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商宗鹤看了一眼被江瑾儒踩在脚下的黑衣人,向前走了两步将他蒙着脸的黑布扯下。“范宇,真的是你?”虽说按照之前的描述,这人极大可能是范宇,但是商宗鹤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范宇冷笑两声:“自然是为名为利。”“你清醒一些,你这样做只会害了你自己!”商宗鹤紧皱着眉头,看着他的眼中也满是惋惜。范宇看了他一眼,说道:“收起你的惺惺作态,怪我时运不济,如今才落到你们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是谁指使你做的?”江瑾儒脚下的力度又重量几分。疼得范宇缩成一团,想要反抗却丝毫动弹不得。“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诉你,希望你不要后悔!”他忍不住疼痛开口道。江瑾儒眉头一皱,朝着他身上又是一脚:“谁!”“就是你的亲妹妹,陈国公主,江晚恩!”江瑾儒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样的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脚也不自觉从他身上拿了下来。“你胡说!”江瑾儒说话间又要再一次踩到他背上。但是范宇的速度极快,仿若一个开弓的箭似的冲向了窗外,待他们追出去早已不见了踪迹。莫空桑带着哭腔看向商宗鹤,眼里的泪珠仿佛下一刻便会流出:“师兄,难道真的是公主……”“我警告你,不要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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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
因为上次江晚恩发病,所有人都急成了一团,所以这次准备了甚多备用药材。
太医院上上下下都在整理翻道。商宗鹤点头道谢:“多谢。”…晒。
商宗鹤叫住一个人问道:“请问,陈太医在哪里?”
“在药房。”这人指着正前方的一间屋子说道。
商宗鹤点头道谢:“多谢。”
走到药房时,门并没有关,陈太医正坐在坐子前,紧皱的眉头显示出他此时的焦虑不安。
商宗鹤轻轻扣了两下门,道:“陈太医。”
陈太医抬起头,随后将手中的药材放下:“商大人?进来吧。”
商宗鹤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药,随后坐到一旁。
他单刀直入道:“陈太医,我想问一下,现在公主的病情怎么样了?”
陈太医摇了摇头:“不容乐观,现在太医院所有太医都在想新的药方,之前的药方已经不管用了……”
商宗鹤愣住,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可是,我昨日见公主,她身体看起来已经好了……”
“只是暂时控制住了……”陈太医叹了口气,“公主自小便有心疾,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再想办法,可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病情总是反反复复。”
“如今又有郁结,这郁结不解病情很难减轻。”
商宗鹤逐渐激动起来:“郁结?可有良策?或者说需要哪种药引,陈太医您只管说,商宗鹤一定尽全力找回来……”
陈太医看他的模样也觉心酸,太医院上下十几载都未曾又任何进展。更何况太医院想要什么名贵的药材没有,如果能找到方法,早就已经找到了。
商宗鹤失魂落魄地走出太医院。
他只觉心中一空,原来自己也有那么无助的时候。
曾经他以为只要自己努力,便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
现在才发现,这一切是那样的无能为力。
太庙。
九月九日重阳节,是举国上下祭祀的日子。
皇家对于祭祀尤为重视,朝堂上所有的官员都位列其中。
不过这次跟之前不一样,皇上祭祀带的人不是太子而是公主。
江晚恩走在皇帝后面,在所有目光之下,一步一步缓缓走上祭坛。
传闻祭祀可以消灾祛病,皇帝这次特意让她跟上。
她知道这于理不合,但是为了让父皇和皇兄放心,她还是接受了这个安排。
短短几天的时间,她好像又瘦了。
从表面上看,她的身体没什么问题。
但是仔细瞧来仍然可以看出,仅仅是向前迈一步对于她来说都十分困难。
她尽量跟上皇帝,但是还是因体力不支拉下了一段距离。
皇帝回过头,眼神一怔,随即不动声色地减缓步伐,等着他的小公主走上来。
江晚恩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一酸。
所有人都在用一种无声的方式保护着她。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理由再这样颓废下去呢?
