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姜知意字字说着,无视了魏璟的惊讶,一把推开他跑了进去。然而,一步,一步。越往里走,她脚步越慢。只见姜府上下,满目鲜红。那些曾经走了无数遍的青砖路,院落那些陪她长大的花草树木,都溅着淋漓的鲜血。那些曾经喊她小姐,逗她玩耍,给她吃食的仆人,都倒在血泊中,无声无息!姜知意只觉得手脚冰凉。“爹……娘……”她声音发颤,一个一个人寻过去。直到听到内堂传出的兵戈声与父亲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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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辰安。
姜知意心里轻嚅着这个名字,从前只觉得甜,现在却像鱼刺,哽在喉咙,上下不得。
可迎着叶芷吟得意的目光,她还是强迫自己开口问:
“你就这么急吗?”
“不急。”叶芷吟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但是怕你急。”
“什么?”姜知意有些不解。
叶芷吟却没解释,只是说:“我知你不想同辰安和离,但他已注定是我的夫君。若你执意不改,便只能选择母妃赐你的那把匕首。”
“姜知意,要不我们来下个注吧,你说在与我的婚事和你的命之间,辰安会选择哪个?”
姜知意面色苍白。
她心知肚明,陆辰安的答案只会有一个——叶芷吟。
叶芷吟见姜知意说不出话,脸上笑意渐深,语气得意:“看啊,曾经你拥有的,现在我也将拥有了,姜知意,我从不比你差。”
说完,她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姜知意一个人站在原地,明明前面就是陆府的石阶,她却怎么都迈不动一步。
就在这时,一道脚步声响起。
陆辰安从门内走出来,瞧见姜知意,他脚步一顿:“你又去了哪儿?”
姜知意凝望着他身上的飞鱼服,这个男人,同最初遇见时别无二致。
自始至终,他的眼中都不曾有过自己!
她喉咙发哽,血腥气蔓延,又被生生咽下。
“你要去哪儿?”
闻言,陆辰安愣了下。
过往,姜知意从不会多嘴问他的去向,如今却……
出神只是一瞬,陆辰安便直接回:“公事。”
只是不知为何,姜知意总觉得他神情间似有些许异样。
没等细思,就见陆辰安迈步要走。
“陆辰安!”
姜知意张口叫住他,随后从怀中将那纸放妻书拿了出来:“我,不愿和离。”
刚刚叶芷吟那个赌,她并不想下注。
但看到陆辰安的这一刻,姜知意改变主意了。
她终归是不信,三年夫妻,自己的命顶不过一场圣旨赐婚。
姜知意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好,有错。
但作为一个女子,她爱了三年,等了三年,盼了三年,自己总该有身份,赌一个结局!
而陆辰安看着那张明显被人紧攥过的纸,竟也伸手拿了过来。
一张信纸,一头一尾,两只各握的手。
姜知意手指紧了紧,最后松开:“你……”
陆辰安只说:“和离一事等我忙完,再同你说。”
话落,上马离去。
深夜的凉州城,家家闭户。
只剩马蹄声在长街上奔腾。
院落内。
姜知意坐在烛下,一针一针绣着那幅《百寿图》,眼看着就剩最后一笔就要完成了。
不知怎的,她神思一晃,针便扎进了指腹。
一瞬刺痛。
姜知意下意识的松开手,看着指腹上那抹鲜红的血珠,久久没有动作。
姜知意只觉得脑海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父向来两袖清风,忠心为国,断不可能叛国!
“去找陆辰安,派人将他找回来,就是我有事找他!”
姜知意知道自己是女子,无诏不得入宫,但陆辰安不一样,他是陛下信赖的锦衣卫统领,若有他去,姜家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然而小昭却没有动,唯有眼里写满了怜悯:“夫人,刚刚那铁甲声,是锦衣卫!”
姜知意顿了下,意识到了什么。
就听小昭的声音缓缓响起:“领头的人……就是陆辰安!”
姜知意只觉得一股寒凉之意直直穿透了百骸。
领头的人是陆辰安!
为什么是他?怎么会是他?!
姜知意只觉得心口一阵阵憋闷,喉间一阵气血翻涌,随着咳嗽,涌出一股腥甜!
“夫人!”小昭看得心慌,忙伸手将人扶住,“您怎么样?”
姜知意紧紧抓着她手臂,刚刚陆辰安离去时的异样也在此刻都有了解释。
怪不得,怪不得他会真的收回那封和离书。
原来不是因为不想与自己和离,而是一时善心,想要保住她的命!
姜知意该心存感激的,但姜家是她的母家,是收养她,是她生活了八年的地方。
而那被污叛国的人是她的父亲!
她强压下咳嗽,抬头看向小昭:“小昭,我要回去!”
小昭愣了下,随即拒绝:“夫人不可,太危险了!”
