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顾夜恒没有回答,直到上了马车,牧浅歌浑身燥热,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她微微掀开衣领朝里扇风。顾夜恒漆黑的眸子落在暗处闪着簇簇火苗,似躲在暗夜里捕猎的饿狼。慢吞吞的挪了身子过去,一手捏住她的小手放在手里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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罩着华盖的马车从城东的承恩寺出发,车辕轧过马路,留下两条深浅不一的车辙,华盖上镶着软金丝的红色穗子前后摇晃,车夫面无表情地赶着马车,对车内发生的事情早已习惯了。
“驸马,给我揉揉腿……”女子娇软的声音隐约传出来。
“殿下是想重些还是轻些?”无甚起伏的一句回答,却让女子红了脸庞。
帷幔被风吹开了一丝缝隙,若探探,便能看到马车里不忍直视的隐秘一幕:
女子身穿华服,神情迷蒙的靠在马车茶几边,上身小袄松散,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隐约可见的蝴蝶骨上,印着几个私密印记…….
下身的襦裙被撩起,露出一双雪白纤细的小腿,毫无形象的慵懒横陈,因着按摩小腿传来的舒适感,而忍不住娇呼连连。
不是别人,正是从前人人称颂“礼乐恭敬”的长公主——牧浅歌,而那个跪伏在女子脚边专心揉腿伺候她的男子,叫顾夜恒,是新科状元,还是个文武双冠的美男子。
看似一段才子佳人的姻缘,然而整个东周的人都知道,这是段孽缘。
原来那顾夜恒英俊潇洒,容貌甚至比女人更美,且文采斐然,雄韬武略。从前东周人人称赞的长公主牧浅歌对其一见钟情,然而顾夜恒先前有婚约,拒绝了公主。
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一直寡言沉稳的公主动用了皇家的权势,用顾夜恒父母作要挟,终究让顾夜恒娶了她。
这会儿正不顾礼教的白日荒唐,还是在毫无私密可言的郊外马车上,如此放浪形骸,牧浅歌彻彻底底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下人也不敢多言语,否则极为宠爱牧浅歌这个妹妹的皇帝哥哥,便会大开杀戒。
马车里的牧浅歌起了起身,攀附在顾夜恒肩上,搂住了他的脖子,顾夜恒身子微不可见的颤了一下。
“顾夜恒~”绵软的唤着对方的名字,姿色本就绝美的牧浅歌,因为迷恋而染上颜色,生出倾城的感觉。
然而顾夜恒丝毫不为所动,捏腿的动作甚至停了下来,他俯下身在牧浅歌耳边低语:“殿下的冰肌玉骨,臣是重也不是,轻也不是,可如何是好。”
牧浅歌许是被呛到,听完剧烈咳嗽了起来,央求着:“驸马……”
顾夜恒听闻,轻轻挑眉。
两根手指猛地按住腿上的穴位狠狠的刺激,马车突然停下来,牧浅歌被抛到了顾夜恒怀里,顾夜恒一把抱住她,整个身体瞬间僵硬。
牧浅歌因为他手上动作,整个人激动不已……..
推开,整理好仪容,顾夜恒低着头恭敬道:“殿下,到公主府了,臣也该走了。”
牧浅歌的脸色暗了暗,却也没有说什么,随意的整理了襦裙,系好衣服,摇摇晃晃下了马车,没有再回头看顾夜恒。
此时,距离他们大婚已经半年了……..
牧浅歌还清楚的记得大婚那天的场景,东周最尊贵的长公主要出嫁了,上京一时万人空巷,百姓们全都聚集在碧闾宫外,想要一睹公主的风采。
然而牧浅歌从头到尾都没有下过马车,东周百姓没有见到公主,倒是见到了天人之姿的顾夜恒。
他在碧闾宫外,看似恭敬地等待公主到来,八抬大轿迎娶她。
隔着轿子,牧浅歌轻轻掀开一条缝,向她的驸马看去细细看去。
顾夜恒抿着嘴,神色肃穆,半点喜色都没有。如若挨得再近些,便能看到他垂落在袖间的露出的指节被捏的发白。
这定是怒极了。
可他啊,生的可真是好看,真是极好看。否则怎么会让她这个东周最端淑娴宜的女性典范,蒙了心、失了智呢?
