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傅臻。”鹿欢双眸缓缓睁开。傅臻身形一定,回身看沈病床。窗边投射进来的一片霞光,印着男人颀长的影子,也照出她苍白的脸。鹿欢声音如风般缥缈:“傅臻,我能问你一件事吗?”傅臻听着,却莫名不是滋味:“什么?”鹿欢望进他深邃的眉眼,缓缓启唇:“你照顾我,到底是因为你愧疚,还是你对我还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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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
鹿欢在医院的吵闹声中醒来。
她视线刚清晰,就瞥见趴在床边的傅臻。
她起身的动作下意识的一停,却还是吵醒了沉睡中的男人。
傅臻睁开眼看见已经醒来的鹿欢,他忙直起身,声音沙哑地问:“醒了,身体好些了吗?”
鹿欢轻轻点头,苍白的唇色微启:“谢谢。”
她低垂着眉眼想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是我打电话给你的吗?”
傅臻闻言,喉头哽了哽:“不是。”
鹿欢心紧了紧,目光平静地看他。
就在她将要开口之际,忽然有一段电话急促的响起。
傅臻拿起电话,目光有些沉:“我出去接个电话。”
鹿欢止住了话头,看着他走出病房。
来到一个安静的角落。
傅臻接通了电话,接着就听季川的声音跑了出来。
“傅队,你昨天怎么了,丢了训练就跑了?!”
傅臻将手机放到耳边:“鹿欢出了点事。”
“鹿欢?你们之间的事情还没完?战队不管了?”季川恼怒地说。
傅臻沉了沉眸,启唇:“你们不是想要我把想鹿欢带回来吗?”
话落,那边彻底没了声音。
傅臻又开口:“再等几天,我还在处理。”
都是为战队做打算,季川也没有拦他的理由:“等事情结束,记得早点归队。”
傅臻‘嗯’了一声,挂断。
再次回到房间。
鹿欢的目光也恰好从窗外回到傅臻的脸上。
“是战队打来的吗?”
傅臻将手机放进口袋,没有撒谎:“是。”
其实鹿欢也能想到。
当时才晚上七点,正是战队训练的时间,估计丢下的不少事情跑过来的。
凝着傅臻那双布满血丝的眼,她声音轻缓:“战队要是有事,你就先回去吧。”
傅臻动手为她捻好被角,沉沉叹了口气:“既然想让我离你远远的,那就照顾好自己。”
鹿欢深深的看着他,半响,忽然问道:“你还记得上次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吗?”
傅臻眸色一紧,放低了音量:“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他眉眼凝着一抹愧疚:“上次是我忘记你甜食过敏,对不起。”
忘记了?还是根本不记得……
鹿欢默默听着,只觉鼻尖涌上一股酸涩。
“嗯,所以那也不算生日礼物,你能不能重新送给我一个?”她话里藏着一股莫名的情绪。
傅臻眸光微微一动,并没有往深处想:“你想要什么?
鹿欢平静地看着他:“我想要一座墓地。”
傅臻脸色骤然一沉:“你在胡说什么?”
鹿欢没有说话,一双眼里暗沉无光。
房间萦绕一片死寂,沉闷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傅臻看着这样的她,忽然想到了去医院的那天。
他咽着情绪,面上保持着沉静:“上次复查,到底怎么了?”
鹿欢淡漠的眉眼微微有些松动,手心一点点攥紧起来。
“你可以走了吗?”
