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他受伤了。堂堂的大离天子,居然为救她这么一个普通女子而受伤。见东方煜箫受伤,激战中的李茂全马上召集众多侍卫杀出一条安全的出路来。“外头有马,公子,你们快走!”他朝两人喊道。被他一吼,晏妤也从巨大的震惊中反应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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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话落,他已经飞快地扑了过来,用身体挡住了那支箭。
利刃刺入皮肉的“噗嗤”声让晏妤乍然惊醒。
睁眸看过去,只见东方煜箫的右腹一片暗红,鲜血正汩汩地从那处流出来。
她一下子吓得手足发凉!
他受伤了。
堂堂的大离天子,居然为救她这么一个普通女子而受伤。
见东方煜箫受伤,激战中的李茂全马上召集众多侍卫杀出一条安全的出路来。
“外头有马,公子,你们快走!”他朝两人喊道。
被他一吼,晏妤也从巨大的震惊中反应了过来。
她再不迟疑,忙上前扶住东方煜箫,两人一起朝着门外奔去。
外头果然停了两匹好马,晏妤是不会骑马的,便任由东方煜箫抱着自己上了其中一匹。
见东方煜箫双腿一夹马腹便要驾离,她忙唤道:“等等!”
话落,她抢过东方煜箫的剑来干净利落地将另外一匹马缰绳斩断,又狠狠一脚踢在马臀上,促使那马吃痛狂奔。
一旁,东方煜箫瞬间了然她的动作,面露赞赏之色。
两个人这才驱马疾驰,一直骑了有半个时辰,直到出了城,驶入了一片京中近郊的山林,东方煜箫抱着晏妤下了马,捡了片草地坐下休息。
一下马,晏妤看着东方煜箫那袍衫上一大片血迹,就急得快哭了出来。
“皇上,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朕无碍,谢卿不必担忧。”
腹部的伤处的确很痛,然而自幼年被封为太子起,从小到大,他不知遇过多少次的阴谋诡计、明枪暗箭,这一次,也并非有多么特殊。
他靠在树干上,四处扫视了一圈,而后指着不远处草丛中的一株野草,跟晏妤道:“那个草药可以止血,你去四周采一些回来。”
“是。”
一时晏妤采了一堆草药回来,按照他说的嚼碎了,又解去他的袍衫、里衣,直到他的上身完全裸露出来。
还没来得及害羞,晏妤先被那一片刺目的鲜血染红了眼眶。
那只短箭,已经大半射入了东方煜箫的右腹,只有短短的一截露在外头。
伤口的四周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瞧着骇人无比。
“皇上,您是万金之躯,臣命如草芥,您怎能以身犯险来救微臣呢?”晏妤哽咽道。
眼前的人儿,凤眸微红,语音颤抖,又是自责又是愧悔,那盈盈欲泣的模样,让东方煜箫看得喉咙都紧了起来。
他一下子觉得,能得她如此担忧,今天受的这伤是值了!
他深吸一口气,云淡风轻地笑道:“即便是普通的百姓在朕眼前遇险,朕亦会相救的。更何况,是谢卿。”
谢卿、谢卿……
明明是以往听了两三年的名字,每次听到时,都只有惧怕与惶恐。
而是此刻,晏妤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如同擂鼓一般在震个不停。
这心跳的感觉,分明不是害怕,而是……心动。
“皇上……”她微微咬唇,垂首不敢看他,只露出一截红透的脖颈,在暮色中如晚霞般醉人。
明明是个男子,可是此刻她做出这般类似于女子般害羞的情态来,东方煜箫竟也不觉得违和,只觉得甚美。
一时心旌摇曳,东方煜箫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白嫩的脸颊。
然而,手甫一动作,便是一阵剧痛传来,他不由得轻哼一声。
“皇上,您怎么了?”
晏妤大急,忙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担忧地看着他。
晏妤闻言,不知他要干什么,却也只能依言将沾染了鲜血的宝剑递给他。
背对着他,晏妤看不到他的动作。
可是,随着他一声声忍痛的闷哼声,还有利刃入体的声音传来,她一下子便明白过来了。
他是在取体内的箭头!
他可是皇帝啊!
