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自己上辈子在酒楼里喝多了春情酒,晕了头,认定秦王与自己春风一度,才对他死心塌地。可为什么,苍乔现在也完全不记得与她在酒楼里春风一度的人是他?如今这困局,要怎么破?她还没有理清楚思绪,忽然听得许多纷乱杂迭的脚步声匆匆朝着她的院子走来。还没等院子里的众人反应过来,大门就被人“砰”地一声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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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生,她曾无比的嫌弃和厌恶苍乔。
别说和让这位千岁爷如此亲密。
远远闻见他身上那股子迷离妖异的沉烟香气,她都要捂鼻子骂晦气死太监。
只是此刻,他这样逼近她。
明兰若才觉得原来他看着纤细修长的身量这样高大,竟比自己高了一个头。
满是压迫感。
她伸手推拒着他,隔着一层织金绣银的飞鱼服,都能感觉到他胸膛肌理的结实。
苍乔看着她,软软的小手放在自己胸口,雪白纤细手指因为紧张都泛白,像一只紧张的小母兽。
他高挺鼻尖恶意地掠过她敏感的耳朵:“为了不想嫁给太子,你可以悖逆伦理,甚至连你最恶心的阉人也能忍受了,嗯,我的外甥女最近学聪明了。”
说完,他松开了她,冷厉地道:“现在,滚!”
明兰若差点软倒,赶紧伸手拽他:“舅舅,就算看在我娘的面子上,帮我一回,你总不想看着我一尸两命,不能跟我娘交代吧!”
她知道苍乔不信她对秦王死了心,眼下只能把她娘搬出来了!
苍乔眼底阴鹜地睨着明兰若:“明兰若,这世上敢威胁本座的人都死得很惨!”
明兰若把心一横:“要么我带着孩子死,要么我嫁个死人!”
苍乔笑了,原本眼底那点温情瞬间彻底冷了。
他一把粗暴地捏住她的下巴,指尖几乎掐进她脸上细嫩的皮肉里,捏得她五官都变形——
“宁愿嫁死人也不嫁东宫?好得很,本座成全你,滚出去!”
说着,他忽然松了手,暴戾地怒喝。
明兰若捂住被捏得生疼的脸,眼泪都差点被他捏出来:“咳咳咳……。”
一哭二闹三上吊三上吊虽然可耻,但是……有用。
苍乔仿佛碰到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拿帕子一边擦手,一边厌恶又冷酷地道:“但你记着,这是你母亲在我这里最后一点情分!”
说完,他把帕子往她脚下一扔,提着滴血的剑拂袖而去。
明兰若看着他怒气冲冲的阴森背影,有点心慌:“等一下……”
“大小姐还是回府吧,千岁爷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和公公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
明兰若暗自叹气。
历遍世情,她知道现在不是跟苍乔细细解释的好时机,她心中都有太多的疑惑。
比如苍乔为何竟不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明明上辈子她死后,是他守着她尸体说出来的这个秘密。
但,现在能达成保住孩子,同时不必嫁给太子的目的,已经很好。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肚子,转身离开。
送走了明兰若,和公公叹了口气,转身去寻苍乔。
果不其然在一个被剑锋砍成一片废墟的院落见着了自家主子爷。
“主子爷,明大小姐回去了,您这是真的打算帮她去拒了东宫婚事吗?”和公公给苍乔递上温好的湿帕。
他心底还是愤愤不平,这明兰若实在是不知好歹得该死一万次!
好好太子妃不当,自甘下贱去爬别人的床,还敢威胁主子爷!
苍乔把一个院子都砍支离破碎,此刻心情仍然恶劣。
他把剑扔给和公公,舔了舔猩红的唇角:“她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座不随她的意倒像是本座不通情达理了。”
“主子爷!”和公公暗自气恼,只能无奈地喊了声。
当初明兰若在酒楼喝了春情酒,奋不顾身爬了秦王的床。
还是千岁爷早发现她不对劲,当机立断把秦王弄晕,再把太子也迷倒了送她床上。
一出李代桃僵之计,免得她惹怒皇帝,被砍了脑袋。
可千岁爷明明说什么都没发生,也不知道明兰若怎么就大了肚子。
估摸着她不知什么时候偷偷跟秦王苟且行房了。
千岁爷暴怒不已,还是在皇帝面前保了她。
如今,皇帝和太子都以为那肚子里的孩子是太子的。
但婚前有孕的丑事还是让皇帝大怒,将她从太子妃贬成了太子侧妃,待生下孩子再与太子完婚。
可瞧瞧今天,她竟然寻死觅活地要跟太子退婚!
