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宫宴结束后,大臣们成群结队的出宫回家,只留下昭华等人去太后的寿康宫共赴家宴。贵妃仪仗所过之处,上至妃嫔下至宫人莫不避让,等候多时的昭华立时迎了上来。昭华表面云淡风轻,却从牙缝中挤出一句:“端华贵妃瞧着很面熟呢。”颜沫勾了勾唇,冷艳的面容上满是兴味:“想来昭华与本宫缘分匪浅呢,就连封号都只有一字之差。”“皇上问本宫想要什么封号的时候,本宫忽然就想起了端本清源这个词,德不配位的腌臜东西,要从根本上加以整顿清理,皇上听了很是满意……”眼看血色自昭华面上一寸寸褪去,颜沫俯身在她耳边轻声呢喃:“皇上说,只端一字封号还不够,务必要加个华,方能彰显地位荣宠。”昭华喉头滚了滚,瞪一眼颜沫转身便走,瞧着竟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拐角的凉亭内立着道玉质的身影,见颜沫来了,萧行止似是早已等候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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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大牢里虫鼠肆虐,它们是循着颜沫伤口上的血腥味而来的。
不见天日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
半梦半醒之际,两名狱卒进来给颜沫上了镣铐,押送出了大理寺。
踏出牢门之时,日光刺得颜沫半晌睁不开眼。
狱卒将她推上囚车,在她胸前戴上‘毒妇’的大木牌。
颜沫终于明白,这是要去……游街。
囚车摇摇晃晃的出发,百姓一路跟车随行,在后头指指点点。
“自己生不出来,还要害别人的孩子,娶这种毒妇简直倒八辈子霉,都能被她害得断后喽!”
“这女人不仅心思歹毒,还水性杨花,听说永平侯不去她房里的时候,她都是跟府里的家丁……”
石子,烂菜叶子,那些百姓砸了她一路,或唾弃,或厌恶,或义愤填膺。
颜沫只是个平凡的女子,即使再怎么强装镇定,身子还是止不住颤抖。
屈辱与绝望交织下,她只能闭上眼,心中默道:厉北承,我只盼自今日起,与你生死不复相见。
此刻,高耸的城楼上。
一个白衣男子望着囚车中的颜沫,指尖摩挲着扳指,勾人的桃花目中暗流涌动。
黑影悄无声息的落在男子身旁:“爷,她便是仲景先生唯一的亲传弟子。”
鬼使神差的,男子又想起与颜沫擦肩而过时,她的那句‘柳暗花明’。
男子垂下眸子,眼中晦暗不明:“去吧,做事利落些。”
永平侯府。
昭华依偎在厉北承怀中,欲语泪先流,可谓是我见犹怜。
“将身子养好,孩子还会有的,嗯?”
厉北承安慰着昭华,思绪却飞出很远。
他只是突然想到。
当初,颜沫失去第一个孩子时,他中毒昏迷不醒;失去第二个孩子时,被他罚跪在祠堂,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如是想着,厉北承面色逐渐铁青。
自己真是糊涂了……是颜沫自食恶果,想她做什么?
借口去书房处理公务,厉北承唤来自己的侍卫:“想个法子把颜沫替出来,先安置在庄子上,不要被昭华察觉。”
是夜,灼热的火舌自牢房窜上屋顶,眨眼的功夫已是火光冲天。
走水的呼喊声惊醒了城里熟睡的人们,厉北承独自饮酒尚未入眠,却见侍卫一身狼狈的回来。
“侯爷。”侍卫面色惊慌,“属下办事不利,去晚了一步……颜氏所在的牢房被烧干净了。”
千金的琉璃酒盏应声落地,碎成数片。
待厉北承赶到大理寺,火已经被扑灭,只留下一片乌黑的残骸。
“颜沫!”厉北承睚眦欲裂。
空气中烧焦的味道充斥着鼻腔,厉北承不顾侍卫劝阻,如同疯魔了般,徒手扒着滚烫的焦炭。
大理寺卿连忙上前:“侯爷,侯爷您别找了,人不见了。”
厉北承眸光空洞,无助的像个孩子:“不,不见了?”
“是,我们搜寻了颜氏所在的牢房,并没有发现尸首。”
厉北承蓦然回神,浑身迸发着骇人的气息:“来人!去找!给我把她找回来!”
