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重活一世,我才发现自己是那么无力。爱是完全主观的事,无论知道与否,我都无法阻止周越的心一点一点向乔沐靠近。冬天来临的时候,周越的生日也到了。哪怕在冷战之中,我还是给他准备了礼物。因为这是我们从小就约定好的。带着礼物去周越公司的路上,我一直在出神,想了很多关于过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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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活一世,我才发现自己是那么无力。
爱是完全主观的事,无论知道与否,我都无法阻止周越的心一点一点向乔沐靠近。
冬天来临的时候,周越的生日也到了。
哪怕在冷战之中,我还是给他准备了礼物。
因为这是我们从小就约定好的。
带着礼物去周越公司的路上,我一直在出神,想了很多关于过去的事。
周越奶奶过世的时候,他一点眼泪都没掉,只是红着眼眶站在墓碑前,盯着那张黑白照片。
我在身后握住他冰凉的手,小声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还有我。
在我被爸妈赶出家门的时候,他对我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一直以来,我们都只有彼此。
想着想着,车开到了他公司楼下。
走出电梯,一只狸花猫扑了过来。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
赵清一路小跑过来,抱起它:
对不起老板娘,这是小乔抱来的猫,说是在公司楼下可怜兮兮的,周总就让养在公司了。
又是乔沐。
我知道,周越一直都很喜欢猫,却因为我猫毛过敏会引发哮喘而不敢养。
而乔沐也喜欢猫。
他们之间有那么多合拍的地方,所以哪怕第一次见面并不愉快,他也会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吗?
我提着礼物袋,一步步走到办公室门口。
几步之外的工位上,乔沐正背对着我坐在那里。
而周越端着一只杯子走过去,递到她手里:先把感冒药喝了再继续做方案,不急这一会儿。
乔沐仰着头,笑着说:这不是想尽快赶完,免得下班后耽误给你过生日嘛。
万分亲昵的语气。
周越抬手在她额头上探了一下,一边转身一边说:还是有点烫,我去帮你……
他话没有说完,看到门口站着的我,陡然停在原地。
察觉到异常,乔沐也转过身来,目光落在我脸上,唇边勾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也许是因为有爱情滋润的关系,她那张本就明丽的脸如今看上去更是娇美动人,与前世葬礼上那个憔悴又极端的女人判若两人。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没有动,但向我看过来的眼神,都夹杂着一丝同情和怜悯。
那个瞬间我忽然明白了,前世为什么有那么几次,我去公司里找周越时,他的员工对我的态度都怪怪的。
甚至我去茶水间冲咖啡时,有个女孩过来对我说:
老板娘,有时间你多来公司逛逛啊,大家都很喜欢你。
我当时只是温和地笑笑:我工作也挺忙的,下次你们团建可以让周越叫上我。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半晌,叹了口气。
原来全世界都知道他和乔沐的事。
只有我,不知道。
我拎着那个礼物盒,一路驱车回家。
几乎是刚开了门,身后的周越就追了上来。
他嗓音嘶哑地叫我:思思,别这样。
哪样?
我深吸一口气,颤抖着说,周越,你想和我离婚,对吗?
我没这么想!
周越的反应很大,他猛地往前跨了一步,把我抵在墙边,
我和乔沐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她这两天因为熬夜加班有些感冒,我关心她两句而已。
这还不够吗?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诧异于自己的语气也能这么冰冷和尖锐,
是不是要她怀着你的孩子站在我面前,说如果没有我,你们早就结婚了,这样才算发生了什么?
林言思!
