许琪琪那个思路完全飞走,教她证明几何题她问他这样证明意义何在。

“这是数学题,不是哲学题,姐,求放过!”

徐振宸回想起讲题时的困难,默默转回了头。

单橙连眼都不抬,她脑子嗡嗡,已经尽了最大努力集中精力解题,今早的早练是物理,她算来算去,只想睡觉。

许琪琪见单橙完全不关心,便趴在桌上看她:“单橙,我知道了两件事,两件都和你有关系耶。”

结果单橙还是随意抬了一下眼,反而是周思雅转过来:“什么呀?”

许琪琪看单橙实在太困太累,也不好意思捉弄她,开门见山:“我刚刚去厕所,经过办公室,看到你的新同桌了,卧槽,巨帅!”

周思雅眼睛亮了,许琪琪又挠头:“就是,他好像是高二转回高一的,那个,你知道的。”说完她推了一下周思雅,周思雅懵了一下:“谁啊?”

单橙写完早练,把试卷给她们:“别全抄哦,不然阿张要抓你们了。”

“阿张不抓,老李才抓,个变态。”许琪琪接圣旨一样拿过物理试卷,说起老李气得方言口语都出来了。

周思雅却想了起来:“琪琪,你说的该不会是高二那个席裕温吧?”

许琪琪看聪明人一样看向周思雅:“孺子可教!”

随后两个人表情都变得一言难尽。

单橙的左手支着脸,右手转笔:“那是谁?”

周思雅想了想,正要解释,刘敬的声音就从前门传来,一伙人全部抬头看讲台,只见刘敬带着一个高瘦的男生走进来。

男生的身高要比这个城市大多数男生的身高都高,甚至要比北方男性的平均身高都高一些,而且皮肤白皙,带着点病弱的苍白,可是他骨架比较大,看起来不孱弱。

他转身看向大家时,单橙听到周围一声声惊呼和倒吸气的声音,包括她自己的。

无因为其他,太好看了。

而且单橙见过他,就是肠粉店门口的不良少年,提着阿拉斯加幼崽的拽比男,考试还乱跑的狂妄学渣!

他穿着和他们一样的白绿色校服,背着灰色双肩包,神色清冷,眼尾的小痣点缀在冷淡的眼尾,形状好看的薄唇不带笑,看起来不好相处但确实帅。

“咳,大家欢迎一下我们的新同学!”刘敬带头鼓掌,然后带着几分试探,“你自我介绍一下?”

单橙:“……”

不知道为什么,从刘敬这句试探里她觉得本来就矮的刘敬,看起来更矮了,尤其是少年垂眸看他一眼后点头,似乎勉为其难给了他面子然后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是席裕温,从高二转来,请多指教。”

班里稀稀拉拉鼓起掌,刘敬暗自松口气,然后对席裕温说:“你先和我们另一个新同学坐一起。”

席裕温便朝单橙走了过来。

他手长腿长,没两步走来,单橙此时已经清醒,赶紧把早上为了赶早练随便丢在他桌面的书包收起,唯恐被他一拳揍死。

席裕温坐下来后,单橙还在打量他,近距离看他,那种美色冲击力更强,她绘画的习惯改不了,把他从头细细看到尾。

席裕温有所察觉,放好书包后顺着单橙打量他的手指的眼神看回去,略带礼貌打招呼:“你好?”

单橙回神:“你好。”

两个人陷入沉默,许琪琪和周思雅头都不敢回。

第一节课就是老李的数学课,他手上拿着全班同学想起就瑟瑟发抖的数学月考卷子,老李转身用他虽小但锐利的眼扫视全班一圈,看到单橙和席裕温时很明显怔愣了一下,但又很快掩饰过去,低头看试卷,用那十分具有穿透力的男中音宣判:“这次考试,你们心里有数,有些人连送分题都能写错。”

“当然有些人,满分。”老李说这句话时依旧面无表情。

全班都震惊,谁这么变态,这样的题能写满分?

老李拿起第一张试卷:“单橙,自己来拿一下试卷。”

单橙浑身一抖,难道她倒数第一?!

