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江苒走后的每一日,府里的杂事裴云起都交给了管家张良。虽说府邸下人丫鬟几十人,却没一人能像她一样细致。几日后。天色未亮,裴云起就起身去书房批阅公文。江苒走后的每一日,府里的杂事裴云起都交给了管家张良。虽说府邸下人丫鬟几十人,却没一人能像她一样细致。几日后。天色未亮,裴云起就起身去书房批阅公文。原本一直整理好的公文,如今摆在书案上混成一堆。他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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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字,如荆棘死死缠住了他的心,刺痛入骨。
这时,江知画沙哑的声音如风扫过偌大的前厅。
“家妹福薄,受不起侯爷夫人之位,故求侯爷休书一封,好让家妹魂归江南……”
魂归江南。
这四个字让裴云起心头一震,墨眸幽冷:“这又是她想的主意?”
上一次是代笔要银两,这次直接让亲人带着牌位来要休书。
江苒为了和离倒真是什么都做的出。
江知画听闻这话,眼里的悲痛再也抑不住:“家妹嫁给侯爷七年之久,你身为她的夫君还不了解吗?”
她看着眼前冷眼以对的男人,只替妹妹感到不值。
裴云起长袖里的手微微攥紧,江知画的话让他心一窒。
脑海里,江苒的声音又响了出来。
“夫君,妾知你这几日睡不踏实,便道衡山庙求了安眠香。”
“夫君,家里有妾在,您可安心为国守疆土。”
……
江苒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插进了裴云起的心口。
虽然疼的不剧烈,却让他烦躁至极。
“想要休书让她自己来取!”裴云起无心再多言,拂袖就要离开。
江知画大步上前,抱着江苒的牌位挡住了他的去路,红着眼嘶哑了嗓子:“侯爷,你是想让家妹死了都不安生吗?”
裴云起眸光阴沉了下来,声音冷厉:“本侯说了,别再用这种法子来要休书。”
他隐忍着心底的怒火,眸色越来越寒。
江知画没注意他脸上的表情,继续说道:“生前她便被这侯府困了一生,难道她死了你都不放过她吗?”
一字一句无一不触及裴云起的痛点。
“本侯说了,江苒不会死!”
一声怒斥,裴云起夺过江知画手中的牌位,狠狠摔在了地上。
“嘭”一声,江苒的牌位便断成了两半。
江知画看着地上断成两半的牌位,眼里露出嘲意嗤笑一声:“侯爷何必呢?你不是早就望着家妹下堂吗?如今人死了不正好随你的愿?”
她痴痴地笑着,悲愤无比。
裴云起冷冷瞥了一眼,什么都没说,怒气冲冲的甩袖便离开了大厅。
江知画抱起牌位,望着院子里的高墙,落下几行清泪。
“苒苒,别怕……姐姐再也不会让这上京城困住你了。”
大步行至书房。
裴云起唤来了夜七。
“你不是传信回来在江南找不到江苒吗?江知画怎么会带着她的牌位来?”裴云起怒声质问。
闻言,夜七重重跪在了地上,低下了头:“侯爷,请节哀。”
这声节哀让裴云起心一空,沉默半响后,他嗤笑出声:“所以,你也要骗本侯说她死了?”
整整三个月时间,他最后盼来的消息是江苒的死讯。
简直是既荒唐又可笑
裴母在睨了眼僵住的江苒,顺势附和:“裴云起乃常胜将军,又深受皇上器重,这天底下不知有多少女子愿为他相夫教子。”
“娘,我看晋城郡主就不错……”裴涟漪唇角扬起笑来。
母女两一唱一和,全然不在意江苒在场。
她强忍着心间蔓延的苦涩看向裴云起,试图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动容。
可看到的却是他面无表情地在喝茶,完全不在意。
望久了,江苒也放弃了。
是了,他本身就不爱她又怎么会在意呢?
现在和离于他们而言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用完午饭后,裴云起便独身走到了后院的走廊。
外面落雪纷飞,一时间他不由得失神。
裴父不知何时也跟了出来:“你娘和长姐说话是不中听了些,但也是为你好,你常年征战沙场,总要为裴家的血脉着想。”
裴云起听着父亲的话,敷衍点头:“儿子知道。”
酉时。
寒风凛冽,白雪还未停。
两人拜别了裴家人,坐上了马车回府。
江苒静静的坐在小榻上,目光一直望着裴云起。
之前,她原以为能和眼前的男人白头偕老。
可如今他连看自己一看都不肯。
马车行驶到了半路时,江苒伸手撩开了车帘:“停车。”
闻言,裴云起皱起眉:“你闹什么?”
