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沈从安剑眉倏地蹙紧,厉眸冷冷的睨着她,语气满是不悦,“这么大的事当时为什么不向我汇报?”秘书语塞,心说您当时在飞机上,就算想联系也联系不上啊。与此同时,网上突然有个小号曝光了一段视频。内容正是叶清清住的酒店失火现场的视频,以及特地剪辑的最后被抬出来的,用白布盖着的焦黑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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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安,电影被停拍了。”叶清清推门而入,目光与他对上。
沈从安微愣,反应过来:“所以呢?”
她缓步走近,在他身边站定:“趁现在有空,我们去国外旅游吧。”
听完,沈从安蹙眉:“公司近期很忙,再等几天。”
“不等,我想明天就出发。”
察觉到自己语气的急切,叶清清缓了缓:“结婚五年都没度过蜜月,也不算段完整的婚姻。”
沈从安本想再拒绝,可触到她眼底的期盼时,鬼使神差地点点头:“好,你选个地方。”
叶清清松了口气:“冰岛。”
那不是什么旅行圣地,她只是想在自己所剩不多的时间里,去看划破黑夜的极光,和沈从安共享人生最后的回忆。
沈从安想了想,点头同意。
之后,叶清清就忙了起来。
她收拾好两人行李,定好了明早的机票,才安心睡觉。
翌日。
叶清清坐上副驾驶,看了眼在驾驶位上闭目养神的沈从安。
目光在触到他眉宇间的疲态,她心里泛起愧意。
难道这次她真的任性了?
想了很久,等到沈从安发动车子的时候,叶清清叫住了他:“从安。”
沈从安转头看她:“嗯?”
叶清清刚要说话,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下意识看去,就见来电显示闪烁的备注——若曦!
沈从安犹豫了瞬后推开车门:“我去接个电话。”
叶清清抓着安全带的手一紧,没有说话,
看着车外打电话的男人,她空荡荡的心里涌起股酸涩。
就在叶清清忍不住胡思乱想的时候,沈从安已经挂断电话上车。
车子启动,两人沉默了一路。
机场停车场。
叶清清刚下车,熟悉的热痒袭上鼻腔。
她浑身一紧,匆忙掏出口袋里的药瓶倒出药丸,甚至来不及数清,就一把吞咽下去。
干涩的药片,刮得她喉咙生疼。
沈从安蹙起眉:“你怎么了?”
叶清清强压下喉间的那股咸腥,装作若无其事:“有点晕车,吃了几粒维生素片。”
十分钟后,飞机起飞。
经过十八个小时的飞行,他们终于到达冰岛。
刚下飞机,寒冽的冷风迎面扑来。
一件带着体温的大衣披在叶清清身上。
她一愣,抬头对上男人眼中的关切。
这瞬间,叶清清心里划过抹难言的情绪,她已经决定冰岛之行后就离婚。
但沈从安对她这样好,只会让她更加不舍得放手?
两人牵着手并肩走在雪地里,她觉得病痛带给她的痛苦也减轻了不少。
动了动疼到僵硬的手打开相机,叶清清转头对沈从安说:“从安,跟我拍一张合照吧。”
沈从安淡声回答:“我不喜欢拍照。”
心里的疼痛和酸涩轮番上涌,叶清清垂眸:“就这一次,好不好?”
