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殉葬北帝下葬这天。天空出奇的阴沉,好像随时都会下一场大暴雨。江冉作为一品浩命夫人也在送葬的队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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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丧
翌日一早。
一行人告别主持方丈,随后便走下了山。
但走到半山腰的时候,迎面来了一对穿着宫装的太监,为首的还是张元。
一见面,张元便难掩哀痛之色重重跪在了皇后面前。
“娘娘,你快些回宫吧,昨夜……昨夜”张元哭地上气不接下气。
年素华拧紧眉心,瞬间慌乱了神,急声问道:“昨夜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
张元把头磕在地上,声音轻颤:“陛下……陛下驾崩了!”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骤变。
年素华听完后猛地一个踉跄差点跌在了地上,江冉搀扶着皇后,眼里满是忧色。
“快!快回宫!”年素华眼尾发红,但就是强忍着没有落下一滴泪。
一国的皇后,无论面对什么都不能丢了皇家的颜面。
张元连忙站起身,扬了扬手里的拂尘沙哑着细嗓高扬出声:“回宫!”
宫人纷纷退到两边,给皇后让出了一条宽敞的大道来。
江冉跟在裴云起身后,随着回宫的大部队缓缓前行。
回宫的一路上,气氛无比凝重,每个人都锁紧了眉头。
江冉依旧和裴云起同乘在一辆马车上,只有谢婉姚被分到了其他的回宫马车上。
看到他面目严峻,她的心也不由的提了起来。
一国的储君轰然驾崩,这对任何一个子民而言无异于天塌了下来。
更何况裴云起还是北帝身边的亲信大臣。
虽然北帝早对外下旨立天子北冥谦为下一任储君,但事情真的困意进展的这么顺利吗?
历年来,储君之争都是一场血洗之战。
成王败寇,只在一夕之间。
一路无话。
北国皇宫内。
昔日富丽堂皇的宫殿处处都挂满了白布,放眼望去只觉一股凄冷之意。
在宫人的带领下,众人全部都换上了丧服行至朝阳殿。
殿外已经跪了一些人,因为要封闭消息,所以前来发丧的只有位高权重的大臣和皇子。
连她能来都是因为依着皇后的关系,一同进了宫。
跪在最前头的便是太子北冥谦,而他身后的是两个皇子,五皇子北夜寒。
另外一个则是刚满五岁的七皇子。
北帝虽然宠妃无数,但留下的子嗣却十分单薄。
唯一的公主,也因为远嫁蒙古赶不回来。
而作为权臣之首的裴云起,则站在臣子的最面前。
江冉站在中间的位置,微微一抬眸便可以看见殿前太后和皇后各站一边。
一朝之间,她甚至清楚看到太后满头的白发。
只有经历过大悲之人,才会一夜白头,可见圣上的离世给太后是致命的打击。
北帝的丧事办的极为盛大,整整七天,宫里亲了百位高僧日夜念经为其超度。
这七天里裴云起一直在外为处理宫中的事来回奔波。
原定的出征南疆也因北帝的突然离世而耽搁了下来。
而江冉则是陪着皇后留在凤藻宫。
自陛下驾崩后,年素华经常坐再贵妃榻上发呆,有时候又会神情凄凉的问一些奇怪的话。
“冉冉,你说人生在世到底图什么呢?”
江冉轻轻抚着年素华的后背,想让她能好受些:“娘娘,人生是很可贵的,如今陛下虽然去了,但你还有太子啊。”
听到自己的儿子时,年素华的眸光微微亮了亮,口中喃喃:“对,本宫还有太子……”
就在这时,殿外的宫女传来一声禀告。
“娘娘,殿下来了。”
年素华以为是太子,强撑着站起身准备迎接。
不曾想进来的不是北冥谦,而是一身银缎雪袍的五皇子,北夜寒!"
没有资格
年素华见到来人先是一怔,而后冷下了脸色。
“你来做什么?”
北夜寒见皇后脸色不佳,倒是也往心里去,脸上还是挂着温润如玉的笑颜:“儿臣听闻自从父皇离世后,母后便日夜睡不好,便特意拿来了南燕特制的安神香。”
年素华冷哼一声,一拂袖坐回了贵妃榻上,闭上眼假寐故意将其晾在一边。
江冉见状,也不好开口。
这毕竟是皇家自己的内务事,她一个大臣之妇是插不上手的。
皇后一直不说话,北夜寒便一直保持着端安神香的动作。
过了许久,年素华才缓缓睁开眼,用余光睨了眼北夜寒轻声道:“你倒是看得懂时局,眼下陛下刚走,太子即将要继承大统你便跑来献殷勤?”
皇后的语气不冷不淡,让人听不透是喜是怒。
北夜寒眸色沉了沉,但面色不变:“现在儿臣一直是养在宫外的,母后该是知道的,眼下我只想安稳度日,要是能封个闲王爷已是极好的。”
听到这话,年素华饶有兴致的看了眼北夜寒,淡淡勾唇:“你不想做皇帝?”
