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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由小编给各位带来小说《嫂子如玉 裴二郎》讲述的薛玉裴二郎两人的感情故事,不少小伙伴都非常喜欢这部小说,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简介:裴二郎原是要在家中待月余的。然只过了半月,朝廷突然来了旨令,华京长安营大小官员,全部即刻回京,不得耽搁。韩小将等人早早地赶到了狮子巷,要与他一同返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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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二郎静静地看着我,眸子依旧幽深,却不知不觉柔和许多,声音也软了下来:「好了,哭什么,不说这个了,我今日在抚台大人府上见到了徐县令。」

我抹眼泪的手停下,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然后呢?」

「然后,听说了你当年拎着菜刀把你爹告上衙门,还挨了二十大板的事。」

我:……

那位徐县令,正是云安县衙门的县官,作为当初的审案人,突然得知裴家出了位京官三品将军,而寡嫂刚好被他打过二十大板,为了防止裴二郎秋后算账,想必才上赶着主动提起的。

想也知道他是如何圆滑。

先说自己出于孝悌考虑打了裴家寡嫂,然寡嫂刚烈不阿,仁义两全,是忠诚志勇的奇女子,令人尊敬万分。

或许他还在庆幸,幸亏裴二郎拒绝了天子册封,否则寡嫂真的得了个诰命,他才真的苦涩。

那些过往之事,如今想来倒也觉得无关紧要,我忍不住笑了一声:「是呢,那时冲动,做事不够周全,不仅钱没要来,挨了板子,还被人骂是不孝女,仔细想来真是得不偿失。」

「何人敢乱嚼舌根?」

「嗐,清官难断家务事,议论起来本就说什么的都有,随她们说去,我又不会少块肉。」

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裴二郎的目光随即停在我身上,又挪开,道:「遇到了那样的难事,为何不写信告诉我?」

「说这个做什么,好没意思,二叔在军中也不易呀,我瞧着韩小将他们的花销,也没少使银子,二叔把钱都寄回家中,想来那时也很拮据。」

「没有,我花不了他们那么多。」

一语作罢,我闹了个脸红。

因为好巧不巧,前两日我在县城买菜看到了韩小将等人,见他们往狮子巷去的,还以为是来找裴二叔。

结果回去之后未在铺子里见到人,我还特意问他。

当时他看了我一眼,轻飘飘道:「没来找我。」

「那他们去哪儿了?我看着他们进了狮子巷。」

「不必管,随他们去。」

「那怎么成,既来了狮子巷,咱们定要招待的,我菜都买了,二叔知道他们在哪儿就去叫一声吧。」

「不叫。」

「嗯?他们在哪儿,我去叫。」

我认真地问他,他挑眉看我,眼眸漆黑,然后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秦楼。」

狮子巷州桥东,私窼妓馆以秦楼最为出名。

我的脸立刻红了,不再言语,转身离开。

裴二郎归家这段时日,其实我过得很是轻松。

因为他每天晨练,比我起得还早。

天还没亮,待我到了后院,他都已经把豆子磨成浆过滤好了。

看到我还会问一句:「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纵然他从前是家里卖豆花的孩子,如今已经成了京官,怎可再来干这种粗活。

我于是十分不好意思,想着下次一定要更早起来,在他之前把活儿干完。

结果当我寅时就匆匆起来,还没到后院,在楼梯处看到他仅穿了件单衣,院中练剑,汗浸衣衫。

待练完了,用方帕子擦擦汗,便开始卷袖磨浆。

背挺肩宽,有似蜂腰,单薄衣衫下,身形轮廓结实硬朗,小臂粗壮健硕……

这,属实不是一个寡嫂该看到的。

我臊得又回了房间。

……

裴二郎归家第十日,姑姐裴梅来了豆花铺子。

马车上下来的少妇人,穿了件霞色软烟罗褙子,蛾眉轻扫,薄施粉黛,款款走来,身姿纤细。

一见裴二,她就红着眼睛唤了一声:「二郎。」

倒是稀罕,朱里长家的大公子,此次也跟着一起来了。

朱公子身形高瘦,面上颧骨凸出,眼神显得阴郁,透着股精光。

夫妇二人坐在铺子里,一个哭哭啼啼以帕抹泪,一个端着架子坐得挺直。

自进了门,朱公子便没开口说话,看那模样还在等着裴二郎先来问候他这个当姐夫的。

可惜坐在他们对面的京官,似乎不是那么守礼节。

裴梅陷于姐弟相见的情绪中无法自拔,言语间谈及爹娘,也谈及大郎,最终感慨二郎如今出息了,光宗耀祖,她这个当姐姐深以为荣。

阳光斜射到铺子里,映在裴二郎雀蓝色的衣服上,光线柔和,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也显得温良许多。

