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我明白了。”萧令月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柔声问道,“寒寒,你希望你皇伯母的身体好起来吗?”“这肯定希望啊……”寒寒想也不想地说道。话才说到一半,北北忽然蹙了下眉,拦住他:“你好好想想再说,别这么急。”“为什么啊?”寒寒茫然不解地看着他。“没关系,让寒寒说吧。”萧令月开口道。“可是……”北北欲言又止。他知道的事情比寒寒要多一些,他看得出来,娘亲似乎是想做一件事情,但是还没有完全下定决心。这件事涉及到太子妃,所以娘亲才会特意问寒寒。北北是担心寒寒随意开口,会影响到娘亲的决定。看着欲言又止的北北,寒寒一脸的小问号。萧令月拍拍他的小脑袋:“不用在意北北的话,你心里怎么想的,回答我就好。”寒寒想了想:“娘亲这么问,是有办法治好皇伯母的身体吗?”“算是吧……”萧令月含糊的回答。继而又认真问道:“寒寒希望你皇伯母的身体好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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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楚元启没好气地说道,“以前京城里那些眼巴巴盯着翊王妃位置的高门千金,个个都是这么想的。以为翊王殿下没有把那位侧妃扶正,对她的喜爱也不过如此,就觉得自己还有机会,真是太可笑了!”
萧令月没说话。
也没解释。
她平静地听着楚元启往下说。
“翊王之所以没有把侧妃扶正,根本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只是因为那位侧妃身份不高,入不了皇室的门槛,所以只能是侧妃。”
楚元启嘲弄地说道:“可是,侧妃又如何?翊王独宠她一个人,她又手握王府大权,跟正妃有什么区别?也就是你们女人喜欢自欺欺人,以为王妃之位空缺,自己就有机会飞上枝头了,实际根本就是个笑话!”
对于男人来说,正妃还是侧妃,根本无关紧要。
反正都是自己的女人。
只有女人才会格外看重名分,以为侧妃一天没有扶正,就不算是翊王的妻子,便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实在是蠢得可怜。
萧令月看了他一眼,忽然说道:“小侯爷,你真是个善良的好人。”
楚元启差点噎死:“你在嘲讽我吗?”
“我是在夸你,真心的。”萧令月轻笑道。
楚元启一脸的不相信。
萧令月说道:“你特意跟我说这么多,是怕我不了解翊王府的情况,心存幻想,所以有意提醒我吧?”
“虽然话说的不好听,但心意是好的,忠言逆耳。”
楚元启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他撇过头,没好气地道:“谁想提醒你了,我本来就是实话实说。”
“因为我说了沈家对我不好,你觉得我可怜,心里过意不去,才会说这些话来提醒我,免得我真的打上翊王的主意,惹祸上身。”
萧令月轻笑了一下:“谢谢你了。”
楚元启一看就是那种被宠着长大的富贵少爷,性子直来直往,本性并不坏。
就是性格别扭了点。
“都说了我没想提醒你,就是实话实说,你爱信不信!”楚元启冷哼道,“要是真想谢我,待会就跟你祖父好好说,趁早把我家的玉镯还给我。”
萧令月:“好。”
一段对话后。
两人没有再多说,安静往前走。
不多时,便到了寺庙西南一角,这里有成片的厢房,位置比较偏。
有不少大臣和他们的家眷被安排住在此。
“就是这里了。”按照小沙弥的说法,萧令月很快找到了老侯爷的厢房,上前敲了敲门。
“谁啊?”屋内传来老侯爷有气无力的声音。
萧令月没说话,直接推门而入。
屋内点着一盏烛火,光线昏暗,老侯爷正独自坐在窗边,磕破的额头缠了一圈纱布。
他没想到有人会不经允许进来,不悦抬头:“沈晚?你来做什么?”
话音刚落。
老侯爷又看到了楚元启,勉强笑道:“这不是小侯爷吗?突然来访,有什么事吗?”