她抬头对皇帝笑了笑:“父皇,我没事。”
皇帝点了点头,两人随后走上祭坛。
祭祀的过程冗长而复杂,一系列事宜完成之后,江晚恩感到有些疲惫。
在从祭坛下来时,她眼前一花没有站稳,竟然直直地向下栽去。
商宗鹤一直在盯着她,见状,顾不得礼数,立马跑了过去。
好在离地面并不远,他稳稳地垫在了江晚恩身下。
“卿儿……”皇帝连忙扶起惊魂未定的江晚恩,问道。
江晚恩摇了摇头,低头便瞧见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商宗鹤。
“商宗鹤,商宗鹤……”她唤了几声后,商宗鹤仍旧没与反应。
突然,江晚恩只觉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等到江晚恩醒来后,她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房间里。
“欣儿……”她缓缓开口道。
闻言,欣儿连忙赶了过来。
“公主,你终于醒了,都快吓死欣儿了……”
欣儿说着将她扶起来,并给她喝了口水。
“欣儿,我怎么了?”
“你在祭祀时晕倒了……”
欣儿话还没有说完,江晚恩便挣脱着想要下床。
“公主,你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还不能下床。”欣儿连忙将她搀扶起来。
江晚恩连忙问道:“商宗鹤怎么样了?”
“公主……”还好欣儿眼疾手快,她才不至于摔倒。
莫空桑听到声音后,转过身来。
她的眼眸中划过一丝烦郁,随即便换上了一张笑脸缓缓走来:“公主,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商大人怎么样了?”江晚恩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既然莫小姐在,那我便放心了。”
随后,她转身便要离开。
“没想到公主竟然这般冷血无情……”
没想到身后竟然传来了这么一句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没等江晚恩开口,欣儿就看不下去了。
莫空桑下意识往后一退,见江晚恩将欣儿拦住,才开始接着说。
“我说的不对吗?师兄不顾危险救了你,结果这几天你一句话也没说,也不说托人来看一下,如今刚到便要走……”
“我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公主不愿与我多待,但是师兄是无辜的。”
江晚恩眉头微皱,她什么时候说过莫空桑身份低微了?
不过,她不喜欢莫空桑这一点是真的。
因为她觉得这个人太虚伪,满嘴谎话,让人捉摸不透,但绝对不是因为她身份的问题。
“我知道是他救的我,这件事我会记在心里。”江晚恩不耐烦地道,“但是,且不说我们之前的情分,就我是公主,他是臣子这件事,他救我于情于理都是分内之事!”
她刚转过身,莫空桑竟然又上前将她给拦住了:“你……”
“我警告你,谁都可以说我,但你没资格!”江晚恩转过身狠狠瞪着她,“之前你做的事,我没跟你一般见识,倘若你再这般得寸进尺,小心我新账老账一起算!”
莫空桑一怔,突然呆在了原地。
她没有想到江晚恩会这样跟自己说话,校长的气焰一下便没有了。
江晚恩是公主,倘若真的跟她算账,恐怕谁也保不住她。
“公主,空桑不会说话,绝对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只是看到师兄一直昏迷不醒,一时性急,口不择言,还请公主息怒……”
江晚恩没有说话,转身离去。
莫空桑也里连忙跟了上去。
江晚恩有些无奈变成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江晚恩的眼睛也变的红红的。
“公主,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我了……”
江晚恩真的不想跟她纠葛:“我没在意。”
“公主……”
“你到底想怎样?”欣儿也被她弄得有些不耐烦。
莫空桑眼眶通红,仿佛手里多大的委屈:“我只是想跟公主解释清楚……”
“欣儿,先去找陈太医。”江晚恩对欣儿说道。
欣儿虽然有些担心,但是看到江晚恩的目光,还是去了。
“说吧。”江晚恩直接问道。
莫空桑撇着嘴,看样子马上便要哭出来:“公主,我知道你身份尊贵,可是师兄已经跟你和离,我希望你不要再纠缠他。”
江晚恩一愣,但是也没说话。
“你也知道师兄满腹才华,倘若不能用出来造福百姓,不仅对于他来说是一种遗憾,对于百姓来说也是一种遗憾……”
江晚恩点了点头:“你对他还真了解。”
莫空桑笑着说:“这时自然,我很小的时候便认识师兄,他曾经说过,我是最懂他的人。”
江晚恩苦笑,两人的关系果然不一般。
“他还说过,让他什么都不做还不如死了……”莫空桑说完这些话,还用余光瞥了一眼江晚恩的反应。
之前的话还好,毕竟都是江晚恩早就知道的事情。
但是最后一句话,意思是成为驸马的那段日子让他生不如死吗?
