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这顿饭吃得她像是断头餐般难受,顾云泽时不时盯着她的目光,如同镭射灯刺痛。她缓缓的推着轮椅,并不打算回去了。正当准备给瞿时业打电话的时候,身后传来门锁落下的声音。宋语夕回过头,看着顾云泽走了过来。他不由分说的推着她往外走去。推动着的力道与速度快得可怖,宋语夕把住了扶手,低声喝道:“顾云泽!”听见自己的名字,身后的人才肯渐渐松了力气。宋语夕没有回头,也没有再开口。他们就这么沉默着穿过走廊,穿过餐厅,到了酒店的后园。顾云泽将人停在了一树月季旁,坐到了她的对面,沉沉的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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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台阶前,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让出后面的宋语夕来。
只见贺冉熟练的抱起了宋语夕上了台阶,然后原左将轮椅抬了上来。
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一看就知道他们一贯就是这么做的。
顾云泽站在原地,看着看着黑了脸。
他怎么看,怎么觉得放在宋语夕腰间,膝弯的手,都是那么的不顺眼。
于是他几步上前,站到了瞿时业跟前。
“既然遇见了,正好我们也没有吃饭,不如一起用餐,也算是赛前交流了。”
瞿时业看了一眼宋语夕,后者只是静静的看着旁边的花坛,对这边恍若未闻。
“这样,好吧。”瞿时业挂着虚伪的笑同意了。
毕竟,他之前也是顾云泽的粉丝,谁不为两连冠的最佳搭档而疯狂呢?
而且赛前交流确实有利于他们这种新战队,即使讨不了VI的秘密,也能侧面了解到其他战队的信息。
再者,他也不知道宋语夕和顾云泽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
一番盘算下来,瞿时业觉得这顿饭只赚不亏。
这么想着,两队人已经进了包厢。
宋语夕被安置在里面的位置,瞿时业本想坐在顾云泽身边,却不想对方率先坐在了宋语夕旁边,而苏音也不动声色的坐在了顾云泽旁边。
看来看去,他只能坐在宋语夕身边了。
因为隔着个人,瞿时业不好和顾云泽聊天,只能和宋语夕说说话。
不时给她夹着菜,聊着其他战队的情况。
他刚夹起一块鲍鱼,筷子就被打掉了。
瞿时业震惊的看了过去,顾云泽强忍着怒意,淡淡的说:“她海鲜过敏。”
“我知道啊。”瞿时业愣愣的说,“可这是我夹给自己吃的。”
这时,宋语夕放下了筷子,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离开了包厢,宋语夕才觉得自己能够呼吸了一般。
这顿饭吃得她像是断头餐般难受,顾云泽时不时盯着她的目光,如同镭射灯刺痛。
她缓缓的推着轮椅,并不打算回去了。
正当准备给瞿时业打电话的时候,身后传来门锁落下的声音。
宋语夕回过头,看着顾云泽走了过来。
他不由分说的推着她往外走去。
推动着的力道与速度快得可怖,宋语夕把住了扶手,低声喝道:“顾云泽!”
听见自己的名字,身后的人才肯渐渐松了力气。
宋语夕没有回头,也没有再开口。
他们就这么沉默着穿过走廊,穿过餐厅,到了酒店的后园。
顾云泽将人停在了一树月季旁,坐到了她的对面,沉沉的望着她。
宋语夕想走,却被顾云泽拦下。
他长腿一伸,把脚卡在了轮子里,生生阻止了宋语夕的动作。
这个行为简直疯狂,宋语夕不由瞳孔一紧,不敢再动。
她终于肯看向顾云泽,皱起了眉:“顾教练……”
“这两年你一直在山城?”顾云泽兀自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宋语夕坦言:“是。”
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遮掩的,而且宋语夕也不在意被他知道。
“为什么要走?”顾云泽追问。
“这是我的自由。”
“我一直在找你!”
“没必要。”
“你不见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多愧疚?!”
“为什么?”
“你是我的妻子!”
“曾经。”
“现在也可以是!”
“不会。”
顾云泽越说越激动,身体也不由的越来越往前,到最后已是双手撑在轮椅扶手上,将宋语夕圈起来的姿势。
而反观宋语夕,越说越冷淡,直至最后语气甚至冰到了极点。
随着最后一句字音落下,这片角落重归安静,只有男人粗重的呼吸声起伏。
宋语夕望着近在咫尺的人,这张脸在两年里,有了些许的变化。
眉心多了憔悴,眼睛里多了血丝,脸颊上少了肉。
总而言之,是朝着坏的方向改变了。
又是过了良久,顾云泽才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在眉心挤出了一丝懊恼:“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时隔两年再见到宋语夕,顾云泽承认他没了理智。
更何况一日之内看了那么多人对她亲密,竟让自己乱了手脚。
他缓缓的蹲了下来,尝试着重组思绪:“我后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
宋语夕呼吸顿了一下,浅浅的,无人察觉。
顾云泽埋着头,继续说道:“你行动不便是我的责任,我不应该让你离开的。”
“你觉得你对我是责任,是愧疚?”宋语夕皱着眉问道。
顾云泽愣了一下,想说不是,可是这两个词也确实占据了一部分。
宋语夕在心里冷笑。
是责任,是愧疚,只是没有爱。
接着,顾云泽掠过了这个话题。
他抬起了头,表情认真。“跟我回去吧,反正这个战队也不过是群业余小孩的游戏,你能带着他们进排位赛很不错了……”
宋语夕打断了他:“业余小孩的游戏?”