席裕温却跟她说了一句恭喜。

单橙:?

这新同桌不能处,怎么还幸灾乐祸了?

她从座位起来,很尴尬地往讲台走去,然后接过老李手里的试卷,定眼一看,150。

满分。

她表情震惊,脖子战术性后仰,导致全班都笑了出来。

看来是他们都知道老李的习惯,第一名是会被他叫去拿试卷的,他不擅长夸人,但是该给的光荣他会给。

“笑什么笑?你们能拿150?”老李拍了拍桌子提醒他们。

大家又安静了下来,单橙捏着卷子回座位,老李已经让各组组长自己来分试卷发下去了。

许琪琪终于忍不住亮着星星眼看单橙:“我的数学有救了!”

然后看到旁边的席裕温,灰溜溜转了回去。

单橙看旁边的席裕温,他对许琪琪的反应没什么表情,单橙想了一下,还是对他刚刚的恭喜道了谢,他从高二转来,可能以前高一也是跟着老李的,直到他的习惯。

席裕温对她的道谢礼貌回了句不气,然后便看了她的试卷多几眼。

老李上课开始讲试卷,单橙突然想起刚刚席裕温看她的试卷,她偷瞄一眼,他桌上果然没试卷,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试卷放在了中间:“一起看吧。”

席裕温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没拒绝。

到下课时许琪琪催着单橙去厕所,单橙东西都没来得及收,席裕温指着她的试卷问她:“我可以借来看吗?”

单橙那种奇怪的感觉弥漫心头,席裕温有着这样嚣张的脸和气质,但是从来班级到现在,似乎都挺安静礼貌的,上课也不睡觉,这个不良少年似乎不按常理来。

单橙不想惹他,便把试卷借了出去,然后就被许琪琪拉了出去,周思雅紧随其后。

许琪琪和周思雅再次把单橙左右夹击,许琪琪吐露八卦时很激动:“席裕温!我以为他们说的是假的,没想到他真的回来读高一了。”

单橙疑惑看她,周思雅便解释:“席裕温成绩特别好,那时候中考时,是全省第一的成绩考进我们学校的,而且长得好看,成绩好,超多人追,高一时还被高三的学姐堵在门口,不过他好像很渣,把同年级的女生真心拿来玩弄。”

单橙半张嘴,她知道席裕温渣男,毕竟他就是长那样,但是他是全省第一?!

“他进来我们学校后成绩就没从第一名下来,所以就算他玩弄同学感情学校也没怎么处分他,那个女生那天哭得好惨啊,在操场中间哇哇大哭,他就在旁边看,你看这什么人啊。”许琪琪气不打一处来。

单橙点头附和:“渣男脸。”

周思雅和许琪琪狂点头赞同,难怪他们对席裕温一言难尽。

“那他怎么回来读高一了?”单橙不解。

周思雅感慨:“可能就是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吧,上个月,他好像被一辆车撞伤了,然后就有了后遗症,好像是不能写题了,成绩一落千丈,还停课了两周。”

许琪琪还是一脸不服气:“他那估计是借口,单橙,你想想,谁能被一辆摩托车撞到写不了题的?手没事脚没事,就脑子有事,我猜是早就不想学了,随便找的借口。”

单橙再次震惊,被摩托车撞成脑残?

她们已经走到洗手间,三个人各自进隔间,再出来时单橙一边洗手一边想,如果席裕温是厌学了不想学,怎么会找被摩托车撞伤脑子这样的借口?她抬头看镜子,面无表情反驳自己,如果他真是个嚣张极致的人,说自己是走路摔坏脑子不学了也不是没可能。

他那张脸就很适合对刘敬说:“老子不学了,你能怎样?”

她们手挽手回教室,周思雅和许琪琪一遍遍叮嘱单橙千万不要被美色迷昏头脑,现阶段的主要任务是学习,一定要好好学习!

单橙已经再次陷入困顿,她胡乱点头,经过办公室时听到里面有个老师很夸张叫道:“老李你这是什么运气啊,去年席裕温在你们班,次次第一,今年又从b市转来一个竞赛好苗子来你们班,以后第一又要被你们班承包了!”