怪不得他终日闷闷不乐,原来他一直在怨自己。
那为何几日前还假惺惺地告诉自己,他后悔了,他愿意一直陪自己在公主府?
真的只是可怜吗?
“公主,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莫空桑向江晚恩又走进了几步假惺惺地说道,随后嘴角却露出一抹冷笑。
江晚恩不想跟她说话,但是却被她死死挡住了去路。
“大胆!”楚长川一把将她拽到一旁,看着她的眼中满满都是厌恶,“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这样对公主?”
随后立刻将江晚恩护在了身后。
莫空桑吓得立刻跪在了地上,连连求饶。
江晚恩叹了口气:“你走吧,我以后不想见到你。”
随后,她轻轻道:“楚大人,我们走吧。”
楚长川还想对莫空桑说什么,看到江晚恩已经走了,连忙跟上。
莫空桑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中满是狠厉,垂在两侧的手也紧紧攥住。
她不甘心!
……
“楚大人,今天谢谢你。”江晚恩抬起头,笑着说。
楚长川说:“应该的,你身子还没好怎么又乱跑?”
江晚恩苦笑道:“只是有些担心,毕竟商大人是因为我才受伤的……”
“你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的身体吧,你不知道,我跟太子去找你时,发现你不在房间,他都快急疯了。”楚长川看着她的眼神中满是心疼。
江晚恩低下了头:“那我们现在赶紧去找皇兄,别让他着急。”
楚长川将她拉了回来:“别急,我已经托人给他说了,现在他应该在你院子里。”
果然,他们刚进门,江瑾儒便迎了过来:“卿儿,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便到处跑,你是要急死皇兄吗?”
江晚恩一脸委屈的看着他:“皇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就出去走走你还不放心吗?”
江瑾儒叹了口去,看着旁边的欣儿说:“欣儿,我让你照顾好公主,你是怎么回事?”
欣儿极少见他这样,吓得立马跪了下来:“都是我不对,还请太子恕罪……”
江晚恩连忙上前将她扶起:“皇兄,是我自己要去的,不管欣儿的事。”
“没有劝阻便是她最大的错误!”江瑾儒冷着脸说道,“罚俸半年,若是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便将你逐出宫。”
说完便走了出去。
江晚恩低头说道:“对不起欣儿,是我连累了你。”
“这世上只有公主对欣儿好,只要公主能好好的,那欣儿愿意付出所有。”她笑着说,“欣儿知道太子只是太着急了……”
江晚恩心中一顿苦涩,总是会有人因为自己受到牵累。
虽然她平时伪装的很坚强,整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里是多么害怕。
每发一次病,她都已经做好了要赴死的打算。
楚长川强忍住难受,笑着说:“小卿儿,明日我跟太子去狩猎,你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还是不去了吧,我怕……”怕又让你们玩得不尽兴。
不听她说话,楚长川便开口道:“就这样说好了,明日一早我便让人来接你。”
随后便快速跑了出去。
江晚恩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欣儿,去准备一些吃的还有一身比较方便的衣服,还有……药。”
欣儿由于刚受过训斥,还有些心有余悸:“小姐,我们真的要去吗?不用跟太子殿下说一声吗?”
江晚恩摇了摇头:“是楚大人邀请我去的,皇兄也说不出什么。”
楚长川说道对,只要开开心心的便好。
既然自己时日不多,自然是要多体验一下曾经没有体验过的事情,这样才不枉来人间走这一遭。
狩猎场。
江瑾儒很早便已经在猎场等候,见楚长川姗姗来迟,有些不悦。
“我记得楚大人可是最讨厌别人迟到的,如今怎么自己倒做了这讨厌之人?”
