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程心,你还真是有手段啊,以为转学我就教训不了你了?”我又疼又怕,浑身发抖,嗓子眼像是堵上棉花。“半学期不见,你倒是敢留长发了,又开始学你妈勾引人了是吧?”我瞳孔微缩,满眼乞求:不要在路瀚鸣面前提我妈妈。于青宁就是因为我妈妈和她爸爸结了婚而霸凌我。那是我受罪的源头,我不愿提起,又无法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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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霸凌整整两年后,我转学了。
优秀帅气的同桌给我讲题后,说,“是不是得给我点报酬?”
那天,我带着亲手做的饼干去巷子找他,看见他和霸凌我的人站在一起。
他说,“报酬就是讲一题,一巴掌。”
他冷漠睨着,任由我被打得嘴角破裂,饼干碎了一地。
霸凌我的人,原来才是他要告白的人。
后来他捧起地上的饼干碎渣塞进嘴里,只求我不要离开他。
我对他早已心如死灰,唯一只愿他后半生的每一日,都要像今日这般生不如死。
我终于转进了全市最好的高中。
老师耐心地引导我自我介绍,同学笑着鼓掌欢迎我,桌子上没有恶心的涂鸦,凳子上没有不明液体和脚印,后面的黑板上没有对我的不堪辱骂。
我好像回到水里的鱼,突然能呼吸了。
“大家好,我叫程心。”我鼓起勇气,声音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发抖。
掌声中,老师给我指位置,“程心同学,你先坐在倒数第二排的空位吧,你的同桌路瀚鸣是年级第一,要向他学习。”
我受宠若惊。
我居然也能和年级第一坐同桌吗?我要是相处不好怎么办?
可是接下来半个学期,路瀚鸣打消了我的所有顾虑。
我不小心侧漏,曾经学校的男生只会一脚把我踹到墙角,然后在我面前嫌弃的作呕。
路瀚鸣却借我外套,替我接热水,借我纸巾擦凳子。
过去的我作业被撕烂,考试被锁厕所,厌恶我的人把我当垃圾,路人把我当瘟神。
路瀚鸣却会给我耐心讲题,每次学习组队,他总是把我的名字写在旁边。
我害怕一个人去厕所,他会在下课后让我的前桌陪我去,等我出来时,每次都能看到他站在旁边的男厕所门口,我回到座位,他就会刚好走进教室。
我害怕篮球,因为那也曾是我被霸凌的凶器。
路瀚鸣带我去篮球场,引导我触碰篮球,慢慢放下恐惧。
他打比赛时赢了之后的第一刻,就是在人群中对上我的视线,径直走向我,把那句“我赢了”第一个说给我听。
路瀚鸣很受欢迎,他每次收到的情书会退回,但是礼物会随手扔给我。
他还和我说不要放弃自己,要努力,要发光。
我从未得到过这般温柔的偏爱,如果说我的被霸凌的两年像是伤口溃烂,那路瀚鸣就是那个细心照料我伤口的人。
他的好兄弟也找过我,说路瀚鸣和我坐同桌后,就像换了个人,他以前从不给别人讲题,也从不搞什么学习组队,打篮球赢了也没那么开心过,还一定要告诉谁。
我无法不喜欢他。
最开始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突然有一天,学校里开始传一个谣言,那就是路瀚鸣要对一个女生告白了,而且是他亲口说的。
我心里有失望,但又有一丝期待。
而路瀚鸣作为谣言中心,却依旧像无事发生,我也就更不敢问清楚了。
那天讲完题,他突然说:“是不是要给我点报酬?”
我心跳加速,手脚慌乱地收拾作业本,问道:“什么报酬啊?”
“讲题的报酬啊,我可不是什么不求回报的好人,程心同学。”他咧嘴一笑,虎牙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没法拒绝。
路瀚鸣约我明天晚上在我家门口的巷子见面,带上我准备的报酬。
我回家后查找资料,又购买材料,经过好几次失败,终于做出了我满意的饼干。
我把自己的心意藏在了饼干里,入睡前,只希望明天晚上,能圆圆满满。
那夜,我走到巷子口唯一的路灯下,路瀚鸣的声音从深处传来。
“她等会就会来。”
她?是说我吗?