她存心的躲避和疏离,让傅臻心口说不出的压抑。
还记得四年的鹿欢原本是个充满朝气和活力的,不管遇见什么事都不会悲观成这样。
到底是因为病情,还是那四年的亏欠……
“癌症不是判死刑,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他一顿,应生生将‘我’字压下舌尖,换了个说法,“你的朋友会担心。”
鹿欢依旧一言不发,低垂的眉眼里不知道藏着怎样的情绪。
陪伴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
战队又打来电话勒令傅臻归队。
傅臻不得不去,临走前还通知了一声温晓棠后离开。
转眼到了第二天。
CPL春季赛持续开赛。
这次比赛场地设定在哈尔萨竞技体育场。
FHY战队为第二场,现在正在后台做准备。
后台里,傅臻坐在电竞椅上,看着手机上鹿欢的信息,神色难以捉摸。
“傅队,再等一会儿就到我们上场了。”一位队员小心翼翼的走上前,试问道。
傅臻轻轻“嗯”了一声,将手机放进口袋里:“这次,我不打首发。”
“队长不打首发,那谁顶替……”
“韩盛。”傅臻打断了他,视线搜寻扫到一个角落,“你来打首发。”
纵然前段时间,韩盛和傅臻因为鹿欢的事情引起过一些争执。
但是在比赛面前,他握了握拳,还是答应道:“是。”
不一会儿,工作人员的前来通知所有人上场。
后台所有队员全部走空。
傅臻看着手机里还停留在“鹿欢”微信页面。
指骨与屏幕之间,仅有一丝距离。
傅臻就这样看着空白的屏幕上,许久,缓缓发送了一个好友请求。
他重新戴上口罩和帽子,来到比赛看台上。
挑了个最角落又能看清楚赛况的位置坐下。
现在的比赛正处于关键时机,双方的经济持平,人头也是不相上下。
就在导播转到敌方战队女射手的时候,傅臻看着女人光影下的侧脸,眸色微怔。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四年前,带着耳机鹿欢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抱着期待问:“煜哥,等我拿下了冠军,你愿意作我的男朋友吗?”
还未想到回答,下一瞬,赛场上忽然热血沸腾起来。
思绪回溯,傅臻重新望沈大银幕。
“让我们恭喜FHY战队以3-0的成绩击败了CC战队,进入决赛圈……”
解说员的声音,从赛场四面八方的音响处传来。
在场的粉丝齐声欢呼起FHY战队的名字。
掌声,祝贺声不断,一如既往的情景。
傅臻这才想起来,那天鹿欢拿下赛点的那一天,她赢了,但他什么回答也没有。
他缓缓回过神,忽然看见手机上弹出一个消息:“鹿欢已经通过你的好友验证请求,现在可以聊天了!”
傅臻视线停在页面上久久未动。
一字未发,心中却莫名泛起一抹涟漪。
不一会儿,又有一条微信发过来。
是唐倩的消息:“比赛已经结束了,战队巴士准备走了,你人去哪儿了?”
傅臻敛眸,回了一条过去:“你们先走,我回家。”
随后,傅臻站起身,压低了帽子隐没在了欢呼的人群之中。
喧闹的体育场外,街头的路灯忽明忽暗。
傅臻裹着黑色风衣走出了会场,抬眼就看见了穿着一身电竞服靠在路灯下的韩盛。
他的脚步缓慢停下,韩盛的声音也随之响起:“队长,我能问你一件事情吗?”
傅臻微压的视线看沈他:“什么?”
“上次你从战队基地跑出去,是因为鹿欢姐吗?”
傅臻暗自收紧口袋中的拳心,他面色不改,承认道:“是。”
韩盛闻言,冷沉的脸色多一丝情绪:“鹿欢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傅臻看着他,心口一堵:“和你有什么关系?”
说完,他径直与他擦肩而过。
可下一秒,韩盛的声音从身后传出:“队长,不光是我,还有FHY战队的其他队员,我们都很关注鹿欢的事情,你到现在还不打算告诉我们吗?她到底怎么了?!”
说到此处,他不禁提高的音量。
傅臻面色平静的望着他,半响,缓缓开口:“她得了病,现在正在医院治疗。”
“什么?”韩盛满眼讶异。
还未等他回过神来,傅臻跟着便落下一句警告:“你们不要去打扰她。”
场面一时静默,韩盛张了张嘴,却再没话可说。
谈话好像顺着沉默终于结束,傅臻敛眸离开,韩盛也没再阻拦。
却不知这时,两人身后的一道熟悉的人影正盯着发生的这一切。
唐倩冷冷看着离开的韩盛和傅臻,指甲不由得嵌入掌心,她压着翻涌的情绪,拨通了一个电话……
翌日清早。
自从傅臻口中得知鹿欢住院的消息后,温晓棠就火急火燎的从外诚赶了回来。
她一路奔波到医院,看见安然无恙的鹿欢,松口气的同时也有些恼怒。
“鹿欢,我不是告诉你有事要一个人扛着,记得给贺西周打电话吗?”