老李声音很平缓,话语谦虚,但听出来喜悦:“单橙基础好,竞赛是另一回事。”

许琪琪和周思雅憋着笑看单橙,单橙脸红,许琪琪打趣:“原来你是b市的竞赛生,难怪了,以后我们数学靠你了。”

单橙连忙点头,但是她出神微惊,原来许琪琪和周思雅说的是真的,席裕温一直是第一名。

可是怎么突然不愿学,还找了那么敷衍的借口呢?

算了,说不定人家生性不羁,想不学就不学了,她之前在达官贵人富家子弟挤在一堆的b中时也有很多这样的学生,估计就是太满足了,闲得慌,找点事干干。

回到班时单橙又被席裕温迷惑到了,如果说一路上她已经奠定了席裕温的形象——嚣张,渣男,厌学,那现在在一脸认真抄试卷的席裕温是被鬼打了吗?

席裕温见单橙回来,便把试卷还了回去,眼神居然还挺真诚:“我觉得你的解题思路很有意思,所以抄下来了。”

单橙木着脸点头,心道你这坏学生怎么当得那么虚伪?

中午她们去饭堂吃饭,门口来了几个陌生学生,都长得不错,许琪琪和周思雅还特地收拾慢了一点,想看这几个学生是找谁的。

徐振宸和班里其他几个男的很不齿,但也有点好奇,所以跟着一起慢慢收拾。

然后就看到席裕温走了出去,那几个学生拍了拍席裕温的肩膀,很熟稔:“回来就好!”

席裕温笑着回应:“谢谢。”

单橙蹙眉,这样的拽比怎么能把谢谢说得那么熟练?

许琪琪收起期待:“渣男身边肯定都是渣男,走了,吃饭去!”

徐振宸回头:“你要是把看帅哥的心用在数学上,就不至于分不清哲学与数学了。”

单橙忍不住笑出来,许琪琪恼羞成怒,再次一拳暴击。

他们去饭堂时周思雅疑惑:“席裕温他们不吃饭堂的吗?”

许琪琪这个八卦小当家见怪不怪:“你忘了吗?席裕温,家里有钱得一批,肯定看不上这些菜。”

单橙听到这个,有了点兴趣,便凑过去问:“多有钱啊?”

毕竟她以前也是含着金汤勺过日子的。

许琪琪有些为难:“我只知道他不是我们这个层次的,但是要怎么形容有钱,有点难,听说他家在cbd有栋大厦,这个概念怎样?”

单橙收回好奇心,这个概念怎样?这个概念已经是可以够普通人过八辈子了!

在这样的一线大城市的cbd有栋楼光是收租都可以挥霍一生了好吗?

她越发能理解席裕温不想学的摆烂心态了。

席裕温走回学校后面的老小区,家里已经做好饭,他回来后白云女士立马拿着锅铲走来,想掩饰自己的焦心但又很担忧,反而语气怪怪的:“今早在学校怎样?”

席裕温换了拖鞋乖巧点头:“挺好啊,我同桌是第一名。”

不料白云女士拿着锅铲转身回厨房,更加忧愁了。

和第一名同桌哪里好啊,压力得多大啊!

下午他们午读,八中的早练早读与午练午读是错开的,如果早读下午就是午练,早练下午就是午读,单橙一般这时候都是嘴张开了,声音没有。

她竖着课本偷摸打盹,等到老师来了她才强打精神开始听课。

席裕温很安静,不是在班里很张扬的性格,平时上课也会做笔记,单橙甚至有时都忘了旁边有个人,有一次她上课睡着,脖子一歪倒在他的胳膊上,他轻拍她的手:“同学,醒醒。”

单橙皱着眉醒来,席裕温那张颠倒众生的脸映入眼帘,她立马清醒:“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席裕温欲言又止,最后摇头:“没事。”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你……平时写作业很晚?”