和公公都要气死了。
“本座会成全她,只要她不后悔。”苍乔比普通人苍白的俊美面容上,露出阴戾莫测的笑来。
和公公瞧着自家主子爷的那笑,不寒而栗。
他太熟悉主子爷的笑了,能让苍乔露出这种表情的,都是将死之人。
明兰若往明国公府上一边走,一边心中忐忑
苍乔刚才虽然答应了她,但她总觉得他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刚踏进国公府的门,
就看见自己的贴身大丫头香雪匆匆奔出来。
“小姐,你怎么能偷偷出门,快,秦王在对面的茶馆等你许久!”说着,她直接就拽着明兰若往偏门方向走。
明兰若大着肚子被她扯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她赶紧捏住香雪的胳膊,才白着脸勉强稳住身形:“小心,仔细我肚里的孩子!”
“哎呀,小姐……谁让你那么大肚子还乱跑。”
香雪目光落在她肚子上,闪过不耐和鄙夷,但却笑嘻嘻地使劲拽着她往外走。
明兰若挺着个大肚子,怕自己被拉摔了,只能被拽着走:“香雪,放手,我走不快。”
明兰若看着香雪的背影,若不是刚才她恼火时先抬头,也不会看见对方眼底的鄙夷。
她前生到底为什么会觉得香雪对自己最忠心。
就因为她从小跟香雪一起长大吗?
但是哪个看不起自己主子的丫头会真忠心呢?
香雪会遵从秦王的命令,让那些山贼轮流糟蹋自己,就为了上演一场秦王“英雄”救美的场面,现在想想,一点都不意外。
明兰若想起自己被贼人轮流糟践侮辱一夜,哭泣惨叫,香雪却锁了门不让她出去。
她就忍不住猛地一收手,尖利的指尖狠狠地掐进香雪的皮肉里:“我让你放手!”
香雪顿时疼得尖叫起来:“啊!”
她猛地一甩手,把大着肚子的明兰若往外狠狠一推。
明兰若早有防备,死掐着她的胳膊,没让她甩开自己,反而扯着她稳住了身形。
“喊着什么,好好扶着我,要是摔在地上出事了,你还能活?”
香雪看着明兰若森森的目光,莫名地打了个寒战。
她强忍着手臂上皮肉一阵阵钻心的锐利刺痛,委屈地道:“是……”
香雪心底又恼又恨,她是国公府的家生子,早早就跟在明兰若身边伺候。
但心底实在看不上这个没脑子的大小姐。
好容易到了二楼雅间,香雪立刻松开她,下意识地整理自己的发髻衣衫。
随后,她匆匆走了进去,对着那长身玉立,一身暗青飞云海水纹直缀的俊秀公子福了身。
秦王上官弘业俊雅地笑着点头:“起来吧,香雪姑娘辛苦。”
“不辛苦,这是奴婢应该做的。”香雪的面孔浮出桃花粉来,娇羞地笑了笑。
明兰若看着香雪那娇态,眼底复杂又冰冷。
上辈子,她跟了太子,只觉得自己辜负了秦王。
后来,她上香时又被匪徒玷污了,更觉得自惭形秽。
她只想着自己不配秦王了,就让香雪这个贴身侍女给秦王当侍妾,替自己侍奉爱人。
当初真是脑子进水,竟没察觉他们早有首尾!
秦王温柔地伸手去扶明兰若的纤手:“兰若,你最近可好些,肚子里的孩子不闹腾了吧?”
秦王上官弘业一双多情丹凤眼,飞眉如鬓,鼻如悬胆。
他皮相比不上苍乔,却不像苍乔那样阴郁,看起来俊朗飒爽,前生很对她的胃口。
明兰若垂下眸子,淡淡道:“劳您挂心,孩子还好。”
说着,她“啪”地一下,收回了自己的手。
她怕想起自己万箭穿身的痛,当场把这王八蛋狠狠掐死!
