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牧浅歌轻轻抚着年素华的后背,想让她能好受些:“娘娘,人生是很可贵的,如今陛下虽然去了,但你还有太子啊。”听到自己的儿子时,年素华的眸光微微亮了亮,口中喃喃:“对,本宫还有太子……”就在这时,殿外的宫女传来一声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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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花火间,牧浅歌心一紧,下意识的别过头闭紧了眼。
但最后耳畔处只听见一声闷响,她缓缓睁开眼,只见顾夜恒的那一拳是砸在了身后的大柱子上。
一时间,她不知道自己该感到庆幸还是难过。
意识到自己吓到她了,顾夜恒敛了敛神,默默松开了手。
他并非是因为生牧浅歌的气。
他是气自己,气自己没有早点把流言处理干净,气自己没有将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牧浅歌默不作声的看着他眼里的墨色越来越深,隐约间她竟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一抹颓败之色。
就在这时,年素华返了回来,分别的打量了一眼两人脸上的神色。
但除了两人默契的不出声,她什么也没看出来。
“好了,那现在就麻烦顾侯带我们过去见慧明方丈吧。”
顾夜恒淡淡颔首,先一步走上前:“娘娘请。”
年素华端着优雅的姿态,牵着牧浅歌走了上去。
三人饶过两座庙宇,最后来到一片寂静的紫竹林前。
在这有一个隔绝于世的竹屋。
“娘娘进去吧,慧明方丈就在里面。”
年素华闻声看了眼竹屋,又转过头看了眼顾夜恒和牧浅歌:“你们也不用站在这里干等了,民间都说菩提寺很灵验,你们不防去看看。”
话落,年素华不再耽误时间,眼底带着坚定的微光朝着竹屋走去。
皇后一离开,顾夜恒便不自然的轻咳出声,面上镇定率先出口问:“既然来都来了,我们不如去大雄宝殿看看?就当是来求个愿。”
牧浅歌淡淡瞥了眼顾夜恒,原本想出声拒绝,但忽然想到后日就是他出征南疆的日子。
到嘴边的话变成了一个字节:“好。”
见她答应,顾夜恒的眉梢间露出一抹让人察觉不到的愉悦。
大雄宝殿。
此殿是菩提寺的大殿,一进门便可以看到一尊释迦牟尼佛正立在殿中央。
而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可以让人不自觉的安定下心来。
牧浅歌双手合十,微微仰头望着高大的佛像。
众人多说,我佛慈悲。
她凝着佛像的眼眸,只觉那眼里有着对世间万物的慈悲和包容。
明日便是顾夜恒出征的日子,她只想要他平安。
如此她也能无牵无挂的回到属于自己的景南。
顾夜恒静静站在一旁,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他不知道此时此刻她在向佛祖所求什么,但他心里想的只有,要是停在这一刻好像也不错。
来拜佛的人不吗,多,所以基本上他们在拜其他佛像时也没怎么排过队。
等到他们从最后一个庙殿出来后,皇后已经等在了门口。
牧浅歌本想关心问上几句,可看到年素华黯淡无光的双眸她又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千言万语在她这里都汇成了一句话。
“娘娘,保重。”
这声保重饱含了多重意思,年素华苦苦一笑,只点了点头。
谢婉姚在侍从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过来,此时脸上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
“婉姚拜见皇后娘娘,见过侯爷。”
年素华满脸倦容的揉了揉眉心:“起身吧,这天色已经晚了今夜就宿在寺里吧,本宫已经派人到宫里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面色各异。
而年素华已经跟着寺里的方丈往禅房走去。
“三位施主请随着我走吧。”穿着裟衣的方丈抬起手,坐了请的手势。
三人同行相去。
但没想到的是,寺里只剩下两间禅房。
牧浅歌正想再问能不能住别的地方时,还未开口,手腕便被顾夜恒一把钳住,不由分说的便往其中一间走去。
随后“嘭”的一声关紧了房门。
被带进禅房后,牧浅歌都是蒙的。
当她反应过来想开门时,发现门已经被锁了,而且钥匙还在顾夜恒身上。
牧浅歌走到他面前,找了个理由出声:“方才赶的急,还没用晚斋,我想出去用饭。”
从进寺庙时,她就只喝了些茶水,用这个当借口十分贴切。
但顾夜恒置若未闻,还慢条斯理的倒了杯茶水,悠闲地抿了一口。
牧浅歌见状,不明他这是什么意思。
僵持半响后,顾夜恒放下了茶杯,抚了抚袖抬起眸看了过来:“出去可以,但要和我一起。”
闻言,牧浅歌微微愣住,这算是什么奇怪发言呢?
要是出去还带着他,那自己哪还有什么自由可言?
但看了眼顾夜恒身上的那把钥匙,她又挣扎了起来。
顾夜恒见她满脸纠结之意,不由得觉得很是有趣,故意将钥匙拿在手上把玩。
漫不经心的喃喃道:“既然你想出去了,那边早点休息吧。”
说完,他站起身,作势要将钥匙又收回去。
牧浅歌见状,立马出声:“那就一起去吧。”
最后,她还是松了口。
目的达成后,顾夜恒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门一开,牧浅歌便提起裙子走了出去,而顾夜恒就在她身后跟着。
晚上的寺庙里灯火通明,还有不少僧人在念经。
牧浅歌走在铺满小石头的小路上,抬头便可以看见漫天的繁星。
顾夜恒见她时不时抬头看星星,便出声问道:“你很喜欢星星?”
