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秦萧铭坐起身来:“你们之前一定都觉得朕疯了吧,明明她已经死了,却不肯让她下葬,可是,你们不明白……”他的汐云为了见到他,受了那么多的苦,他又如何忍心让她长眠于冰冷的地下?他相信国师一定有办法,不管有多难,不管等多久,他都不会放弃!可是现在,汐云的遗体已经没有了,他的心,也跟着死了。“对了,可有国师的下落?”秦萧铭忽然问道。赵权愣了一下:“有宫人发现了他的尸体,就在存放公主棺椁的殿内,看样子,国师是想把公主的遗体带出去,但是却被掉下来的房梁砸中,便和公主一同去了。”秦萧铭闭了闭眼:“厚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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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是伤心过度,老臣开几服药给陛下,这几天切除劳心伤神,休养几天也就好了。”老御医絮絮叨叨的跟一旁的管事太监交代着。
秦萧铭可以听见他们的声音,但是他却感觉这声音离他很远。
他躺在床上,怔怔的看着头顶金色的帷幔出神。
管事太监赵权将御医送走,一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秦萧铭。
他叹了口气,上前劝道:“陛下,老奴知道您伤心,恕老奴不敬,公主已经故去多时了,但是您却一直不肯让她下葬,其实这个结果,对公主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秦萧铭听了他的话,终于有了反应。
他双目赤红:“好事?”
“陛下恕罪,老奴僭越了!”赵权吓了一跳,连忙跪下。
秦萧铭坐起身来:“你们之前一定都觉得朕疯了吧,明明她已经死了,却不肯让她下葬,可是,你们不明白……”
他的汐云为了见到他,受了那么多的苦,他又如何忍心让她长眠于冰冷的地下?
他相信国师一定有办法,不管有多难,不管等多久,他都不会放弃!
可是现在,汐云的遗体已经没有了,他的心,也跟着死了。
“对了,可有国师的下落?”秦萧铭忽然问道。
赵权愣了一下:“有宫人发现了他的尸体,就在存放公主棺椁的殿内,看样子,国师是想把公主的遗体带出去,但是却被掉下来的房梁砸中,便和公主一同去了。”
秦萧铭闭了闭眼:“厚葬他。”
“是。”
赵权起身,正要离去,又被秦萧铭叫住了:“等等。”
“陛下还有何吩咐?”
“传朕旨意,立苏汐云为后,她的葬礼,你知道该怎么办。”
赵权微微一叹,点头称是。
……
苏汐云的葬礼和封后大典是同时进行的。
群臣立于下首,各个噤若寒蝉。
从古至今,除了追封,哪里有真的立死人为后,还要举行封后大典的?
可是,众人虽然满心嘀咕,却没有一个人敢出言上谏。
赵太尉立于前列,脸色铁青。
女儿的事,他已经听说了。
这段时间,他也托人明里暗里的帮忙。
可是,不论是谁,只要敢提起此事,无一例外的都被秦萧铭斥责了。
更有甚者,直接官降三级。
如此一来,便再无人肯帮赵玉如说话了。
如今秦萧铭封死人为后,这明摆着就是在打他们赵家的脸!
赵太尉暗暗握拳,发誓一定要雪今日之耻。
……
三年后。
倭寇作乱,秦萧铭不顾众人阻拦,御驾亲征。
闽州。
“陛下,这是我们的人冒死拿到的倭寇布防图,请您过目。”
秦萧铭接过布防图,仔细查看。
除了他之外,几名主帅也都拿到了同样的布防图。
“陛下,怪不得我们一直攻不进去,他们这个地方就像一个大肚瓶,进入口狭窄,易守难攻。”
另一名将领也点头附和:“是啊,这样的地形,对我们大军十分不利。”
秦萧铭颔首:“那水域是他们的地盘,我们从未深入,不过这只是水面上,水下的情形,还未可知。”
他的话,让众人眼睛一亮:“陛下的意思是,我们派人前去勘测地形,如果水下地势开阔,我们可以先派潜游队进入敌人内部,来个里应外合?”
