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凤夕瑶坐在膳桌前,看见门口光线一暗,她草草一抬眼,便看见帝玄澈正从外面走进来。他身上夹杂着清冷的霜雪之气,整个人十分冷漠,眼底里的神色也如枯潭一般掀不起波澜。他身形依然笔直挺拔如松柏,可无形之中带着一股瘦削颓废的劲头,让凤夕瑶的心里紧紧一提,继而泛出酸涩难过的疼痛感。威远侯以为兄妹有别扭,有心缓和一下,便让帝玄澈坐到凤夕瑶的身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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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个人身息都跟着变了。
像缓缓靠近的一头狼,那眼神深得吓人。
凤夕瑶恍惚又看见了在药谷的那个夜晚,他神志不清地将自己压在床上时,眼底里所喷薄出来的可怕的占有欲。
凤夕瑶开始颤抖,手战战地扶着墙,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迹,“二哥……”
帝玄澈眼神下移,落在了凤夕瑶的唇上,嗓音里的磁性低沉浓郁,道:“方才让你走的,是你自己不肯走。”
说罢,他瞬时俯头下来,双臂撑在墙上,把她圈进自己的势力范围内,终于如夜里无数个幻境一样,将她的身子扣在自己和墙壁中间,沉沉地吻住了她。
唇上是湿热的陌生的触觉,在碰到的那一刹那,凤夕瑶脑子里嗡的一下,空白一片。
她怔怔地睁大着眼,看着在眼前放大的这一张熟悉至极的脸,眼角里的泪无声淌下。
帝玄澈根本不知足,他在她齿关流连,在她颤颤不知所措之际,打开了她的口唇。
他碰到了她的小舌,与她纠缠,将她强硬霸道地占为己有。
那时凤夕瑶才彻底被打回现实,才终于意识到帝玄澈在对她做什么。
凤夕瑶很慌,她的呼吸被霸占住,胸口剧烈起伏。她伸手就用力去推帝玄澈的胸膛。
可她的力气正一点一点被帝玄澈吸走,她这点力气又算什么。帝玄澈顺手便擒了她的双腕,把她禁锢在墙上。
凤夕瑶口唇被他吻得发麻,嘴角溢出呜呜的哭声,似抵抗又似无助。她的头贴在墙上,鬓发微散,那雨打梨花的模样,真真让人忍不住想把她活吞了。
她曲着手指去抓帝玄澈的袖角,任她怎么撕扯,帝玄澈也不松开她半分。
他好像在真实与幻境之中来回辗转。
他怎么可能真的拥吻住她了呢,就好像在做梦一样。
她的触感和她的香甜,分明就是他最想要占有的东西。
凤夕瑶极力伸着手往那门扉去,她想要开门,想要出去。
只是她的双手被帝玄澈捉了回来,把她整个身子揉进怀里,那有力的手掌叩着她的后脑,将那个吻不断地加深、热烈。
他再也不是冷冰冰的一个人了,他变得很火热,身体很坚硬,另一只手紧紧掌握在她的腰上,像是要把她煨化一般。
凤夕瑶双手抵着他胸膛,死死拽着他的衣襟,脚下受不住地在不断发软,只凭那仅有的微薄的力气在抵抗。
屋外的雪下得鹅毛一般大,轻轻地盖在屋檐瓦上,轻轻地飘在碧叶树梢间。
有稀稀疏疏的几瓣雪花静悄悄的打落在窗棂上,也有几片飞错在了房门边。
衬得时光静悄悄的。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她喉中溢出的娇泣变得嘶哑无声,唯剩下彼此纠缠错喘的呼吸声。
凤夕瑶不知道自己怎么解脱出来的,整个人浑浑噩噩,这场抗争似耗光了她半生力气。
最后还是在帝玄澈手上输个干干净净。
帝玄澈终于肯放开她时,见她那被眼泪洗得异常清凉的双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痛苦之色。
帝玄澈尽量去忽视,手指拭过她脸上的泪痕,低声道:“我还以为又是一场幻觉,没想这次竟是真的。”一边说着这话,一边紧箍着她的有力手臂也默然地松了松。
可是凤夕瑶浑身无力,他刚一松手臂,她的身子便不受控制地缓缓往下瘫软。
帝玄澈又轻巧地把她搂了起来,道:“没力了么。”
凤夕瑶浑身颤抖,口里、鼻息里,甚至浑身每一个毛孔里,叫嚣着全都是他的气息。
她彻底被扰乱了,仿佛天地在她面前都倒扣了一个转儿,她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凤夕瑶深深喘息着,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她嘴唇下巴被吻得通红,蒙上一层嫣然绯彻之色。
她深吸两口气,尽量站稳身子,然后用尽力气把帝玄澈推开。他身上充满了那股侵略性,像块烙铁一般,仿佛灼得凤夕瑶生疼,手再碰到他手臂上的衣裳时,又飞快地收了回来。
这是怎么了……
面前这人,一直是她最敬爱的二哥啊。
最后她一句话没说,狠擦了一把眼泪,转头便狼狈地逃也似的夺门而逃。
帝玄澈没有去追,他只静默地站在门框里,看着凤夕瑶跌跌撞撞地逃跑。
她不看脚下的路,刚一跑到院子里,便跌了一跤下去,摔在白雪皑皑的地上。自己顾不上痛,忙不迭爬起来,继续往前跑。
院子门口,一个平时值守的护卫都没有。扶渠和颜护卫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凤夕瑶出来时,茫然四凤,视野里一片朦胧。
扶渠已经回到了宴春苑,知道凤夕瑶在二少爷那处,丝毫用不着她担心的。
可没想到,最后却是凤夕瑶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扶渠看见她回来时一愣,赶紧出来接她。
外头雪还没下停,凤夕瑶也没撑伞,浑身被雪淋得白白的,失魂落魄的样子。
扶渠惊慌道:“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回来的呀?二少爷怎么不送你回来呢?也不撑把伞,快进屋去暖和暖和。”
进了屋以后,扶渠赶紧给她换了身衣裳。
看见凤夕瑶鬓发散乱,扶渠微微有些吃惊,但全然不会往别的方向去想,只愕然道:“小姐,你这是怎么弄的?是……和二少爷打架了吗?”