楚元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萧令月直白问道:“祖父,我听小侯爷说,当初沈家和镇北侯府订婚时,曾经收过一只玉镯作为信物。镇北侯府上门退婚,父亲一口咬定玉镯在我手中,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老侯爷脸色一僵:“……”
“要不是小侯爷今天特意来找我,我都不知道,镇北侯府已经上门退婚多次了。父亲却从来没告诉我,又拿我做借口,说我不肯交出玉镯,无法退婚。可我当初明明说得很清楚,我愿意退婚,让父亲直接答应就行了,没想到父亲竟然阳奉阴违,出尔反尔,这不是把我陷入不义之地吗?”
萧令月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已经成婚嫁人,如今又带着儿子,镇北侯府要退婚本就是情理之中,祖父,你知道父亲为什么不同意吗?”
老侯爷:“……”
这就是明知故问了。
沈志江不肯退婚,自然是听了老侯爷的指使。
老侯爷舍不得放弃镇北侯府这桩有利可图的婚约,又放不下脸面耍赖,所以就指使沈志江出面,把黑锅推到沈晚头上。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沈晚竟然会带着小侯爷亲自来问他!
当着小侯爷的面,老侯爷能承认自己想耍赖吗?他这一大把年纪,实在拉不下这张老脸。
“还有这种事?”老侯爷只能僵着一张脸皮,艰涩地说道,“祖父年纪大了,平时都不管府里的事,想必是你父亲处置不当,有什么误会吧?”
他拼命给萧令月使眼色。
萧令月只当做没看见。
“我知道。”萧令月语气透着讥诮,“但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说什么?!”
老侯爷瞪着血红的眼睛,仿佛恨不得活活吃了她!
“沈家的女儿不值钱,不如男丁能支撑门庭,祖父不是一直都这么想吗?所以,被牺牲的是嫡女也好,庶女也好,只要能给沈家换取利益,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萧令月冷嘲地说道:“因为我八字不详,克父克母,您就让父亲把我丢在乡下,这么多年不管我的死活。等到我长大了,您又想起我身上还有婚约,对沈家有利可图,就派人把我接回来。”
“我虽然是您的亲孙女,您却从来不是我的祖父,而是一个奴隶主,把亲孙女当成工具摆布!”
“可是,高高在上、唯利是图的祖父,怎么都没想到,身为工具竟然也有反抗主人的时候,害得您没办法从我身上榨取利益,反而还要损失一桩上好的婚约。所以,您就觉得我吃里扒外没良心,是吗?”
“你——!”老侯爷僵硬的脸皮涨的如猪肝一般,指着她气得直发抖。
萧令月嘲讽地说道:“既然沈家从来没把我当亲人,那沈家是死是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一个工具人,难道还要自作多情,把主人家当成自己家吗?”
“……”老侯爷气得彻底说不出话了,胸膛急促起伏着。
“与镇北侯府的婚约,虽然不是我定的,但却系在我身上。楚家想退婚,正合我心意,所以一开始我就答应了。”
萧令月厌恶地说道:“但是,我低估了祖父的厚颜无耻,父亲利用我做借口,拒绝退婚,其实是祖父的主意吧?你躲在幕后不出面,指使父亲拿我做挡箭牌,污名臭名都让我背了,现在居然还有脸说我不顾沈家处境,吃里扒外?”
她目光幽冷地说道:“我要是真的吃里扒外,就该让镇北侯府去告御状,让陛下好好看看,沈家是如何上梁不正下梁歪,骨子里都烂透了!”
“噗——!!”老侯爷骤然涨紫了一张脸,气得活活喷了一口血。
鲜血喷溅在厢房的桌上、地上。
斑斑点点。
老侯爷面如金纸,手指颤抖指着萧令月:“你、你……”
话未说完,他骤然两眼一翻白,气得昏死过去。
躲在门外偷听的楚元启吓得一个激灵,立刻推门而入:“沈晚你疯了?要是真把你祖父活活气死了,你也会倒霉的,还不快去找太医!”
