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漂亮吗?”贺西周将花束递到女人面前,“送给你的。”程岁宁看着张杨美艳的玫瑰,犹豫的不知道该不该接过。红玫瑰,爱的象征,她怎么会不明白这当中的含义。然而她还未回答,贺西周却沉下了目光,将注意力放在了程岁宁单薄的身上。“怎么外套都不穿?”因为病情的缘故,程岁宁最近消瘦的厉害,穿什么衣服都是松松垮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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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温宴拿烟的手一顿,半截烟灰就这么落了下来。
贺西周口里吐着烟圈,看他的眼里满是讽刺。
“周温宴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见岁宁的时候,她还是个那么开朗上进的女孩,这才短短几年,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贺西周看他的眸光闪过一抹阴鸷,话里如同藏了冰,续而开口:“我看着她躺在一滩血地里,一点呼吸都没有,可能再迟一秒,她就永远活不过来了,周温宴,那种场景,刚刚应该经历过一次了吧?你有没有想过程岁宁也有离开你的那一天,有没有想过她真的会死?”
嘲讽狠狠戳进心里,周温宴整个人错愕了许久。
他心里一阵发空,连烟上那点星火烫到了手都不觉得痛。
“如果我知道岁宁陪着你会变成现在这模样,当初我不会放手。”贺西周深深地看着他,踩灭了烟头,转身走进了医院。
寒风在耳边呼啸,吹得四周草丛沙沙声不断。
晚上,芝加哥负一度的冷空气一阵接着一阵,来往行人都越渐少了许多。
周温宴低眸看着烫红的指腹许久,丢了烟走进冷风中。
接下来的几天。
芝加哥的大雪也终于有了转小的迹象。
朦胧的冬夜里,灯光下的雪花飞絮。
周温宴孤影单行,一人站在医院的走长廊窗边,目光远远望着病房里的一切。
而病房里,黎明正在为程岁宁做检查。
程岁宁表现很乖巧,递到手边的一堆花花绿绿的药丸,也毫不犹豫的干咽下去,看起来就像是已经逐渐习惯了治疗。
半小时后。
黎明程岁宁做完检查出来,刚要走,就迎面被一道人影拦住了去路。
“医生,岁宁的情况怎么样?”
黎明闻言一顿,合上手中的病历本,抬眼看着眼前的周温宴。
他表情突然严肃:“不容乐观。”
“虽然最近程小姐,哪怕现在接受治疗,也只是杯水车薪,还要尽快找到匹配的骨髓。”
周温宴表情一滞,说话不觉紧张了起来:“现在芝加哥还没有匹配的骨髓吗?”
黎明轻声叹了口气:“没有,如果再没办法骨髓移植,程小姐可能活不过半年。”
周温宴心口一窒,有那一瞬连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说完这些话,黎明又收到了其他病患的消息,快步离开。
寂静的长廊独留下周温宴一人愣在原地。
他透过窗,看着病床上消瘦不已的程岁宁。
有那么一刻,他恍然想起了贺西周的话,眼前的程岁宁和五年前对电竞充满斗志和向往的程岁宁全然不一样。
病痛在她脸上留下的尽是憔悴,早已经失去了曾经天真烂漫的模样。
周温宴看得心里莫名不适。
这会儿,手边的电话响起。
周温宴收回视线,看着来电的陌生号码,他犹豫了几秒,而后接通。
紧接着,话筒里便传来周贤急切的声音:“队长,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周温宴沉默了一瞬,薄唇微掀:“我暂时回不去。”
周贤惊讶不已:“可战队怎么办?”
“战队暂时由季川来管理,我在芝加哥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周温宴回着,视线落在病房里程岁宁那张苍白的脸上。
“可是队长,如果你再不回来,IK战队就要解散了!”
周温宴一怔:“怎么回事?”
“因为战队状况不佳,高层内部出现矛盾,觉得IK已经没有了利益价值,如果你再不回来,等赞助商撤资平台解约,战队就真的要解散了。”
周温宴蹙眉:“投资方那边我会来联系,你们跟着季川为春季赛做准备,办完事情我会立刻回来。”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然而这时,病房里传来程岁宁低柔的声音。
“晓棠,我想喝水……”
周温宴靠在的身形一顿,想到跟着贺西周离开的温晓棠,这会儿也不知道去多久。
斟酌半响,他迈步走进了病房里。
程岁宁表情一顿,俨然没有想到走进来的会是周温宴。
看着他神色自若的倒了一杯水递来,她颤了颤眼眸,没有选择接过。
只是问他:“你为什么还没走?”
将水杯放在了桌上,周温宴又重新坐在了她的床边:“等你什么时候康复,我什么时候离开。”
“这次,我不会在把你一个人芝加哥。”
程岁宁一愣,回忆起那段孤独的时光,好像一下子耗失了许多对周温宴感情,只剩苦涩。
她回避着周温宴视线,语气疏离又冷漠:“晓棠呢?”