“正是,只不过这任务十分危险,记得一定要派可靠的亲近之人前去。”
“是!”
商议好下一步作战计划,众人纷纷离去,帐子里很快就只剩下秦萧铭一人了。
他默不作声盯着沙盘看了半晌,转身走出了帐子,带着水汽的闷热空气一下子包围了他。
闽州地处祁国最南端,气候炎热,山清水秀。
此时正是盛夏,有不少将士在外面乘凉。
秦萧铭不欲打扰他们,独自一人来到高处,眺望海面。
海浪声声,周而复返,让他乱了几年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苏汐云第一世嫁给他的时候,曾对他说过,她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够放下京中的一切纷扰,云游四海。
她想要去领略大漠的风光,闽州的海浪。
他还记得当初自己笑着拉住她的手,对她说,有朝一日,他一定会完成她的梦想,带着她踏遍山河,共赏美景。
苏汐云当时晶亮的眼神,秦萧铭至今还记得。
他苦笑着要来摇头,那样的眼神,怎么会是假的?!
半晌,他轻叹一声,从腰间摸出一个珍珠手镯。
这手镯珍珠硕大,正是当初苏汐云的东西。
秦萧铭将手镯放在唇畔轻吻:“汐云,三年了,你还不肯回来见我吗?”
自从苏汐云离世,已经过了三年。
这三年里,秦萧铭南征北战,将祁国的版图不断扩大,可越是这样,他的心却变得越来越空。
他发了疯一般的思念苏汐云,思念她的一颦一笑。
他多么希望可以再见她一面,哪怕是在梦里。
可是,苏汐云却一次也没有来过他的梦里,就好像故意躲着他似的。
“汐云,你是不肯原谅我,所以迟迟不肯来与我想见吗?”秦萧铭喃喃自语,“是了,我当初那样对你,你不原谅我,也是自然。”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汐云,别原谅我,永远都别原谅我,这样我死了之后,才有借口接近你……”
一阵脚步声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秦萧铭收起了手镯,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眼神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何事?”
“启禀陛下,倭寇来犯!”
秦萧铭瞳孔一缩,声音立刻沉了下去:“走!”
此时的主帐挤满了人,众人议论纷纷。
秦萧铭一出现,大家立刻噤声。
一个叫李越的将军站了出来,“陛下,倭寇节节败退,现在却突然来袭,想必是背水一战,陛下打算如何应对?”
“原本,我们是想徐徐图之,既然他们耐不住性子,那我们自然不必客气。”另一名将军也跳了出来,“陛下,臣恳请陛下派臣前去应战,多杀几个倭寇,也好告慰逝去兄弟们的亡魂!”
他这话一出,账内的气氛瞬间被点燃了。
众人纷纷请命,想要前去应敌。
哪知,秦萧铭谁也没选,他薄唇轻启,只吐出了两个字:“朕去!”
众人面面相觑,想要劝阻,却无人敢开这个口。
这几年,秦萧铭南征北战,事必躬亲。
不知道的人,都道皇上骁勇善战,是百姓之福。
可知道的人,却无不胆战心惊。
因为秦萧铭在战场上那不要命的样子,根本不是在打仗,而是在求死!