“找什么太医?”萧令月没好气地说道,绕过地上的血渍,走过去搭了一下老侯爷的脉搏,“不过是急怒攻心,血气上涌罢了,哪那么容易活活气死?”
她习惯随身带着一些药丸,都是她亲手配置的,关键时候可以用来保命。
萧令月随便掏出一粒,塞进老侯爷嘴里。
“你给他吃什么?”楚元启紧张兮兮地问道,“你不会是想毒死他吧?”
萧令月一头黑线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脑回路?我为什么要毒死他?”
“我……我刚刚在外面都听见了,没想到沈老侯爷竟然是这样的人,你恨他,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楚元启神情复杂,磕磕绊绊地说道,“可是,这里是相国寺,陛下和很多朝中大臣都在,你要是真在这里把你爷爷毒死了,你肯定也逃不掉,所以,所以……”
萧令月听出来了,这傻白甜的小侯爷是真怕她一怒之下失去理智,把老侯爷给毒死了。
想劝她冷静收手呢。
她哭笑不得,故意问道:“你的意思是,如果不在相国寺,换个地方我就能把他毒死了?”
楚元启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她,疯狂摇头:“不是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
楚元启抓狂地挠挠头:“我的意思是,虽然他对你不好,但他毕竟是你亲爷爷……你也不能……”
不能真的下毒手吧?
“我知道你又要说我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我也不是要劝你以德报怨。”
他语无伦次地说道,“我就是觉得,人不能活在仇恨里,沈家人这么对你,你要是真把他们杀了,你自己讨不到好处,别人还会说你狠毒无情,甚至还会连累你儿子……这也太不值得了!”
萧令月心里赞同他的话。
确实不值得。
真正的沈晚也没想过要报复沈家,只是一刀了断,不愿再有任何牵扯。
所以,萧令月也只是冷眼旁观,她从未真正下手害过沈家人。他们自己就能把自己害死。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楚元启紧张地看着她。
萧令月不由笑了,她调侃道:“小侯爷,你果然是个好人。”
楚元启:“……”
“放心吧,我没打算毒死他。区区一个沈家,还不值得我赔上性命去报复。”
楚元启松了一口气:“那你给他喂的是什么?”
萧令月说:“稳固心脉的药,免得他真的气死了。”
老侯爷的死活,她并不关心。
但,正如楚元启所说,要是真死在这里,对她来说也是个麻烦。
以老侯爷的性格,死了倒是解脱了,亲眼看着沈家一点点垮台,才是真的叫他生不如死。
确定老侯爷暂时死不了后,萧令月就撒手不管了。
楚元启今天受到的冲击不小,也没心思多管闲事,和萧令月告别之后,就匆匆回去了。
老侯爷一个人孤零零的昏倒在厢房里。
“娘亲,你回来了?”
萧令月刚走到厢房门口,两个小家伙就迫不及待地跑出来。
“我回来了。”萧令月笑着说道,看到屋内点了灯,桌子上放着两个食盒。
她关上屋门,牵着两个小家伙走到桌边。
刚一坐下,寒寒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娘亲,那个玉镯找到了吗?婚约退了吗?”
“玉镯被收在沈家库房里,没有带过来,要等回京之后找到玉镯才能退婚。”萧令月并不隐瞒。
寒寒皱了皱鼻子:“这么麻烦啊。”
北北关心地问道:“那位小侯爷也答应了?他没有再找娘亲麻烦了吧?”
