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她按照陆辰安的指示小心地解下了他的上衣,这才发现他左肩的伤口被剑割得极深。之前在山洞里,因光线昏暗,她未曾发现,他的肩头后背,都有着大大小小不同的伤痕。姜知意不禁有些心疼,她小心地吹了吹伤口,才开始慢慢为他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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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关门声,确认了姜叙白已经离开。
姜知意立刻从陆辰安的怀里退出来,慌忙地拾起了掉在地上的披风,将自己紧紧裹住。
“药已经上好了。”方才几乎是半裸着与陆辰安抱在一起,姜知意有些不敢看他,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你好好休息,我……我先走了。”
“好,咳……”陆辰安突然毫无征兆地咳嗽了起来。
听到他的咳嗽声,姜知意有些紧张,询问:“怎么了?”
她伸手抚上了他的额头,还好并没有发烧。
姜知意想起来,昨日出门赏雪回来时,他将姜汤都给了她。
她微微瞥眉:“看样子应当是受了风寒,还是请表哥来给你看看吧。”
听到姜知意对他如此关切,他的心情又好了不少。
好不容易赶走了姜叙白,陆辰安自然不想再见到他。
另外……他萌生出了一种想让姜知意留下来照顾他的想法。
“无妨……咳。世子应该已经去休息了,就别打扰他了。”陆辰安咳得更厉害了,体贴地说道,“你也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可以,咳……”
他咳得这么厉害,姜知意自然没法安心去休息。
“你好好睡,我守着你。”姜知意在一旁坐下。
“那……有劳了。”陆辰安也没再推辞,
烛火摇曳。
姜知意许是累了,没一会儿就趴在桌子上沉沉地睡去了。
见她睡着,陆辰安从床上起来,来到了她的身边,将她轻轻地抱上了床。
姜知意好像又瘦了些,他很轻松地就能将她抱起。
盯着她的睡颜,陆辰安犹豫了一下,也翻身上了床,睡在她的身边。
姜知意的睡相很好,只是应该有些缺乏安全感,上了床,没一会儿就将自己缩在了角落里。
陆辰安见状,心里莫名地抽痛了一些,他伸手将姜知意揽在了怀里。
不知怎么,习惯了一个人睡,保持高度警觉的陆辰安,这夜睡得格外沉。
……
岁月静好。
姜知意醒来时,已经是晌午了。
她刚睁看眼睛,就看见一张放大的俊脸,而她的手正环抱着陆辰安。
姜知意顿时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她小心翼翼地微微起身,想将手从陆辰安的身上挪开。
刚有动作,就对上了陆辰安的眼睛。
他刚醒,还带着些慵懒的味道。
姜知意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我好看吗?”陆辰安带着磁性地声音在耳边响起。
姜知意怔怔地说了一句:“好看。”
总算听到了上次未听能听到的回答,看她这般模样,陆辰安轻笑了一声。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姜知意后知后觉,脸上似火烧一般,“我怎么会睡在床上?”
陆辰安一手撑起头,一脸戏谑地看着她,好像在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难道是她半夜自己爬上了床?
加上昨夜,姜知意这辈子都没这么窘迫过,她赶忙从床上爬起来:“抱……抱歉啊。”
陆辰安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你我本就是夫妻,睡在一起很正常。”
听他如此说,姜知意不由得心中泛起一股酸涩。
姜知意只想赶紧逃离此地:
“我……我去找表哥给你看病。”
慢着。”陆辰安叫住了她,指了指一旁的柜子,“穿好衣服再去。”
姜知意看了看自己,披风已经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只剩了里衣。
她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咬牙切齿地问他:“有衣服,你怎么不早说!”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故意想看她出丑!
“咳……”陆辰安佯装咳嗽,有些心虚地别过头,“我病了,一时忘记了。”
姜知意气势汹汹地从柜子里拿起衣服,三两下地套好在身上,经过陆辰安的时候,拿起床上的被子,扔在了他的头上。
陆辰安有些哭笑不得,将被子从头上挪开的时候,已经没了姜知意的影子。
想来,应该是气着了。
陆辰安叹了口气,也觉得最近的行为有些反常。
过了一会儿,姜叙白来了。
能看得出他也不是很愿,一脸的不耐烦。
“抬手。”姜叙白走近床边,费可好些功夫才拆除了陆辰安肩上的绷带,嘴角抽了抽:“就这么点儿伤,至于包得跟个粽子似的吗?”
陆辰安懒得理他,往他身后瞅了瞅,没有看见姜知意:“她人呢?”
说起这个,这俩人在一个房间里,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姜知意跑来找他的时候,一脸愤恨,又带着些娇羞。
姜叙白很难不想歪,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陆辰安,有些一言难尽:“陆大人还真是厉害啊,我这里有上好的秋葵,需不需要给你补补?”