大概是习惯了以前程岁宁的乖巧和顺从,他莫名不适应现在程岁宁对他的态度。
压下心里的情绪,周温宴沉声回:“和贺西周出去了。”
程岁宁瞬间沉默下来。
温晓棠是放弃工作跟着她留在芝加哥的,自己在国内还有不少工作都搁浅了下来。
所以最近几天,她也常听到了温晓棠电话不断。
“有不方便的可以叫我,我一直都在。”
随后,周温宴就坐在沙发边,一言不发。
有必要的时候,他也会帮她解决所有的不便。
午后。
程岁宁收到了温晓棠的电话。
“岁宁,听黎明说今天周温宴在你身边陪你的是吗?”话筒里,温晓棠满满都是对她的不放心,“他没做什么别的事情吧?”
“没有,不用担心我。”程岁宁扫了眼靠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周温宴,又对电话那边的轻声回着,“一会儿我会劝他走。”
没有任何回避,如同故意让他听见。
坐在沙发上的周温宴脸色一沉,没有打断她们的电话。
“上次来芝加哥的时候,走得太匆忙了,签证期也就能让我待一个月,所以我让贺西周陪我去了一趟延长签证期,岁宁,别给他留面子,我马上就回来了。”
程岁宁乖顺回应,没聊一会儿就挂了电话。
直至夜深,她再次身体的疼痛唤醒,手指刚一动,就碰到了趴在床边的周温宴。
发觉他还在休息时,程岁宁本能的咬紧牙关没有出声。
缓缓起身从桌边掏出药丸干咽下去。
许久,压抑的疼痛驱散。
程岁宁坐起身来,看着一旁周温宴宁静的睡颜。
这场面,像极了程岁宁在昏迷后做过的一场梦。
原来现实的周温宴也可以对她温柔,也很照顾。
不过这份温柔到底是因为感情,还是愧疚。
她分得很清楚。
犹豫了半响,她还是拿起一旁安置的被单,轻轻盖在男人的身上。
这时,原本放置在男人身旁的手机传来一声响动。
程岁宁余光不经意间扫过去,手中动作一僵!
只见亮起的屏幕上,显出了唐染发来的一句话:“温宴,爸妈已经帮我们把婚期定好了,就在五月七号,我等你回来娶我。”
程岁宁看着那条短信,有一瞬间,好像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
唐染和他已经订婚了?!
她怎么都忘记了,周温宴心里放不下的始终是唐染,而不是她……
不一会儿,手机铃声又开始响起。
这次终于惊醒了沉睡的周温宴。
他茫然摸过手机刚回应一句,不知对面说了什么,他睡意全无。
程岁宁将他的情绪收尽眼底,微微蜷紧手心。
阻隔了电话那边的声音,周温宴看着程岁宁,轻声留下一句:“我晚上再来看你。”
而后,他拿着手机匆匆走出病房。
从始至终,程岁宁都没有回答。
只是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心里一个念头油然而生。
一连几天,不知是不是温晓棠守在她身边的原因。
自那天以后,她再也没有看见过周温宴。
化疗的过程很漫长,也很痛苦。
程岁宁抵不住那疼痛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病房。
刚动了下身体就袭来一阵刺痛感,她忍不住倒抽口冷气。
温晓棠听到声音,一下惊醒过来,连忙起身在程岁宁后背垫了个枕头。
看着那毫无血色的脸,她眼里都是心疼:“还痛吗?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程岁宁摇了摇头:“没事,习惯了化疗也就不觉得疼了。”
温晓棠鼻子有些发酸,生病的分明是对方,现在却还反过来安慰自己。
“是不是周温宴照顾的那天又说了什么刺激你的话了?”
程岁宁低垂着眉眼,没有在说什么。
“放心,这几天你都不会再看见周温宴了,现在战队的事情早就够他忙的了。”
温晓棠为她小心捻好被褥,也没看清程岁宁眉眼里的情绪,“要不是你之前在微博上爆出,估计现在国内都不知道他会是这种人!岁宁,你做得对,就该给他点颜色看看!”
“什么微博?”
程岁宁抬起头来,越听越不对劲,尤其微博曝光的事情,她自己都不记得什么时候在大众下做过这样不利于周温宴的事情。
“是你自己发的,难道忘记了吗?”温晓棠拿出手机点出了相关报道,递给了她,又安慰道:“岁宁,以后战队的事情你再也不用管了,退役了就好好治病,别想太多。”
程岁宁点开了自己的官方微博,很快就有一句话跌入眼帘:“其实,我和宴哥在11月22日分手了……”
这是她准备在私号发的话,而下面都是成千上万条辱骂的评论。
程岁宁脑海轰然一声,久久没有回神。
温晓棠劝说:“你还年轻,养好的病依旧可以重返赛场,就算没了IK战队又怎样,你那么厉害也不怕没战队找你。”
程岁宁泛白的嘴唇颤了颤,看着自动熄灭的屏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没有反驳温晓棠的话,因为只有自己明白,IK对她而言,早已经包揽了她整个电竞青春……
沉默蔓延,让病房越发显得压抑。
程岁宁有些受不住这份窒闷,叫温晓棠推开了紧闭的窗户。
冷风一阵阵灌入,她好像才找到呼吸。
温晓棠看着一直沉默出神的程岁宁。
整天陪在她身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有心事。
“岁宁,你还在想周温宴吗?”她忍不住问。
程岁宁摇了摇头,望着窗外纷飞的雪,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温晓棠有些担心程岁宁会被冷风吹出好歹来,走过去关窗。
接着,就听程岁宁的声音轻轻从身后飘来:“晓棠,我们回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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