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暮沉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反而是谢希让她放心的走。江父见到江以宁时，心疼的不得了，一直在责备她：“你别工作，就不注意身体了，你看看原来那张脸都好看，最近都瘦脱相了。我得把你妈叫回来给你做饭吃。太瘦了啊，太瘦了，小腿都没有我手臂粗。”江以宁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委屈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说：“您检查出毛病了怎么也不告诉我？”江父赶紧抽纸给她擦眼泪，说：“人老了，毛病就多了，这些都是正常小毛病。怪爸没说，爸也就是担心你瞎操心。你说你这小年轻的，有自己的生活，总为我的事情胡思乱想，不浪费你们小年轻的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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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暮沉的脸色，江以宁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一晚上没回来，去哪了？”暮沉淡淡问道。
江以宁有些疲倦的说：“去了一趟医院。”
“身体不舒服？”他下意识的伸手上来想摸她的头，但江以宁避了避。暮沉微微一顿，说，“不舒服为什么不跟我说？”
江以宁揉着太阳穴没说话。
“你跟我说，我可以先给你看看。”暮沉说，“怎么能自己去医院，不告诉我？有没有想过我会担心？”
原本江以宁，肯定会好好哄着暮沉的，但是她今天太累了，真的没有那个精力了，但是也不想说话激怒他，只好一言不发的转身往楼上走去。
暮沉眉间戾气忽起，猛的拽住她的手。
江以宁那一瞬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等到思绪回来之后，看见暮沉的脸色，顿住了。
他再次想动手。
即便他很快就控制住自己放手了，但是就是这个意思。
谢晋说的不错，下一次，下一次随时都会来。
江以宁在这一刻疲倦到了极点，她是真的不舒服，本身在一个人是病患的时候就很脆弱，她隐隐约约有那么点耐心殆尽。
其实哪怕说的再好，态度再坚定，真正面对了，血肉之躯真的没有那么顽强。
人是会累的，尤其是在自己也不怎么好的时候。
暮沉直直的看着她，脸色开始发白。
江以宁最后还是抱了抱他，说：“我想要休息了。我休息完了跟你说。”
“我……”
“今天吃药了吗？”
暮沉点了点头。
江以宁便抬脚上了楼，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的锁了门，等到反应过来自己的这个举动之后，她也愣住了。
她在害怕什么呢？
江以宁低着头在门边站了好一会儿，到底是没有打开锁，而是倒在了床上呼呼大睡。
醒来后，江以宁照例是陪着暮沉，顺便跟他说了自己明天还要去挂水的事。
暮沉显得异常沉默，好一会儿才说：“你今天锁门了。”
江以宁看着他，他目光平静，却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质问感。
“哦，大概是下意识就锁门了，我没有注意。”江以宁说。
暮沉收回视线，没有再说话。
江以宁一边心疼暮沉，一边又愧疚自己锁门的事让他敏感的多想了，但她真的太累了，她心里也有些害怕，她得好好休息了。以及还有更多的无力感，她觉得自己太压抑了，什么都忍下去，真的太伤身体了。
她想，她需要给自己放个假，需要自我空间，消化不良情绪。
身体要是不行了，她也就没有办法照顾暮沉了。
江以宁在每天晚饭后，给自己留了时间，出去散步。走一走呼吸下新鲜空气，总是好的。
暮沉想跟来，被江以宁拒绝了，“我想自己一个人走一走，好吗？”
他目光复杂，却没有说什么。
自从那天她从医院回来之后，暮沉就没有之前黏她了，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她知道他是怕他自己再失控。
江以宁想着想着，就难过得不行，太心疼暮沉了。
她走着走着，不久后发现，暮沉就跟在她身后，隔得很远，偷偷跟着。
江以宁蹙了蹙眉，后一天，就没有走这条路了。
