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的舌吻中,陈梓慈睁开眼瞥过门口站着的人影,眸子里满是得意与讽刺。片刻后,又松开手蹭进了男人健硕的胸前,扭动着身体似是撒娇。
“靳南,你可真坏,人家都快喘不过气了呢……”
其实方才主动吻上去的人,是她。现在故作受了委屈的人,也是她。
病房里的一幕让唐云安觉得格外刺眼,心就像在被火烧一般,急促不安。
她脸色苍白地就要转身离开,没想到下一秒却是撞到了医生拿着病历的手臂。
“是陈小姐的朋友吗?陈小姐的伤势已经处理过了,不算太严重,可以进去探望她了。”说着,医生就打开了病房的门,“一起进来吧。”
唐云安脑子里一片空白,抬眸,对上房间里二人投注过来的视线,她下意识就想要逃!
然而,才刚跑了没几步,手腕却被人桎梏住了!
“都是你干的好事,还想跑?”一见到她,傅靳南就是一副怒目圆睁的模样,一把将她生生拽进了病房,“跪下给梓慈道歉,没有得到原谅就不准站起来!”
唐云安的手腕被抓的生疼,可再疼也比不上心里的疼。
为什么要她道歉?
找茬的是陈梓慈,自残的是陈梓慈,这一切跟她有什么关系?
“我让你跪下!”见女人不为所动,傅靳南的脸色愈发的阴沉起来,一脚直接提到了她的小腿肚上。
唐云安猝不及防,膝盖直接重重砸在了地上,撞击感的痛让她的脸色倏地一白,整颗心都在往下沉。
这个时候,陈梓慈转了转眼珠,上前双手晃着傅靳南的小臂,娇嗔着说:“靳南,不要这样啦。我想她也不是故意的,有哪个女人会这样恶毒的明目张胆伤人呢?靳南,我们不要跟她计较啦。”
表面上尽显大义凛然的一番话,唐云安却听得出来,这无异于火上浇油。她是故意这样说的,故意勾起傅靳南对她的厌恶!
果然,傅靳南皱着眉头瞥过跪在地面上的女人,厌恶道:“她还做过比这恶毒一千一万倍的事情!都把你伤成这样了,你还替她说话?”
“嘶——”
见他的目光转移了,陈梓慈突地发出轻叫,按住了后脑勺被白色纱布包扎起来的地方,佯装出痛苦的表情。
“怎么了?”傅靳南连忙扶住了她,眉心一紧。
唐云安却收回了视线,她实在看不下去这出戏了。
演得挺好,但也很恶心。
嘴上跟傅靳南求着情,却没有半点要让她站起身的意思,甚至不断吸引傅靳南的注意力。这个女人的手段还真是高明。
可惜傅靳南自诩聪明,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始终沉默在一旁的医生见状,连忙上前揭开纱布察看了伤口,“没什么大碍,可能举动幅度太大,牵扯了伤口才会引起刺痛。只要没有出血裂开,都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陈小姐要多注意休息。”
吩咐完之后,后就离开了。
陈梓慈仍然微微皱着眉,纤细的手摸了摸包扎处。
“还疼吗?”傅靳南口气温和,扶着陈梓慈坐到床上。
陈梓慈娇嗔一声,“不疼啦,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么小心翼翼干什么……”
傅靳南一愣,这副模样倒是像极了记忆中的娜娜,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谁让你现在是病号?我不对你小心翼翼的,又能对谁?”
“靳南,你真好。”
说着,陈梓慈柔软的身体就蹭进了他的怀里,两人嬉笑缠绵,完全不顾病房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一举一动都落入唐云安的眼里。
双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变得麻木的,但心就是在此时开始碎成了灰烬。
傅靳南啊傅靳南,到底要折磨到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呢?
唐云安低下眼,只觉得双眼干干的,好像再也流不出眼泪了。这一刻,唐云安多希望自己瞎了,聋了。
这样就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了。
良久,膝盖彻底失去了知觉,双耳也在嗡嗡鸣响,头眩晕得厉害。就要撑不住的时候,唐云安用手支着地板,才勉强维持着跪姿。
“呀,我竟然忘了,云安姐还跪着呢!”陈梓慈一惊一乍,表现得十分担忧,“云安姐,你没事吧?”
傅靳南斜斜看了唐云安一眼,不屑地冷哼道:“有事又能怎么样,这都是她自作自受!”
贴在温厚的怀里,陈梓慈露出一丝邪佞的笑,仿佛胜券在握,“话也不能这样说啊,对了——”
她扬起头,一脸璀璨的笑颜,“医生不是说我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吗?你公司里也挺忙的,不如就让云安姐留下来陪我吧?”
话落,她又装模作样地问道:“云安姐,你觉得怎么样呢?”
傅靳南站起身,冷淡的审视着地上面色苍白的女人,“不用问她。她没有拒绝的资格。既然把你害成这样,那这些都是她必须做的。”
唐云安艰难的说出几个字,“我、还要工作。”
“暂时放下工作和永远离开酒店,你自己选。”
傅靳南的威胁根本没有给她留选择的余地!
她需要钱,需要很多钱去寻找母亲。这已经是她生存下去的唯一的信念了,她必须保住这份工作!
“我回酒店请假,明天就来医院照顾、照顾陈小姐。”
说着,唐云安就想要站起身,却听得一声呵斥:“谁你起来了!?梓慈原谅你了吗?”
他护着陈梓慈的样子,真是像极了从前待苏娜一般的宠溺。
唐云安垂下睫毛,继续跪着。
“行了,靳南,哪来的原谅不原谅,人家本来就没怪到云安姐头上。”陈梓慈小步朝她走进,体贴的伸出手,“云安姐,靳南就是这么较真,你别放心上,赶紧起来吧,跪了这么久,膝盖都该跪疼了。”
陈梓慈竟然要扶她起来,谁知道又要玩什么把戏?
“我是个清洁工,怕脏了陈小姐的手。”
双腿几乎使不上力气,唐云安看准了旁边的桌子,把手撑在上面,这才勉强站了起来。
但还没站稳,脚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都朝着桌子倒去!
额头正好戳中桌角的位置!
霎时间,唐云安头破血流,在痛觉麻木中,她隐约看见陈梓慈脸上得逞的阴笑,而后,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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