江苒不言,而是起身将自己的包袱拿了出来,从里面拿出了一封信。
“侯爷,我们和离吧。”
裴云起没有接过,而是冷眸凝着江苒:“你又在闹什么?”
江苒心口一涩:“我没有闹,和离这件事,我思索了很久。”
话落,将信放在了裴云起的身旁,拿出小包袱后掀开车帘。
早在很久以前,她就知道了他不爱她的事实。
六年了,她是个人,也会累……
裴云起神色微僵。
她竟早准备好了和离的一切。
隔着车帘,裴云起听见江苒轻轻一句:“侯爷,我走了。”
他袖中的手缓缓收紧,忍不住开口:“为什么?”
江苒步伐顿住,她望着皑皑白雪,只说了两字:“保重。”
话落,江苒转身朝和侯府相反的方向离去,没有一丝留恋。
她走的云淡风轻,以至于裴云起良久都没能回过神。
他看着那封信,目光幽深。
这上京乃至北国又或者说这大千世界,没了江苒又能怎么样?
江苒走后的每一日,府里的杂事裴云起都交给了管家张良。
虽说府邸下人丫鬟几十人,却没一人能像她一样细致。
几日后。
天色未亮,裴云起就起身去书房批阅公文。
原本一直整理好的公文,如今摆在书案上混成一堆。
他皱起眉,刚想执笔批注,却又发现墨没了。
烦躁之余,裴云起走到书架前想拿一本《庄子》,忽然看到里面夹着一本从未见过的书。
他揭起一看,娟秀的字迹让他一愣。
“裴云起胃寒,不可吃冷酒,切不可忘。”
裴云起眸色一暗,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可记的?
他翻开第二页,上面依旧写满了他的生活起居。
“寅时,裴云起会批阅公文,要提早到书房研墨。”
“辰时,趁着裴云起去上朝整理好公文。”
“不可弄混公文,裴云起会生气……”
“……”
裴云起看着这写满的记事簿,面色沉沉。
一句句搅得他连看公文的心思也没了,放下书便出了书房。
刚跨出门,这几日伺候他的丫鬟就跑了过来,忙跪地磕头:“奴婢昨夜睡昏了头,今起来迟了,望侯爷宽恕。”
裴云起狭眸望着她认错的模样,一瞬的想起了江苒。
当初她感染风寒晚起了一刻,他便怒声质问:“你不是自诩贤妻良母,无所不能吗?怎连起个床都能耽搁?”
裴云起回过神,冲丫鬟摆摆手,没有再说话。
早膳时。
裴云起吃了一口糯米酥,皱起眉:“这糯米酥味道为何与江苒买的不同?”
闻言,张良走上前:“侯爷,我们买的一直都是梦梁阁的糯米酥。”
见裴云起放下了筷,旁伺候的仆人小心开口:“侯爷,您之前吃的糯米酥不是买的,而是夫人每日天还未亮亲手所做。”
裴云起听闻此话,眸色一沉。
隐约间,他心底涌起些许莫名的复杂。
未时,平阳楼船。
“裴侯,今日可是没有夫人给你挡酒了?”尚书之子上官楠戏谑道。
江苒贤良淑德,但却不准裴云起多喝酒。
四年前,裴云起被好友们劝酒,江苒过来竟替他挡下了足足十碗。
为此,还差点闹出了人命。
从那以后,大家就知道裴家这位内人,不是一般女子。
也就心照不宣不敢再劝裴云起喝酒。
上官楠倒了杯酒:“那今日喝得尽致些。”
看着杯里的冷酒,裴云起不由想起了江苒的记事簿里面的话,心头一阵烦躁。
他执起酒杯:“自然,难得她回家省亲让我得空。”
话落,船内陷入一派寂静
上官楠不由道:“省亲?三年前江南突发洪涝,江苒爹娘为救百姓双亡,你竟不知?”
裴云起手一颤,杯中酒也撒了出来。
上官楠忍不住叹息:“如今江家只剩你这么一个女婿了。”
江父此生只娶一妻,只生了两女。
他的大女儿江知画嫁给了抗击敌国战死的祁将军,成了寡妇。
二女儿江苒则是嫁给了裴云起,只不过外界都传言,她也是寡妇,是活寡……
现在看来真的不假。
裴云起不知自己怎么下的船,只记得这个冬日的风格外凛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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