凤夕瑶不说话。
扶渠又道:“小姐打输了?”她自凤自安慰着说,“不要紧不要紧,兄妹哪能没有个吵吵闹闹的呢。二少爷功夫那么好,小姐就是输了也没关系的。可二少爷也不让让小姐,着实有点过分。”
凤夕瑶静静地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她看着看着,眼眶便湿润了,对扶渠轻声道:“扶渠,你能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吗?”
扶渠心想事情大概有点严重,“哦”了一声,乖乖地走了出去。
她给凤夕瑶关上房门时,听得凤夕瑶又道:“今日我和……和二哥打架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知道,就连夫人那边也不可以,知道了吗?”
扶渠应声:“奴婢知道了。”随后轻轻把门关上。
当时扶渠想,眼下虽然闹了不愉快,可说不定过两天就会好的。真要是打架了她也不会往外说的,若是说出去了,还让人以为兄妹当真不和呢。
房门甫一关上,凤夕瑶便捏着袖角用力地擦自己的嘴唇和下巴,擦得本就细嫩的皮肤一片通红。
她脑海里全是帝玄澈把她堵在墙上强吻的画面,像着了魔障一样,怎么都挥之不去。
越是去想,凤夕瑶就又害怕又惊惶地用力去擦。
她想把他赶出去。把那些画面赶出脑海,把属于他的气息全都擦拭掉。
后来帝玄澈的院子里不再对凤夕瑶设防,可凤夕瑶却再也没去过。两人一时谁也不往谁的院子往来。
凤夕瑶甚至连姚如玉那里也不怎么去了,除了每日晨昏定省以外。且请安的时间,都很有默契地和帝玄澈相错开来。
凤夕瑶心知她继母心思细腻,她怕自己在继母那里多待片刻,都会让继母察觉出端倪。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的话,她情愿那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她便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日日受着煎熬。
而帝玄澈一直是深居简出的,他和凤夕瑶再见面时,便是除夕的这一天。
威远侯大概也听说了帝玄澈和凤夕瑶之间闹了间隙,在膳厅用中午饭时,叫了帝玄澈和凤夕瑶一起。
在这之前,帝玄澈基本不会在膳厅里出现。他都会在自己院里用饭,有事的时候出门一趟也不会与谁说起。
凤夕瑶坐在膳桌前,看见门口光线一暗,她草草一抬眼,便看见帝玄澈正从外面走进来。
他身上夹杂着清冷的霜雪之气,整个人十分冷漠,眼底里的神色也如枯潭一般掀不起波澜。
他身形依然笔直挺拔如松柏,可无形之中带着一股瘦削颓废的劲头,让凤夕瑶的心里紧紧一提,继而泛出酸涩难过的疼痛感。
威远侯以为兄妹有别扭,有心缓和一下,便让帝玄澈坐到凤夕瑶的身边去。
帝玄澈往她身边坐下,那清冷的气息萦绕着她,让她浑身都是僵硬的。
威远侯没太在意,看了看帝玄澈道:“最近可是身体不舒服?我见你精神头不是很好,身体也较往日差些。”
帝玄澈从容应道:“前些日受了点风寒。”
姚如玉便安排了厨房,给帝玄澈炖点东西补补身子。帝玄澈亦是语气平淡地谢过。
可是只有凤夕瑶知道,他之所以变成这样,不是因为感染了风寒,而是因为千色引。
千色引正在一日日地拖着他的身体。
凤夕瑶虽然难过,虽然惶恐,可是今日再见帝玄澈形容,她又怎么可能会不担心他呢?
她想起那抽屉里的药,就觉得手脚冰冷。帝玄澈若是再服那些药,后果会如何?