为的,不就是这张好皮相罢了。
思及此,牧浅歌的脸色亦恢复正常,像从前那般,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朝她的驸马温婉一笑,合上了帘子。
那是牧浅歌第三次见顾夜恒,却是顾夜恒第一次见牧浅歌。
她生的极美,明眸皓齿,肌肤胜雪,如若忽略她那刻意为之的端庄娴雅,牧浅歌的脸甚至长得有几分祸国的妖艳姿色,却又被她一一匿了。
匆匆对视后,顾夜恒迅速垂下眉眼,也一并舒开了紧握着的拳,
是个男人都不会接受被迫达成的亲事,何况是像顾夜恒这样一个清高孤傲的人中之龙。
牧浅歌想着,看他垂下眉眼,亦敛去了所有情绪。
红色的烛火摇曳着,将整个屋子照的温煦又喜庆,映衬着新娘娇嫩的脸庞愈发含羞带娇。
牧浅歌似乎在想些什么,嘴角向上,显出小女儿的媚态来。
但下一秒,咯吱的推门声骤响起,牧浅歌的身子抖了一下,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仿佛刚刚那抹笑意只是摇曳的烛火中的错觉罢了。
臣,顾夜恒参见长公主。
刚踏进门的,穿着红色喜服的顾夜恒就作揖,要跪下去真给自己新婚的妻子请安。
他很不满,很不满,牧浅歌知道,大婚的夜晚,就要给她这样的难堪。
这是一个下马威,她的驸马无法抵抗她,她的皇兄和皇权,但较上劲了。
顾夜恒的嘴角随即扯出了嘲讽的意味。
牧浅歌端着两个酒杯,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驸……马……”她将酒杯递过去,拉着长长的尾音,眼角斜斜地看着顾夜恒,脸上全是媚意。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牧浅歌觉得这杯酒大概是喝不成了时,顾夜恒伸出手接过了酒杯。
他环住牧浅歌的腰,绕过她还在空中的胳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怔了半秒的牧浅歌赶在顾夜恒抽出胳膊的那瞬,也弯弯手腕,将酒杯端到嘴边,一饮而尽。
守在门外的婢女们匆匆进房,麻利收拾完东西便齐齐退去,只留下新婚的两人。
红色的烛灯已燃烧了一大半,蜡油慢慢滑落堆积在盆里,生造出奇妙的形状,喜庆也像被燃尽了一样。
“驸马要就寝吗?”牧浅歌对着铜镜,慢悠悠地褪去礼服,问顾夜恒。
她的手刚挨到头顶的珠钗,就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有力的手抓住了。
顾夜恒的声音终于不再平淡,隐约还有些笑意:“这等事,臣来做就好了。”
那双手一个一个去掉了她头上所有的繁复,在最后一根簪子被拔掉时,牧浅歌乌黑的长发也倾泻而下,格外得美。
她仰起头,看着驸马,顾夜恒的手指穿过她的头发,温柔地顺着手指划过的地方一一看过去。
牧浅歌甚至生出了挽发画娥双相好的错觉,这真是太不应该了。
顾夜恒的手指一直滑到牧浅歌长发的最底部,这头秀发,倒是意外的丝滑柔软。
牧浅歌光裸的肩头像凝白的玉,温润细腻,圆圆的肩头显出娇嫩柔软的曲线。
这位长公主虽只是双九年华,身子倒是生的,很好。
牧浅歌转过身来,轻轻扯住顾夜恒的腰带:“驸马要更衣吗?”
顾夜恒更想笑了,这位长公主为了得到她,竟连这种事都要自己做。
但他摇摇头:“臣还有公务在身,殿下先歇息吧,臣去书房。”
牧浅歌急急拉住转身离开的顾夜恒,声音却意外平静:“驸马不如就在这里吧,我安排人在这里置办了书桌。”
她微微昂着头,眼睛平静地像一湾潭水。
而在牧浅歌眼里,顾夜恒的眼睛同样古井不波。
两个人如此这般僵持了许久,顾夜恒的眼睛微不可闻地闪动了一下,一瞬。
“好。”只一个字。
顾夜恒好似真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公务,伏在书桌上的背影秀挺峻拔,通透的翡翠狼毫笔顶端上的蚕丝穗子,随着顾夜恒胳膊的移动一晃一晃,牧浅歌也跟着越发昏沉燥热了。
突然,书桌边传来一声脆响,顾夜恒猛地起身,牧浅歌的身体因为响动抖了一下。
“你在酒里下了什么!”顾夜恒急速走到床前,掀开帷幔,厉声问道。
连殿下都不称呼了。
正在换里衣的牧浅歌停下了动作,抬起头,看着顾夜恒,眼睛雾蒙蒙得。
顾夜恒面色有些不寻常的绯红,眼睛像浸了血,死死地盯露出半个身子的牧浅歌。
牧浅歌妩媚一笑,伸出一双葱白的柔荑。
握住了顾夜恒发烫的双手。
动作极其自然、轻佻,顾夜恒只觉得胸中的怒火烧的更旺盛了。
却又听到那张鲜红艳丽的小嘴里,吐出让他震惊的话。
牧浅歌娇媚的,仿若也醉了的声音响起:“驸马,良辰美酒,春风一度,今日可是我们大喜的日子。”
顾夜恒突兀地笑了出来,轻轻拨开牧浅歌壮若大胆却微微发抖的手,握上了那双柔弱滑腻的肩头。
“好一个良辰美酒,既然殿下这么想要春风一度,臣,哪有不遵命的份呢?”