暮沉却不知道她换了路线，走了很久，才知道她没有走这条路。
他垂着头，片刻后，才抬脚往回走。
身后的护工也赶紧跟了回去。
暮沉是在晚上休息的时候，坐在了江以宁的旁边，他没什么语气的说：“我是不是拖累你了？”
江以宁因为暮沉的话，顿住了。
随后她很是疲倦的耐心解释说：“不是这样的，只是我有点累了，你不要多想。我就是想尽快调整回我的状态。”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换路了？”
“那我叫你不要跟着我，你会不跟么？你不会的，你还是会偷偷跟着我。可是我只想自己一个人走走逛逛。”江以宁耐着性子说，“我是打算回来再告诉你换路的，不是隐瞒你。”
暮沉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江以宁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但她知道自己这种时候不能不说话，还是尽量找着话题：“人都是需要自己独处的空间的，我偶尔想一个人待一会儿，这不代表我觉得你是个拖累。暮沉，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你别说这种自暴自弃的话，好不好？”
“我让你很累，这不就是个拖累？”暮沉淡淡的说。
江以宁哑口无言。
“你最近瘦了，憔悴、无精打采，每天还要应付我，我看得出来，你过得并不好。”暮沉偏开头没有看她了。
江以宁勉强笑了笑，说：“我累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自己，我自己没有协调好很多事情。”
“还在工作？”
“嗯。”她这段时间，大部分时候都在家里办公。
“你可以不工作。”
江以宁沉默，然后摇了摇头，说：“我不想放弃自己的事业。”
暮沉说：“需要钱，我可以给你。”
“这不是钱的问题……”
暮沉却坐下来给她转账，好大一笔钱，最后盯着她，不容拒接道：“收下。”
“暮沉，这真不是钱的问题。”江以宁说，“洛之鹤苏老板他们愿意投资我，我就想把这件事情给做好来。而且机会也难得，下一次我就不一定能做成功。公司那些人，也稳定下来了，他们也需要收入养家糊口。”
暮沉冷笑了一声，说：“原来是因为洛之鹤。”
江以宁皱着眉说：“不是因为他。”
“不是因为他，那你就别去工作啊。”他轻飘飘的声音里，带着点阴冷，眼底浮现出戾气，显然情绪又上来了，“公司我可以找人给你暂管。”
她安静了好久，心止不住的往下沉，最后还是妥协了：“好。”
暮沉的情绪收敛了下去，说：“岁岁，我们一起来看电影。”
她弯了一下嘴角，顺从的往他身边走，等她走过来，他却没有看电影，一只手抬着她的下巴往下亲，江以宁同样很顺从。
暮沉却停住了，打量了她一会儿，说：“你在怕我？”
“没有。”江以宁无奈道。
“你怕我也是应该的，我的确很可怕是不是？”他有些自嘲的说着，同时往远离她的方向移了一个身位。
可是江以宁真没有，他情绪波动很大的时候，她可能会警惕，平日里也会有所防备，但是这会儿，她真的不怕他。但他就是敏感到会臆想出她许许多多的心理。
一个人特别敏感的时候，其他人做什么，可能都被误解。
“暮沉，我要害怕你，我早就躲得远远的了。”江以宁说。
暮沉没有说话。
任凭江以宁说什么，他都没有开口，仿佛把自己关进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不过这个时候，谢希来了。
暮沉见到她的时候，虽然不亲近她，但神色已然放松了几分。
谢希对江以宁说：“宁宁，你先去休息吧，这里我守着。”
江以宁知道她是想让她放松，也就没有拒绝。
她一个人回到卧室的时候，给江母打了个电话，打了电话却又沉默不语起来。江母有些担心的说：“宁宁，你是不是碰到困难了？”
江以宁笑哈哈的跟她说没有，又说：“就是觉得，你照顾爸这么多年，很不容易。”
江母愣了一会儿，叹口气说：“你爸严重的那两年确实不太容易，现在好多了，日常生活就没有什么问题。这个病有急有缓。一开始真的是头都要大了，我一开始觉得，我有那个耐心一辈子陪伴他开导他，但现实就没有说说这么简单了。”
江母想起从前，有些感慨：“就拿简单的交流来说，你说的跟人家听到的也不一样。交流最难了，交流要是简单，就不会有那么多夫妻天天吵架了。”
江以宁理解的点了点头。
她也深有体会。
所以她以暮沉为主，大部分交流都围绕他的心情。她自己是不太敢说自己的事情的，怕一不小心就把炸弹给引爆了。就好比几天前生病，她跟暮沉说了又怎么样呢，无非是他闹着一定要陪他一起，她劝他不用来，指不定又会大吵一架。