她并不认为天底下没有哪个成年的皇子是不想当皇帝的。
自古以来,有多少人为了那一把龙椅残害手足,更有的血洗皇城。
“儿臣不是不想,而是一开始我便没有争夺的资格。”说到这,北夜寒的脸上勾起一抹自嘲。
一个无权无势宫女生下来的孩子能有什么资格呢,能活下来都已是不易。
年素华的脸色稍稍缓和,转头看向大宫女启唇:“将五皇子的安神香点上吧。”
倒不是她不怕北夜寒会在那香里放东西,而是她觉得他没这个胆子。
凤藻宫上下多少双眼睛,只要他敢有所动作,必死无疑。
安神香被拿走后,北夜寒也挺直了腰,微微俯身:“既然安神香已经送到,那儿臣就不打扰母妃休息了,儿臣告退。”
年素华轻嗯一声,相比之前的态度已经好了一些。
北夜寒颔首,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江冉后转身走了出去。
等人一走,年素华又招来了大宫女,目光看向殿中央香坛出声:“把那香换了吧,本宫闻不习惯。”
闻言,江冉微微一怔,一时间摸不清皇后的心思。
但大宫女好像早已习惯什么都没问,俯身便走了下去。
就在江冉愣神之际,年素华浅浅一笑:“冉冉可是觉得疑惑?”
皇后的问话声将她的思绪瞬间拉回,江冉面色镇定的摇头:“娘娘这么做定是有自己的道理的,臣妇不是宫中人不该过问太多。”
年素华被她正经的样子弄得笑出声:“你啊,连说个话都满是贤良的那个味道,怪不得裴侯舍不得你。”
江冉听着皇后的调侃,扯出一抹淡笑:“或许吧。”
黄昏即将落幕,江冉坐在凤藻宫的庭院里绣着经幡,也算为陛下的离去尽了份微薄之力。
不知过了过久,宫女已经开始掌灯,江冉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拿着经幡准备到屋子里去绣。
就在她刚收拾好刺绣的东西后,身后突然传来裴云起的一声轻唤。
“冉冉。”
江冉闻声刚想转身,不曾想裴云起已经先一步从身后抱住了她。
还将头埋进了她的颈窝处。"
马威
江冉刚想动,就听到裴云起闷声开口。
“就让我靠一下吧,一下就好。”
他的声音微弱,不似平常那般凌厉有力。
江冉从他的话语间也听出了一种疲惫感,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哪怕之前身中重伤,他都没有像现在这般精疲力尽。
靠了一会儿,裴云起才站直身体,伸手牵起了江冉沉声道:“我们回家。”
江冉抬眸凝着裴云起,看到他下巴长出的青须心隐隐发涩。
几日不见,他该是受了好多苦的。
“我进去跟娘娘说一声,你在这等我。”说话间,她的声音不由的放柔了下来。
裴云起乖乖颔首,当真就在原地不动的等着江冉。
跟皇后讲明后,江冉便快步走出了宫门,回到裴云起的身边,主动牵起他的手宛宛一笑。
“走吧,我们回去。”
裴云起一怔,眼底飞快闪过一抹惊异,这还是这么久以来,江冉第一次主动来牵他。
这样的场面,让他差点都要以为自己累出了幻觉。
但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热时,他才安下心,更加用力握紧生怕下一秒她又松开。
江冉感应到他手上的小动作,不由的觉得眼前之人幼稚的很。
但除了幼稚之余又多了分暖心。
两人坐上回府的马车后。
刚开始裴云起还做的笔直,但没过多久,或许是太累他闭眸朝一边就要倒下。
江冉一惊,急忙把他扶起,最后索性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她可以听到裴云起平稳的呼吸声。
车里安静下来不久,忽然裴云起猛地睁开眼,急喊出声:“不要!”
江冉被他这一声吓得心一颤。
裴云起看到江冉完好无损的就在眼前后,脸上的惧怕感才微微缓了下来,但任然心有余悸。
见到他这副模样,江冉轻声问道:“方才你做噩梦了吗?”
闻言,裴云起淡淡摇头:“没有,你别担心。”
江冉也没有多问,了然的点了点头。
行驶了一会儿后,马车停了下来,车夫掀开轿帘喊道:“侯爷,夫人,请下车吧。”
裴云起颔首,自行走下马车,随后又伸手把江冉牵了下来。
下了马车后,早早等在府门口的绿芙等人立马就跑上前来。
“夫人!你可总算回来了。”
绿芙微红着眼眶,眼中还泛着晶莹很是可怜。
江冉温声安慰:“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自从回府后,绿芙就一直是呆在她身边伺候的,这一次可以说的上是分开最久的一次。
绿芙吸了吸鼻子,张口刚要说话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斥。
“一个下人在主母面前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江冉不悦的皱起眉,循声望去,来人正是裴府派来的李妈妈。
想到绿芙上次说她早就来找过自己,江冉就越发感觉到此人定是不好相处的。
但面上,江冉依旧是笑着的,还喊了声:“李妈妈。”
李妈妈真名唤李琴,因为是裴母身边的老人,所以大家都习惯叫她一声李妈妈。
见江冉主动跟自己打招呼,李琴喜上眉梢,很是得意。
接着她继续张了张口说道“夫人,你的东西我已经派人都送到侯爷院子里了,你们可以直接回院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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