陆辰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带着些危险的意味。
“哈……我同陆大人说笑呢。”姜叙白干笑了几声。
姜知意正好端了祛风寒的药来,便见两人的气氛有些诡异:
“我……来给陆大人送药。”
“你来得正好。”姜叙白将她拉了过来,挡住了陆辰安的视线。
姜知意将手里的药递给他。
陆辰安看见姜知意神色缓和了不少,并没有急着接过:“咳,不知怎的,我这手还是有些使不上劲来。”
姜知意微微暼眉,然后有些认命地开始给他喂药。
陆辰安心安理得,还挑衅地看了姜叙白一眼。
看着这一幕,姜叙白简直是目瞪口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陆辰安似乎脸皮练得厚了不少。
“表哥,他的伤……”喂完了药,姜知意回过头来问他。
“放心,死不了。”姜叙白翻了个白眼,又委婉地提醒了一下姜知意,“虽然我们家大业大,但是也不兴这么浪费绷带啊。”
看到解开的一大坨绷带,姜知意有些羞愧:“还请表哥指教。”
姜知意满眼都是虚心好学的样子,姜叙白只好给她示范。
陆辰安也是一脸的不情愿,姜叙白刚靠近他,他就将头别到了一边。
“这药记得一日给他涂上两次。”重新包扎好后,姜叙白随手掏出一瓶金疮药,扔给了姜知意。
突然想起了什么,姜叙白问陆辰安:“我昨日走得匆忙,没来得及问,可知昨夜行刺的人是谁?”
“李澜。”说起正事,陆辰安也正色道。
“李宏的儿子?”姜叙白摇了摇扇子,“看来,这老家伙贼心不小啊。”
“李宏已经被魏璟连夜押往了诏狱。”陆辰安眯起眼睛,冷声道:“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休养了多日,又有姜知意的悉心照顾,陆辰安好得很快。
姜知意觉得情况越来越不受控。
陆辰安似乎对他与以前大不一样,她差点儿就要沦陷。
只是她剩下的日子……
纵使有些事情变了,纵使她和陆辰安之间或是真的有了希望……
她这副残命身子,也不敢再耽误人家!
想着这些,姜知意嘴里发苦,心里和离的念头却更加坚定!
正好陆辰安现下已经痊愈,再拖下去,于谁都不好。
姜知意找到姜叙白:“表哥,我有事想麻烦你去皇宫走一趟。”
姜叙白瞟了一眼她的请旨,皱了皱眉:“你可想好了?”
“别人不知道我的身子,表哥你还不知吗?他将来还有大好的前陆。”姜知意苦笑,“我不该耽误他。”
姜叙白想安慰她却也不知从何说起,只好点头:“我这就去。”
……
当姜叙白带着圣旨回来,让陆辰安接旨的时候。
陆辰安并未接过,而是气势汹汹地来到姜知意的住处。
“你就这么想与我和离?”陆辰安带着怒意。
“陆大人不是早就给过我放妻书了吗?”姜知意一脸平静地看向他,“若没有姜府一事,你我早就已经和离了不是?”
“我那是……”陆辰安一时无法反驳。
“我知道你当初要回放妻书,是怕我被姜府连累,姜知意在次谢过陆大人了!”姜知意对他欠了欠身,“如今我已经不需陆大人的庇护,我们还是就此和离吧。”
陆辰安强压下怒气:“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当真想好了?”
“陆大人,你可曾……喜欢过我?”姜知意的手不自觉攥成了拳,指甲尖生生陷进了肉里。
问出这句话,已经花光了她所有力气。
陆辰安一愣,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他喜欢姜知意吗?
若是放在从前,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说不,但现在,确是如鲠在喉。
“你既答不上来,我便也懂了。”姜知意心中泛起一阵酸涩,“既如此,陆大人何必不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姜知意原以为他对她是有些好感的。
但没想到他还是连一句喜欢也说不出口。
陆辰安动了动喉结,终究没再说什么。
姜叙白恰好带着圣旨赶来,刚刚陆辰安明显带着火气,怕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陆辰安,你别……”
没有剑拔弩张的样子,两人看上去都挺平静。
见姜叙白进来,陆辰安垂下了眼眸,半跪在地上,伸出手:“臣,接旨!”
姜叙白叹了口气,将圣旨递与他。
陆辰安缓缓站起身,圣旨已接,他与姜知意便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
他离开时说了一句:“公主殿下,保重。”
转过身,陆辰安觉得心空了一截,正如这天,异常冰冷。
看着陆辰安挺拔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大雪之中,姜叙白见姜知意黯然神伤的模样,忍不住道:“若你反悔,我这就替你将他追回来。”
姜知意摇了摇头,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圣旨已下,岂有反悔之理。”
“况且,他本就不喜欢我。”姜知意嘴角泛着苦涩。
“那你们昨夜……”姜叙白看着她。
姜知意默默地掀开了衣袖,露出了守宫砂:“不过是个误会。”
姜叙白有些怔住了,没想到他们夫妻三年,至今都未曾……
当真是冤孽啊。
看着陆辰安离去的方向,姜知意默默地在心中念道:
“祝君此后,平步青云,富贵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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