放在平时，她可以带着他一起，可是她自己都生病了，她也需要清净，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要怎么分神去管暮沉？
“宁宁，要是遇到了事情，不要藏在心里，得和妈妈说。”江母不放心道。
“没什么事，就是最近，心情不是很好。跟您聊聊，现在已经好多了。”她顿了顿，说，“妈，我想过个两年，能买得起房了，让你们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好啊，当然好，你在外地一两个月才回来一次，我跟你爸都念叨你。”她叹口气说，“什么时候回来看看你爸？真是年纪大了一身毛病，前两天又检查出来肺结节，不过也不要担心，没那么严重。”
“什么时候的事啊？”江以宁的脸色变了变，说，“我明天就回来。”
“没事，你有空回来就行，良性结节，医生说都不需要特殊处理的。”江母道，“我就不该跟你多说这一嘴，又得让你担惊受怕了。”
江以宁赶紧去百度，一看确实相对来说不算要紧，才松了一口气，但她还是开始盘算起时间来。
江以宁这边听着江母的开导，那边还要站起来去开导暮沉。
谢希在，她也还是有点担心。
但出去的时候，只有谢希一个人坐着，暮沉已经去睡觉了。
她朝江以宁招了招手，后者坐在了她身边，说：“宁宁，这段时间真的是辛苦你了。”
不说别的，这种没结婚，并且还是刚在一起的状态，要是发现另一方有问题，会选择离开的人不在少数。
江以宁摇摇头，说：“阿姨，我觉得您才是能开导他的那一个，而我这里，他更多的只是依赖我。”
谢希叹了口气，说：“我昨天，跟他爸聊了很久，打算一个星期之后，送他去国外。他爸爸给他找好了最好的几个心理医生。”
谢希几乎，从来不跟暮则初交流，也就是因为暮沉，昨天两个人聊了一个半小时。
当然，她没有跟江以宁提及的是，她还头一回，跟暮则初提到了离婚。
暮则初当时斟酌了很久，久到谢希以为，他是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但是到最后，他还是没什么语气的说：“我不会离婚的。”
这个结果虽然叫谢希失望，但这也确实是，她心里认为，最有可能的那个结果。
之所以这次会提起，也是因为上一次，暮沉鼓励了她。而她总想做点什么，好让暮沉知道，她这个母亲，是把他的话给听进去的。
谢希收回思绪，继续跟江以宁说：“我这边，是想你能一起，阿沉也需要你。只不过，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好，你的生意可能就不能再做了。”
江以宁顿了顿，垂下眼皮，说：“我可能需要好好想一想。”
谢希劝她说：“生意这个，当然还是会派人给你守着，只是说暂时不是你自己运营和管理，回来之后都会还给你。”
“不是因为这个。”江以宁解释说，“是我父母年纪都大了，他们身体都还不怎么好。虽然你们不会缺我机票钱，但是终究隔得太远。我怕万一出点意外，会让我这辈子都遗憾。所以我真的得好好想想。”
谢希怔了怔，也没有再劝了，只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阿姨都会支持你。”
第二天，江以宁就跟暮沉说自己要回一趟家。他没有反对，但怎么样都要跟她一起。她没同意，他又是火气起来吵了一通。
江以宁有些忍不住红着眼睛说：“我是回去看父母的，又不是回去玩，让我父母看见你这样，他们不仅会担心你，也会担心我。你知不知道，我会害怕他们劝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了？哪怕你是生病了，并且这一次比较严重，可我父母也会不放心？”
她没说的是，光是那两次想动手，哪怕他是自己控制住了，也足够让她的父母害怕了。
暮沉怔怔的站在原地。
“我想守着你，但是我也想去看看我父母。”江以宁默默的掉着眼泪，说，“暮沉，你冷静一点，因为我真的很难。”
何况守护本身，就是一件足够难的事情了。
这又不是光凭一张嘴，光凭用心，就能把人给照顾好的。
就像每一个母亲在独自带孩子时，真的是很用心了，但孩子还是会哭闹，真的不是光凭用心，就能把人给照顾好的。
暮沉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反而是谢希让她放心的走。
江父见到江以宁时，心疼的不得了，一直在责备她：“你别工作，就不注意身体了，你看看原来那张脸都好看，最近都瘦脱相了。我得把你妈叫回来给你做饭吃。太瘦了啊，太瘦了，小腿都没有我手臂粗。”
