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两人开始冷战。叶清清把自己关在二楼，张姨一天送上去七八次饭，叶清清一口都没吃。沈从安气得在一楼转圈，却又无计可施。晚上，沈从安放下面子走进二楼卧室喊了几声“清清”，她背对他躺着无动于衷。她这一天与江映秀通了几十次电话，一直在问季柏笙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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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叶清清正安静坐着，沈从安紧绷的心弦才缓了些许。
叶清清慌忙起身，不料被沈从安扣住手腕。
“走吧，清清。”
沈从安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想必一切已了然于心。
叶清清快速冷静下来，“沈从安，谈谈吧。”
“好。”沈从安眸色阴鸷，沉声应下，“去沈久办公室。”
叶清清总算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沈久！
两人先后走进沈久办公室，沈久亲自为他们倒水。
“三哥，叶总监，这是关乎一个孩子生死的大事儿，你们都理智点，好好谈。”
“沈久，别忘了把门带上。”沈从安下了逐客令。
“好嘞。”沈从安不情不愿地离开，关门。
叶清清深呼吸，知道当前与沈从安有一场硬仗要打。
“沈从安，我和你的感情还没到生孩子的地步。”
沈从安不语，伸手把门拧开，沈久“彭”地一下摔进来。
“对不起，三哥，我马上下楼，你们聊！”沈久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溜进隔壁。
沈从安再度关门，凝视住叶清清，“生下来，我养。”
“你养？”叶清清冷笑，“你以为这是小狗小猫啊，给点吃食就长大了！”
“正因为她不是小狗小猫，我才不许你堕胎。叶清清，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们的女儿。”沈从安眸色越发缱绻，温柔。
叶清清的心瞬间被“女儿”俩字儿破防。
她痛苦捂脸，泪水从手指缝流出。
沈从安走到她身旁，拥她入怀，“我们马上举行婚礼，给孩子一个家。”
“沈从安，你醒醒吧，你的家人不会承认我，更不会承认这个孩子！”叶清清推开他。
他面容沉静如水，把叶清清圈住，“我能让你顺顺当当嫁进沈家，只问你，准备余生与我绑一块了么？”
叶清清愣住。
自从与季柏笙分手，她就绝了结婚生子的念头。
与沈从安，仅限于解决生理需求，结婚的事儿没想过，也不敢想。
因为沈家这种豪门巨贾，寻常女人根本挤不进去。
沈从安看出她在担心什么，又道：“只要嫁给我，我所有的不动产上都将写上你的名字。叶清清，我唯一的要求是，你能彻底与以前的感情做个了断。”
叶清清垂下脑袋，满脸痛苦，“抱歉，我根本就没准备做妈妈。”
“其实我也没准备好做爸爸。”沈从安弯腰蹲在她对面，握住她的手，“可是，我们的女儿已经悄悄来到这个世界。她已经两个月了，叶清清，你不会狠心不要她的。”
叶清清压抑得哭起来。
沈从安拿起纸巾替她擦泪，柔声道：“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领证儿，下周举行婚礼。清清，放心，结婚后我们不住老宅。”
沈从安的诚意和态度无可挑剔，叶清清的心思开始活络，但还保持着几分清醒。
她不想如此仓促地把自己嫁掉，也不想亲手扼杀自己的女儿，陷入深思。
“清清，我们的女儿不能在单亲家庭长大。爸爸和妈妈谁都不能缺席。”沈从安知道叶清清的软肋在哪儿。
“就算你还没想好嫁给我，也要为女儿考虑一下吧。”
叶清清许久才缓过神来：“沈从安，给我三天时间，我考虑一下。”
“三天太长，明天这个时候你答复我，就这么说定了。”沈从安看她的目光尽是期待。
她心烦意乱，“沈从安，放开我。我需要好好静一静。”
沈从安目送她进了电梯，准备从步梯追下去，沈久从隔壁跑来，“三哥，搞定了吗？”
“你三哥还有搞不定的事儿？等着喝喜酒吧。”沈从安拍了下沈久的肩，走进步梯间。
叶清清没回馨馨小区，在街心公园坐了多时。
沈从安的电话打来多次，她没接。
有几个带小朋友的老人在公园遛弯。