“陛下,还是臣去吧!”李越又站了出来。
秦萧铭态度坚决:“朕去,你做先锋。”
……
倭寇强弩之末,想着趁夜偷袭,杀祁军一个措手不及,却没想到秦萧铭早有防范。
不过,他们也不是吃素的,每个人都抱了必死的决心,这一仗打的异常惨烈。
最终,在秦萧铭的领导下,祁国大败倭寇,并一鼓作气,直接打到了倭寇的家门口。
占领了他们最重要的军事布防地,取得了最终的胜利,收复了被侵占的几座岛屿。
但是,在最后一场战役时,秦萧铭不慎中了敌人的毒箭,虽然施救及时,但是身体受损,无法随大军一同回京,只能在闽州继续休养一段时间。
得知此事,闽州巡抚特意哪找秦萧铭的喜好重修了行宫,以作疗伤之用。
闽州山好水好,在这休养了数日后,秦萧铭伤势好转了不少,闲暇之时,他开始时不时上街走动,体察当地民情。
闽州民风开放,贸易发达,集市上随处可见一些洋人的新鲜玩意。
秦萧铭闲暇之余,也会买一些稀奇的小东西,想着如果苏汐云在的话,一定会喜欢。
这一日,又逢集市。
秦萧铭照例出门,却意外的见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汐云!”
他不管不顾的上前,拉住那位正在买胭脂的姑娘。
在她抬眸的瞬间,秦萧铭觉得自己的呼吸几乎要停止了。
真的是她!
苏汐云的胭脂用完了,恰逢集市,她就独自一人上街采买。
谁知刚到摊位,就来了一个人,一脸激动的拉住她的手臂。
“汐云,我终于找到你了!”
苏汐云蹙眉,不动声色抽回手:“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汐云,你不认识我了?”
闻言,秦萧铭心中的狂喜瞬间消散。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苏汐云,思考她话中的真假。
“对不起,这位公子,我真的不认识你。”苏汐云的态度冷漠而疏离,一双眼睛写满了防备,“男女有别,还请公子自重。”
秦萧铭的心被这目光刺痛,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他管不顾拥人入怀。
“汐云,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所以假装不认识我?”
苏汐云吓了一跳,拼命挣扎:“这位公子,请自重,你再这样的话,我就报官了!”
心心念念三年的人儿就在眼前,秦萧铭怎么可能再放她离开?
他努力想要跟苏汐云解释,但是她却什么都听不进去,拼命的想要推开他。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男人冲了过来。
他推开秦萧铭,将苏汐云护在怀里,神情冷漠。
一见到男人,苏汐云松了口气,乖巧的待在他的怀里:“子明,你来了,这个人好可怕,他说他认识我,可是我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汐云!”秦萧铭的声音沉淀着浓浓的痛苦。
他的汐云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口口声声说着不认识他!
秦萧铭眼眶猩红,妒火滔天。
他眯着眼睛看向男人:“你是谁,汐云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
“我是她的夫君,和她在一起有何问题?”沈子明冷冷开口,“倒是你,光天化日,调戏民女,你的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夫君?”秦萧铭重复着男人的话,心痛如绞。
失去苏汐云的这三年,他过的是什么日子,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他终日生活在悔恨之中,不得解脱。
他想下去陪她,但是又担心她不愿意原谅自己,只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秦萧铭想,他如此惩罚自己,到死的时候,苏汐云说不定会原谅他,肯来与他相见。
可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
苏汐云根本就没有死,她不仅活的好好的,还彻底遗忘了他,甚至还有了别的男人!
秦萧铭脸色铁青,怒气随着他的呼吸逐渐散发出来,如果不是有着过人的意志力,那个男人此时恐怕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他强忍着怒意,冲苏汐云伸出了手。
“汐云,过来。”
苏汐云看着面前的大手,有一瞬间的晃神。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
仿佛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这个男人曾经无数次的向她伸出手,笑着对她说。
“汐云,过来。”
突然涌入脑海的陌生记忆,让她头痛欲裂。
苏汐云捂住脑袋,神情痛苦。
“子明,我头疼。”
沈子明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就走:“汐云,你撑着,我带你回家。”
“等等!”秦萧铭拦住了他们二人,他的目光牢牢的锁住苏汐云汗涔涔的小脸,眉头紧锁,“她怎么了?”
