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从里面无法打开,但窗户的防御相对薄弱,只用了两根木条钉着,可做尝试。
她拖了张椅子过来,对准窗户砸了过去。
一下……
两下……
用尽全力的五连砸,窗户终于破开。
楚殷殷热出了满头汗,她胡乱擦了把,正欲跳窗而出,便听见长廊传来阵熟悉的脚步声。
织金边哭边赶过来,不期然看到狼狈的她,哇的呜咽出声,“姑娘……呜呜!姑娘您还活着,实在是太好了!奴婢还以为……”
“织金。”楚殷殷见到她,也松了口气,“我们的药箱带来了吗?去拿来给我。”
“姑娘受伤了?”织金脸色发白,担忧不已的打量她。
楚殷殷摇头,“是王爷。”
“王爷发病了?”她惊恐之下脱口而出的问道。
楚殷殷知道她担心自己,低声解释,“没有发病,先不说这些,你快去把药箱取来。”
织金总觉得,自从前天姑娘回来之后,就好像变了,但她没多问,很快去而复返。
楚殷殷接过药箱,里面虽没什么满意的工具,但有不少珍贵的药材。
楚殷殷二话不说抱着药箱进了屋。
刚才砸窗户的动静闹得不小,但容无崖还是没醒,看来他的状况越发糟糕。
她伸手试探了下,果然,浑身烫的更厉害了!
他双眼紧闭,大汗淋漓,嘴唇死死抿着,偶尔溢出痛苦的低吟。
人命关天,楚殷殷半分都不敢耽误。
她解开容无崖的衣服,露出满是伤疤的胸膛,来不及唏嘘,又连忙去解他的裤子。
谁知就在这时,容无崖醒了。
他大概想阻止她,然而高烧使他绵软无力,只能虚弱的询问,“你……做什么?”
一只冰凉的小手,贴到了额上。
楚殷殷用无比温柔的眼神,静静的注视着他,“舒服吗?”
漂亮又温柔的女人,还有那双柔软而冰凉的手,让他恍惚想到那个悲伤的冬天。
容无崖贪恋的蹭了蹭。
楚殷殷失笑,“你发高烧,需要物理降温。王爷,你乖一点,我不会害你。”
兴许是烧糊涂了,兴许是没有力气,他总归没有再闹,安静的任她摆布。
楚殷殷将浸湿后的毛巾拧至半干,依次擦过他的脸颊、脖颈、胸膛、四肢。
他反常的配合,没有再说刻薄话,也没有摆出那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只用一双像是在春雨中洗过的瞳仁,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楚殷殷被盯的尴尬局促,但没有停下,反复好几次擦拭后,终于感觉他的体温降了些。
“还有那么难受吗?”她将毛巾放置到他额上,温声问道。
他摇了摇头。
楚殷殷叹了口气,“准备处理烂肉,不然这样持续的高烧,只会越来越频繁。”
她从药箱里取出几味药材,研磨成粉,加水调和至糊状,小心翼翼敷在伤口四周。
不多时,原本肿胀疼痛的地方,变得酥酥麻麻。
容无崖脑袋沉沉的,思绪也转的慢些,半晌才问,“这是麻药?你还会制麻药?”
“略懂一点点。”
楚殷殷取出一把薄刀,消毒后烧热,却突然问了个毫不相关的问题,“喜欢吃糖吗?”
容无崖沉吟不语,还在揣测她问这个做什么,就见她沉着冷静,干脆利落的下手。
右手腕上的烂肉瞬间被剜掉,他根本没反应过来,甚至都没感觉到疼。
他惊愕的看向楚殷殷,对方朝他眨眨眼,“等结束之后,请你吃糖,奖励你这么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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