见她满脸都是不可置信,顾云泽坦言。
“摘星无论从哪个方面都不可以跟职业战队媲美,在排位赛里,他们注定只能垫底。”
他是根据整场联赛的数据上来分析的,自联赛开始以来,往届新战队从没有上过前二十的排名。
这句话精准踩在了宋语夕的雷区,
她微微拉开了和顾云泽之间的距离,开始重新细细的端详起他来,好似不认识这个人一般。
最终,她开口道:“顾云泽,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自杀吗?”
她看着顾云泽茫然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因为我就是想要离开你。”
宋语夕的眼睛在黑夜里,愈加显的深邃。
像一潭深井,望不见底的窒息。
顾云泽竟然忘记了呼吸,直到大脑缺氧才记起要供氧。
忽然他身体一晃,险些栽倒在地上。
因为宋语夕将轮椅往后挪了几步,彻底与他隔开了距离。
“摘星不是孩子的游戏。”她正色道,“顾教练有空,可以屈尊看看摘星的战绩与比赛。”
边说着,宋语夕边推着轮椅离开。
只扔下了一句:“骄兵必败,教练都这般轻敌,选手也一定狂妄,VI必输。”
顾云泽站在月季树下,那句斩钉截铁的“VI必输”还萦绕在耳。
他没能明白,他原来是想要挽回宋语夕,话题却终结在了战队输赢之上。
初秋,盛开过后的鲜花也呈现衰败的迹象。
离枝的花瓣落在肩头,又掉在脚边,最后随风飘远。
那句“因为我就是想要离开你”骤然在脑海响起,让顾云泽心口一痛。
他们之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顾云泽惘然的想着,他分明是想要他们过得更好。
可是事情的尽头,却是两不相见,厌恶至极。
另一边,宋语夕刚把自己推上走廊,就见站在玻璃门口的苏音。
就在她即将越过她时,苏音蓦然开口:“VI不可能输。”
宋语夕动作未停,随口道:“拭目以待。”
“你是不是说到做到?”苏音莫名其妙的蹦出这一句话来,“你跟他,绝无可能了。”
宋语夕吸了一口气,想要开口,就觉得回答这个问题很没意思。
这种她分明退出了的三人游戏,为什么隔了两年还要拉上她?
于是宋语夕只是越走越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后园。
才刚拐过一个拐角,她又停了下来,喊道:“站住。”
那头没来得及跑走的人,讪讪的收回了开跑的腿,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小夕姐。”
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她身边蹲了下来。
宋语夕看着少年温顺的眉眼,伸手拨了拨他过长的额发。
“你都听见了?”
贺冉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接着平复了笑意,轻轻“嗯”了一声。
“你,自杀过?”
少年问得小心翼翼,好似问重了,她便会消失不见了似的。
这个问题倒是在宋语夕的意料之外,她挑了挑眉:“嗯。”
他又问:“痛吗?”
宋语夕恍惚了一下,那记忆太过久远,以至于她已经记不太清痛不痛了。
于是她摇了摇头:“不痛。”
贺冉目光落在了宋语夕的手腕上,那里一直戴着一条护腕。
他们都以为是因为早期训练伤了手,却不想,那下面有着一段可怖的过往。
宋语夕拍了拍少年的手臂,叮嘱道:“听到的事情不可以跟其他人说,回去吧。”
贺冉听话的站起身,抬眸时,不觉和宋语夕身后的人对视上。
见到顾云泽,贺冉瞬时变了脸。
原本温柔的脸一旦敛下表情,就会变得冰冷锋利。
在这一瞬间,顾云泽方才目睹一切时,那股奇怪的情绪豁然明朗。
脑中的那个想法过于荒唐,顾云泽一笑了之。
正当他打算上前时,却见贺冉忽的笑开了,低头问道:“语夕,我今晚还是可以去你房间睡吗?”
顾云泽顿在原地,脑袋都空了。
又听见宋语夕点了点头:“可以。”
贺冉还有个奶奶要照顾,常常训练到深夜后还要回家。
所以基地没有安排他的房间,有时候累了,他就会去各个成员的宿舍小憩。
反正是个20岁的孩子,宋语夕也没有什么男女的忌讳。
既然贺冉想,她也就同意了。
得到回答的贺冉重新直起了腰,看向顾云泽时,那笑意里多少带点挑衅和不屑。
完全陷入震撼的顾云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人缓缓离去。
直到苏音出现在眼前,才拉回他的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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