江以宁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委屈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说：“您检查出毛病了怎么也不告诉我？”
江父赶紧抽纸给她擦眼泪，说：“人老了，毛病就多了，这些都是正常小毛病。怪爸没说，爸也就是担心你瞎操心。你说你这小年轻的，有自己的生活，总为我的事情胡思乱想，不浪费你们小年轻的时间吗？”
“那您也不能瞒着我。”江以宁抱怨说。
“好好好，以后有事，爸一定不瞒着你。”江父保证道。
这一天，江以宁就在家里躺着，她感觉自己似乎也有些抑郁倾向了，交流的欲望并不强烈，当然，她本身就不是一个喜欢把糟心事分享给别人的人。
她吃完饭便回房间躺着了。
江以宁听见外头的电视声，但没一会儿，江母就小声说：“声音开那么大干什么？宁宁睡觉呢。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在外面指不定吃了多少苦，承受了多大压力，回家了让她好好休息。”
之后电视的声音便小了，连同脚步声都消失不见了。
江以宁缩在被子里，眼睛都红了。
几分钟之后，手机响了一下。
是暮沉的消息进来了。
他什么也没有过问，就躺在床上拍了段房间的视频，视频里有他的声音，挺清冷的，还带着点柔和，说：“岁岁，我吃好饭也吃好药了，你走之后，没有发脾气。”
江以宁的眼睛就湿润了，想来想去，最后给他发了一个亲亲的表情包。
江以宁也就在家里待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回去了。
她来主要是想看看江父的状态，江母电话里再怎么说没事，她都不放心，自己亲眼见到了，悬着的心才算落地了。
江以宁这一回回来，带了不少东西，但带走的更多，都是家里的特产。
“我小时候吃到大的，不需要带这么多。”江以宁说。
江父没什么语气道：“给那位也带一点。”
江以宁明白他这是说暮沉呢，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是小声的问他有没有什么看法。
江父无奈道：“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做决定，我跟你妈不掺和。你受伤了，知道回这个避风港就成。但是最好要保护好自己，不然你妈肯定得心疼。”
江以宁垂眸说：“假如，我要暂时离开你很远呢？也许您生病了，我都不能及时出现在你身边。”
江父悠悠道：“我这辈子，指望的可不是你，只要你妈在，我就踏实了。宁宁，你的人生是你的，你自己做决定。你虽然是我生的，但我也没资格干预你的任何事。”
江以宁什么都没有说。
江父拍拍她的肩膀，说：“你往前走去就是了，爸这身体倒是也没有那么差劲。”
江以宁被说的心情沉重。
她也没有让父母送她，自己打车去了机场，结果没想到上的出租车司机，居然是小张三的。
见面时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小张三有些局促的说：“回来啦？”
江以宁点点头，正要说话，手机却响了，暮沉要跟她聊天，她索性就开了视频。
暮沉今天的心情似乎还算不错。
她跟暮沉聊了几句，小张三就插话说：“男朋友啊？”
江以宁怕暮沉又敏感，赶紧说：“这是我小时候一个朋友，叫小张三。”
暮沉那边顿了顿，没有言语。
过了片刻，说：“让小张开车慢些。”
他说完话，就把电话给挂了。
小张三却面露怪异，一直到下车，都还是一副受了刺激的模样。
江以宁便问了他一句，有没有事。
小张三支支吾吾的说：“没什么，就是他叫我小张，让我想起了故人。之前那个人，也这么叫我。”
江以宁愣了愣，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不经意间想起，暮沉小时候，也在这边养过病。
只不过，要把暮沉和那个口罩少年扯在一起，又有几分牵强。不论是家庭背景还是什么，都太过悬殊了。
江以宁心情复杂的收回心思，回到a市时，才知道暮沉这两天都在房间里没怎么出门的，只是情绪似乎稳定了。
看来谢希的确比她能开导他。
江以宁还听护工说，前两天暮则初还来过一回，只不过到门口时，脸色是冷的。
这背后的缘由，还是谢希告诉她的。
谢希说起时，眼眶也红了，说：“是阿沉把暮则初给喊回来的，为的是，我们俩能离婚的事情。阿沉想让他同意跟我离婚，放我自由。”
江以宁说：“他同意了么？”