她知道沈从安讨厌拍照,从结婚起,他们除了婚纱照就再没拍其他照片。
可叶清清明白,这一次过后,他们就再没机会合照了。
沈从安沉默地看着她,并没有拒绝。
叶清清心底松了口气,走到了他身边站定。
霎时,极光从云雾中探出,绚烂的色彩将黑沉天空点缀得越发梦幻。
她数着定好的时间,在即将拍下的最后一秒,踮起脚,吻上了沈从安的唇角。
察觉到他的僵硬,叶清清眼角划过一滴泪,悄无声息。
一直到了深夜,两人才回了酒店。
叶清清坐在飘窗上,翻看着手机里唯一的那一张照片。
画面定格瞬间,沈从安眼底不带一丝温度,她却越加珍惜。
看了一遍又一遍,叶清清甚至想好回国之后,要把这张照片打印出来,就放在他们床头。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看向沈从安:“从安……”
然而话刚出口,就被沈从安打断:“对不起,我要回国一趟。”
叶清清一愣,原本的喜悦顿时散尽:“可我们才刚……”
“若曦那边出了事。”沈从安满眼淡漠。
叶清清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出发时的不安终于成真,她最后奢求的温馨,终究被何若曦夺走。
沈从安还是会为了何若曦,放弃她。
见叶清清沉默,沈从安眉目渐缓:“你可以先在这里玩几天,我处理完事情就过来接你。”
他知道自己失约在先,声音不由放轻几分。
叶清清没有回答。
她的身体现在发病越加频繁,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可最终,叶清清还是选择妥协:“好,我等你来接我。”
次日一早,叶清清送沈从安登机离去。
站在机场外,她望着头顶掠过飞机尾线,满身落寞。
他这一走,就像彻底淡出了叶清清的世界,杳无音信。
76949公里的距离和8个小时的时间差,让他们仿佛身处两个世界。
异国他乡,语言不通的叶清清除了抱着手机苦等沈从安的消息。
房间里开着电视。
主播的唇瓣不断张合,吐出的每一个音节都在刺痛着叶清清的耳膜。
她发病频率越来越快,发作起来也也越来越疼,就连止疼药都失去了作用。
她靠着沈从安给的承诺硬挨,记不清自己疼昏了几次,又醒了几回。
这天,叶清清醒来习惯性地去看沈从安的消息,可目光触到手机上日期时,不觉一滞。
七月十三,她的生日。
叶清清摩挲着手机,眸光黯淡。
她放下国内所有事情来冰岛,就希望能和沈从安一起过自己最后一次的生日。
现在,叶清清不知道他会不会记得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只能一直守着电话。
手机响起,她拿起手机一看,是沈从安。
她眼神一亮,连忙按下接听键:“从安……”
听着她微微发颤的声音,沈从安皱起了眉:“怎么了?”
叶清清张了张嘴,忍下耳膜里的不适:“没事,就是胃不舒服,我已经吃过药了。”
身为导演,她常年饮食不规律,胃痛也很正常。
他没多想:“清清,国内的事还没办完,我可能要多留几天,你在那儿好好等我,别着急。”
沈从安清冷的嗓音让叶清清如置冰窖。
等,她还能等得到他吗?
叶清清指尖颤抖:“……好。”
“嗯,我还在忙,先挂了。”话毕,沈从安就挂断了电话。
简单两句,却让叶清清眼底的希冀散去。
时间划过零点。
手机突然响起,叶清清划开界面,发现是陆景淮发的群聊。
一连弹出十几张照片,她忍不住点开。
照片上的场景是在一场宴会,沈从安正跟何若曦跳舞。
她将照片放大,身体忍不住颤抖。
最显眼的莫过于陆景淮:“从安你赶紧跟叶清清离婚,再跟若曦结婚吧!你们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和……”
群里消息继续更迭,起哄持续不断,叶清清心却被刺的鲜血淋漓。
原来离婚和结婚。
沈从安身边的人早已替他做了选择!而她则是那个不该出现在他生命里的人。
这一刻,叶清清全身泛起剧疼,像是要将她从中撕裂般!
窗外夜风呼啸,带着风雨欲来的压抑。
她靠坐在阳台上,身体慢慢蜷成一团,试图抵抗突然泛起的痛楚。
事与愿违,痛愈演愈烈,让她连昏迷都成了奢望,只能一点点等待着生命的消逝!
原本以为这次旅行后,回到国内,她就能洒脱的把离婚协议给沈从安,放他自由的……
思虑过后,叶清清强打起精神,给许律师拨去电话。
“许律师,我想麻烦您帮告诉沈从安离婚协议在二楼卧房的抽屉,至于遗嘱……”
叶清清停顿片刻:“……等我回国后公布吧。”
她想,活着回去最好,倘若不能……也算给了家里一份交代。
电话那头,许律师没有多问便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叶清清歪头靠着窗台出神。
狂风骤雨带着闪电而来,仿佛要审判世间的一切。
她安静坐着,鼻间的血夜一滴滴落下,汇成一滩鲜红的河流,映得眼里也一片红。
叶清清只觉得口鼻像被人蒙住般,喘不过气。
她笨拙的抬手去擦,却怎么都擦不完。
叶清清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早已做好了准备。
然而对死亡的恐惧这一刻却袭上心头,本来以为自己不会怕。
可脑海里不停闪过的沈从安,却让她万般不舍。
她舍不得这段还未画上句点的感情,更忘不掉两个人的五年的婚姻。
这一刻,她忽然很想听听沈从安的声音。
叶清清费力拿起手机拨了过去,然而铃声一遍遍响起,对面始终无人接听……
漫长的等待逐渐消弭了叶清清的力气,她觉得很累,眼皮也越来越沉。
手机摔落在地,她整个人也重重的栽倒,没了声息!