……
冬去秋来又是一载。
中秋宫宴,厉北承携昭华入宫赴宴。
殿上,百官及家眷都在悄声议论。
“听说这次宫宴,玉妃也会参加。”
“入宫不到一年便被升为端华贵妃,听说陛下夜夜留宿紫宸宫,实在是椒房独宠……”
听着议论,昭华不满的冷哼一声:“祸国妖妃!”
厉北承不做评价,可两人之间的氛围,明眼人都能看出冷凝。
就在这时,大殿鸣钟击磬。
“皇上驾到,贵妃娘娘驾到!”
随着太监总管一声高唱,一对华贵逼人的身影缓缓踏上大殿。
“众爱卿平身。”景帝开口,众人接连起身归位。
厉北承不经意抬眸望了一眼,瞬间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景帝身旁那风华绝代的端华贵妃……不正是夜夜在厉北承梦中百转千回的颜沫!
宫宴结束后,大臣们成群结队的出宫回家,只留下昭华等人去太后的寿康宫共赴家宴。
贵妃仪仗所过之处,上至妃嫔下至宫人莫不避让,等候多时的昭华立时迎了上来。
昭华表面云淡风轻,却从牙缝中挤出一句:“端华贵妃瞧着很面熟呢。”
颜沫勾了勾唇,冷艳的面容上满是兴味:“想来昭华与本宫缘分匪浅呢,就连封号都只有一字之差。”
“皇上问本宫想要什么封号的时候,本宫忽然就想起了端本清源这个词,德不配位的腌臜东西,要从根本上加以整顿清理,皇上听了很是满意……”
眼看血色自昭华面上一寸寸褪去,颜沫俯身在她耳边轻声呢喃:“皇上说,只端一字封号还不够,务必要加个华,方能彰显地位荣宠。”
昭华喉头滚了滚,瞪一眼颜沫转身便走,瞧着竟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拐角的凉亭内立着道玉质的身影,见颜沫来了,萧行止似是早已等候多时。
他轻轻一笑,眉目似水般清浅温柔:“爱妃,快过来。”
待她走得近了,萧行止一把将她拽入怀中,手掌温柔地托着颜沫的后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道:“昭华去找你了,你做得很好。”
颜沫诧异的望他一眼:“才发生的事,你如何知道的。”
萧行止淡淡开口:“厉北承来这里堵我,那昭华定是去找了你。”
凝着恍然大悟的颜沫,萧行止有些苍白的唇瓣轻启:“我从未见过昭华那么慌乱的样子,第一回合是你赢了。”
“那是自然。”颜沫眸光晶亮:“这一年,我跟某只狐狸学了不少东西。”
萧行止玩味的挑了挑眉:“狐狸?”
颜沫自知给皇帝起外号不妥,连忙话锋一转:“我可没说是谁。”见她这般无赖,萧行止眸中闪过一丝温柔与诧异,而后低低笑了两声。
寿康宫。
一道愤怒而炙热的眸光落在颜沫身上,她回以厉北承一个客气的笑容。
开口唤的不是侯爷,而是“驸马爷”。
见厉北承眼里喷着火,端着茶碗的手都在颤抖,颜沫不禁觉得好笑,他总爱拿昭华的身份说项,可不是更像个驸马爷么。
相比怡然自得品着茶吃着月饼的萧、颜二人,厉北承与昭华一个魂不守舍,一个心不在焉。
太后品过味来,以身体不适为由匆匆散了家宴,待人都退干净了,才嘱咐王嬷嬷道:“去打听一下,华儿她们夫妻闹什么别扭呢。”
回紫宸宫的路上,颜沫凝着夜色中望不到尽头的长巷,思绪飘回一年前。
她来时也走过这条路,而那时,她的心中只有愤怒与恨意。
一年前。
大理寺牢房走水的前一个时辰,有人特意来见她,他披着黑色的斗篷,瞧不清面容。
“我想与你做个交易。”他直截了当的开口,声音十分好听,还有几分耳熟。
男子挑起帽子,露出一张惊为天人的面容,颜沫这才恍然大悟,这便是去仲景草堂找师父治病的那位白公子。
白公子家世复杂,打娘胎里出来便带了毒,家里请的医者都不可信,希望颜沫能以妻妾的身份跟他回去,便于每日的治疗。
“只是挂个妻妾的名头,实则是自由的,病好我便会放你走。”白公子说罢,复又问她想要什么。
颜沫虚弱而坚定道:“我想活着,想要自由,同师父一起去云游天下,济世救民。”
“仅是如此?”白公子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被栽赃,被冤枉,失去了孩子,还受尽了屈辱……”
“你难道不想报仇?”