他冷声说着,神情不掩失望和谴责,你现在说话也太刻薄了。
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就在近在咫尺的距离,前世得知他的死讯时,我的悲伤和绝望像是涨起的潮汐,永远望不到尽头。
我想着那枚被他至死都攥在手里的戒指,想着过去漫长人生里相处的每一个细节,心里排山倒海般涌上的痛几乎将我一同杀死。
那时我对着虚空里看不见的神灵祈求,求他能活过来,求能再见他一面。
但此刻,我宁可他就此死在了那个时空,死在我什么也不知道的时候。
那样也好。
那样也好。
第二天,趁着周越处理工作不在家,我跟公司申请了宿舍,搬了出去。
搬出去没多久,我的生理期就到了。
这一次格外不适,小腹的冰冷坠痛持续了近十天都未结束,我察觉到不对劲,挂了号去医院检查。
医生说,我怀孕了,只是因为先兆性流产,加上胎儿发育情况不正常,还是建议打掉。
我茫然地坐在诊室里,忽然想起来了。
前世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怀了孩子。
和现在的情况一样,胎儿发育情况不好,医生建议打掉。
因为第二天还有工作,我当场就预约了手术,然后给周越打电话。
很多个,他一直都没接。
直到我做完手术,回到家的第四天,周越终于回来了。
他说他是去出差了,没有接到电话,为了安抚我,甚至推掉后面的工作,在家陪了我两个星期。
而那会儿,我只觉得他真的很爱我。
只是因为那次流产伤了身体,我后来再也不能怀孕。
而这一世,我终于明白他是去干什么了。
我坐在人流手术室门口,看着微信里,乔沐一小时以前发出的朋友圈。
定位在机场:名为出差,实则和老板的双人旅行!
什么出差啊。
我握紧手机,嘲讽地笑了笑,只觉得眼角泛酸,似乎眼泪下一秒就会掉下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由远及近,停在我面前。
熟悉的声音带着喘息,在我发顶响起:思思。
我僵了僵。
缓缓抬起头,周越正站在我面前,一边喘气一边说:你做手术……为什么不叫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一瞬间,总觉得他身上发生了某种奇异的变化。
好像只这一眼,就和之前不一样了。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正巧这时护士探头出来,叫我的名字。
于是我站起身来,往过走了两步。
然后忽然顿住。
这一世,我自始至终都没给他打过电话。
他是怎么知道我在做手术的?
一个念头倏然闪过脑海,接着仿佛四面八方吹来的飓风,血液也跟着停止流动。
无数情绪从心头涌起,迷茫、恍然大悟、怨恨、绝望……共同在心头汇集成一场延绵不绝的地震。
我缓慢地、一点一点转过身,看着几步之外的周越,勾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周越?
空气一片死寂。
面前的周越看着我,眼睛里的情绪像交织的丝线,乱成一团。
身后的护士又喊了一声:林言思。
他仿佛如梦初醒般猛地往前跨了两步,伸出手来,想要抓住我。
而我只是后退,躲开他的手:不要碰我,你好脏。
别这样,思思。他几乎是哀求地看着我,声音里裹挟着颤抖,上一次我没有赶到,这一次让我陪你,好不好?
好像重新认识了他那样,那一刻我看着眼前的周越,只觉得他无比陌生。
我垂下眼,嘲讽地笑了笑:上一次你不是没有赶到,而是忙着陪乔沐双人旅行,根本无暇顾及我。
除了这个,还有很多次你都失约了,联系不上。前世是我蠢,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知道了,都是因为乔沐。每一个我联络不到你的夜晚,你都和她在一起。
说完,我不顾周越还要再开口,转身进了手术室。
同样的手术,并不会因为第二次做,感受就能好上分毫。
何况我的内心山呼海啸,无数情绪乱流在横冲直撞,却无从发泄。
而这一切,在麻醉效果过去,看到站在我床前的周越时,终于找到了出口。
你想让我原谅你吗,周越?
我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如此干涩,
告诉我吧,前世你和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一世,你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别问这个,思思,求你了。
你做都做了,我为什么不能问?是因为这个你不愿意面对的周越太过卑劣,和你想象中那个深情如一的自己相差太多了吗?
这句话似乎揭开了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我没想过和她结婚……在她又一次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我就提了分手。九周年的前几天,你一直在跟我讲你的纪念日筹划,我觉得愧疚,所以去订了一枚更大的戒指,想和她结束,一切都重新开始。可是车开到半路,出了事,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今天去机场的路上了。
他说着,似乎又生出了一点勇气,小心翼翼握住我垂在床侧的手,
思思,这一世,我和她还什么都没发生,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诞至极的笑话,看着他,忍不住笑起来:还不够吗?
现在这样还不够吗,周越?
你不顾我的反对把她招进公司,哪怕是那样不愉快的初见也不能阻止你向她靠近,甚至连你的生日都打算从和她一起过——这样还不算发生了吗?前世她甚至怀了你的孩子,在我再也不能怀孕之后——
说到这里,我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周越端来一杯水,小心翼翼地喂我喝下去。
我止住咳嗽,疲倦地抬起眼:周越,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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