鹿欢垂眸摩挲着手机,嘴角微微牵起一抹笑:“我下次会记得的。”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温晓棠一身职业西装都没换,径直坐在了床边,“你知道叫我过来的人是谁吧?又是傅臻!他还真是阴魂不散!”
鹿欢微微颔首。
“嗯,这次救我的人也是他。”
温晓棠听这话,原本恼怒的情绪一下子消减了下来。
看着沉默无言的鹿欢,她又嘀咕道:“你可别被他一时的温情给骗了,想想那四年,他弥补得过来吗?”
鹿欢低头见手中黑名单上属于傅臻的号码,没有说话。
等安顿好温晓棠情绪后,她起身出去接工作电话。
就在这时,房间的敲门声响起。
“请进。”鹿欢目光朝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气质温婉的中年女人穿着一身高定走了进来。
在看见鹿欢的那一刹那,女人眼里似是闪过无数种情绪。
但不过一刻,她立刻恢复平静。
“你是?”鹿欢疑惑的看着女人,从未见过,却莫名熟悉。
还没来得及询问,女人清冷的声音已经响起:“沈小姐你好,我是傅臻的继母,裴文慧。”
随着女人的话落下,病房的气氛空前的压抑。
鹿欢表情微微一愣。
傅臻的继母……
她还从来都不知道傅臻是个重组家庭。
“你有什么事吗?”鹿欢看着自顾自坐在身边的裴文慧,心中不由得多几分警惕。
女人打量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开口道:“你和傅臻的事情,我已经从唐倩的口中听说过了,当初是傅臻对你有所亏欠,我可以给你补偿。”
鹿欢被看地有些不适应,她眉心微蹙,没有说话。
裴文慧微微勾唇,从包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在桌边:“这张卡里有五百万,你可以拿去治病,毕竟血癌这个病在用钱的方便需求很大,除此之外,我还认识不少医学专家,可以给你提供更好的治疗。”
鹿欢扫了眼那张银行卡,目光一沉:“这是什么意思?”
裴文慧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道明来意:“沈小姐,我相信你也是个明事理的女人,傅臻和唐倩再过不久就要结婚了,但是因为你,他的心始终没有收回来。”
“你希望你能离开这个城市,成全她们,刚刚我说的那些就作为你的补偿,怎么样?”
鹿欢听完,心口如同结了一层冰霜。
她深吸口气:“我没有纠缠傅臻,你也没有资格赶我离开这里。”
“可你留在这里一天,傅臻永远都不会收心。”
鹿欢双手不由得蜷紧被角,定定地看着裴文慧,她一字一句的开口:“他和唐倩之间的事情,我从未参与过,也不会离开这里。”
像是早就料到了鹿欢的话,裴文慧冷了脸色,也不再浪费口舌:“那也请沈小姐明白,我认定的儿媳,只有唐倩一个人,不可能是个只会打游戏的女人。”
“而且……傅臻现在放不下你,多半是因为愧疚,没什么感情,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收回略带轻蔑的眼光,女人拿起包起身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再度恢复一片安静。
鹿欢呆呆的坐在病床上,回想着裴文慧的那番话,眼底爬上一层悲凉。
午后。
夕阳的余晖在天边落下一片彩霞。
经过这几天反复检查和治疗,鹿欢早已经消耗了所有的力气。
傅臻来到的病房的时候,鹿欢正躺在病床上休息。
他放轻了脚步走进来,抬手撩开她垂落在耳边的碎发,显出那张消瘦又苍白的脸。
视线垂落,瞧着她手边的针孔密密麻麻。
傅臻呼吸一重,不过半年的时间,他很难想象鹿欢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疼痛折磨。
不知是梦到了什么,鹿欢微微拧着眉,偏头躲开了他的手。
傅臻一顿,后知后觉的收回。
仅是站立了一段时间,他也不敢过多打扰,转身刚准备离开。
忽然,床边传出一道轻微的声音。
“傅臻。”鹿欢双眸缓缓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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