秦王看着明兰若那回避自己的动作,愣了一下。
她以往总会恨不得黏进他怀里,他推都推不开。
上官弘业眯了眯丹凤眼,笑容里多了一点无奈:“怎么,小若是生我气了么?父皇让我去西京大营巡视,这刚回来就来见你了。”
说着,他一脸复杂而痛苦地看着她:“你我青梅竹马,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本王的,若非大哥横插一脚,你已经是我的秦王妃了。”
明兰若看着他的样子,忽然讥讽地笑了笑:“是啊,青梅竹马……”
她打小和他在宫中一起读书。
可是他这竹马,想的都是要用她这青梅和肚子里孩子的命为他争夺帝位铺路。
“可我肚子里里的孩子是您的,这种话让陛下知道了,我逃不了一死,您也会被陛下厌弃。”明兰若嘲讽道。
说完,她起身:“往后你我就不要见面了,我的名声已经臭了,不好连累秦王。”
随后,明兰若干脆转身离开!
上官弘业已经被明兰若这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惊到了,一时间竟没拦住她:“兰若!”
香雪手足无措地看了眼秦王,咬牙道:“殿下别急,等奴婢给您回消息,必不叫大小姐脱离您的掌控。”
说着,她追了出去。
看着明兰若和香雪相继离开,上官弘业的俊朗面孔上阴沉下来。
"来人……。"
上官宏业眯了眯眼,吩咐:“明兰若最近身边出现了什么人,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都给我查清楚!”
他很清楚,那天自己在酒楼里喝多了睡过去,明兰若肚子里的种绝对不是自己的。
但他打算利用与她发生了关系的假象,让即将成为太子侧妃的明兰若对自己死心塌地。
这个女人一向对他唯命是从,现在态度骤变,一定有问题!
明兰若带着贴身丫头去酒楼私下见了秦王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苍乔这里。
他幽暗的凤眸里闪过嘲讽笑意,指尖敲了敲黄花梨的小桌:“好,我这外甥女,胆子大得很。”
他笑容里的阴森和冷意,让一边的和公公都看得不敢出声。
看样子,这明兰若为了一个秦王耗尽了千岁爷的耐心和情分,好日子到头了。
这明兰若刚说厌恶秦王,出门私下和情郎相会!
阳奉阴违!
苍乔踏着沾满血腥的污雪向外走去,冷冷地道:“准备一下,进宫。”
这头明兰若回了明国公府,下人们纷纷朝她行礼:“大小姐。”
她能看得出他们眼底对自己的轻蔑。
未婚先孕,搁在哪里都是丑事。
她暗自叹了口气,径自回了自己的院落。
明兰若身边另外两个大丫头景和、春明一起过来扶住她。
“大小姐,你怎么样了!”景和担忧不已。
自大小姐未婚有孕又被贬成了太子侧妃,就沦落成了京城中笑柄。
那些世家千金逮住机会都要嘲弄和欺负大小姐。
可明兰若一大早就出门去了,还不让她们跟着。
自己上辈子在酒楼里喝多了春情酒,晕了头,认定秦王与自己春风一度,才对他死心塌地。
可为什么,苍乔现在也完全不记得与她在酒楼里春风一度的人是他?
如今这困局,要怎么破?
她还没有理清楚思绪,忽然听得许多纷乱杂迭的脚步声匆匆朝着她的院子走来。
还没等院子里的众人反应过来,大门就被人“砰”地一声打开。
一个中年蓝袍太监托着一卷明黄圣旨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闯了进来。
明兰若愣了下,迎上去:“和公公,您这是……”
“明兰若听旨!”和公公面无表情地展开圣旨。
明兰若不好多问,只能在景和的搀扶下跪了下去。
“明家长女明兰若有柔明之姿,懿淑之德,敬慎持躬,指婚悼王……”和公公冰冷的声音响起。
仓促赶来的明家众人都傻了眼,怎么不是太子侧妃,也不是秦王妃,而是悼王妃?
明兰若不敢置信地抬起眼看向和公公:“什么?!”
她没记错的话,这悼王是先帝之子、现任皇帝最不受待见的侄儿,但——最关键是他已经死了一个月了,府上还在守灵!!
这是要她冥婚?嫁给一个死人?
明兰若脸色苍白地看着和公公:“这是苍乔的意思?”
和公公讥讽地看着明兰若:“不是您说宁愿嫁给一个死人吗,恰好悼王爷英年早逝还没有子嗣,你嫁过去也算是承了悼王这一脉,还不叩谢皇恩!”