顾夜恒的声音也一瞬间变醉了,再也不见刚才的半点怒气,眼角也染上了妖气似的。
牧浅歌的身子几不可闻的抖了一下。
但顾夜恒不会再给她退路了。
当然,她从来就没想过要退。
她不由自主地向顾夜恒靠去。
顾夜恒扶住这团娇小的温香软玉,心里的怒火也越来越高,几乎是无意识地出口:“殿下想要和臣行周公之礼,大可不必这般。”
说着,他俯下身,扯开了牧浅歌的上襦,在她耳边低语:“殿下从臣进门,就露出这副放浪点样子,臣,怎会不知?”
牧浅歌一下子白了脸色。
顾夜恒似乎冷哼了一声,又仿佛没有。
两个人到底是怎样纠缠在一起的,也只有屋内快要烧尽的喜烛知道了。
牧浅歌的脸顿时涨红,她怒道:“顾夜恒!”
顾夜恒不以为然,甚至讽刺道:“殿下下药的时候,也如今时刚烈吗?”
牧浅歌哑口无言,终究败下阵来,她是千娇万贵的长公主,皇家点金枝玉叶,从来没有吃过一点苦头,受过半点委屈。
今晚的这一切,都是她自找了,无怨无悔。
轻叹一声,她眼角带着泪花,伸出手去抱他,声音哽着:“顾夜恒……..”
那副依赖的小女儿状,才像个正常的十八岁姑娘。
顾夜恒扯着嘴角笑了下。
他将头发上的绑带解下来,墨色的头发也四散开来,竟有些妖娆。半夜才昏沉睡去,牧浅歌醒来后,早已不见顾夜恒的身影。
白喜帕上的一抹红迹格外刺目,身上的痕迹让进来收拾的婢女羞红了脸。
匆匆洗漱完,牧浅歌叫来贴身的婢女,将一个香炉交给了她:“告诉陛下,臣妹近日得了件西南的香炉,很是神秘,想让陛下赏玩赏玩。”
婢女的身影渐渐远去,留下面无表情的牧浅歌,凝望着远方。
新婚之夜后的半年光景,牧浅歌不曾召过顾夜恒去公主府,顾夜恒也从未主动见过牧浅歌。
牧浅歌面前放着一整沓佛经,她端坐在书桌前,举着的还是那只翡翠狼毫笔,只是迟迟没有落到纸张上。
听闻第二日他去了江南督察利州的水利去了,牧浅歌百无聊赖地想着。
她好像……..
对那张脸有点模糊了,只记得那晚的荒唐,微红了脸,这才下笔。
利州的水利大概确实是个难差,顾夜恒在五个月后终于回来了。
还没有踏进他做了状元时圣上赏赐给他的府邸,顾夜恒就接到了进宫面圣的旨意,和他一并进宫的,还有长公主牧浅歌,他的新婚妻子。
他清楚的记得,他第一次见她时,倾国倾城的妙龄人儿如高岭之花端坐在大殿之上,却在四目相对时,平白无故的红了脸,惹得大殿上一众探花解元直勾勾的盯着。
倒是白捡了个美人儿。
顾夜恒冷笑一声,神情间全是掩不住点厌恶和不屑。
牧浅歌端着严肃的脸在婢女的护送下走出了公主府的大门。
目光瞥见了在马车里纹丝不动的顾夜恒,江南的烟雨大约太灵秀,短短几个月,,竟将他养的越发俊郎了。
踩着凳奴的背上了轿子,顾夜恒伸出手扶了扶牧浅歌,尽管只碰到了衣袖没什么诚意,但总归样子还是做足了。
“驸马利州之行看来还算顺利?”和顾夜恒隔着一段距离的牧浅歌淡淡开口。
顾夜恒眉眼垂着,没有开口。
牧浅歌往里坐了坐,扯了扯顾夜恒的衣袖,有些恼怒:“顾夜恒。”
却只知道唤他的名字。
顾夜恒盯着牧浅歌扯着他衣袖的手,如白玉般柔润的手上似乎出了一点细汗,让他想起青城山里细雨蒙蒙下润泽的石子,让人忍不住想狠狠碾碎。
他抬起头,看向牧浅歌的脸,有些重的胭脂与她本就清丽出尘的五官有些不相匹配,可愣生生被她强行表现端庄稳重的人妇神情,压住了。
有些无趣……
顾夜恒懒洋洋地答道:“是,殿下。”语气并不像称呼一样敬重,却是散漫无纪。
牧浅歌听到了回答,反倒不恼了。