沈子明面色不善:“无论她怎么了,自有我这个做夫君的照顾,与旁人无关。”
见秦萧铭没有让路的意思,沈子明又冷冷的开口:“如果你想让她一直这么痛苦,你就尽管拦着。”
苏汐云的状态十分不好,她将头埋进了沈子明的怀里,低声呻吟。
秦萧铭心如刀割,深深的看了一眼沈子明后,终于不情不愿的让开了。
待人走后,他唤来随侍暗卫:“你们几个,跟上他们,看看他们住在何处,顺便弄清那个男人的底细。”
说完,他看着沈子明远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这人虽然衣着简单,但是气质却十分出众,绝非等闲之人。
秦萧铭忽然十分好奇这个人的身份。
到底是什么人,能够从他的眼皮子底下偷天换日,将苏汐云从戒备森严的皇宫里面偷出来,还制造了被火烧毁尸体的假象?
秦萧铭等了半日,却始终不见派出去的人回来,索性派人去寻。
傍晚时分,第二批派出去的人终于有了回应。
他们带回来的,不是苏汐云的住址和沈子明的身份,而是之前派出去那批人的尸体。
“启禀陛下,这些尸体实在城郊乱葬岗找到的,兄弟们皆是被人用利器一击毙命,但是却看不出对方使用的是什么兵器。”
秦萧铭仔细观察了伤口:“见血封喉,此人武功深不可测。”
为首的暗卫出列:“陛下,让臣去,臣一定会手刃凶手,为兄弟们报仇雪恨!”
“此人武功不在朕之下,为了避免徒增伤亡,你们切记不要打草惊蛇,探得他们落脚之处,就素来回我。”秦萧铭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那人退了回去:“臣遵旨。”
……
苏汐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她缓缓睁开眼睛,脑中回想的都是下午在街上遇到的那个无礼的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他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尤其在他触碰到她的时候,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可是她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在哪里见过他。
苏汐云蹙眉,怀疑这人与自己三年前失去的记忆有关。
三年前,她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脑袋空空的,什么事情都不记得。
是沈子明一直照顾她,他说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子。
沈子明对她很好,无论大事小事,都安排的妥帖周到,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按理说,这样的好夫君,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可苏汐云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沈子明想要跟她亲近的时候,她都会不由自主的产生抗拒之意。
她试过几次,但是每次都在最后关头临阵脱逃。
沈子明不但不生气,还温言细语的开解她,让她不要放在心上,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他这般善解人意,让苏汐云对他感到歉疚,却也对他依赖更甚。
苏汐云一直怀疑,她接受不了沈子明,一定是因为自己病了的缘故。
所以这三年间,苏汐云曾无数次想要努力回忆起失去记忆之前的发生过的事。
可是,每次她马上要想起什么的时候,头就会像撕裂般的疼痛,让她不得不停下来。
沈子明安慰她,说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只要她健健康康的,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反正他有的是耐性,会一辈子等着她。
时间久了,苏汐云也不再执着于找回过去的记忆了,她现在过的很好,很知足。
可是今天,在街上遇到那个霸道的男人之后,苏汐云一直觉得自己的胸口闷闷的,呼吸不畅。
只要一想起他,她的胸口就止不住的疼,可是她又忍不住不想。
“他到底是谁?”苏汐云喃喃自语,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沈子明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她这副迷惑的表情。
他不动声色的上前:“你醒了?”
“嗯。”苏汐云见到他,连忙拉住他的衣袖,“子明,今天那个人,我们之前认识他对不对,我对他有印象,他也知道我的名字,可是我就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说着,她的头又疼了起来,苏汐云捂住脑袋,低声呼痛。
沈子明十分心疼,他将苏汐云揽在怀里:“算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是我们的一个仇家。”
“仇家?”苏汐云倒抽一口冷气,“我们和他有什么仇,他是来找我们寻仇的吗?”
“没关系,都是小事,我可以摆平。”沈子明叹了口气,“你别想他了,等你好一点,我们就离开这个地方。”
见他面色不虞,苏汐云便没再追问。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紧接着,一双胖胖的小手推开了房门。
“爹,娘,吃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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