便是普通人,受了这样重的伤都要找大夫,还要上麻药的。
可是他却就这么生生地忍着。
晏妤的眼眶又湿了,不敢让东方煜箫看见,她忙抬袖快速地拭去。
又过了片刻,东方煜箫唤道:“好了,爱卿给朕包扎一下伤口吧。”
晏妤得了令,这才转过身来。
一瞥之下,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只见东方煜箫的腹部比之方才她见到的,伤口又更加深了,此刻,那里正在不断流着鲜血,将他的长裤都浸透。
晏妤强自镇定心神给他上了药,等到血止住了,又脱去自己的外衣撕成长条给他包扎伤口,细心地打了结。
忙完这一切,她已经出了一身薄汗,而东方煜箫也感觉浑身上下也十分地酸,又有些热。
他于是跟晏妤道:“朕先睡一会儿,你待在这里莫怕,有事就把朕唤醒。”
说完,他便阖上了眼。
余下晏妤,收拾着他的血衣,坐在一侧焦急难安。
直到现在,她方有空理清思绪。
不过是出门透透气,怎么就偏巧遇上皇上和刺客了呢?
而且,他还为了救她受了伤。
她不敢想,假如方才那支箭是射向她的,那她此刻焉有命在?
就这么守着东方煜箫,一直从黄昏坐到了天黑。
入了夜,秋日的山中是十分冷的。
而且他们这处还靠河,冷风从河面吹来,脱去了外衣的晏妤冻得浑身都在发抖。
她于是忙去摸东方煜箫手背,生怕他着凉了。
但是一摸之下,却被他身上滚烫的温度吓了一大跳。
怎地这般烫?
她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手所及一片灼热,与她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
怎么办?本来就受伤,再这么烧下去,万一伤口发炎感染可如何是好?
“皇上……”晏妤轻轻唤他。
然而,东方煜箫却是双眸紧闭,薄唇苍白,身上不停流汗。
他大概是烧得厉害了,没过多久便开始撕扯自己的衣物,口中喃喃叫着“热”。
晏妤见状,忙帮他褪去多余的衣物,只余一件衬裤。
可是,即便如此,他身上的温度依旧没有降下来。
晏妤焦急地瞧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跑向河边。
冷月下,河面泛着粼光,河里则黑漆漆的,似是睡着猛兽。
晏妤咬了咬唇,脱去了鞋袜蹚进了河里。
“嘶~”
刺骨的冰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她冻得牙齿都在打颤。
她强忍着冰冷与恐惧,将身体沉入河中。
直到感觉全身都冰了下来,就连头发丝都湿透了,这才从河中起来,走至东方煜箫身旁。
“皇上,冒犯了。”她看一眼因为高烧眉心拧成一团的东方煜箫,小声道。
说完这句,她就躺进了东方煜箫怀中,将他的四肢都缠在自己身上。
晏妤一靠近,高烧中的东方煜箫便宛如在沙漠中渴了许久的旅人,一下子便抱住她,宽阔的胸膛紧紧贴着她冰凉的后背,长长的腿亦缠着她的双腿。
真舒服啊~
他发出满足的喟叹。
全身的灼热因为晏妤身上的冰凉得到了暂时性的缓解,但是口中却越来越渴了。
于是,东方煜箫微微眯起双眸,对准晏妤那一处嫣红吻了下去。
她的唇冰凉又甘甜,他本来只是下意识地贴近,然而一触上,却舍不得放了。
紧接着,他的吻又落在了她修长的脖颈上。
东方煜箫吻着吻着,手也游走至她的胸前。
等等!
这是什么?
怎么这么大、这么软?
他霍然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从她的湿漉漉的长发,到她洁白如玉的双眸,最后,视线一直停在她胸前的高耸上。
“谢卿?”东方煜箫迟疑地唤她,“你怎么变成了女人?朕不是在做梦吧?”
他的眸光因为高烧更显得清亮,此刻,晏妤在其中看到了自己小小的剪影。
看着他惊讶的模样,晏妤吃吃一笑,“是的,皇上,这是一个梦,微臣此刻在您的梦中。”
就放纵这一次吧。
反正,她马上便要嫁人了。
自此以后,山高水远,再难与君相见了。
为什么,她爱上他的时机这么晚?
如果早一点,在她还没有假扮成哥哥,只是谢府小姐的时候相遇,那么他们会不会有那么一丝丝可能?