单橙笔尖一顿,如实回答:“不是,我住得远,要五点半起来。”而且晚上她还要画画营生。

席裕温“哦”了一声,然后没再说什么。

但是过没多久,单橙又犯困了,这次她谨记身边还有个同桌在,绝对不能倒在别人胳膊上,于是她坐直身子,头一点一点,在睡着与清醒之间切换,应该是确实支撑不住了,她的头一低差点砸在桌上,但没想到砸在一只厚实温暖的手掌上。

原来是席裕温在她快砸在桌子上时立刻出手接了,此时下课铃也响了,生物老师夹着书走出去后讲台下趴下一群学生。

课间也静悄悄的,席裕温小声问:“你还困吗?我把衣服给你做枕头?”

单橙心跳漏一拍,席裕温语气很温柔,把桌肚里整齐叠好的长外套拿出来问她,这种温柔让她想起刚刚席裕温的手掌的温度,刚好的温暖。

单橙摇头,摸了一下有些发热的耳朵:“我随便睡一下就好。”

午后的阳光安静躺在走廊,课室里也泛着淡黄的光,席裕温不再说话,见单橙不睡,他又探过来:“你不睡一下?等下要上课了。”

单橙抿嘴,她怎么觉得她才是那个摆烂的学渣而席裕温是听话乖巧的尖子生呢?

“我睡一下。”单橙放弃挣扎,她就是个上课不听课的坏学生好了。

“嗯,你睡吧,等下上课我叫你。”席裕温真的特别和善,和善到单橙怀疑人生。

她没见过这样的校霸,真没有。

以至于她并没有睡觉,又打盹了一节课。

第二天下午上课,单橙还是很困,席裕温拿了一个茶包出来。

单橙:?

“绿茶提神,也健康,下课你去茶水间泡来喝吧。”席裕温用他那张风流招摇的脸说这样的话,单橙很是受惊。

难怪有人会被玩弄真心,这年纪的女孩子最爱做浪子回头,他那么帅那么凶狠可是全世界他只对我温柔的美梦了!

单橙下定狠心想要拒绝,席裕温却又犹豫问她:“不过你喝茶晚上会失眠吗?要不你还是涂点风油精吧?”

她面无表情接过茶包,下课接了水回来,见席裕温在看书,很安静,于是忍不住说一句:“你人真好哈。”

席裕温却不解:“我们不是同学吗?不应该互帮互助?”

单橙:“……”

怎么还有这样乐于助人的校霸?!

而且他不是厌学吗?天天看书,看什么呢?

“你要不还是在这附近找个房子住吧,看下学期能不能申请宿舍。”席裕温不介意单橙的阴阳怪气,反而很真诚建议单橙。

单橙其实没有掩饰过自己睡眠不足的原因,只是许琪琪和周思雅没当一回事,都以为她在开玩笑。

“我晚上要卖画维持生计。”单橙无奈看向席裕温,“所以会熬夜。”

席裕温那双漂亮的眼很黑,很干净,他静静看她,然后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而是继续看书。

瞧,又是个不信的。

单橙喝着绿茶,看外面湛蓝的天,也对,像席裕温这种收租就能挥霍一生的学生肯定更难理解单橙这样的困境了。

席裕温在班里和其他同学的关系都很淡,可能本来他就是高二下来的,和这群高一小朋友有代沟,而且他身上也有很多不太好的传言,大家都离他很远,单橙是他的同桌,也觉得他不是那种特别热情的人,只是有礼貌有教养,平时话不多,和善但是点到为止,经常和自己之前的同学上下学。

许琪琪现在回头找单橙时都已经不把席裕温当个人了,他就像一团格外好看的公仔坐在旁边,单橙给许琪琪讲题时他才会抬眼看一下,表示自己是个生命体。

单橙下课依旧是买了个包子一边走一边吃,她低头在想今晚的画要怎么完成,因为作业有点多,她叹息,看来明天又只能一边上课一边睡觉了。

经过一个老小区时,一个少年从里面大步走了出来,单橙咬一口包子借着被树叶隔得四分五裂的路灯看,只见一个穿着白绿色校服的少年穿了一双米白色的洞洞鞋脚步急冲冲从里面走出来,他腿长,单橙一口包子还没咽下去他就拦在了单橙前面。

单橙抬头,看了好几眼,才发现是席裕温。

席裕温神情不安,他指了旁边的石凳:“你在这坐着吃。”

单橙:?