自他归家,生活安逸,小妹、太母相依,无战场纷争渲染,身上的戾气和凌厉感少了许多。

若敛去眼底的深沉锋锐,倒也生出几分公子如玉的温润。

可眼下他捻着杯子,淡淡地扫了一眼裴梅:「张口闭口都是死去之人,怎么不问问活着的人怎样?」

声色很淡的一句话,听不出半点情绪,可裴梅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握紧了手中帕子,垂泪道:「二郎……」

而那清高的朱公子,终于也沉不住气了,道:「二弟此话差矣,我们这次来,就是想接小妹和老太太去朱家享福的。」

我提着茶壶正欲走过去沏茶,闻言愣了一愣。

朱家公子目含嫌弃地打量着店铺上下,言谈间皆是太母和妹妹在这种地方受苦了,当初他就提议把人接到朱家,只裴梅不肯,说家中还有一位兄弟,再不济还有一位寡嫂,她这个嫁出的女儿把人接去了,他们又该如何自处,焉能不被人议论指点。

一堆冠冕堂皇的话,说到最后反倒有几分占理。

而他们此行的目的,正是说担心太母,据闻从年前开始老人家身体便不太好,裴梅自幼是被她带大的,心疼太母,也想尽尽孝,将人接去颐养。

最后二人痛快地表示,二弟还要去京中赴职,日后就放心地把人交给他们吧。

「不必,我会把她们全都带去。」

全程,裴二郎声音冷淡,态度也疏离。

裴梅愣了一愣:「你要带他们去华京?」

「嗯。」

「连她也带去?」裴梅突然回头,用手指了指我。

裴二郎眯起眼睛,神情一瞬间变得冷峻:「你有意见?」

凌厉之中夹杂着冷意,仿佛他又成了刚刚战场归来的那人,周遭都是阴沉之感。

裴梅颤了一颤,脸色发白:「没有。」

「那就回吧。」他冷淡地下了逐客令。

裴梅咬着唇,眼圈通红,我站在远处,看到桌子底下朱家公子踢了她一脚。

她又是一颤,泪如雨下,鼓起勇气对裴二郎道:「二郎,听说你赴了抚台大人的宴,一定也见过徐县令了,他们衙门前不久有个教谕的空缺,你可否去说一下,让你姐夫去顶上。」

县衙教谕是县学的考官,管文庙祭祀,教育生员,怎么也得是举人老爷的身份才担得。

而朱家公子,而立之年连个秀才都没考上。

果然,裴二郎被气到了。

他勾了勾嘴角,眼眸深如寒潭,看着朱家公子,不客气地敲了下桌子,「你想去衙门任教?」

兴许声音太过阴寒,朱公子脸色一白,目光躲闪:「是你姐姐想让我去……」

「她是个没脑子的,你脑子也没了?不清楚自己什么斤两?」

好一顿难堪,偏裴二郎还是硬压着火说的,凌人的气势下,夫妇俩没了言语,既不敢怒,也不敢言。

待他们二人狼狈走后,我去给裴二郎倒了杯茶。

他目光遥遥地望着铺外,眼看马车走远了,薄笑了一声——

「你看,从进门到离开,她未曾开口问过她一句,也没说要看她一眼,然而她自己也知道,小时候太母最疼的就是她。」

小时候太母最疼的就是她,而婶娘自然最疼大郎。

沏好的茶还是温热的,我握了握茶杯,推给了他:「二叔喝茶吧。」

裴二郎侧目看我:「薛玉,我当年并非不知她是怎样的人,只是没有法子罢了,好在那时有你,否则我怕又是难逃罪责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谢,使得我有些无措,半晌,涨红了脸讪讪道:「二叔,你怎么又叫我名字。」

连叫我两次薛玉了,我做错了什么?突然得不到家中小叔的尊重了?

