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澄傻了眼。
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涌上来的两个保镖,拽着上了车,门一关,旁边又是宫易扬的催债脸。
一路上两人沉默无言,直到车进了宫家,陆澄才蓦然反应过来,自己上了这男人的当。
轻而易举被他带偏了,连打胎这件事都给忘记了。
“宫易扬你这个奸诈伪君子!”
她愤愤的瞪着男人的背影,却不想那人像是又感应一般回过头,眼神猝不及防撞在了一起。
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陆澄迅速撇开目光,耳根慢慢升起的薄红让她手足无措,掩饰一般的跳下车,匆匆进了客厅。
这个伪君子。
不知道对自己下了什么降头。
陆澄啊陆澄,你可不能在一条阴沟翻船两次,今天必须得把这个婚离了。
正当她想着怎么去找男人谈判的时候。
就听见楼上砰的一声巨响,她殷切迫切的小愿望随之落空,宫易扬居然有脾气了!
“你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陆澄伸直了脖子,可以朝着他房门嚷嚷。
“啪!”
门内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她三五步跨到房门前,置气道:“你听清楚了,我不光要打胎,还要离婚!”
门内桌子掀了。
陆澄气结,做好了万全的打断要跟这个男人打持久战,她的口号就是:孩子不能要,婚必须离。
天刚晚。
李三明的电话催命一样打进来,报了一个地名就让她过去。陆澄叹了一口气,知道这祖宗找自己准没有好事,不是偷鸡摸狗就是给他擦屁股。
上辈子她一定是个负心汉。
这辈子才让他们一个一个找上门来还债。
陆澄这么自我安慰着,认命的爬起来,蹑手蹑脚路过宫易扬紧房间,悄悄的出了门。
奥斯特会所。
陆澄轻车熟路的找到一间包厢,推门进去就听见一声凄厉的求饶,穿过层叠的酒瓶,她看见那个跪在地上的女人。
女人二十多岁的年纪,一袭黑裙,脸上脂粉厚重,再无三年前那般张扬傲慢,反带着一股子风尘味。
这是…范月月?
陆澄神情微愣,手指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胸腔一股冷意憋的她口齿生寒,偏偏又带着畅快淋漓的畅快。
三年前,陷害她的好同学,今天落得这般下场她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哭。
“大花,过来。”一道男声划破喧闹,传到她耳边。
陆澄抬头就看见李三明邀功请赏的神情,俊逸的脸上满是吊儿郎当的笑,手里夹着一个棕色酒瓶朝她晃了晃,算是打招呼。
一屋子人这才发现门口的陆澄。
“澄姐!”众人兴奋起来,陆陆续续的上前问好,“三明哥等你好久了,今天要亲手给你报仇。”
报仇…
她眉心越来越紧皱,屈辱的一幕幕接踵而至,说恨,谁也比不上她更恨那群害她的人,可要说报仇…眼前却闪过宫易扬冷漠的面容。
正在愣神时,肩膀被猛的拍了一下,陆澄回过神来。
李三明揽过陆澄的肩膀,把她带过去,不满的嚷嚷:“发什么愣,这个女人被老肥秃包养了,我可是好不容易弄出来的,大花你要夸夸我。”
说罢,一双明亮如昔的眸子跃然眼前,里面满是小心翼翼的欢喜。
要说混蛋。
眼前这个就是京城第一混蛋公子哥,李三明,名字本来起的是明理明德明心之意,偏让他干出来明抢明夺明干的勾当,是谁敢吐他一口唾沫,他能打到人半摊的狠主。可也只有这么一个万人嫌的混蛋,从始至终坚定的毫无怀疑的站在自己身边。
陆澄笑了笑,拍了下他的额头,说:“好兄弟一场,你还要什么奖励!”
男人眼底的光敛起,微微顿了一下。
凄厉的惨叫又响起来,这次求饶的目标是站在一旁的陆澄,趴在地上的女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哀嚎着:
“陆大花,不,陆澄,念在我们舍友一场,你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李三明一脚踢开女人,眼神带着厌恶,狠砺道:“给我灌,让她把这些酒都喝下去,不是喜欢污蔑人吗,舌头割下来,扔到红楼训奴所。”
红楼是京城的灰色地段,训奴所里面更是人间地狱,进去的人犹如签了死契,没见有人囫囵出来的,且别说这满地的烈酒能不能撑过去。
女人被几双手按着,眼睛死死的看着陆澄,嘴里断断续续求饶:“诬陷你偷东西,是我鬼迷心窍,是我不是东西!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想死!”
“指使你害我的是谁。”她盯着地上的女人,一字一句问。
女人似是突然哑了火,撇开头,而后又更凄惨的哀求:“没人指使我,都是我自己做的,你放过我吧陆澄……”
陆澄看着她,手心掐出深深的印子。
三年前,她也是这样被按在地上屈辱的承认了不属于她的错误,更是为了这个错误付出了最惨重的代价。
她的爱情,自由,以及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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