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丞相府。商宗鹤走回院子已经很晚,但没想到莫空桑房间里的灯还亮着。他想着,或许是因为明天要见亲人有些紧张,便打算上前去安慰安慰她。没想到竟然在窗口处发现有两个人影。烛光映在窗纸上,显得格外清晰。他刚想喊人抓贼,却发现莫空桑跟那人并肩而立,并无任何恐惧的感觉,这人也并没有什么伤害她的举动。随着商宗鹤脚步的逼近,那人好像察觉到了他的存在。他身形一晃,便消失不见了。随后,只见莫空桑慌乱地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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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早朝结束,商宗鹤没有跟商丞相一起离去,而是在门口等太子。
等到江瑾儒走出来后,商宗鹤便将他拉到了一旁。
江瑾儒有些不耐烦:“你找我有什么事?”
“公主的身体怎么样了?”商宗鹤忙问道。
“你觉得如果有什么闪失,我会饶了你吗?”
他认定了江晚恩变成现在的模样一定跟商宗鹤有关,所以在皇上授其官职这件事上还闹了很多不愉快。
“能不能让我见一下她?”商宗鹤小心地问道。
江瑾儒冷笑道:“没必要,既然已经和离,你们便无任何瓜葛。”
他说完转身便走。
商宗鹤着急之下也顾不得礼数,上前拉住了他的衣服。
“商大人这是干什么?”江瑾儒看着他的手,厉声道。
商宗鹤慌忙松开:“我只是想见一下公主,有些事情总要说明白,这样对公主也好。”
御花园。
自从江晚恩这次病情加重,皇上和江瑾儒都不允许她走远,御花园便成了她唯一的放松地方。
“公主,你看这是什么?”欣儿手掌微合,神秘地向她走来。
这段时间她情绪一直不高,欣儿便想尽办法来逗她开心。
为了不让她担心,江晚恩也尽量配合。
“什么呀?”
欣儿将手掌缓缓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个蚕宝宝,周身被紧紧缠绕着。
“欣儿!”江晚恩故作生气道,“赶紧把它放到原处,小心它咬着你……”
欣儿一笑,转身离去,正好碰到了江瑾儒身上。
“太子爷好。”她笑着施礼道。
江瑾儒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怎么毛手毛脚的,这样怎么能照顾好公主。”
“皇兄放心,欣儿把我照顾的很好,还经常逗我开心……”江晚恩慌忙解围道。
江瑾儒走近笑着说:“果真,气色相较于之前果然是好多了。”
他说着向江晚恩走近,眼神却有些闪躲:“妹妹,我想让你见个人……”
江晚恩的笑容陡然消失:“皇兄,你不要每日都让楚大人来,人家还有正事要忙,总陪着我也不是办法……”
“不是他。”
江晚恩有些奇怪,江瑾儒就只有这一个朋友,难道还有别人?
“出来吧。”他的脸色一下拉了下来。
商宗鹤从一旁的路上走了过来。
江晚恩看到她后,神情一愣。
“好久不见。”她没有想到两人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
“我就在旁边。”
江瑾儒说完便拉着往这边走的欣儿走了。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这话一出口,商宗鹤突然意识到,好像最近见她的第一句话总是这一句。
原来,她的身体已经一天比一天差了,只不过他一直没有发现而已。
“好多了……”江晚恩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你呢,入朝为官的感觉怎么样?”
商宗鹤苦笑:“寒窗苦读,金榜题名,入朝为官,是每个读书人心之所向,自然是好的。”
“那就好,如此我便可以放心了。”
两人都在努力让这一次的谈话变得正常,但是无论怎么努力还是含着淡淡的苦涩。
“没有回寰的余地了吗?”商宗鹤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江晚恩一怔,随后道:“你属于朝堂,那里可以任你自由翱翔,而我是皇家女,注定只能站在后院,但是在那里只会让你折了翅膀……”
“可是,我愿意。”他的眼神很复杂,有忧伤又有祈望,“我愿意跟你站在一起,之前是我错了……”
江晚恩眼中闪过一抹亮光,但是瞬间便消失不见:“你不必可怜我……”
她知道,现在只不过是因为自己生病了。
他以为是他的责任,所以想要补偿。
这只是怜悯而已。
“我真的没有……我已经想好了。”
商宗鹤说着竟然上前拉住了江晚恩的手。
江晚恩连忙抽出,对着一旁喊道:“欣儿,我累了,送我回房。”
她不能让自己再犯错了,既然时日不多,为什么要再拖累旁人?
商宗鹤看着江晚恩逐渐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心口好像有一根刺狠狠地扎了下去,无比疼痛。
原来心脏疼起来是这个感觉。
那江晚恩十几年一直这样,她该有多疼?
商宗鹤回到府内,商丞相一直在正堂等着他。
“爹。”他恭恭敬敬喊了句后,便站到了一旁,“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以往商丞相根本不会对他的生活过问,更不用说在正堂专门等他回来。
“宗鹤,你是不是后悔了?”商丞相在商宗鹤心里一直都是威严的,突然的慈爱让他有些不太习惯。
商宗鹤摇摇头:“没有。”
“你骗不了爹……”商丞相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可知当时皇上赐婚我为何没有拒绝?”
商宗鹤一怔,皇上赐婚,做臣子的还有拒绝的权利吗?