一颗心忐忑起来,然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忽又勾了勾嘴角,轻唤道:「嫂嫂。」

称呼回来了,然而两个相同的字在他唇齿间绕弄,轻唤出口,百转千回,显得尤为缱绻深长。

我又开始不安了。

裴二郎原是要在家中待月余的。

然只过了半月,朝廷突然来了旨令,华京长安营大小官员,全部即刻回京,不得耽搁。

韩小将等人早早地赶到了狮子巷,要与他一同返京。

我有些奇怪,在帮他整理东西时,问道:「突然让回去,可是京中发生了什么事?」

「据说是长安军营查出了走私军火的案子,数额太大,牵连甚广,所有人都需回去接受盘查。」

「哎呀,这可是件大事,二叔可要谨慎一些。」

「不必紧张,我尚未赴职,也卷不到什么事里去。」

「京中虽然繁华,但听人说官场诡谲,天子脚下也不是那么好混的,平安无事最好,否则还不如做个地方官,逍遥自在。」

「那如何比得,华京随便派来个官,地方官员都要抖一抖,其实都是一样的,没什么逍遥自然,倒不如往高处挤,砥柱中流,反而站得更稳。」

「嗯,二叔言之有理,是我目光短浅了。」

我点头赞同他的话,他勾了勾嘴角,将手中一个匣子递给了我。

「这是什么?」

接过打开,整整一厚沓银票,我诧异地看着他。

「多少?」

「一万两。」

「二叔哪儿来的钱?」第一次见这么多,我很没出息地手抖了,声音也跟着抖。

「放心,不偷不抢,皇上给的赏金,我给换成了银票。」他低笑一声。

我这才安了心,将匣子合上,复又还给了他:「二叔收好了。」

「你来收。」

「这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

他挑眉看我,轻抬眼皮,我于是想了想,当真地拿在了手里:「那成,我先帮二叔收着,待二叔和冯小姐成亲了再交给……」

「薛玉,你胡说什么?」

我话未说完,他突然打断,面色不善,声音也沉了下来:「什么冯小姐,哪里来的冯小姐,谁在跟你乱嚼舌根?」

「……不是镇北将军府冯家的小姐吗,二叔不喜欢她?」我弱弱道。

他这反应,把人吓了一跳,我下意识地以为是他不喜欢那位冯小姐。

他也果真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不喜欢。」

「哦,那算了,过日子还是要找个心仪的才好,二叔若是不喜欢,冯家门楣再高咱们也不去攀,京中贵女众多,倒也不急,慢慢来吧。」

「京中贵女众多,与我何干?你莫要再胡言乱语。」

他突然又皱眉来了脾气,语气阴沉,我一连被他训斥,紧张不安,也不知哪里说错了,心里有些憋屈,也很不好受。

但想着他马上就要走了,也不打算计较,于是转移话题,轻声问他:「这银票,我能拿出一百两用吗?」

「当然,随便你怎么花。」

「哎,我就只要一百两。」

我一瞬间又变得高兴起来,「我以前帮布庄搬货的时候,看到一匹缎子,要几十两银子呢,叫什么浮光锦还是妆花缎,我都想了三年了,真的很想裁件那样料子的衣裳,二叔如今有钱了,就给我裁一件,给小桃裁一件,太母裁一件……」

人在愉悦之下,话不免有些多,裴二郎眸子深邃地看着我,忽然插了句:「你可以多裁几件,想裁多少就裁多少,今后,都是这样。」

我愣了下,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漆黑眼底闪过碎光,又开口问我:「你还有什么东西没拿给我吗?」

「什么东西?」我不明所以。

「京中气候不比边疆,其实那些多半也用不到了,不过既然你都做好了,那便拿给我吧,指不定哪天可以用。」

「二叔说的什么?」

「护膝。」

我脑子抽了下,随即张了张嘴。

上次帮他量尺寸时,我的针线筐里确实有做好的一套护膝,还有黑羔毛的一条垫子。

不过那是给陈秀才做的。

秀才上次乡试受了寒,马上又逢三年一考,我提前几个月帮他做了护膝和垫子,用的都是很厚的黑羔裘皮。

眼下裴二郎让我去拿,我想张嘴解释,可怎么也说不出那是给别人的。

于是只得回了房间,拿了护膝给他。

「垫子呢?」

「二叔用不上那个,先放家里吧。」

「用得上,去拿。」他不容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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