不是,他从里面冲出来,就是为了让她坐着吃包子?

单橙黑人问号脸,席裕温却不容置喙:“一边走路一边吃东西对肠胃很不好。”

席裕温才知道上次看到一边走路一边吃包子的女生就是单橙,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她是他的同学,刚刚在楼上就看到单橙形单影只走在路上,他就没进家门,想起上次遛狗时也看到相似的影子,才知道是单橙。

没想到她还是一边走一边吃东西,他立马连鞋都没换就下来了。

单橙的感觉很奇怪,她看看包子,再看看席裕温,问道:“一定要坐着吃吗?”

席裕温很肯定地点头。

单橙默了默,然后回答:“可是我回家要一个半小时,我坐着吃完饭再回去,就没时间画画和学习了。”

席裕温拧紧的眉心因为她的回答,怔然松开。

女生有一双很大很圆的眼睛,她很坦然说自己的处境,她也没解释造就这一切的原因,可是如果有人问的话她似乎也不介意告诉他。

席裕温低下眼,单橙有点怕,他不笑不说话时真的特别像乖戾的校霸。

她在想要不还是屈服于恶势力下坐着吃包子吧,反正就剩下两口了。

没想到席裕温让了位:“那你慢点走吧,不要走太快,或者嚼久一点。”

单橙很意外,咬了一口包子,呆呆点头。

席裕温长得很高,看着单橙手里的包子,眼神很奇怪,可能是他有一双漂亮的眼,而且看什么都很深情的模样,所以看起来好像很想吃她手里的包子?

单橙正要说这包子就在学校门口有得卖,是豆沙味的,还不错,两块钱一大个,有兴趣可以买来吃。没想到席裕温不可察觉叹息一声,语气很是温柔:“走吧,早点回去,早点休息。”

单橙嘴里的包子都要掉出来了,她很尴尬地捂住嘴,然后胡乱点头快步走开,可怕,太可怕了!

这样长相的人如果真是个暴脾气的人渣还好,偏偏他……似乎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

单橙走进地铁时包子已经被她塞进肚子里了,她靠在车厢出神,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席裕温是真的很想对她好……

想到这里她立马拍自己一巴掌,快醒醒!不要信人渣的话!

然后低头,看见一个小屁孩流着口水站在前面看她,她再顺着小孩紧攥旁人裤腿的手往上看,一个中年妇女很心疼看她:“孩子,学习学累了吧?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单橙思考,究竟是这辈子过得比较快,还是下辈子来得比较快。

算了反正都这样了,她木然走出地铁口,开始赶作业赶画的悲惨夜晚。

“小温,出来吃苹果吧。”白云女士敲了敲门才打开门叫唤席裕温。

这是白云女士自认为可以减少小孩学习压力的好办法,她不会把水果切好端进来的,她把席裕温从房间叫出来吃水果,就变相让他放下功课出来放松一下了。

但现在席裕温无法写作业,只能完成基础题和看书,所以白云女士进来时席裕温其实正对着窗户发呆。

席裕温听话从房间出来,他从五岁开始就住在这个老小区,这是外公的房子,白云女士在离婚后就带着他住了回来,后来外公去世,白云女士再嫁,都没从这里搬出去。

继父钟水清也知道白云女士这是因为这个房子有太多回忆不忍离去,毕竟这里包含了她的幼儿时期,少女时期,青年时期,有她父母的生活痕迹,有她第一个孩子席裕温的成长轨迹,所以钟水清也没说搬出去的事。

一家四口住在这个老小区十几年,周围都已经很熟悉了。

钟水清的门诊有事忙,席裕温出来吃水果时他才回到家,弟弟钟云温跑过来迎接他。

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一只胡桃阿拉斯加幼崽,那是席裕温的生父席段岑送给他的礼物,希望他能在可爱活泼的动物身上得到治愈的力量。