“你若还当我是你主子,就听我的。”姜知意神色严肃,“我虽非爹娘亲生,却在冠上姜姓时就已注定是姜家人,无论是生是死,我都要同家人在一处。”
“那我与您一同回去!”小昭眼中含泪。
姜知意却摇了摇头:“不行!”
她撑着无力的身体走向妆台从中拿出一木盒放在小昭手上。
“这里是你的卖身契和我之前为你存下的一些银两地契,不知什么钱,却也能让你安安稳稳过完下辈子。离开吧,去你想去的地方……”
“小昭不要,小昭要跟着夫人一起!”
小昭推拒着,嗓音哽涩。
从姜知意来到姜府之时,自己便陪在她身边,八年,自己又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离开!
看出小昭的拒绝,姜知意也有些无力。
姜知意字字说着,无视了魏璟的惊讶,一把推开他跑了进去。
然而,一步,一步。
越往里走,她脚步越慢。
只见姜府上下,满目鲜红。
那些曾经走了无数遍的青砖路,院落那些陪她长大的花草树木,都溅着淋漓的鲜血。
那些曾经喊她小姐,逗她玩耍,给她吃食的仆人,都倒在血泊中,无声无息!
姜知意只觉得手脚冰凉。
“爹……娘……”她声音发颤,一个一个人寻过去。
直到听到内堂传出的兵戈声与父亲的声音。
姜知意忙不迭的跑了过去。
短短的几步路,她不知摔了多少次,却已经撑着爬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末了,姜知意终于看到了背对着自己的那道熟悉背影。
是爹!
爹还活着!
姜知意眼眶滚烫,刚要开口喊,就瞧见一道道箭矢从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手中飞出,射向姜父背后!
“爹,小心!”
姜知意大喊着,直直朝他跑了过去。
将人抱住了一瞬,铺天盖地的箭雨也密密麻麻的扎进了姜知意单薄的身躯上。
顿时,鲜血染红了素白的斗篷,红色蔓延……
“姜知意——!!”姜父身上也中满了箭。
他怀抱着姜知意,眼眶通红:“姜知意……”
姜知意说不出话,一张嘴就有无数的血涌出来。
最后,她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用尽最后的力气拽了拽姜父袖角。
“爹,姜知意……不疼……”
话落,她的手也彻底的无力的垂落了下去……
“姜知意,姜知意……”姜父唤着,却再得不到回应。
看着逐渐逼近的锦衣卫,他突然笑了:“臣这辈子,无愧朝堂,无愧君上,惟愧……妻女!”
话落,他看了眼倒在几步外早已僵冷的妻子,又低头看了眼怀中气息全无的姜知意。
在一众锦衣卫的警惕目光下,抓起一旁的剑,直接刎颈而死——
窗外,不知何时,雪花渐渐落下。
纯白的一片一片,将一切肮脏掩盖……姜知意字字说着,无视了魏璟的惊讶,一把推开他跑了进去。
然而,一步,一步。
越往里走,她脚步越慢。
只见姜府上下,满目鲜红。
那些曾经走了无数遍的青砖路,院落那些陪她长大的花草树木,都溅着淋漓的鲜血。
那些曾经喊她小姐,逗她玩耍,给她吃食的仆人,都倒在血泊中,无声无息!
姜知意只觉得手脚冰凉。
“爹……娘……”她声音发颤,一个一个人寻过去。
直到听到内堂传出的兵戈声与父亲的声音。
姜知意忙不迭的跑了过去。
短短的几步路,她不知摔了多少次,却已经撑着爬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末了,姜知意终于看到了背对着自己的那道熟悉背影。
是爹!
爹还活着!
姜知意眼眶滚烫,刚要开口喊,就瞧见一道道箭矢从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手中飞出,射向姜父背后!
“爹,小心!”
姜知意大喊着,直直朝他跑了过去。
将人抱住了一瞬,铺天盖地的箭雨也密密麻麻的扎进了姜知意单薄的身躯上。
顿时,鲜血染红了素白的斗篷,红色蔓延……
“姜知意——!!”姜父身上也中满了箭。
他怀抱着姜知意,眼眶通红:“姜知意……”
姜知意说不出话,一张嘴就有无数的血涌出来。
最后,她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用尽最后的力气拽了拽姜父袖角。
“爹,姜知意……不疼……”
话落,她的手也彻底的无力的垂落了下去……
“姜知意,姜知意……”姜父唤着,却再得不到回应。
看着逐渐逼近的锦衣卫,他突然笑了:“臣这辈子,无愧朝堂,无愧君上,惟愧……妻女!”
话落,他看了眼倒在几步外早已僵冷的妻子,又低头看了眼怀中气息全无的姜知意。
在一众锦衣卫的警惕目光下,抓起一旁的剑,直接刎颈而死——
窗外,不知何时,雪花渐渐落下。
纯白的一片一片,将一切肮脏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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