楚长川笑着说:“太子殿下稍安勿躁,等一个故人耽误了点时间。”
“故人呢?”江瑾儒看了一下周围,发现四周并没有旁人。
“稍等片刻。”
没多久便看到一辆马车缓缓行来。
江瑾儒看了一眼,有些失望:“你别跟我说,马车里的便是你的那位故人,这般柔弱怎么能狩猎?”
楚长川笑着说:“是我们的故人。”
江瑾儒还想说什么,马车已经来到了眼前。
欣儿一下车,他的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
随后看到江晚恩从马车里下来,怒气一下爆发:“欣儿,我的话你是没听懂吗?”
江晚恩忙解释道:“皇兄莫怪,是楚大人要我来的,说是你知道,我这才敢赴约。”
楚长川虽然知道她会将责任全部退到自己身上,但是没想到竟然还有添油加醋?
“长川,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江瑾儒将他拉到一旁说道,“卿儿身体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沙尘遍地,倘若有什么差池,我如何向我父皇交代?”
“放心吧,有我们两个在呢,她没有看过狩猎,我想让她看一次。”楚长川说这话之时,眼中全是心疼。
江瑾儒也随之叹了口气。
他何尝不知?
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但凡做一些稍微有点累的事情,江晚恩便会犯病,他们不可能会让她来这种地方。
江晚恩看他面露担忧之色,忙说道:“皇兄放心,我就站在上面看你们,绝不乱跑。”
江瑾儒叹了口气,没有办法只能随她去。
“欣儿,照顾好公主。”
由于两人的箭术都很好,很快便收获满满,有兔子、老鹰、小鹿……
几个人正坐在一旁炙烤之时,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江瑾儒和楚长川立刻将江晚恩围在了中间。
只看到一匹快马上,一个黑衣人携着一名被紧紧绑着的女子,那女子不停地挣扎着,但是怎么也挣脱不了。
“快去救人!”江晚恩将他们往外推了推,但是二人却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没多久,后面又出现了一堆人,都骑着马,一直在追前面的那个人。
又凑近一些,他们才看清楚,后面领头之人竟然是商宗鹤。
难道说被掳之人是莫空桑?
毕竟能让商宗鹤如此紧张的人,就只有莫空桑。
“皇兄,快去救人!”江晚恩又说了一遍。
“你们几个,去追!”他只是指挥了几个手下前去,他仍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江晚恩看着坐在马上奋力追赶的商宗鹤,那种焦急的心情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骗人的,他心里的确有莫空桑。
他不会功夫,但是却一腔孤勇带着人去救她。
明知不可而为之,这或许才是真正的勇敢。
人只有面对真正爱的人,才会如此吧。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江瑾儒派去的那些人便将商宗鹤和莫空桑给带了回来。
但是却没有将贼人抓住。
江瑾儒感到有些奇怪,他身边的人都是高手,不可能就这样放跑了那个人。
“怎么回事?为何让他跑了?”
其中一个人上前一步,回答道:“回太子殿下,此人举动很反常。他跑的极慢,并不像掳人胁迫的意思,见我们追上竟然直接将这个姑娘放在马上,自己逃了。”
“而且此人轻功了得,我们追了一段路便再也没有瞧见他的踪迹,将人放在马上跑属实是多此一举。”
“好,我知道了。”江瑾儒皱着眉说,“回去查,我倒要看看,那里的小贼竟然敢跑进皇家的狩猎场!”
以往这边都有人看守,今日江瑾儒想要好好放松一下,便让他们回去了,不成想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真是扫兴!
“不……不用麻烦了……”莫空桑竟然在此事开口了,“他们也没有伤我,就不给太子添麻烦了……”
她的眼神来回闪躲,显然是心虚的表现。
江瑾儒没有理她。
他将江晚恩扶着坐下后,又唤来小厮。
“火灭了,重新点燃。”
楚长川看了一眼愣住的江晚恩,将她手中的鸡腿夺了过来。
“这都凉了,等下再吃。”
江晚恩笑着点了点头,但是目光却一直停在了商宗鹤身上。
见商宗鹤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莫空桑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袖:“师兄,我的腿好疼……”
商宗鹤低头便看到了她腿部渗着血,想将她扶上马,但是因为伤在腿部,一点也使不上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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