闻声,牧浅歌淡淡摇了摇头:“我最初是不喜欢的,但儿时我娘说如果有亲人离世,那他们都会化成天上的一颗星辰。”
“所以,只要空中有星星我就喜欢抬头找,找我爹娘是哪两颗星辰。”
她用最平淡的语气,述说出了心里最难过的事。
尽管她不知道顾夜恒听了是什么感觉,但她就是想说出来。
顾夜恒听着这些话,眼里的眸光黯淡无比,相比之前的愧疚此时他的心里更多的是心疼。
作为牧家的女婿,他并不称责。
作为夫君,他亦没有做好。
从前他一直以为只要护好国家疆土,让百姓安居乐业便算是完成了使命。
但如今他转身看到牧浅歌眼里隐隐泛起的晶莹时,他意识到哪里已经错了。
“以后,只有我有空,我陪着你一起找。”
这是他的承诺,也是他想做下去的事。
但牧浅歌听到这句话时,却低首垂下眸,淡淡回声:“回去吧。”
简单的三个字,结束了一切的话题。
也让顾夜恒原本想说的话,再次全部咽了下去。
回到禅房后。
牧浅歌走到床前,在看到只有一床被子时,她的眸色微沉。
顾夜恒循着她的视线看去,只一眼就看懂了。
“今夜你裹着被褥睡,我穿着衣服睡便是。”
说完,顾夜恒转身走到了茶几前,倒了一杯清茶喝起茶来。
牧浅歌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眼那床被褥,终是轻叹了口气。
入夜,当顾夜恒沉沉睡去后,牧浅歌睁开了眼,动作轻巧的挪动被褥的一角盖在了顾夜恒的身上。
随后,她才又背过身闭眼睡了过去。
熟然不知,身后的人其实已经睁开了眼,薄唇微微上扬。
翌日一早。
一行人告别主持方丈,随后便走下了山。
但走到半山腰的时候,迎面来了一对穿着宫装的太监,为首的还是张元。
一见面,张元便难掩哀痛之色重重跪在了皇后面前。
“娘娘,你快些回宫吧,昨夜……昨夜”张元哭地上气不接下气。
年素华拧紧眉心,瞬间慌乱了神,急声问道:“昨夜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
张元把头磕在地上,声音轻颤:“陛下……陛下驾崩了!”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骤变。
年素华听完后猛地一个踉跄差点跌在了地上,牧浅歌搀扶着皇后,眼里满是忧色。
“快!快回宫!”年素华眼尾发红,但就是强忍着没有落下一滴泪。
一国的皇后,无论面对什么都不能丢了皇家的颜面。
张元连忙站起身,扬了扬手里的拂尘沙哑着细嗓高扬出声:“回宫!”
宫人纷纷退到两边,给皇后让出了一条宽敞的大道来。
牧浅歌跟在顾夜恒身后,随着回宫的大部队缓缓前行。
回宫的一路上,气氛无比凝重,每个人都锁紧了眉头。
牧浅歌依旧和顾夜恒同乘在一辆马车上,只有谢婉姚被分到了其他的回宫马车上。
看到他面目严峻,她的心也不由的提了起来。
一国的储君轰然驾崩,这对任何一个子民而言无异于天塌了下来。
更何况顾夜恒还是北帝身边的亲信大臣。
虽然北帝早对外下旨立天子北冥谦为下一任储君,但事情真的困意进展的这么顺利吗?
历年来,储君之争都是一场血洗之战。
成王败寇,只在一夕之间。
一路无话。
北国皇宫内。
昔日富丽堂皇的宫殿处处都挂满了白布,放眼望去只觉一股凄冷之意。
在宫人的带领下,众人全部都换上了丧服行至朝阳殿。
殿外已经跪了一些人,因为要封闭消息,所以前来发丧的只有位高权重的大臣和皇子。
连她能来都是因为依着皇后的关系,一同进了宫。
跪在最前头的便是太子北冥谦,而他身后的是两个皇子,五皇子北夜寒。
另外一个则是刚满五岁的七皇子。
北帝虽然宠妃无数,但留下的子嗣却十分单薄。
唯一的公主,也因为远嫁蒙古赶不回来。
而作为权臣之首的顾夜恒,则站在臣子的最面前。
牧浅歌站在中间的位置,微微一抬眸便可以看见殿前太后和皇后各站一边。
一朝之间,她甚至清楚看到太后满头的白发。
只有经历过大悲之人,才会一夜白头,可见圣上的离世给太后是致命的打击。
北帝的丧事办的极为盛大,整整七天,宫里亲了百位高僧日夜念经为其超度。
这七天里顾夜恒一直在外为处理宫中的事来回奔波。
原定的出征南疆也因北帝的突然离世而耽搁了下来。
而牧浅歌则是陪着皇后留在凤藻宫。
自陛下驾崩后,年素华经常坐再贵妃榻上发呆,有时候又会神情凄凉的问一些奇怪的话。
“浅歌,你说人生在世到底图什么呢?”
牧浅歌轻轻抚着年素华的后背,想让她能好受些:“娘娘,人生是很可贵的,如今陛下虽然去了,但你还有太子啊。”
听到自己的儿子时,年素华的眸光微微亮了亮,口中喃喃:“对,本宫还有太子……”
就在这时,殿外的宫女传来一声禀告。
“娘娘,殿下来了。”
年素华以为是太子,强撑着站起身准备迎接。
不曾想进来的不是北冥谦,而是一身银缎雪袍的五皇子,北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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