我心里一跳,双手紧紧捧着饼干慢慢走近。
墙边摆放的垃圾桶后,灯光被削减了大半。
路瀚鸣背对着我站在暗处,而他身前还有一个人。
“谢谢你,这是报酬。”清悦的女声响起,紧接着是亲吻的滞黏声。
我的胃突然揪紧翻滚,双腿无法控制的发软打颤,巷口吹来的风让我毛骨悚然,冷汗涔涔。
怀里的饼干咔咔碎裂,黑暗中亲吻的两人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
路瀚鸣轻擦嘴角,讶异不过一秒,“你来了,程心。”
我在看到那女生的脸后,只剩下发抖的本能。
是于青宁,是那个带头霸凌造谣侮辱践踏我的人。
两年来被刻在骨子里的畏惧又开始发作,我下意识向路瀚鸣投去求救的目光,他却悠闲站在黑暗里,看不清面容。
“为,为什么?”这是我唯一能问出来的话。
路瀚鸣慢慢踱步到于青宁身后,无所谓地耸肩,“报酬就是我给你讲一题,青宁给你一巴掌。”
这简直毫无道理,我想逃。
转身后头皮却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我痛呼出声。
于青宁熟练地揪住我的头发,下一刻把我踹翻。
“程心,你还真是有手段啊,以为转学我就教训不了你了?”
我又疼又怕,浑身发抖,嗓子眼像是堵上棉花。
“半学期不见,你倒是敢留长发了,又开始学你妈勾引人了是吧?”
我瞳孔微缩,满眼乞求:不要在路瀚鸣面前提我妈妈。
于青宁就是因为我妈妈和她爸爸结了婚而霸凌我。
那是我受罪的源头,我不愿提起,又无法摆脱。
于青宁却笑眯眯:“还希望路瀚鸣不要知道你有个小三妈啊?他见到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小三的女儿了,看你对他这么死心塌地,还晚上赴约,看来你是真的和你妈一样很喜欢犯贱啊。你是不是以为他要告白的人是你啊?不,你不过是他向我告白的讨好工具。”
于青宁下手又狠又快,说话的同时,就已经打了我好几巴掌。
我试图反抗,却从一开始就占据下风,最后反而被她按在地上。
明明是女生,巴掌却狠厉的像刀剑。
我好疼,耳朵也疼,可是胸口更疼。
“撕拉——”衣领被撕烂。
凉风让我清醒过来,我疯了一样挣扎起来。
“不要不要——”
于青宁差点制不住我,她皱眉喊了一声路瀚鸣的名字。
我双眼盛泪,模糊地看到路瀚鸣的身影站在我身前。
“一定要这样?”我听见他说。
“救救我……”我咽下口中的铁锈腥甜,最后向他求救。
路瀚鸣,只要救我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
他骗我玩我我都不在意了,只要他最后救我一次。
“一定。”于青宁笃定地像个疯子,“踢她肚子,马上就会老实。”
然后,路瀚鸣毫不犹豫地踢向我的最柔软脆弱的肚子。
那一刻,他的身影和之前所有踹我推我的人重合在一起。
之后,于青宁按住我上半身,让路瀚鸣脱了我的裙子,方便她拍照。
路瀚鸣手划过我的腿,我只剩干呕的反应。
拍照过后,于青宁最后一巴掌把我扇醒。
“给你一个月,让你妈滚出我家,不然把你照片贴满学校和帖子。”于青宁心满意足,此时笑容甜美十足,“啧啧,你这副样子在巷子里,会不会有野男人……”
路瀚鸣开始催促她,“走吧,青宁。”
于青宁起身,“路瀚鸣,去庆祝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吧。”
两人离去后,我捡起破碎的衣服套上。
过于激烈痛苦的经历过去后,我变得像个木偶,灵魂飘走很远,我只知道痛,却还傻傻想不起为什么痛。
我在墙边坐了很久,手碰到了一个塑料袋。
低头看去,是我做的饼干,它已经破裂,碎屑撒了一地。
鼻腔里满是血腥味,有一瞬间,我好像闻到了饼干的清香。
我想起,这是……我给路瀚鸣做的饼干。
瞬间,灵魂被强硬扯回我的身体,所有剧烈的痛苦涌上我的大脑四肢。
我听到自己的哭声,在巷子里回荡。
这世道好像告诉人要忍耐,却从未告诉另一些人要如何控制自己的恶意。
于青宁让我带我妈滚,我并没有做到。
因为我也是在三个月后才见到她,那也是我时隔三个月再次回到学校的日子。
她作为于青宁的家长来向我道歉——因为我的照片被传上了论坛。
我被所有人指指点点,没有人觉得我可怜。
他们隔着网络肆无忌惮评论我的身体,用最大恶意揣测我低贱的身份背景,臆测我“罪有应得”的原因,给受害者泼脏水,以共情洗白侵害方。
只因为侵害方于青宁家世显赫,而我现在如同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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