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你,你刚醒来,我去叫医生。”白苓起身,逃避着他的眼神,
沈司寒拉住她,拧着眉,“我问你!白安在哪里?!”
“……不知道。”白苓咬着唇,“救你出来的时候,没看见她。”
“怎么会!”沈司寒加重手上的力道,“她就在我旁边,是死是活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嘶……你弄疼我了!”白苓委屈的看着他,“我真的不知道!现场还有很多人,我也找了很久,可是没有人看见姐姐。”
沈司寒缓缓松手,心里百感交集,最终目光落在左手的无名指上。
他把她弄丢了,而这次,他再也没有自信能找到她。
那个千方百计要他们死的人是谁?白安之前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孩子是什么时候的事?这些沈司寒都不得而知。
只记得绽放在烈火中,她凄美而惨烈的笑容,那一刻她到底有多绝望?
也许从他在天台上没有抓住她那时起,他们的生命轨迹就注定要错开。
也罢……反正他本就不爱她,反正他一直视她为累赘不是吗?
可是为何,心这么疼……
沈司寒在医院修养了一周,全是白苓在照顾,就连回沈宅的时候,白苓也以女主人的姿态自居。
“先生,你终于回来了!”家里的佣人裴姨迎上来,“额……白小姐也来了。”
白苓撇了她一眼,自觉脱下外衣走到冰箱前,“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好好准备晚饭去。”
她拿出女主人的态度,毫不顾忌的指责:“这都是些什么呀,这些菜放多久了,裴姨你就准备拿这些给司寒吃?”
裴姨没想到白苓会突然怪罪,生怕沈司寒会误会,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这些都是太太之前在家里腌好的肉,还有一些包好的饺子和酿的梅子酒,说是先生爱吃,我看也还新鲜着所以才没扔呀!”
白苓现在一听白安的名字就更来气,抓起一袋饺子往地上扔,斥道:“扔了扔了都给我扔了!人都不在了还留着这些干什么?真是晦气!”
沈司寒目光随着白苓的动作变得愈发阴冷,看着那袋被扔在地上的饺子,突然联想到白安坐在饭桌前,泛白灯光下面目柔和,等待他回家吃饭的模样。
“滚!”沈司寒冷冷出声。
白苓举着那瓶正欲砸下的梅子酒楞在原地,清楚听见沈司寒发出一句简单却不容置疑的命令,“放下她的东西,给我滚!”
沈司寒的气场太过震慑,裴姨也大气不敢喘一下,就见白苓眼神复杂的放下东西后一句话没多说,真的滚了。
沈司寒整个人像瞬间泄了气,缓缓朝楼上走去,又忽然停住步伐,“裴姨,把那些饺子热一热送上来吧。”
二楼回廊间有三个套房,白安的房间就在主卧旁边,两年来她很少主动去过主卧,因为知道沈司寒有意和她分房睡。
那房间陈设也很简单,一张梳妆台上甚至连女人常用的瓶瓶罐罐都很少,最醒目的不过是一张“离婚协议书”了。
沈司寒心一沉,往签字栏一看,娟秀的字体挥洒在白纸上,赫然是白安的大名!
这份离婚协议其实是他以前在婚后赌气般准备好的,还先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当时想着迟早有一天也会用上,便一直放在书房,没曾想却被白安翻了出来……
沈司寒不知道她究竟什么时候签上的,或许她很早以前就有了‘自己会被抛弃’这种觉悟。
只是为什么,他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畅快,反而更多的……不甘。
“我不会上交到法院的。”沈司寒缓缓将纸张对折,双目猩红,“呵,白安,凭什么每次都是你占主动权?在找到你之前,我不会让这段婚姻随随便便结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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