明兰若捏紧了拳头,心底满是怒火。
可……
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发作。
“臣女跪谢皇恩!”明兰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行礼叩谢。
和公公一甩拂尘,露出身后跟着他来的一顶白色轿子和全都是披麻戴孝的轿夫、媒婆等人。
“明大小姐,哦,不,悼王妃今晚就启程吧,既是冥婚,当然在夜里出嫁。”和公公皮笑肉不笑地道。
明兰若寒着一双水眸,站直了身体:“那可真是要多谢千岁爷恩典,没让兰若去给死人殉葬!”
和公公被她噎了一下,冷哼一声:“上轿吧。”
明兰若略拔高了声音:“总要给我一点收拾和打点的时间。”
一个穿着孝服胖乎乎的中年嬷嬷上来,笑吟吟道:“见过悼王妃,老奴是悼王府的张奶娘,照着宫里的意思,您什么都不能从明国公府带走,进了悼王府,您也不能再出府一步。”
她虽然满脸带笑,可明兰若看得见她眼底的轻蔑和打量自己肚子时的鄙夷。
她忍耐下火气,看和公公:“这是什么意思,圈禁我?!”
“是啊,哪里有什么都不让带的?”景和忍不住也出声了,小姐没了她们,一定会被欺负!
和公公讥诮地睨着明兰若:“主子爷让我给您带一句话——随了你所愿,从今往后,好自为之!”
明兰若愣住了,她忽然明白了,这是苍乔给她的教训。
他答应了让她不必嫁给太子,但如今让她冥婚,也绝了她嫁给任何人的可能。
而且,从今往后,他再也不会照拂她,死生由命。
明兰若冷了心,强行压下心底的恼恨,苍乔这个睚眦必报,心胸狭窄的浑蛋!
但……不管怎么样。
目前,她至少不必嫁给太子和秦王,还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剩下的事情,她得再徐徐图之。
拿定了主意,她看向一边一脸懵逼和震惊的明国公府众人:“去请父亲来一趟。”
为首容貌温柔的贵夫人覃氏乃是她父亲的继室,此刻她仍在震惊之中,有些迟疑:“国公爷……”
香雪冷笑一声:“大小姐记性不好吗,国公爷说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
“香雪!”景和气到了,朝着香雪怒叱。
香雪翻了个白眼:“奴婢说实话罢了,谁家父亲想看见未婚先孕的女儿,何况这个女儿如今还要冥婚,丢尽颜面!”
悼王妃,听听这个封号,哀悼的悼,明摆着是个不吉利又嘲讽的称谓!
香雪原本还装,此刻看见明兰若前程已毁,她完不成秦王托付,当不了秦王侍妾,满腹的怨气迫不及待发泄出来。
明兰若瞥着她,忽然对覃氏道:“二娘,麻烦您一件事,我走后,替我给香雪寻一个好去处。”
覃氏一愣,不知她怎么忽然提起这件事:“什么去处?”
明兰若淡淡地道:“以后,她只能在浣洗房做事,不能去其他地方。”
覃氏眼下不想节外生枝,只想赶紧把明兰若打发走,点点头:“好。”
香雪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什么,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原本是明兰若身边伺候的家生一等大丫鬟,十指不沾阳春水,只用伺候明兰若,比外头小户人家的小姐都体面。
可浣洗房都是做最苦最累最低贱的粗使活!去哪里做事没几天,人都要磋磨得老十岁!
明兰若淡淡地道:“我就算成了悼王妃,却也是你主子,没把你发卖出去,已是手下留情!”
说罢,在悼王府的人催促下,她转身径自扶着肚子上了那惨白阴森的轿子。
“起轿!”那悼王府的张嬷嬷笑眯眯地拍了拍手。
景和与春明忍不住落了泪,冲着她喊:“大小姐!”
明兰若却神色幽幽地看着星空轻低声道:“你们……都要各自保重。”
能活着,就已经很好,活着,就有翻身的希望。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安全全地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幽暗的夜晚,一支披麻戴孝的队伍扛着轿子在无人的寂静街道上移动着,不断洒着纸钱。
明明是出殡,却有媒婆和和吹着喜庆迎亲歌曲的唢呐班,诡异而恐怖。
但远远地却站着一队携着刀剑的锦衣卫。
为首的正是正是苍乔,他俊美的面容在暗夜里多了鬼魅感,目光幽沉地目送着队伍进了悼王府。
“督主,您要去见明大小姐吗?”和公公上前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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