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白胖可爱，盯着叶清清看了好大会儿。
“阿姨，你好像不开心，我请你吃糖好不好？”
“谢谢你，小美女。吃多了糖会伤牙齿，你别吃太多。”叶清清抚了下小姑娘软软的脑袋。
“阿姨，你和我妈妈长得很像耶！我妈妈一个月才回来看我一次，我好想她……”
叶清清听得心碎。
很快，小姑娘被奶奶带走。
叶清清看着小姑娘的背影出神。
她暗暗下定决心：只要生下来，这辈子就与女儿不离不弃。
转念一想，嫁给沈从安好像也没那么糟！
沈明珠能在百忙之中抽时间见她两次，说明对她意见不大。
何蔚淑和沈明心不喜欢她，她无视就是，大不了以后不进沈家老宅，不与她们见面。
只要沈从安对她和女儿好，就够了！
叶清清的心瞬间敞亮起来。
被调成静音的手机屏不停地闪烁，大多数是沈从安的，还有个上京的陌生号。
从森源辞职后，她与原来的圈子已无多大牵涉。
陌生的电话号码，令她想到季柏笙。
她手指颤抖，回拨过去。
“叶清清，你怎么才接电话呀——”江映秀的哭声断断续续传来。
叶清清的心莫名紧张，“有事？”
“季柏笙快不行了！他不让我给你打电话，但我不能让他带着遗憾离开啊——”江映秀泣不成声，“他纵使在昏迷，喊的也是你的名字——”
叶清清坠入冰窖一般，浑身冰冷。
“叶清清，季柏笙三年前就查出胃癌，他不想拖累你，才和我一起骗你分手的！去国外定居的说辞，只是想绝了你对他的念想······”
江映秀的话犹如一道惊雷，把叶清清的心炸得四分五裂。
叶清清费了好大力气才缓缓起身，“季柏笙现在到底什么状况？”
“为了替他治病，我借遍了所有的亲戚朋友和同学。我俩的信用卡早就刷爆——”江映秀哽咽着道，“柏笙需要手术，可我们没钱。叶清清，求求你看在和柏笙过往的情分上借给我们一笔钱吧——”
“需要多少？”叶清清疾步奔向自己的车，“江映秀，你马上把银行卡号和你们所处的位置发过来，我下午能到上京。”
“谢谢你叶清清，我就知道柏笙没有爱错人。”江映秀哭着笑出声。
叶清清坐进驾驶室，手脚一直打颤。
她只好拦了辆出租车去机场。
路上，先给江映秀转了一笔钱，又订了飞上京的机票。
最近的航班在两小时之后。
候机的时候，沈从安的电话不停地打过来，她编辑了条“我在睡觉，别烦我”的短信发过去。
沈从安那边立马消停了。
江映秀的电话再次打过来，说已为季柏笙交完费，医生把手术时间定为明天上午。
叶清清问沈从安现在什么状况，江映秀哑着嗓子说不容乐观。
叶清清的心沉下去。
老天爷与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季柏笙，季柏笙······
她默念这个名字，思绪飞到很远。
因为经济条件受限，季柏笙住的是一所寻常的公办医院。
叶清清在病房见到了昏迷的季柏笙。
干瘦如柴，双目紧闭，唇角还挂着风干的血迹。
江映秀本就不大的双眼，肿得只剩一道缝儿。
“柏笙从昨天上午昏迷到现在——只要他有一点意识，就会喊你的名字。”
叶清清握住季柏笙的一只手。
细长，黢黑，却又温厚。
叶清清的眼泪啪塔啪塔掉在他手心。
江映秀说起她和季柏笙这三年的生活。
季柏笙当年查出胃癌后，找到一直喜欢自己的江映秀，提出与她做个交易。
江映秀的妹妹有眼疾，只要江映秀和季柏笙一起骗过叶清清，季柏笙死前会无条件把眼角膜捐给江映秀的妹妹。
于是，两人制造出各种暧昧。叶清清与季柏笙分手后，两人又放出去国外定居的谎言，想让叶清清彻底忘掉季柏笙。
季柏笙当初是上京大学的优秀毕业生，也曾去多家大公司应聘，但每次都卡在体检这关。
季柏笙是孤儿，为了生存和看病，不得不和江映秀做起小本买卖。
三年中，季柏笙动过两次大手术，两人为此负债累累。
季柏笙挨不过病痛的折磨，曾喝过安眠药，跳过河，但每次都被细心的江映秀发现救下。
叶清清把季柏笙的手放到自己脸颊，“季柏笙，你个傻瓜，说好的同舟共济，你竟然敢骗我！”
“叶清清，每天早上和半夜是柏笙最痛苦的时候。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总是在网上找你参加各种活动的视频，看着看着就笑起来——”
江映秀捂住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他经常对我说，‘你看没有我，清清过得多开心’。”
叶清清再次泪如雨下。
半小时后，叶清清决定给季柏笙转院。
上京最好的医院是一个名为“407”的公立医院。
里面聚集了医学界各个领域的顶级专家，但这种地方并不是有钱就能进的去。
叶清清问了几个上京的熟人，都没帮到她。
