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顾夜恒眼底划过一丝疑惑。药王谷是整个北国专出医圣的地方,但是十年前不知为何其谷主闭门,不再让门下弟子出山。更是下了死令不能救任何皇室中人。见顾夜恒不语,景延年以为是他不愿,不觉的捏紧了手里的药碗。顾夜恒放下剑,眼底的寒气稍稍散开了一些:“你妹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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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浅歌瞳孔一震,眼底划过一丝诧异。
心里猜不透他这是又要为何。
于是回过头看向顾夜恒,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两步:“侯爷,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说的了。”
他既然不想说,她也不会逼。
顾夜恒将牧浅歌的小动作收入眼底,眼底的眸光暗了暗,扯出一抹淡淡的苦笑:“我只是觉得晚上你一个女儿家的不安全。”
牧浅歌听着他的话,倒也没有理由反驳,索性没有开口。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时间真是个好物。
之前就算她出再远的门,顾夜恒都从来不会关心半句,更不敢奢望他能担心她的安危了。
一直以来都只有她自己在维系这段婚姻关系。
而如今一切都快要结束了,也算是给彼此的解脱。
两人并肩走到一半时,牧浅歌出声:“侯爷,回京的事我想好了我跟你回去。”
听闻此话,顾夜恒一愣,眉梢间露出不易察觉的悦色。
这正如他意。
“你想通便好。”顾夜恒低沉的声音不由得柔和了几分,接过了伞。
大雨啪嗒啪嗒的打在油纸伞上,牧浅歌身上却没有沾到什么雨水。
而顾夜恒却被雨水打湿了大半个肩头。
牧浅歌被他这一动作弄得心一颤,猛地松开了手但什么都没有说。
就这样,两个人同在一把伞下并肩走着。
这要是换成从前她是做梦都不敢想的。
成婚七年,顾夜恒都从未陪她上过街,更别提撑一把伞了。
一炷香后。
两人从酒楼打包好了饭菜,顾夜恒将打包好的食盒拿在了手上。
牧浅歌过意不去,故而开口:“还是我来吧,侯爷身份显贵不该提这些的。”
她正伸手想要去拿食盒时,却被顾夜恒不着痕迹的闪过。
“无碍,我来。”
见他不肯松手,牧浅歌也不再强求,两人就这样往回祁府的路并肩走去。
当他们走到桥头的时候,看到不少人聚在桥上,每个人都放飞了一盏孔明灯。
一盏盏孔明灯腾空缓缓升起,在夜空中化成了颗颗星辰。
数人虔诚祈愿,一时间牧浅歌也看失了神。
顾夜恒循着她的视线也抬头看向了被孔明灯点亮的夜空,低声问:“怎么了?”
牧浅歌眼底露出几分伤感,唇角勾起一抹苦涩:“我爹娘当初死的时候,我在上京也这样给他们放了一盏孔明灯,只希望他们能得到安息。”
顾夜恒眼底闪过痛色,张了张口想道歉。
可话哽在喉间什么也说不出来。
最后他转身寻来了一盏孔明灯回到牧浅歌的面前。
“我们也来放一盏吧,就当做慰藉那些枉死的百姓。”
孔明灯里的烛火晃动,照在两人的脸上。
半响后,牧浅歌单声回了声:“好。”
二人各执孔明灯的两端,最后一同松手。
顾夜恒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孔明灯远去,刚刚他的话其实只说了一半。
而剩下的另外一半则是,愿与眼前人共同白首千岁。
这个愿望他在心里许过了。
但就在这盏孔明灯飞到一定高度时,突然失火从半空中迅速坠落下来!
四月初七这天。
牧浅歌找到了北夜寒准备宸别。
却不曾想到顾夜恒也在。
北夜寒打量似的看了眼牧浅歌:“这倒是巧了,本殿和景侯都要回京,不知你想同谁一起回去?”