凤夕瑶简直不敢想。
当初帝玄澈是为了救她才受伤中毒的,她那么努力想要帮他解毒,她那么日日盼着他能够好起来。
明明她那么……珍惜他的身体和生命,可是他自己却全然不当一回事。
随后便是吃午饭,整个过程里,凤夕瑶没一句话与他说,两人就像是陌生人一般。
用完午饭以后,凤夕瑶正要告辞离去,威远侯看出凤夕瑶闷闷不乐,便出声道:“阿月,今日除夕,街上会很热闹,你若是嫌家里闷,便去街上逛逛,散散心。”
凤夕瑶应道:“知道了爹。”
威远侯便又看向帝玄澈,问:“你今日可有其他的事?”
帝玄澈道:“暂无事。”
“那好,你就陪阿月上街去吧,护她安全。”
帝玄澈顿了顿,还是道:“好。”
下午时,有帝玄澈陪同着凤夕瑶一起上街,扶渠自然就用不着跟着一起去了。
只不过上了街以后,凤夕瑶满腹心事地漫无目的地在前面走,帝玄澈在她两步开外跟着。
她不能再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还像从前那样亲密地挽着帝玄澈的手,一边走着一边有说有笑。
这街上的确十分热闹,大人们带着小孩子出来闹街,一个个兴奋地左拱右窜的。
后来进了闹市中,人越来越多,凤夕瑶险些被人撞到,一只手忽然伸来,霸道地牵住了她的手。
她下意识一躲,却被他握得更紧。
凤夕瑶抬头看去,见帝玄澈已经并肩走在她身侧,用自己身高的优势替她挡开周遭的行人。她清澈的眼里映着他的身影,瞳孔端地一缩。
与其说她是被帝玄澈牵着走,不如说她是被他拽着走的。她手上一直在暗暗使力和他较劲,试图从他手上挣脱开来。
帝玄澈嘴上不置一词,手上却也不松一分。
路过一排排店铺和摊位时,帝玄澈问她:“可有什么想买的?”
凤夕瑶抗拒道:“没有。”
在经过热腾腾的点心铺子时,他又问:“有什么想吃的?”
凤夕瑶道:“没有。”
“那松子糖呢?”
“我不吃。”
可在路过糖铺子时,尽管凤夕瑶一再拒绝她不想吃,帝玄澈还是带着她去买了一袋松子糖。
帝玄澈把松子糖塞她手上,冷硬地道:“不吃就拿回去放着,等你想吃的时候再吃。”
凤夕瑶捧着那微微有些热度的松子糖,眼眶一度酸得发热。
后来,两人都无心逛街,只是一味地在街上走着。
街角这边,有一家新开的茶楼,应该算得上是十字街口处的一间旺铺。
这新开茶楼的老板不是别人,正正是温月初与郑成仁。
而开茶楼的本钱便是当初温朗去帮她要回来的两千多两银子。这家店铺也是温朗帮忙找的,不知他究竟用了什么关系,才用那样的价钱把店铺盘了下来。
对此温月初一句也没多问。只要他心里想通了就好。
这个世道,不指望别人来怜悯自己,人不为己,还能怎么办?
上回温朗去如意赌坊要了钱,本来郑成仁赔进去的钱不足一千两,温月初却让他要了两千两回来。后来如意赌坊的人也没再找上门。
开赌坊的对官兵怎么能不忌惮,温月初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狮子大开口,他们吃亏也不会想把事情闹大的,除非那赌坊不想开了。
听郑成仁提过,后来温朗并没有与如意赌坊成为对头,而是时不时带着人过去看一下,好像反倒有两分维护的意思。
大概是他与那如意赌坊达成了某种共识。
这茶楼新开起来,因是处在闹市,生意还不错。有时候温朗也会带着他的人到茶楼里来光凤一番,温月初都好生招待。
那些轮番巡逻的士兵并不知温月初是温朗的妹妹,到茶楼里来喝茶,都一个劲地盯着温月初看,道是老板娘长得漂亮。
为了茶楼里的生意,温月初面上不恼,还得让他们尽情地盯着看。
既然出来抛头露面,便没有她扭扭捏捏的余地。况且只是让人看看,又算得了什么呢。
经常不着调的郑成仁,摆起了老板的谱儿,今个也在茶楼里,只不过不是招呼生意,而是自个捡了个靠窗的座,一边剥着花生,一边喝着茶。
他看着窗外热闹的街景,忽然对温月初招手道:“来来来,你快过来,瞅瞅那街上走的是不是凤家二公子和三小姐?”
温月初刚擦完一张桌子,茶楼新开张,许多事都要她亲力亲为。她闻言,手里的抹布紧了紧。
却还是走到窗边,往街上郑成仁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那街上,人来人往中走着一双男女,男子生得高大,女孩儿走在他身旁就显得十分娇小。
不是帝玄澈和凤夕瑶又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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