萧令月点点头:“答应了,只要回京顺利退了婚,他不会再来找麻烦了。”
“那就好。”北北放心下来。
“那退婚不会再出什么意外吧?”寒寒有些担心地说道,“我看娘亲的家里人,好像都不愿意退婚似的,还拿娘亲做借口,真是过分。”
“不用担心,沈家现在是自身难保,就算他们想做什么,也没这个本事了。”萧令月微微讥诮。
沈家被夺爵。
沈玉婷被赐死,又连累了沈志江,官职直降三品。
这些打击一起压下来,足够让沈家喝一壶了。
老侯爷的身体也垮了,急怒攻心又吐了血,就算暂时没有大碍,也要卧床休养一段时间。
沈家现在全靠他撑着,他这一倒下,沈家只会更加混乱,哪还有余力算计别的?
“那就好,如果沈家还要阻挠娘亲退婚的话,娘亲一定要告诉我哦!”寒寒眨着眼睛说道。
“告诉你做什么?”萧令月奇怪地问。
“我可以给娘亲帮忙啊!”寒寒小手托着脸颊,笑眯眯地说道,“大不了把我爹爹拉过去,有他镇场子,量沈家那些人也不敢说什么。”
萧令月忍不住笑了:“你倒是很会使唤你爹爹。”
还镇场子。
这是把战北寒当镇宅神兽来用了吗?
寒寒很可爱的托着小脸蛋,双眼弯弯地说:“有什么关系?爹爹不就是拿来用的嘛。”
萧令月哭笑不得。
“好了,两个小管家婆,问题都问完了吧?现在可以吃饭了吗?”她笑着打趣。
两个小家伙矜持的点点头。
萧令月便打开食盒,将里面温热的饭菜取出来,准备吃饭。
相国寺有佛家清规,不允许在寺庙里食用荤腥,厨房统一送来都是素菜,分量很足,味道也鲜美。
两个孩子都没有挑食的毛病,吃得也很开心。
用过晚膳后,萧令月带他们在院子在散步消食,寒寒忽然问道:“对了,娘亲明天还要去给皇伯母上药吧?我能不能跟娘亲一起去?”
“你想去吗?”萧令月问道。
“我想去看看皇伯母的伤。”寒寒担心地说道,“今天我过去的时候,皇伯父只说伯母没有大碍,但伤在身上,不太方便见人,所以就没让我进去看。”
萧令月眸光一动:“寒寒,太子妃以前对你很好吗?”
“是啊,她对我很好的。”寒寒抬起头,认真地说,“爹爹以前军务很忙,时常不在府里,皇祖父不放心,就派人把我接到了宫中,但皇祖父平时也忙于政务,都是皇伯母亲自照顾我的。她对我就像对自己孩子一样。”
萧令月在他面前蹲下来,柔声问道:“寒寒很喜欢太子妃?”
寒寒毫不犹豫地说:“很喜欢!”
他乌溜溜的大眼睛闪了闪,很快又补了一句:“不过最喜欢的还是娘亲。”
萧令月心里一暖,继而有些迟疑。
北北歪头看着她:“娘亲是有话想说吗?”
“嗯,是关于太子妃的。”萧令月迟疑了一下,问道,“寒寒,你以前住在宫里,又是太子妃亲自照顾的,那你知道太子妃两年前小产的事吗?”
寒寒疑惑地问道:“娘亲,什么是小产?”
“呃……就是太子妃肚子里有了小宝宝,但是因为某种原因没有生下来,小宝宝没有了。”萧令月努力解释。
北北捂着嘴偷偷笑了一下。
寒寒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就是小产!那我知道的。”
“我在皇宫里听宫女们偷偷议论过,说皇伯母被人害的小产了,但是那个时候我不明白,只听说那段时间皇伯父心情很不好,赐死了一个侧妃,还发落了很多在东宫伺候的太监和宫女。”
寒寒皱起眉头,严肃的问道:“娘亲,皇伯母肚子里的小宝宝是被人害死了吗?”
“我也不清楚。”萧令月摇了摇头,不愿意在两个孩子面前说这种恶心事。
她说道:“也有可能是太子妃身体不好的缘故,你还知道什么吗?”
寒寒努力回忆了半晌,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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