席裕温也特别喜欢它,席段岑虽然不和他一起生活,但给的关爱只多不少,白云女士刚开始还介意,是钟水清提醒她:“他毕竟是小温的亲生父亲,而且小温也需要这份父爱。”白云女士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这才松了席段岑来探望的口子。

钟水清对于阿拉斯加也很喜欢,还给它取名为毛毛。

“毛毛今天也好乖哦。”钟水清揉阿拉斯加的脑袋,满眼喜爱。

“哎,让爸爸先去洗手。”钟水清转头点了一下钟云温的额头,他是口腔医学专家,外面也有自己的牙科门诊,他特别擅长牙齿矫正,也算是半只脚踏进美容行业了。

他长相斯文,和白云女士结婚后生下钟云温,钟云温随席裕温用温字辈,所以即便不同姓他们这样的重组家庭也是相当美满。

钟水清和白云女士互相包容,互相谅解,席段岑定期的探望,给席裕温的关爱从不含糊。

席裕温不存在重组家庭留下的心理创伤,虽然有一段时间他的父爱略微空白了,但是作为大学教授的外公给的爱与知识填了上去,而且席段岑那段时间并未放弃对他的探望,所以虽然父爱少,但不缺。

他不缺爱,他在圆满的爱意中成长,而且他物质生活也十分富裕,所以他是精神与物质都富余的孩子。

钟水清先去浴室洗澡,席裕温吃完水果站在阳台吹风,白云女士给钟云温辅导功课。

“今天怎样?”钟水清照例问席裕温的情况,他刚从浴室出来,手里还拿着擦头巾擦头发。

席裕温摇头:“没什么,挺好的。”

钟水清颔首,拍了拍席裕温的肩膀:“周末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好久没带你们出去玩了。”

席裕温也挺开心,他很喜欢和家人相处的时光,但他再转头看见树影婆娑的街道时又陷入沉思。

他上课的第一天去的很早,刘敬和他在办公室门口说了一些话。

刘敬也许是担心他从成绩拔尖到现在垫底心理会难受,也正好有这样的人在班里,于是他对席裕温说:“你的同桌是个女孩,等下你就会看到了,她的情况比较特殊,她是b市人,家里之前也是资产过亿的,后来发生一些变故,她……她父亲自杀了。”

席裕温那时候有被震惊到,刘敬很为难:“这孩子的母亲也是早逝的,家里没什么亲戚,一个人从b市来这里,只有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小舅管她,她住得很远,我们学校没宿舍了,没办法。她来学校快两周了,我看她还挺坚强乐观的,不过有时候,你们这个年纪的人在经历一些重大的变故后,可能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你和她同桌的话可以多关注一下她,互相帮助。”

刘敬说的是单橙,也许也是说他。

刘敬大概是不放心表面淡然的席裕温是不是真的接受了现实,所以让他关注单橙,他猜单橙也知道他的情况,兴许刘敬也希望单橙从席裕温身上看到坚强的力量。

今晚他看到单橙一个人吃着包子从这条树影婆娑的街道走过去,她和他说她不可以坐下来慢慢吃,因为这样回去就晚了,她就没时间学习和画画了,他那一瞬间有些难过。

他那一刻深刻明白,他的帮助不能从自身角度出发,也许在他看来坐着吃东西能让她肠胃不受伤害,可是对于她来说画画与学习更重要,如果他硬是从为了她肠胃好的角度出发让她减少学习和画画的时间,那对于她来说并不是帮助。