“同意了，宁宁，我这辈子都在期待这件事，没想到他居然同意了。”谢希心情不错，只是又有些担忧，叹着气说，“就是不知道，阿沉许给了他什么。”
江以宁的心情有些沉重，她也猜不到是什么，只是担心这会儿的暮沉，做的很多决定，会不会过于冲动了。
她回到房间看暮沉的时候，他的睡袍微微敞开，遮盖的不甚严实，那是叫人脸红的程度。他靠在床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以宁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偏开了头。
暮沉原本的视线并不在她身上，等到看到她时，忍不住弯了一下嘴角。
江以宁也很久没有见过暮沉笑了，这一下就忍不住鼻子酸涩了。
“我爸拿了好多特产，让我拿回来给你。”江以宁率先打破了沉默。
暮沉说：“以后等我好一点，我跟你一起去看他。”
江以宁点点头，走上前去问：“是不是好一点了？”
“这两天，我妈跟我说了很多之前的事，她小时候的我小时候的，还挺有意思的，昨天到现在，情绪暂时都还好，就是总是想她说的那些画面，有点累。”
江以宁伸手把他露出的美色给拉上了，说：“那就睡觉吧。”
暮沉心不在焉的说：“现在是可以好好睡了。昨天晚上睡不着，怕你一走就不回来了。”
“我都说了我就去看看他们，不会走的。”江以宁翻身趴在他身上，想起什么，突然开口问，“你之前有没有烂过脸什么的？”
暮沉扫了她一眼。
“你又臭美，然后烂脸戴口罩什么的。”
江以宁说完话，便认真的看着暮沉。
他神色平静，任由她趴在他身上打量他。
江以宁看了他片刻，然后伸手挡住了他的下半张脸，可惜也是看不出什么变化的，过去太多年了，她早就记不清楚，少年眉眼了。
她松开手，趴在暮沉身上叹了口气，说：“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戴口罩的，暗恋我的少年啊？”
暮沉的视线盯着她：“你是觉得我像他？”
江以宁又怕暮沉多想，怕他以为她惦记别的男生，解释说：“今天只是刚好，听见你叫他小张。小张三说，之前他也是那么叫他的。而且，你也在那边待过。我就突发奇想的试试，没什么其他意思。”
暮沉掀开被子，让她给他一起进了被窝。
这段天气太冷了，进了被窝，真的就要暖和许多了。
江以宁说：“你不要生气。”
暮沉将她半压在身下，轻轻咬了咬她的下巴，然后啄了一下她的嘴角，说：“我没有。”
“你怎么会去我老家养病啊？”她有些不理解的问。
“山好水好，跟我爸敌对的人也少，不会有人算计我，有几个待选的地方，我自己挑的。”暮沉的嘴唇下滑，来到了她脖颈间。
“在哪个区？”
“离你家不远。”
江以宁皱眉，说：“那是不是撞上过？”
“有一回，你在楼底下拒绝一个男生，指着楼上的我说，我是你早恋对象。把那个男生气坏了，跟你父母告了状。你还给我写了道歉信，道歉信上说你是个美女，见我怕我爱上你。”
江以宁有些尴尬的说：“小时候都有点中二病。不过话说，你当时怎么想的？”
“我觉得你还真自信。”
江以宁：“……”
“现在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是我当时目光短浅了。”暮沉眼底有些疲惫，但是带着含笑，在被子里抱着她。
江以宁小声说：“我当时就觉得，虽然站楼下看不见你的脸，但是你看上去挺有逼格的。我还以为是山鸡群里出凤凰了。”
暮沉伸手把她给他理好的浴袍，再次松开了。
“那还有没有其他撞见过的时候？”
“有。”
“什么时候？”江以宁有些好奇的问，“我还以为大学是第一次见面呢？”
暮沉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有些不太满意的说：“你自己想。”
她也就顺势还真回忆了片刻，但是她记忆里，真的一点暮沉都没有。
江以宁这边是绞尽脑汁，暮沉那边却是想办事了，只不过在他动手动脚的时候，被她给打断了，她瞪了他一眼，说：“前面还说困呢。”
“不困了。”暮沉说，“等会再睡。”
“别在这个房间，床单都是才换的，去我休息的那边。”江以宁要求道。
这种时候，暮沉都会百依百顺，起身下地如同抱孩子那样将她抱起来，抱着她往隔壁房间走。
只是刚打开门，他被蹭得火气，没有走到隔壁，就把她抵在走廊亲。
没料到谢希正好上来撞见，整个人都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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