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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他一直这么聪明。陆时予转头看向赵伊,“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输个液。”赵伊犹豫了下,答应了。陆时予又透过后视镜看向我,“你呢,用不用去医院做个检查。”我摇摇头,“把我放下来吧,我自己打车回去。”他没什么反应,“随你。”我看向车窗外的风景。有时候,我忍不住会想,如果陆时予知道我快死了,会不会后悔这么对我。可又随即醒悟,和他有什么关系呢,是我自己要瞒着他的。几分钟后,陆时予在路口把我放下了。赵伊略带抱歉地看向我。车子很快开走了。…

免费试读

周一上班,陆时予的备用手机落在了家里,我赶去公司送给他。

路上,有人打电话过来。

我看了下备注:11。

真亲密啊。

这么多年,他从来只会连名带姓的叫我。

吴虞、吴虞。

我妈当初起名字的时候,大概是想我安然无虞吧。

遗憾的是,我才不到三十就得了脑癌,辜负了她的一片寄望。

想来我家本身就有肿瘤基因,我妈、我姨妈和太姥姥都是癌症去世的,走的时候,也都很年轻。

到公司后,赵伊拦住我,疏离而客气,“总经理正在开会,请您稍等片刻。”

赵伊是他大学同班,毕业后成了他的秘书。

陆时予的大小事情都是她在处理。

两个人每天在一起的时间,比我和陆时予要长的多。

我介意的是,他们大学时期曾经交往过。

虽然时间不长,但始终是我心头的一根刺。

我和陆时予共同的圈子里,都觉得我在他面前任性且作,护食一样不许他身边有任何女生亲近。

可辞退赵伊的话,我提都不敢提。

他和赵伊分手分的有多不情愿,我到现在还记忆尤新。

那时陆时予颓废无比,用我从未见过的眼神冷冷望着我,“你是不是只会用我爸妈逼我?”

他的嗓子喑哑,我甚至觉得他的眼里有泪光。

这么喜欢吗。

那一次,我愣了很久。

他性子闷,我从没见过他这么在意一个人。

以往的我或许会赌气,一直守到会议结束等陆时予出来,再故意在赵伊面前秀一把恩爱。

但是这次,我把备用手机交到赵伊手里,嘱咐她开完会后还给陆时予。

对她略一点头,我转身径自离开了。

赵伊脸上有些微的惊讶。

陆时予的父母在退休后,搬回了僻静的老宅。

我每个月都会回去看他们。

但陆时予却并不情愿。

“我爸妈比起我,一直以来都更喜欢你。”他正在阅读一份合同,随口道,“你去就可以了。”

我妈未婚先孕,我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陆时予的妈妈和我妈是闺蜜,我妈去世后,是他们把我养大的。

我很感激他们,一直尽量表现的乖巧。

甚至可以说是讨好。

讨好阿姨,讨好叔叔,讨好陆时予。

陆时予和他父母关系不好,很大程度上有我的原因。

他不知道,我到底是寄人篱下的那个。

当年陆父陆母不同意他和赵伊在一起,是因为发现赵伊那个时候被人包养。

照片证据拍在陆时予面前,可他并不在意。

赵伊是有苦衷的。

他说。

于是阿姨恨铁不成钢地指向我,“与其让你去找外面那些不入流的,不如找阿虞,起码是个清清白白的小姑娘!”

陆时予笑意浅淡,“你们喜欢,你们自己娶回家就是了。”

从回忆里抽身,我哄着他,“我们一起去,他们更高兴。”

陆时予语气不变,“你们高兴就好。”

我妥协了。

看了他一会儿,起身拿起包包,“厨房有饭,要记得吃。”

他头也不抬,“好,路上注意安全。”

去到老宅要驱车三小时。

我嘴很甜,三两句话就哄得老两口开怀大笑。

我替阿姨松土施肥,洒上了萝卜种子,把豌豆苗的架子也搭好了。

出了一身汗,我不知不觉趴在菜园的石桌上睡着了。

醒来已是黄昏,身上披着叔叔的外套,胳膊上被蚊子叮了好几口。

晚霞炙烈如火,带着暖意。

吃过饭,要离开了。

阿姨托我照顾好陆时予。

我说好。

叔叔说,“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脸色看着有点憔悴。”

有时候眼泪就是会被这么随意的一句关心触动。

我忍着鼻酸,笑着说,“下次不熬夜了。”

回程的时候,我发现,我以后恐怕不能独自开车了。

头痛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了。

那只手,曾为我挡下一根穿破挡风玻璃而来的致命钢筋。

我为此愧疚了很久。

一场比赛结束,罗池跟队友击了个掌,大汗淋漓地走向我。

我把外套递给他,“走吧。”

他委屈,“赢了,水都没一口?”

“只有我喝过的。”

他伸手,“给我吧。”

陆时予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我讪讪,“走,去给你买水。”

我到家的时候,陆时予已经洗漱过,穿着睡衣躺在床上。

我洗澡,上床,他熄灯。

我们一整夜都没有说话。

第二天,我们定好的周末约会忽然多出了一个人。

“公司打算做个游乐场项目,我带赵伊过来看看选址。”陆时予淡淡的解释。

我没说什么。

我们走了一段路,赵伊似乎感冒了,不停咳嗽。

陆时予蹙眉,“病了为什么不说?”

赵伊笑,“感冒好几天了,以为吃过药就没事了,结果出来一吹风又加重了。”

陆时予把外套脱下来递给她。

赵伊裹紧外套,“谢谢老板关心。”

阴天,风很大,一点没有要歇的意思,吹得脸颊沙沙的疼。

陆时予找了一家咖啡厅,奈何午间客满,只剩下门口的位置。

他让她坐靠墙的座位,避风。

大概是冷风灌的,我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浑身直冒虚汗,腿下一软,我下意识抓住陆时予的胳膊。

他垂眸睨向我,“你也病了?”

语气谈不上关心。

倒有几分嗤笑的味道。

我竭力站稳,松开他的手臂,“早饭没怎么吃,有点低血糖。”

他一言不发。

我说,“我去趟洗手间。”

他嗯一声。

我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头痛的我几乎无法用理智思考,鼻腔里有什么热热的液体淌了出来。

迎面走来的几个客人面露诧异。

我流鼻血了。

我连忙捂住口鼻,低下头加快了去洗手间的脚步。

将厕所隔间的门上了锁,我打电话给罗池问处理办法。

电话过去很久都没有接通,一股恶心感涌上心头,我弯腰对着马桶吐的天昏地暗。

胃酸腐蚀的我喉咙发痛。

吐完之后,头反倒没那么痛了。

我靠在墙上,缓了好一会儿。

我用冷水拍了拍额头,洗了把脸,从咖啡厅的侧门走了出去。

回来时发现赵伊咳得蛮厉害的,陆时予轻轻替她拍着后背。

眼睛忽然有些酸胀。

大概是嫉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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