打电话给谢沅，谢沅问她谁要去“407”看病，叶清清说“一个熟人”。
谢沅想了想说：让沈从安找沈明珠讨句话。
沈明珠在上京政圈地位颇高，如果能得她一句话，季柏笙转院的事儿就定了。
叶清清知道沈从安迟早会知道她来上京，倒不如早些让沈明珠出面，把季柏笙转入407医院。
她拨出沈明珠的手机。
沈明珠没接，几分钟后回拨过来，笑着喊了声“小叶，怎么想起我了。”
叶清清早就想好措辞，“沈姐，我有个同学需要做胃部手术，想转入407医院，你能帮个忙吗？”
沈明珠笑着应下，“407我有熟人，你把你同学姓名和住院信息发过来，我来安排。”
“谢谢沈姐。”叶清清刚要结束通话，沈明珠叫住她。
“听从安说，你们的婚期已经定了。”
叶清清语塞。
“小叶，马上要成为一家人了，还害羞啊。”沈明珠话音中全是喜悦，“爸爸刚打来电话，说看了你做选秀评委的节目，一直夸呢。”
叶清清有些无地自容。
她还没答应沈从安，沈从安就把两人的关系弄得全家皆知，真是过分！
仅仅一个小时，季柏笙就转入407医院。
叶清清缴了住院费，还请了一个中年护工。
江映秀责怪叶清清乱花钱，说自己完全可以照沈季柏笙。
叶清清没有吱声。
因为沈明珠打过招呼，主治医师对季柏笙非常上心。
当晚就为他做了全面检查，并制定出几个治疗方案，让叶清清和江映秀选。
经过商量，她们选了花钱最多，把患者痛苦降到最低的一个方案。
医生让叶清清在方案上签字，江映秀把她拉一旁，“柏笙的病是个无底洞，你可想好了！”
“江映秀，你能用三年的时间陪在他身边，我为什么就不能尽我所能帮他一把？”
叶清清满眼都是凄楚。
江映秀没有再劝。
叶清清在治疗方案家属栏，签上自己的名字。
护工明天才能过来，叶清清让江映秀回去好好睡一觉，独自留在病房守夜。
晚上八点多，沈从安的电话再次打来。
该来的，躲不过。
她点开接听键，沈从安问她在哪儿。
她愣了会儿，“我在上京。”
“在上京做什么？”沈从安有些急躁。
叶清清苦笑，“既然都知道了，我再说一遍有意思吗？”
“叶清清，离开沈九的医院之后，我回家向爸妈摊牌，你却去上京见季柏笙，你把我置于何地？”
沈从安的质问带着愤怒。
“我没什么可说的。”叶清清没为自己辩解一句。
“马上回来，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沈从安口气生硬，没有缓和的余地。
“沈从安，季柏笙生死未卜，我回不去。”叶清清低声哭起来，“我欠他太多了……”
沈从安听不下去，挂了电话。
叶清清哭累了，趴季柏笙身上睡昏昏睡去。
外面天刚蒙蒙亮，沈从安就到了上京407医院。
他没有上去，而是打电话让叶清清去地下停车场。
几分钟后，满脸憔悴的叶清清出现在他面前。
沈从安有些心疼，拿出烟抽起来。
“沈从安，今天是我答复你的时候了。”叶清清强颜欢笑，“我不想嫁给你。”
沈从安把手中烟踩地上，“女儿怎么办，她已经两个月了。”
叶清清确实没想好，该如何安置这个小东西。
“我再想想办法，真不行就——不要了。”
“不要了？！”沈从安一把扯过她，咬牙：“季柏笙的命金贵，我女儿还没长成人形就该死么！”
其实叶清清说“不要”的时候，心也在滴血。
407医院几位专家为季柏笙会诊，给出的结论是不再手术，保守治疗，尽最大可能延长患者生命。
如果当初季柏笙没有隐瞒自己的病，以叶清清对他的感情，也会倾尽所有为他治病。
叶清清觉得自己才是季柏笙的正牌女友，当年季柏笙该拖累自己才对。
可季柏笙把她推得远远的。
她这三年过上了辛苦又富足的生活。
季柏笙却深陷病痛的折磨。
陪在季柏笙身边的是江映秀，不是她！
她欠季柏笙。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掏钱为季柏笙治病，陪他走完最后的人生。
叶清清的手落在自己小腹，泪眼婆娑看向沈从安，“我可以生下孩子，但暂时不会嫁给你。”
沈从安放开她，冷冷笑了声，“叶清清，怀着我的孩子，再陪着初恋卿卿我我，你觉得我会答应？”
“沈从安，生下孩子已经是我的底线，别再逼我。”叶清清转身就走。
“叶清清，你会来找我的，我在‘春风里’等你。”沈从安没有追。
叶清清回到病房，季柏笙还是那个样子，只有呼吸，不会睁眼，不会说话。
夜阑人静，叶清清半躺在椅子上，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落泪。
她这辈子既不能辜负自己的女儿，也不能丢下季柏笙不管。
第二天，江映秀早早来到病房。
她告诉叶清清，刚才路过护士站，护士长让季柏笙转院。