这落。顾夜恒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手中的茶杯也攥的更紧。
带着薄怒的目光毫不掩饰的看向牧浅歌,等着她回答。
牧浅歌也回看回来,只不过眼里除了冷淡什么情绪都没有,正色道:“我想劳烦殿下带我一同回去。”
此话一出,顾夜恒手里的茶杯应声即碎,一团火在心底熊熊燃起。
但面上他依旧保持着万年不变的沉稳,只不过周身的寒气渐浓。
听到杯碎声,北夜寒望向顾夜恒,关切着说:“景侯,你怎么了?”
顾夜恒压着火气,抿了抿了唇:“无碍。”
北夜寒了然的点头:“那便好,乔小姐跟我同去也好,你这些天日日为战事奔波也该缓口气了。”
关心完顾夜恒后,他要看向了牧浅歌,轻声开口:“既如此乔小姐就先去收拾好行李包袱吧,晚些时候本殿派人去叫你。”
牧浅歌半垂下眼眸,轻轻点头:“好,浅歌多谢殿下。”
说完,她毫不留恋的转身走出大厅,至始自终都没有看顾夜恒一眼。
但刚走出大厅不久,她的身后就传来顾夜恒冷幽幽的声音。
“牧浅歌,你可还记得你是个有夫之妇?怎可和五皇子同乘一辆马车?”
听到这话,牧浅歌不禁觉得有些可笑,转头冷讽的看着顾夜恒:“那侯爷又可曾记得自己是个有妇之夫呢?你和谢郡主怎么不讲男女有别了?”
顾夜恒被这话一呛,脸色变得铁青,一时间被怼的无言。
见他不语,牧浅歌最后留下一句:“我不过是依照侯爷对我方式回敬,并无什么过错。”
说完,她再不做多留,转身就离开。
顾夜恒伸手想拉住她的衣角,最后却扑了空,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
而自己连追上去的勇气都没了。
一路走到乔知画暂住的房间。
一进门牧浅歌就闻到了淡淡的檀香味,行至内房果不其然看到姐姐正跪在供奉的佛像前虔诚祷告。
于是她便转身退到了外面等。
不知过了多久,牧浅歌才看到乔知画穿着素裙撩开珠帘从内房走了出来。
“姐姐。”牧浅歌起身上前,扶住了乔知画坐了下来。
乔知画倒是有些感到奇怪,柔声问道:“你怎么来了?平时这个时候你不是喜欢在院子里看书吗?”
牧浅歌亲昵的靠在乔知画的肩上,声音带着几分撒娇:“这不是明日要回京了吗,故而有些舍不得姐姐。”
长姐如母,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格外亲近乔知画。
只有在姐姐面前,她才能稍稍释放一下骨子里的幼稚。
乔知画握住牧浅歌的掌心,像幼时那样轻轻拍了拍她:“回去万事小心,要记得给我写信。”
听着姐姐在耳边的碎碎念,牧浅歌暖暖一笑:“我定会牢记的,姐姐你当真不随我一同前去吗?”
说到后半句时,她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下去。
好不容易与姐姐团聚,又要面临分别这感觉着实让人难过。
“我现尚在守孝期,就不能陪你去了。”
牧浅歌听着姐姐的话,终是妥协了。
她又怎会不知姐姐的难处,只不过是不放心将其独自留在扬州。
但世间不得已的事情本就不少,半点都不由人。
到最后,牧浅歌抬起头,望着乔知画浅浅一笑:“最多一个多月我便回来,到时候就留在景南和姐姐在一起生活。”
乔知画应声点头:“好,我等你回来。”
一夜过去。
晚间。
顾夜恒来到梨南小院,眼睁睁的看着北夜寒和牧浅歌同坐上一辆马车。
第一次,他的心里生出一种无力感。
望着马车渐行渐远,顾夜恒也骑上马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但还没出半厘,一股肃杀之气迎面扑来,无数个黑衣人手握利剑直直冲来。
马受了惊讶,整个前身都跳起往后仰去。
强大的重力让顾夜恒松开了缰绳,就在他跳马后,抬头就看到无数支利箭划破空气射来!