“轰隆!”
雷电照亮整个夜空。
地上疯狂震动的手机,随着电量的流逝黑了屏幕……
帝都,午夜。
沈从安面色冷沉如墨,站在幽长寂静的走廊里,背对着身后的喧嚣热闹,一遍又一遍的拨着叶清清的电话。
听筒里不断传出空洞机械的忙音,令他冷厉的眉峰微微蹙起。
这么多年来,叶清清从没有拒接他的电话过,除了……前几天那次。
还是生气了?
沈从安幽暗的眸子里闪过两分晦暗,就打算再拨一次的时候,身后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从安,你怎么跑到外面来了?”
陆景淮找过来,瞥见他手机上拨通的电话,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意味不明的揶揄,“这还随时报备行踪?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叶清清至于把你看得这么紧吗?”
沈从安瞥了他一眼,语气微寒,“胡说什么。”
听出他的警告,陆景淮撇撇嘴,不再嘲讽,转而说起正事,“你不是很想重启《月光下的你》这个项目吗?里面那位高部长可是我好不容易才约上的,把握住机会,别让……和若曦失望了。”
沈从安沉默两秒,按黑屏幕,转身朝着包厢走去。
陆景淮跟着他身后,耸耸肩,意味不明的冷哼了声。
经过那扇镂空雕花的屏风时,天边突然降下一道惊雷,瓢泼大雨顷刻间落下,布满半个夜空的闪电几乎照亮了一跳走廊。
沈从安心口没来由的痛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眼夜空,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无法言喻的慌张。
内庭里交谈玩笑的众人发现沈从安归来,何若曦抿着唇走到他面前,盈盈如水的眼眸中满是爱意,众人见状又是一声起哄。
大家涌上来簇拥着他们回去,沈从安心中涌现的那一丝思绪瞬间被打断,烟消云散。
与此同时,冰岛。
景区一家酒店楼前拉满警戒线,消防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不绝于耳。
酒店楼顶几层几乎被火光笼罩,张牙舞爪燃烧的烈焰盖过了整片乌云密布的天空。
被紧急逐离酒店的客人挤挤攘攘的站在警戒线外,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一幕,心中一阵阵惊恐和后怕。
十几分钟前,一道雷电突然降在楼顶,引燃了上面堆放的杂物导致电线短路,等工作人员发现时,火势已不可控……
“核对一遍,还有没有遗漏的客人……”
“糟糕,有一位客人不在,她住的楼层正好在火势范围……”
嘈杂的声音接连不断。
叶清清是被阵阵热浪烫醒的,意识一恢复,她才感觉宛如身处火窖。
看着四周已经燃起来的门窗和桌椅沙发,她瞳孔骤缩,一边咳嗽一边呼救。
滚滚浓烟争先恐后的涌入口鼻,让她本就岌岌可危的身体越发难以负担。
眼看着火势渐近,她只能抓起滚烫的手机,拖着身体往有水源的地方爬。
等挪到卫生间时,整个人已经力竭。
她咬牙重重的扑了进灌满水的浴缸,额头不慎撞在浴缸上的开关,刺骨的水喷涌而出——
她紧紧攥着已经被烫成炭的手机,止不住的血从口鼻中涌出,染红了满池水。
眨眼间,火势已经碾到脚边。
叶清清挪无可挪,明黄的火光一点点在瞳孔中放大,她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滑进了水中。
在被火光覆盖之前,任由水流涌入口鼻,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从安,抱歉,大概是不能亲口跟你说一声‘放你自由’了。
在这世间的最后一刻,在这无人发现的地方,我其实真的很想你啊……
这场大火连烧了四个小时,直到一场瓢泼大雨骤然降下,才控制住火势。
接到当地政府打来的电话时,沈从安不顾场合严肃,唰地站了起来。
他紧紧握着手机,一字一顿的开口,“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酒店发生火灾,您的太太没来得及救出来,已经葬身火海了……”
沈从安只觉耳边轰隆一声震动,对面还说了些什么他已经无力分辨了。
叶清清死了?
怎么可能!?