叶清清想起沈从安的话，心瞬间沉下去。
“昨天还说的好好的，保守治疗，为什么今天就让我们转院？”
叶清清来到护士站。
长得白白净净的护士长眯着眼说，“现在医院病号太多，你们来的晚，想治疗得按顺序来。你们先转到别的医院，等这边有空出的床位，你们再转回来。”
叶清清折返回病房，转给江映秀十万块钱，说先应付季柏笙这几天的医药费。
“你要回锦城？”江映秀问。
叶清清摇头，“我去找人，好让季柏笙能留在407继续治疗。”
“叶清清，你可一定要救救柏笙！”江映秀说着哭起来。
叶清清打车来到春风里。
沈从安坐在阳台喝茶。
暮春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折射过来，令沈从安身上晕染了一层金色。
矜贵，睥睨，不言而喻。
沈从安为她倒了杯茶。
“雨前的龙井，慢慢品一品，去去身上的燥气。”
叶清清望定他，“沈从安，你想怎样？”
沈从安唇角划出似笑非笑的弧度，“我的要求一直很简单。把你留在身边，女儿平安出生。”
“我已经说过会把孩子生下来。你为什么还要打季柏笙的主意？”叶清清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
“如果不打他的注意，叶清清，你现在会站在我面前么？”沈从安把一盏茶递到她面前。
她侧了侧身体，避开。
沈从安手一松，茶盏落地，应声而碎。
叶清清快崩溃了，“再说一遍，我会生下孩子，你还要我怎样？”
“生下孩子，还得给孩子一个家啊。”沈从安忽然捏住她下巴，“清清，你看看你现在的鬼样子，满脸憔悴，不修边幅！你还是我认识的叶清清么？”
叶清清不想自己的脆弱被他看到，把夺眶欲出的泪水狠狠咽下去。
“沈从安，季柏笙胃癌已到晚期，没有几天活头了。你帮帮他好不好？”
“我帮不了他，只有你能帮他。”沈从安端起一个盛满茶水的瓷盏，慢慢喝起来。
“只要能让407医院继续为他治疗，我马上跟你回锦城。”叶清清从未像现在这般无助。
沈从安不紧不慢喝干手中茶水，“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
叶清清别过眼眸，“什么时候回锦城？”
“现在就走。”沈从安起身扣住她手腕。
叶清清力气远不及他，几番挣扎还是被塞进一辆黑色轿车。
沈从安是有备而来，司机也跟过来了。
回锦城的路上，两人没有任何互动。
叶清清收到江映秀的电话，说407医院为季柏笙安排了一间特护病房，并开始治疗。
沈从安没有食言。
叶清清对沈从安的怨恨少了点儿。
车子急驶七个小时到了锦城。
叶清清后知后觉车子没有进市区，而是开进南郊一个叫南山的别墅区。
“沈从安，你要把我带去哪里？”
沈从安劝她：“我在这边有套别墅，依山傍水，最适合养胎。”
叶清清冷冷盯着他，“什么意思？想把我关起来？”
“你是我女儿的妈妈，我怎么舍得把你关起来。”沈从安笑容很是敷衍，“养胎而已，别做他想。”
车子在一幢二层别墅前停下。
几个穿统一制服的阿姨早就候在门口。
叶清清赖在后车座不想下车，沈从安把她抱进别墅的一楼客厅。
叶清清双脚落地后，掉头要跑。
两个阿姨早就挡在门口，恭敬地喊了声“叶小姐，我们已经为您收拾好房间，您去看看可还满意？”
叶清清绝望了。
原来，沈从安已为她筑好金丝笼子。
“清清，乖一点，好好与阿姨们相处。有什么需求尽管向她们提。”沈从安伸出长臂来拥她，被她甩开。
叶清清就这样住在了南山别墅。
吃穿住都是顶级，但活动范围仅限于别墅前后几百米。
孩子出生前，沈从安不许她离开别墅半步。
为了季柏笙，她忍了。
南山别墅离市区有段距离，沈从安每天下班后无论多晚都会过来。
叶清清对沈从安一直冷冷的，有时候沈从安陪她好久，她也说不了几句话。
沈从安怎么逗她，她都提不起半点兴致。
叶清清闲得无聊，又从李薇那里要到一部百万字的小说，画起漫画。
她每天都会与江映秀通电话，季柏笙渐渐叶醒，但医药费越来越多。
刚开始，十万块能撑二十天，现在半个月都费劲。
江映秀每天都会把住院清单拍给她，她看着自己银行卡上的数字越来越小，每晚夜不能寐。
自从住进南山别墅，沈从安对她很是体贴，从未提过“季柏笙”和“上京”的字眼，更没用“结婚”来逼她。
晚上，沈从安会拥着她睡，把手放到她小腹，喊上几句“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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