“爹是先帝好友,倘若我执意不允,那当今圣上也没有办法。”
商丞相笑着说道:“可是,我还是同意了。世人都说你胸怀天下,只有我知道,你之所以那么努力,就是想要有一个能够站在公主身边的身份……”
商宗鹤紧紧盯着他,眼中满是疑惑。
“在你小时候便问过我,什么样的人才能娶公主?”商丞相说着便笑了,那是一种发自肺腑的笑,“当时我就逗你说,那自然是状元公喽。”
“自那以后你便发了疯一样,没日没夜地读书,终于如愿以偿考上了状元。”
“在皇上封你为驸马时,朝堂上下一片哗然。只有我知道,那是你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你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么高兴,反而还满面愁容……”
他说着便走到了商宗鹤的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孩子,我并不求你能为国家做多大贡献,只希望你能开心度过一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而我只希望你在迷茫无措时能够回头看看自己的初心……”
商宗鹤从来没有听过他说这些话,眼眶瞬间布满了泪水。
他一直以来以为自己在父亲眼中是耻辱,是一个于国于家都没有用的闲人。
“爹,我真的后悔了……”商宗鹤抱着他说道。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在心里埋怨江晚恩耽误了自己的前程,却忘了自己能有如此前程都是因为她。
虽说为国尽忠是每个男儿的理想,但是为国尽忠也不一定非得在朝堂。
两人可以携手天涯,除危扶弱,看遍大好河山貌似也算一桩美谈。
是自己忘了这份初心。
现在最重要的是江晚恩的病。
商宗鹤之前以为只是普通的心疾,但是就这几次发病情况来看,应该是不容乐观。
是要找太医询问清楚,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想无头苍蝇一样干着急也不是办法。
不过他初入朝堂,人情世故根本不懂,跟各个太医也都是点头之交,贸然相问恐怕他们并不会告知。
他突然想起,上次江南之行,一路上陈太医对他也颇为照顾。
陈太医是一个正直之人,或许可以从他身上入手。
太医院。
因为上次江晚恩发病,所有人都急成了一团,所以这次准备了甚多备用药材。
太医院上上下下都在整理翻晒。
商宗鹤叫住一个人问道:“请问,陈太医在哪里?”
“在药房。”这人指着正前方的一间屋子说道。
商宗鹤点头道谢:“多谢。”
走到药房时,门并没有关,陈太医正坐在坐子前,紧皱的眉头显示出他此时的焦虑不安。
商宗鹤轻轻扣了两下门,道:“陈太医。”
陈太医抬起头,随后将手中的药材放下:“商大人?进来吧。”
商宗鹤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药,随后坐到一旁。
他单刀直入道:“陈太医,我想问一下,现在公主的病情怎么样了?”
陈太医摇了摇头:“不容乐观,现在太医院所有太医都在想新的药方,之前的药方已经不管用了……”
商宗鹤愣住,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可是,我昨日见公主,她身体看起来已经好了……”
“只是暂时控制住了……”陈太医叹了口气,“公主自小便有心疾,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再想办法,可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病情总是反反复复。”
“如今又有郁结,这郁结不解病情很难减轻。”
商宗鹤逐渐激动起来:“郁结?可有良策?或者说需要哪种药引,陈太医您只管说,宗鹤一定尽全力找回来……”
陈太医看他的模样也觉心酸,太医院上下十几载都未曾又任何进展。更何况太医院想要什么名贵的药材没有,如果能找到方法,早就已经找到了。
商宗鹤失魂落魄地走出太医院。
他只觉心中一空,原来自己也有那么无助的时候。
曾经他以为只要自己努力,便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
现在才发现,这一切是那样的无能为力。
太庙。
九月九日重阳节,是举国上下祭祀的日子。
皇家对于祭祀尤为重视,朝堂上所有的官员都位列其中。
不过这次跟之前不一样,皇上祭祀带的人不是太子而是公主。
江晚恩走在皇帝后面,在所有目光之下,一步一步缓缓走上祭坛。
传闻祭祀可以消灾祛病,皇帝这次特意让她跟上。
她知道这于理不合,但是为了让父皇和皇兄放心,她还是接受了这个安排。
短短几天的时间,她好像又瘦了。
从表面上看,她的身体没什么问题。
但是仔细瞧来仍然可以看出,仅仅是向前迈一步对于她来说都十分困难。
她尽量跟上皇帝,但是还是因体力不支拉下了一段距离。
皇帝回过头,眼神一怔,随即不动声色地减缓步伐,等着他的小公主走上来。
江晚恩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一酸。
所有人都在用一种无声的方式保护着她。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理由再这样颓废下去呢?
她抬头对皇帝笑了笑:“父皇,我没事。”
皇帝点了点头,两人随后走上祭坛。
祭祀的过程冗长而复杂,一系列事宜完成之后,江晚恩感到有些疲惫。
在从祭坛下来时,她眼前一花没有站稳,竟然直直地向下栽去。
商宗鹤一直在盯着她,见状,顾不得礼数,立马跑了过去。
好在离地面并不远,他稳稳地垫在了江晚恩身下。
“晚儿……”皇帝连忙扶起惊魂未定的江晚恩,问道。
江晚恩摇了摇头,低头便瞧见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商宗鹤。
“宗鹤,宗鹤……”她唤了几声后,商宗鹤仍旧没与反应。
突然,江晚恩只觉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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