她昂起头,头上的步摇似乎有些重,将她发型繁复的头往后又拉了拉,显得这个姿势甚至有些娇滴。
“驸马没有同我带什么小玩意儿吗?”牧浅歌问道,睫毛一颤一颤。
明明是索要东西,从这位长公主口中说出来,却似理所应当。
顾夜恒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他顿了好一阵,才从怀里掏出来一件东西。
是一件绿松石的手链,品相看着就不怎么上乘,真是敷衍。
牧浅歌一边想着一边伸出手腕晃了晃:“给本宫戴上。”
顾夜恒握住她的手,缓缓将那手链戴上。
牧浅歌有些欢喜,竟直直扑进了他的怀里。
冬日的衣服,怎地这样的厚重………
顾夜恒的脑子里闪过这样的念头。
牧浅歌做出这样大胆的举动,可神情好似就义,顾夜恒有些嗤笑。
顿了好久,他回搂住她的腰身紧紧抱住,偏头吻她的耳垂。
牧浅歌昂起了脖子回应他,无意识地抓住了顾夜恒的胳膊,嘴里发出的细碎声音顺着帘缝儿飘出去,任谁都能听出马车里的动静。
青涩的小樱桃熟了。
“驸马……”牧浅歌破出了口,捏着顾夜恒胳膊的手越来越紧。
这种时候,牧浅歌竟然分神看了看顾夜恒,他眼底一片清明,一点情欲都没有。
马车外突然传来响动,停了下来,牧浅歌正欲掀开帘子一查究竟,就被顾夜恒揽了过去,啃咬着脖子上和耳垂,她的身体一下子软了。
只一会儿的功夫,马车又吱呀吱呀地启程了,顾夜恒也放开了她,还为她“贴心”地拢上了衣服。
牧浅歌正正神色,也似无事发生一样静静地坐着。
这一次,距离略近些了。
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皇宫,下了马车,牧浅歌惊讶地发现原来的车夫不见了。
她并没有多少时间去猜测,因为她的皇帝哥哥,亲自出来迎接他半年未见的妹妹了。
身着绛紫色常服的东周新皇—–牧天承登基才仅仅三年,新皇和牧浅歌长得有三分相似,却比牧浅歌黑了许多,尽管比着顾夜恒稍稍差些,也是千里挑一的品相。
“歌儿这么久不来看朕,非要等驸马一同来,朕这个当哥哥的不受待见了啊。”
牧天承果然对这个妹妹极尽宠爱,没有慰问他的臣子,倒先是同牧浅歌拉起了家常。
“皇兄~”牧浅歌叫了一声皇兄,牧天承哈哈大笑,这才转向顾夜恒。
年轻的帝王甚至比顾夜恒还要年少几个月,他目光幽深:“顾大人利州之行辛苦了。”
顾夜恒躬身作揖:“微臣参见皇上,臣于利州为国事,理当鞠躬尽瘁。”
恭恭敬敬,像是个极忠孝的臣子。
牧浅歌突然开口:“我来看皇兄,你们非要这幅圣上臣子的做派。”
语气颇为娇嗔不满。
顾夜恒轻轻瞥了瞥牧浅歌微微睁大的眼睛,没有说话。
牧天承又笑了,弹了下妹妹的额头,对顾夜恒说道:“说的也是,顾大人就当陪朕的妹妹逛娘家,放松点,来,去拙绮园坐坐。”
拙绮园是先皇为牧浅歌的母妃专门修建的,园子里有一处温泉,旁边修着三层高的阁楼。
楼上琴师正在抚琴,舞女正欲起舞。
正中央自然是帝王的座椅,两侧的侧岸上摆满了瓜果,显然是为新婚的夫妇准备的,却又刻意分开。
顾夜恒率先落座,牧浅歌紧跟着坐在了旁边。
牧天承的脸色一瞬间变了变,又一瞬恢复如常,微笑着同顾夜恒聊了起来:“歌儿和顾大人感情甚笃,朕,也就放心了。”
顾夜恒微微颔首,举起了酒杯。
接下来的时间索然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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