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尴尬地僵持着。
白知施硬着头皮,摘下墨镜,放在吧台上,扬起一个端庄的笑:“钟先生,你也看到了,我这闺蜜吧,比较爱玩,我就过来陪她见见世面。”
说罢,她还反将一军:“我倒是没想到,像钟先生这么爱岗敬业、持家有道的好男人,居然也会来这种地方。”
钟祺的回答颇有意思:“我只是来这里释放工作压力而已。小施,你以后别再来这种地方了,这地方鱼龙混杂,你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
“……”可白知施觉得,他就是最大的危险所在。
唐蕊听了钟祺的话,“啧”了两声,在白知施耳边说着悄悄话:“你上哪儿认识的奇葩啊?他来就行,我们来就不行?”
“相亲。”白知施言简意赅。
钟祺有意展示自己的成熟稳重,语重心长地跟她们说了许多。
幸好舞厅的音乐声够大,他的声音容易被忽略。
白知施百无聊赖地“听”他说话,捏着吸管喝酒时,眼睛乱瞟,一不小心就瞄到了二楼栏杆处,一对举止暧昧的男女。
白知施眨了眨眼,总觉得那个男人的身影有些眼熟。
待到他的头回正,她勉强看到了他的面容。
那眉眼间的邪气,以及薄唇轻扬的弧度,与她记忆中的那张脸完美契合。
沈策怎么会在这儿?
一时间,她心情复杂。
她联系了他那么久,他都不出现,不承想是跑这种地方泡妞了。
呸,提起裤子不认人的大猪蹄子。
还说什么只要“床上合拍就结婚”的屁话,才刚跟她做到那种程度,他转眼就进了另一个温柔乡。
他过得倒是自在逍遥,殊不知被催婚的她有多难。
白知施默默饮酒,不知不觉间,居然喝完了一杯。
中途,有人认出了钟祺,说要和他谈点事。
过了不久,有个男人前来搭讪,拉着唐蕊去跳舞。
于是,白知施落单了。
在陌生的酒吧落单不是件好事。
酒酣耳热,白知施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身体发沉,四肢提不起力气,本就娇软的身子此时更是软绵绵的,只能无力地趴在吧台上。
五颜六色的灯光晃得她眼晕,她闭了闭眼。
分明是喝醉了,但是,她又觉得这和醉酒不大一样。
哪有人喝醉时,小腹火热?
难道是,被人下药了?!
她感到恐惧,紧咬下唇,希望自己可以清醒点,能在群魔乱舞的舞厅找到唐蕊的所在。
她扶着吧台,勉强站起,一个趔趄,身子向一侧倒去,披在身上的西装外套掉在了地上,露出圆润的香肩。
她已做好跌倒的准备,身后忽然出现了一只手,稳妥地扶住了她光裸的肩膀。
“小姐,你好像喝醉了。”那人说道,嗓音低哑,她听不真切,似乎隔了一层纱。
眼前的景象朦朦胧胧,摇摇晃晃。
白知施难受地呻吟了一声,好不容易才站稳,想推开身后的陌生男人。
可那男人却固执地搀扶着她,手摸上了她的后腰。
她慌慌张张地向前踏出两步,跟前又突然来了两个男人。
她被人挟着带进卡座,不知是谁一个甩手,把她抛进了沙发里。
三个高大的男人围堵过来。
“不要过来……”她吓得花容失色,手忙脚乱地从手提包里掏出手机,屏锁还没解开,一只大手强行从她手里夺走了手机。
……
好热。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肯定是被烧糊涂了。
否则,她怎么会看到沈策的身影呢?
他从乌烟瘴气中走出,高大颀长的躯体,约束在裁剪合体的衬衫和西裤里。
他扯落了松松垮垮地挂在脖颈上的藏青斜纹领带,一圈圈缠在手上,动作优雅,却又暗含杀机。
纵使泪眼朦胧,她仍看出了他眼中的阴鸷冰冷,像一只准备俯冲扑杀猎物的游隼。
携着迫人的气势,他揪起她跟前的男人,对着脸就是一记重拳。
一声闷响,男人被揍得面部扭曲,整个人被他刚硬的拳头带着倒在地上滚了两圈。
沈策那一拳爆发力十足。
白知施低头去看,光滑干净的地板落了一滩浓艳的血,和两颗带血的、略微发黄的牙齿。
她怔住,大脑登时闪过四个字——西装暴徒!
白知施知道沈策会打架,是在她十二岁,他十八岁那年。
他外出两个月,不知干了什么,带着一身伤回到白家。
伤未痊愈,他就跟她爷爷提出要搬出白家。
她躲在拐角,窥看他那岳峙渊渟的背影,听到爷爷叹了口气,说:“白家终究不是你的归宿。”
白家的确不是他的归宿。
沈策打小就是个有野心的人,自从他父母双亡后,他野心更甚,心思也更为缜密。
从他踏进白家的那一刻起,他就在谋划如何最大化地利用现有资源,努力往上爬。
白家,只是火箭发射,冲上云霄后,必须要脱离的助推器而已。
八年前,沈策十八岁。
他拿着过去五年得来的三百万美金,在世界四大赌城游了一圈,赚了个盆满钵满。
最后,他去了南美洲,在一场黑市拳赛中,见到了昔日堪称传奇的前世界重量级拳王——MarkHunt。
MarkHunt是个身高183cm、体重103.8kg的大块头黑人,职业生涯的战绩为49胜1负,自打最后一场比赛失败后,他宣布退役。
为了还债,他开始打起了黑拳。
跟他以往打的职业拳赛不同,黑拳最大的特点之一,就是无规则。要是没点实用技术,分分钟就玩完了。
那晚,沈策啥也不干,就是坐在台下,砸钱赌他赢。可惜,前世界拳王不给力,害他输了一百万美金。
第二晚,他又来了,依旧是赌他赢。这次,他赔掉了两百万美金。
第三晚,他还是来了,输掉了四百万美金。
第四晚,MarkHunt违反约定,一夜连胜,反倒让沈策狠赚了一笔,与此同时,MarkHunt也给自己惹了麻烦。
就在他即将跟拳场的人干起来时,沈策戴着头盔,开着一辆炫酷的黑色重机车,从人群中蛮横地蹿了出来。
他一把抓着他的手,MarkHunt立即动作敏捷地一脚跨上了机车。
两人在重机车的轰鸣声中,逃出地下拳场,和对方一众人马展开了激烈的追逐。
那是一个疯狂的夜晚。
摆脱掉拳场的人后,他们去酒吧喝了一宿,彻夜长谈。
第二天,沈策就和他去了动荡不安的中东。
半个月后,世界上多了一个名叫“AO”的私人军事公司。
关于AO公司,外界只知其由5名退役高级军官,和1名已退役的前世界重量级拳王合资创立,其总部设在西欧,业务包括私人军事服务、军事训练与顾问、人身安全保镖等。
公司创办不到一个月,他们就干了一票大的——受南非某国政府雇佣,去平定一场武装叛乱活动。
让整个承包界震惊的是,这个新公司居然仅凭150名退役军事承包者,与三千万美金就顺利完成了使命!
一时间,AO名声大噪,大单子一个接一个地来。
然而,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在AO公司占有最多股权份额的创始人,其实是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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