他的话如针般扎入颜沫的心,她苦笑连连:“怎会不想,可一个侯爷,再一个公主……全是妄想罢了。”
闻言,他笑了笑,暴露出能定江山的王者之气:“让你做世间最尊贵的女人也未尝不可。”
紫宸宫内,浴池边水雾氤氲。
萧行止慵懒的将双臂搭在池畔,锦缎般光滑的墨发被水汽打湿,俏皮的缠绕在莹白的肌肤之上。
尽管看过小一年这样的场面,颜沫还是被眼前的美色深深震撼,热浪直冲天灵感而去。
泡完药浴,萧行止赤着上身,轻车熟路的趴在榻上,颜沫清点好银针紧随其后。
施针完毕,颜沫搭过他的脉,心中不由得一惊,萧行止竟恢复的这么快,这样好的体质,说非人也不为过。
“你体内的毒清的差不多了,接下来的时日就是调养固本,胎内自带机锋毒的,能生下来已是奇迹,更罔论活到如今。”
颜沫由衷感叹道:“不愧是真龙天子,命就是比常人硬些。”
萧行止的眸光幽深,似是陷入了悲伤的回忆之中。
生母难产早逝,他又体弱至此,想来这些年为了活着,他也尝过不少常人难以忍受的苦楚。
思及此,颜沫对自己的失言感到愧疚,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眼前蓦的多了张放大的俊脸。
“是,你说的没错。”灼热的呼吸喷在脸上,颜沫瞬时慌乱的不知所措,伸手去推他,却又摸到他结实滚烫的胸膛。
颜沫像只毛虫般不安的蜷缩躲避着,萧行止欺身到她耳边:“我的确很硬,哪里都是。”
……
瞠目结舌的与之对视半晌,颜沫终于品过萧行止话里的意思,一把将他推开后夺路而逃。
这是个流氓,登徒子啊!
萧行止凝着颜沫慌不择路的身影开怀大笑,只是笑意忽然凝固在嘴边。
本来有言在先,治好病便放她走,如今病愈,他却放不开手了。
翌日,寿康宫。
听完昭华所说,太后面色阴沉:“你竟用子嗣去对付这么一个卑贱的女子,真是糊涂!”
昭华瞬时泪目:“母后,医官说这个孩子胎里不足,纵使用药保到生产,十有八九或死胎,或残疾,亦或早夭。”
“那日晨起我便见红了,立时叫繁蕊去请了她来,没想到……她不仅没死,还攀上了皇兄!”
听得此事,太后神色凝重起来:“后来呢?你有没有再请江医官瞧过?为何迟迟没有动静?子嗣是大事,你务必要替厉北承生下嫡出世子。”
说起隐秘,昭华几度开不了口:“江医官说我身子已经养好了,只是厉北承他……有些奇怪。”
不待太后开口,昭华声泪俱下道:“母后,皇兄本就与我们心生嫌隙,如今更是将那个女人宠上了天去,再不想法子除掉她,华儿只怕……”
太后合上双眸,无奈的按了按额角:“昭华,端庄不能只在表面,遇事便谎成这样,若有朝一日……你如何能居高位?”
“罢了,那个女人便交给哀家处理,你只管为厉北承诞下子嗣便是,夫妻间的事,总不用哀家教你吧?”
紫宸宫。
得知昭华刚从寿康宫离开,颜沫掌中紧着一块破碎的玉佩,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眼底一片哀默与悲恸。
太后派厉北承暗害了师父,便以为世间再无人能祛除萧行止体内的毒。
她恐怕还不知道,萧行止早就不是那个病病歪歪没几年好活的傀儡皇帝。
颜沫这一年被藏在宫中替萧行止治病,自己却称病从不外出见人,而当萧行止让她在中秋宫宴上露面的那日起……
他们的反击,就已经开始了。
脑海中闪过师父的模样,无穷无尽的痛楚与恨意涌上心头,颜沫面上肃杀一片:“孩子、玉棠、师父……这一笔笔血债,新仇旧恨,我们一并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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