假如今生注定不能在一起,那么今晚,她愿意以一个女人的身份,为他绽放,去报答他的情意。
——即便,是在他以为的梦中。
看过了那些香艳的话本子,又发觉了自己的感情,晏妤便格外主动。
“皇上,”她瞧着他,美目含情,柔媚笑道:“您发烧了,臣为您降温。”
说着,她俯下身去,慢慢地亲吻着东方煜箫滚烫的胸膛。
这个人,这个身体,从今以后都再见不到了。
一想到这点,晏妤的眼眶便发酸。
亲吻他的动作,亦格外热烈。
她吻他的喉结,那里,不仅会发出令百官为之震慑的指令,也常满含情意地唤她一声“谢卿”。
接着,是他的胸膛。
原本以为,身为大离至尊,他该自小养尊处优,却未料到,除了右腹处的伤口,他光裸的上身还有大大小小数十道的陈旧伤痕,有些晏妤能认出是刀剑伤,有的她也分不清。
“皇上,”她轻抚他胸前一处较为明显的旧疤,心疼地问:“这里是怎么伤的?”
“唔,那里啊,是朕被立为太子那年所伤。”
“疼吗?”
“过去太久,朕早忘了。”东方煜箫道。
还有此刻她的整个人,月色下,晏妤浑身湿透,束胸和衬裤都紧紧贴在身上,若隐若现,勾勒出世间最曼妙的曲线。
东方煜箫一下子气血上涌,他轻巧一个动作,便反客为主,将晏妤按压在身下。
翌日。
晨光微明,金乌从地平线缓缓升起,霞光洒满大地,凉风带来树叶的清香。
晏妤青丝如海藻般铺满整片草地,在朝霞下,她浑身洁白,周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光晕,犹如下凡的仙子。
“皇上、皇上……”
谁在旁边说话?
“住口!”睡梦中,东方煜箫厉声斥道。
李茂全身子一僵,马上颤栗着跪下,“皇上,奴才救驾来迟,请您恕罪!”
他一跪,身后跟着的一众大内侍卫,亦整齐划一地随之一道跪下。
“请皇上恕罪!”
震天的声音,惊得林中的鸟儿齐齐扑簌簌地飞远,逃离这危险之地。
而东方煜箫也终于被扰得从春梦中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睁开一双凤目,先淡淡地在李茂全等人身上扫过,继而又看一圈四周,随后,薄唇微抿,不悦地问道:“谢卿呢?她人在何处?”
“回皇上,谢大人此刻已经回府了。”
“回府?”东方煜箫眸光如刃,冷声道:“她竟敢将朕抛在这里,自己独自回府?”
李茂全被他的语气吓得一抖,忙颤声回道:“皇上,谢大人因见您伤势严重,这才深夜下山给在京中搜查的奴才送信的,本来她是要随奴才一道来的,可是,刚一指明方向,她便晕了过去。奴才无法,只好先派人送她回谢府了。”
闻言,东方煜箫的怒气这才散去。
可是紧接着,他又蹙眉道:“你说她晕倒了?快,给朕备马,马上去谢府。”
一定是他昨夜动作太大、伤着她了。
“皇上,您身受重伤,咱们还是先回宫吧。”李德全忙劝道,“何况,那批刺客的幕后之人还没抓到呢,如今京中实在危险。”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东方煜箫。
的确,那些刺客胆敢在京中最大的酒楼行刺,那么肯定还有后招。
他倘若此刻去谢府,只会给她带来危险,也会曝露自己的软肋。
这般一想,东方煜箫便淡淡道:“回宫!”
因为被刺一事李茂全已经暗中将消息压了下来,所以回去时,阵仗倒也不十分大。
然而为了安全起见,这次在马车四周安排的侍卫和暗卫加起来是昨日的几倍有余。
时辰还早,宽阔的街肆上并无太多的行人,只有一些卖早点的铺子开了门。
马车辘辘,转过了朱雀大道,自谢府跟前驶过,又一直朝着皇宫朱墙的方向而去。
直到车辆走远,晏妤这才自门前的石狮子背后闪身出来,怔怔地看着消失在街角的马车背影。
“小姐,我们进去吧。”一旁的兰馨道。
晏妤点点头,折腾了一晚,她此刻一丝力气也无,便靠在兰馨身上,往清苑行去。
回到房中将门关紧,兰馨这才着急地问道:“小姐,您昨夜去哪里了?没出什么事吧?”
说着,她一脸担忧地看着晏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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