万剪射来时,顾夜恒眸光一沉,翻身躲到了一侧的大树后。
危急时刻他拿出怀里的信号弹朝着空中点起。
“嘭!”信号弹在夜空中爆破一声。
这也立马让黑衣人警觉起来,拿着剑就刺了过来。
顾夜恒深邃的眼底亮出一抹犀利的精光,只身冲上前和黑衣人撕打了起来。
但黑衣人一批接着一批前仆后继好像永远杀不完。
十几日的奔波再加上感染风寒,使得他的精力变得越来越弱。
最后顾夜恒的背后被黑衣人偷袭,锋利的剑身划破衣服直直刺进了他的血肉之中。
剑拔出的一瞬间,顾夜恒脸色煞白,咬紧了唇。
但手里的剑却没有松动半分。
另一边。
牧浅歌和北夜寒坐在同一辆马车上,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这种相似的感觉上次出现还是因为顾夜恒在战场上受伤的时候。
北夜寒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于是放下了手中的书,温声问:“你怎么了?”
闻言,牧浅歌扯出一抹笑,随口找了个理由:“许是太久没有回京,心里有些不习惯。”
她原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再到上京城,但命运好似习惯了开玩笑。
硬是又让她不得不回到原地。
“无妨,多住几日便习惯了。”北夜寒笑了笑。
在相貌这一块,五皇子在皇子之中还是出众的。
相比太子北冥谦的高贵大气,北夜寒更像是个世家的儒雅小公子。
对待身边的人都极为和善。
就在牧浅歌失神之际,马车突然急停,巨大的推力让她控制不住向后倒去。
这一倒直接跌进了北夜寒的怀中。
霎时间,气氛就变得莫名尴尬。
牧浅歌面色一白,迅速起身忙声解释:“望殿下赎罪,方才我不是有意如此。”
“无妨,你没事便好。”
安慰完牧浅歌后,北夜寒掀开轿帘沉下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侍卫严天半跪在地上,低首请罪:“启禀殿下,方才车轮卡进了两块巨石,恐怕是要换辆马车了。”
“那便换辆吧。”北夜寒又将帘子放下,转头看向牧浅歌。
“先下去吧,这离城镇不过几米远了我们先走过去。”
就这样,因为突发的变故回京的事情便暂时停了下来。
牧浅歌跟在北夜寒的身后,眉宇间依旧藏着几分忧心。
当夜七带兵匆忙赶到燃放信号弹的位置时,冷风一吹,众人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地上躺着不少黑衣人的尸首,眼见此夜七心不由地一紧。
刺杀的杀手众多,而侯爷却只有独身一人。
越往下想,夜七的眉头就皱的越紧。
转头目色严肃地看向身后的士兵下令:“全体分散找侯爷!”
很快训练有素的士兵分散开来,朝着不同的方向寻去。
药王谷。
顾夜恒躺在竹床上缓缓睁开双眼,眼前木屋让他倍感陌生。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顾夜恒眸光一闪,心底的警惕一下子提了起来。
快速拿起放在床边的剑就抵到了端药进门的红衣男子喉咙间。
“你是谁?”顾夜恒的眼底泛着幽冷的光,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男子长得白白净净,五官精巧比女子都还要好看上几分。
身型清瘦高挑看起来就像是画里的少年郎。
“这可是我的地盘,你对我动武是不是有点不合适?”红衣少年郎眉稍一挑,语气清冷。
“本侯不想说第二遍。”顾夜恒手中的剑没有丝毫松动。
“药王谷,景延年。”
闻言,顾夜恒眸光流转,审视着景延年:“你为何救我?”
景延年收起脸上的表情,正色道:“在下只为求侯爷救舍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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