明明她之前还接了自己的电话,答应会等着他过去的,这才过去多久……
沈从安将手机从耳边拿开,死死盯着右上角的时间,脸色难看至极,眼底深处有一抹慌乱一闪而过。
何若曦就坐在他身旁,第一时间察觉到异样。
何若曦就坐在他身旁,第一时间察觉到异样。
她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伸手拦住沈从安的胳膊,声音温柔,温柔的笑着提醒,“从安,高部长正在说《月光下的你》这个项目起身很好呢,拍得好的话会大爆,你怎么看?”
沈从安微微蹙眉,垂眸和她对视了一样,眼神晦暗。
“这个项目暂时不必启动了。”
他冷冷淡淡的说完,拂开何若曦的手,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包厢。
包厢里的众人面面相觑,被当众下了面子的高部长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我说怎么一晚上都心不在焉,原来沈总根本不是诚心要谈啊。”高部长阴阳怪气的甩下一句,气呼呼的离开。
其他陪坐的见状,也纷纷起身告辞。
转眼,包厢里就只剩下了何若曦和陆景淮一个人。
何若曦脸色惨白,紧紧攥着指尖,压抑着心中的愤怒,作出难过的模样,一边流泪一边自责,“从安这是生我的气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回来就好了。”
陆景淮皱了皱眉。
他上前揽住她的肩膀,一边怜惜的擦泪,一边温柔的安抚,“若曦,你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责任,这分明就是叶清清那个贱人不知道又闹什么幺蛾子呢。”
何若曦闻言,眼眸微颤,眼底飞快地掠过一抹寒意,旋即假惺惺的劝,“清清也不是有意的,别这么说。”
陆景淮冷哼了一声,面露鄙夷,“她就是个不要脸的第三者,也就你好心才会帮她说话。”
何若曦眼眸闪烁,适当的露出委屈又忍辱负重的表情。
陆景淮心疼不已,忙不迭又安慰道,“放心吧,大家都知道从安的心里只有你,他身边的位置,我们也只认你。”
……
沈从安直接让人订了最快一班飞往北极的航班。
等他转机周折二十几个小时赶到冰岛,又马不停蹄的赶到当地警局时,却在那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面色一厉,径自走到那人面前,声音森寒且充满敌意,“黎烨,你怎么在这儿,叶清清呢?”
黎烨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回讥,“在她出事的时候不见人影,事到如今,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沈从安视线落到他手上,脸色陡然冷沉几分。
“这是……”
他下意识的伸手,却被黎烨侧身躲开。
“这是宁宁的骨灰,我受叶家人所托来带她回家,”
他紧紧将骨灰盒护在怀中,谨慎的防备着沈从安,“她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大概就是你,而你,也不配碰她!”
沈从安面色难看,狭长的眸子里盛满冷意,语气森冷的警告,“这是我与她的事,你无权置喙。”
黎烨轻嗤出声,似是回讥什么,但到了最后,也只是冷漠道:“我来带走宁宁是受了她的家人所托,你一样也无权指谪。”
他不肯让沈从安沾染分毫,径自带走了叶清清的骨灰。
沈从安冷冷的目送他离开,不动声色地按耐下心中的不悦,看向一直立在一旁的助理陈惟。
“去调查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失火,另外再找人查一下黎烨最近的行踪,还有他真正出现在这儿,是什么时候,还有当时事故现场的尸体……”
顿了顿,他皱了皱眉,思忖片刻,才又吩咐,“再给我订一张最快返航的机票。”
陈惟心惊,震惊的看着他,“沈总,您是怀疑叶导没死,被……带走了?”
沈从安眼眸微敛,眼底浮起一抹暗芒。
的确是太巧合了。
叶清清突然坚持要到这里来,黎烨又正好在她出事之后第一时间赶到,在短短二十小时之内处理掉尸体……
处处充满诡迹,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其中的蹊跷。
陈惟留在当地和酒店方交涉,顺便调查事故真相。
沈从安则马不停蹄的赶往机场。
令人意外的是,归程两人竟搭乘的是同一班飞机。
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里,黎烨始终紧紧守护着那只骨灰罐子,不给沈从安任何接近的机会。
在帝都降落之后,不等沈从安反应,他便径自上了叶家过来接人的车。
沈从安要跟上去,被叶家长子叶承安拦住了。
叶承安冷冷的看着他,微红的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狠与恨,“沈总不必着急跟上来,我妹妹的死,改日还且要跟你算呢。”
“……随时恭候。”
沈从安面无表情的和他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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