帮助应该从对方的角度出发来帮忙。

他相信单橙真的每晚都在很努力的画画,只为了能生活下去,然后也很努力学习,所以即便她很困,她还是坚持五点半上学,上课时她会捏自己的虎口或者大腿强打精神。

他难以想象那么瘦弱的女孩子,怎么独身一人从北跨到南,适应新的生活环境,从温室进入风雨,然后坚持活下去。

白云女士辅导钟云温的功课时抬头往阳台看,席裕温的背影看上去很落寞,她以为是席裕温回学校后深受打击,于是她很是担忧,而事实是席裕温在为单橙难过。

单橙并不知道这些,她依旧睁着困顿的双眼在地铁背单词,背古诗文,今天是早读,她很欣慰,可以张嘴不出声假寐一会儿了。

而她刚坐下来刘敬就敲了敲她的桌面让她出去一下,此时席裕温正好出去打水了。

刘敬之前不敢和单橙说太多,他对席裕温还是比较了解的,毕竟周围有些老师教过他,他知道席裕温的性格不是学生中传言中的那般冷酷乖张,相反他很有原则,也很善良。

但单橙他还是花了时间观察的,首先可以确定单橙意志力很强,她不认输,人看起来软,性格却硬,而与此同时,她在保持自己的进取心和竞争性时也善于与人交往,班上的同学都对她很和善,可见她本身性格不差。

月考之前他就从她各科的练习看出来她是个成绩拔尖的学生,潜力无限,而她月考成绩公布后,很多同学找她讲题,她很耐心讲解,她确实是个与人为善,成绩优异,性格坚强的好学生。

于是他终于把单橙叫了出来。

单橙睁着迷瞪的眼看刘敬,刘敬轻咳一声:“你和席裕温同桌这几天,还好吧?”

单橙点头,除了让她时而困惑时而社死外,没有别的太大的问题。

“其实你也应该听说了不少关于他的传言吧?”刘敬轻笑,然后叹息,“别听太多,他是个好学生。之前成绩非常优秀,是全省第一,后来被车撞伤了,现在在休养。”

单橙知道这些,她慢慢点头,在早上的阳光刺眼下更加想睡觉。

“他其实来自重组家庭,这种孩子吧比较容易有一些障碍,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之前他成绩太好了,一下子跌下来老师们都很失望,还有学生还对他实施校园暴力。”刘敬说完,看见单橙抬头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他,他立马解释:“是很小的那种,没造成什么影响,我们八中校风很正的!”

而其实单橙想的是,席裕温那种气质,那张脸,那个在cbd有栋大厦的家庭背景,居然还有人敢对他校园暴力?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但她心里有自己一杆秤,老师们有时候离学生比较远,看不清学生中的一些事,而学生自己是很清楚的,她怀疑刘敬是被席裕温之前的成绩迷了眼,其实席裕温根本没那么弱,没那么惨,说不定等这一天可以不学习等了很久了。

她默不作声,在刘敬问她:“你多关照他,给他辅导一下功课可以吗?”

单橙当然是点头,刘敬看着面前乖巧懂事的女孩,很欣慰:“但是今天的话毕竟是学生隐私,你就当是帮老师一个忙,不要说出去,平时对席裕温好点就行。”

单橙还是点头,但一脸萌萌哒的她在转身回教室时就已经做好了阳奉阴违的准备。

刘敬让单橙多关注席裕温的学习情况,她却只想睡觉。

老李的课总是学与练结合,单橙再困但写题时都会集中精神,老李在看人写题时就会从讲台下来巡视,看一下大家写题情况。

走到单橙这一桌时他先瞥了一眼单橙那唰唰奇妙的手速,然后看见席裕温空白的练习本页面皱紧眉头,但他没说什么,而是继续走到别的组去巡视。

走一圈,他又走了回来,单橙这次发现老李的存在,她坐直身子,掩饰自己那困顿的神色。

老李又看了单橙一眼,他看见单橙有个步骤有些问题,教鞭轻轻一指便让单橙醒悟过来,她连忙改回来,老李满意地点头。

不得不说单橙是让他非常看好的学生,光用聪明不足以表达他的赞赏,她是非常机灵且有天赋。

然后他又看到席裕温,他依旧是空白的。

“你怎么不写?”老李沉声问他,语音不大,也就前后听清。

许琪琪这个数学学渣都假装自己在整理题目信息勾勾画画,生怕老李逮到她,但是她多虑了,老李对她这种虽然学不太会但态度还不错的学生都是宽容的,而席裕温是全篇空白,他走了一圈回来他还是空白。

连画一下题目关键字都不会?

单橙抿嘴看了席裕温的题目一眼,真的是毛骨悚然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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